丫鬟乱君心:红颜劫(新浪VIP完结) 作者:四公子    内容简介   大力推荐我的新文《市长公子的秘书》,一段超感人爱情——   她只是残暴山贼的女奴,貌倾天下。   他是皇室的后裔,风度翩翩,却自小流落民间。   他与她相爱,注定成了一个劫。   她竟然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忍辱负重,嫁给嗜血的族长,夜夜备受折磨,以求一死了之。   他,伤心过度,心如死灰,想了结此生,可是,那一夜,她求他带自己走,远走高飞。   怅对长亭,两人盟约,却面临着生死决离。   胭脂掩泪颜,情爱烟花一场梦,悲恸绝望的宿世孽缘,百年之后,…    关键字:奋斗史 宫斗 古代言情 红颜劫 乱世 雪若寒 言情    《红颜劫》第一卷 第1章 :少爷无礼   毒辣辣的阳光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它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洒在甘香古色的琉璃瓦上。   方家是上上下下的人都承受不了这闷热的天气,大多数的人都躲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烦燥地乘凉。   正对着东边的下人方更不像是人可以居住的地方,只要刚踏进门槛,灼热的气息便会扑面而来,就好像进入了烧窑的锅炉一样。   环境虽然如此恶劣,但方家的得宠下人蒋靖涵亦然泰然处之地安于屋里,动作轻盈地绣着孩子的衣服。   这些衣服是绣给大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的。   平时大少奶奶雪心对她最好了,还有两个零月,她便要分娩了。所以靖涵像趁着休息的空挡时间把这些衣服绣好,对自己的主子略表心意。   她轻轻地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不小心,针便刺中了那只洁白如雪的手指。   虽然伤口不是太深,但是鲜红的血还是缓缓地流了出来,像一朵妖艳的玫瑰花。   她皱了一下头眉头,立马用口含着手指,刚想找一条布带把伤口包住,以免这些血迹粘在衣服上面。就在这时,大少爷方少将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破门而进。   她看到他那副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上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他的身边,吃力地把他给扶起。   “大少爷,你喝酒了?醉成这样,被大少奶奶知道了铁定又会责怪你。”   靖涵费尽全身的力气把他带到一张残旧的椅子上面,让他躺着。她看了他一眼,接着道:   “我去厨房给你煮一碗解酒汤,顺便给你打一盘清水洗一下脸。这样,你就很快便会清醒过来的。”   语毕,她正欲转身离去,但左手却被他紧紧地拉住。   她看了一眼他血红的眼睛,好像一头正待发威的野狼一般。心,不由自主地颤抖不停。   他拉住她干什么?   靖涵不想把他想成那样自命*的花花公子,因为他对大少奶奶的好,她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也在心底暗暗发誓,将来选丈夫一定要选这样的好男人。   她后退了几步,可是那只强健而有力的手像锁铐一样扣住了她的手腕,   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她一下子便惊慌了,脸像点了火的干柴一样,只在一瞬间便红得不像样了。她甩了甩他的手,神情十分无助地道:   “大少爷,你喝醉了。你放开我,我才能给你去打水、煮汤,让你醒酒。不然被大少奶奶知道你又喝酒了,麻烦可大了。”   少将听到她拿雪心来压他,心里十分不痛快。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靖涵,神情露出贪欲之色。   这个小丫头,终于长成一个大姑娘了。无论样貌还是气质都很出众,绝对不逊于雪心之下。   他的兴趣顿时像火山一样即将爆发,压抑的渴望就好像煮开的水一样,沸沸汤汤。   他打量着只穿着一件透明薄纱的靖涵,玲珑有致的身材在万丈光芒的映衬下,刻画得美若天仙。他一把扯着她的手,她便踉跄地倒在了他的怀中。他按耐不住的唇慢慢地凑近了她的额头,断断续续地道:   “靖涵,你是我的女人,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靖涵没有接话,她像受到惊吓的羊群一样,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逃离他的怀中。她由于用力过度,身子往后一倾,便倒在地上了。   她急急忙忙地爬了起来,理了理先前的挣扎而弄得有些杂乱的头发,低着头,声音低得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大少爷,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说完,她迫不及待地向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少将动作利索地窜到了门口,一掌把门关住,整个人拦在她面前。   在靖涵眼里,今天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要不然,他怎么会对他女人的下人落手。   他是醉了吗?   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倘若是真的话,刚才他的动作怎么会那么利索,而且那么过分。那么假醉呢?他血红的双眼,摇摇晃晃的地姿态可是装不出来的,这又怎么解释?   靖涵她不想再进一步探索了,他真醉也好,假醉也罢,现在他最要紧的是逃命。   可是,她是逃不掉的......   少将一把抱住她,嘴唇已经贴近了她的耳边,声音很沉醉很享受地道:   “不要离开我,靖涵,我爱你。”   “你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委屈的泪水从她的脸上缓缓流下,她已经尽力去挣扎了,指甲都抓破了,皮肤都磨损了。可惜,还是无法逃离他的胸脯半步......   “不,我不会放开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少将像刚醒的猛狮一样,紧紧地抱着她...... 第2章 :里外不一   靖涵锋利的指甲不停地抓着他的脸,那一道道布满血痕的伤疤好像一条条蜈蚣一样,可怕极了。   少将此时的兴趣已经达到了极致,他把她的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地撕开,像玩弄着一只软弱的的兔子于股掌之中。   他满是酒味的嘴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她觉得很恶心。   叫!   拼命地叫,竭尽全力的叫。   可是这也只是耗费力气的无用功。   随着她痛苦反抗的声音不断地增大,他的兴趣就更加旺盛。丝毫没有停下来,或者放过她的意思。   她被摧毁了。   彻彻底底被摧毁了,她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毁在他的手上。   “大少爷,你放开我。你认错人了,你看清楚,我不是雪心,我不是……”   认错人?   绝对不可能,他要的就是她,靖涵。   “靖涵,我没有认错人,我要的就是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你放心,我会娶你过门的。你要你一点头,方家二奶奶的这个位置就是给你坐的。”   “我不要当什么二奶奶,我只想你放开我,放开我就行了……”   她求着他,可是对于她的楚楚可怜,他并没有心软。   她的目光厌倦地看着他,仿佛就是在看着一只苍蝇,不折不扣的苍蝇。对她而言, 这简直就是一个恶梦。   是她一直信错他了。   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绝对不是。在此刻,她终于看透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他是一个伪君子!   “方少将,你放开我。你是衣冠禽兽,你不得好死……”   “骂吧,尽情地骂吧……”   她骂地越厉害,他就越来劲。   靖涵全身都软弱了,最后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得任人鱼肉。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漆黑一片,希望真的能够眼不见为净。以后,她该怎么在这个方家待下去,又该怎么去面对雪心。   少将像一辈子都没碰过女人一样,兴趣经久不衰。   靖涵没有再挣扎,挣扎也只是徒劳无功,更何况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希望这次过后,他能放她走。不管到哪里都好,总之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行了。   他太恐怖了,就像一头饿狼,要把人活生生给吃掉一样。   过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他累了,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他好像怕他逃走似的,右手紧紧扣着她的腰。   靖涵狠狠地咬了她一口,深深的牙印好像兴奋剂一样刺激着他,他有点享受这一种被人折磨的感觉。   “还不放开我。”   他的形象在靖涵的脑海里已经完完全全被他摧毁了,她犯不着跟他客气,因而语气有点冷,而且很短促。   可能对着他,她连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想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放开了。   靖涵匆匆忙忙地找了一些衣服,动作利索地把它披在身上。   她瞟了他一眼,眼神好像看着一块抹布一样。   “滚!”   这个字狠狠地从她的口中吐出。   他完全败在了她的气势之下,站了起来道:   “那我走了。”   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谁知他别着头回来贪婪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道:   “你放心,我会负责任的,二奶奶的那个位置,我给你留着。”   “不用了,我不稀罕。”   看见他的身影已经走远了,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并且这场恶梦很快伴着时间不动声色地过去。   那么,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3章 :适婚年龄   “大少奶奶,你嫁给大少爷觉得幸福么?”   靖涵想起昨天的那一幕,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颤抖。她动作轻巧地梳着雪心的秀发,心有些许不安地问。   雪心与少将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是龙是鼠,心里当然一清二楚。只不过她不想别人知道她的情况,用同情的目光看待她。   “我很幸福啊,你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你觉得我在方家受委屈了?”   她轻悠悠地抚摸着肚子,一副很陶醉很满足的样子。其实,这都是伪装出来的,她内心的酸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大少奶奶,你觉得幸福就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要知道,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靖涵走到墙角的椅子上拿起一个包,递给雪心道:   “这是我做给小少爷的几件衣服,大少奶奶,你看一下有哪些地方要修改的。”   “很漂亮,靖涵,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怀的就是小少爷,不是小千金。”   雪心爱惜地看着那几件小衣服,心里乐得很,她对靖涵的针绣功夫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少奶奶的肚子这么尖,再加上他在肚子里面那么调皮,铁定是小少爷了。”   “但愿如此。”   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倘若她生的真的是小少爷,那么她方家大少奶奶这个地位就无法动摇,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了。   她看了一眼靖涵,不禁有点妒忌她的美貌:   “靖涵,你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姑娘了,有想过找个婆家,安安分分过日子吗?”   “大少奶奶,我……我要一辈子服侍你,我不嫁了。”   服侍雪心一辈子?这也只不过是一个措辞而已,她准备逃跑的计划早就很周详,很根深蒂固了。   “你少骗人了,我看你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你想嫁人了。不过夜难怪,你也长大了,是时候找一个男人疼你了。”   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难道少将已经已经对她摊牌了。不然,她怎么会突然和她说这些话。   靖涵吃了一惊,怀疑她也想把自己送走,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再也不用看到方少将那个伪君子了。   “大少奶奶,我们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好吗?靖涵现在还不想嫁,只想一心一意服侍大少奶奶,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傻丫头,我这样会耽误你的青春,会折我的寿。”   靖涵听了,面视着雪心面无表情的脸,连忙跪了下去:   “靖涵不敢,大少奶奶仁心宅厚,为人慈悲为怀,一定会得到神灵的垂怜,长命百岁的。”   雪心拉着靖涵的手,示意她不要在跪了。   “暂时不嫁也罢,倘若你走了,我还怕找不到像你这么贴心的丫鬟呢?”   “谁贴心了呢?”   靖涵正要开头说话便被一个浑厚的声音给塞了回去,这声音的语速即使再怎么便,她也知道是谁发出来的。   她皱了一下眉头,有些许的反感。   “大少奶奶,大少爷回来了,那么靖涵就先行告退了。”   雪心微微一笑,嗯了一下。   靖涵正欲出去,少将便进来了,她冷视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行了一个礼:   “大少爷,你回来啦。靖涵不打扰你们两个休息了,我去看一下晚膳准备得怎么样了。”   “晚膳从来都不在你的工作范围,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个来了。”   少将见靖涵摆着一副逃命的样子,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高兴,当然,他在雪心的面前,还是不敢任意妄为,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动作。   靖涵一时语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雪心看见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心里也就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了。她似笑非笑地替她解围道:   “靖涵一向都是一个勤奋的下人,你就让她去看一下。她这么聪明,说不定会向师傅学到什么新菜式,煮给我们吃。”   “那你就去吧,快去快回,待会大少奶奶还得你服侍。”   靖涵抬了抬头,嗯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她像逃命一样逃离这一个房间,只要有他在,或者说只有有他气息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第4章 :故技重施   靖涵蹑手蹑脚回到了下人房,趁着这个时候,大家都去忙该忙的了,这可是逃走的好机会。   她把包袱轻轻地背在身后,很快,又把它放下了。倘若真的带着这些衣物一起走,那么被别人看见了,该如何解释?   她留恋地看了看房里的四周,最后头也不回地打开了门,准备离开……   谁知,门外站着一个人。是他,方少将。   她吓得三两下跑回了屋子里,双脚不停地哆嗦着。最后,她强作镇定,美丽的丹凤眼露出鄙视的光来:   “你来干什么?给我滚。”   少将慢慢地靠近她的身边,随手把门也给关上了,这一个动作看得她胆战心惊的。他的目光不曾离开她身上半秒,哈哈大笑道:   “你是这样和自己的主人说话的吗?”   “你不配做我的主人。”   她冷视了他一眼,不假思索地把话说了出来。   少将听了,心不由自主有一种酸酸的味道。他那么做也只是因为喝醉了酒,也只是因为爱她,难道她真的就这么讨厌他。   “那我就不要你当我的下人,我要你当我的女人。”   “痴人说梦话!”   靖涵说完,便鼓足了力气,向往门外这边跑。可惜,她还没有打开门,少将就一把把她按在地上,疼得她“哎唷”一声,他却笑了起来,嘴也慢慢往她的脸上靠。   他无意看到了靖涵床上的那个包袱,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用意。他收敛了笑容,站了起来,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拖到床上。   难道他又想故技重施。   “死丫头,你别想逃,因为你逃不出方家的……”   “我管你什么方家还是黄家,反正我不想在看到你这个人渣,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你就舍得大少奶奶……”   语气间不免有点泄气,想不到她会狠下心想逃跑。   靖涵没有回答他,因为他说中了她的心事。是的,她舍不得雪心,但是为了不把雪心气死,不让她知道这件事,除了走,她还能做什么?   这时,少将叹了一口气,爱惜地里着她的秀发,悠悠地道:   “靖涵,答应我,不要再逃跑了,好吗?”   “不好!”   “你就这么讨厌我……”   “是。”   靖涵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很重。她不仅讨厌他这么简单,她恨他,因为是他玷污了她的身子。   “死丫头,你还真不识趣,我就要得到你,要娶你。”   少将刚才的温柔一下子便没有了,只在一瞬间,他的豹眼里露出凶狠的光来。他一把扯着靖涵的头发,痛得她头皮都麻了。   他又一次试图撕开她的衣服……   他的嘴不停地亲吻着她的全身,吻到在她玉手的时候,他狠狠地咬了一口那,痛得她眼泪都留了出来。   “死丫头,谁叫你想逃,我看你如何忘了我。”   忘了他?   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一定不会。   靖涵软绵绵地被他压在床上,像没有骨骼的蚯蚓一样。她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他那么大力,自己是逃不出他的魔掌的。   少将看见她的样子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兴趣一下子大减。他双手不停地摸索着她的肌肤,大声道:   “叫啊,怎么不叫了,那天你不是叫的挺厉害的吗?”   靖涵没有理他,由始至终都是一副表情,冷冷的,好像这样能把别人冷死。   “死丫头,大声地给老子叫起来……”   少将有力的巴掌迅速地打在她的屁股,她瘦弱的身子不禁哆嗦起来……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第5章 :撞门进去   这时,门口外面传来了一丝繁杂声。靖涵来不及理会自己身上的疼痛,细听着她们的对话。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少奶奶——雪心。   “他们一定在里面……”   急速的拍门声似乎能把整所屋子给震垮,可见她此时的心急火燎。但是靖涵不明白,她怎么回来。她来这里当下人已经十多年了,雪心从来都没有来过下人房。那么,这一次她来是为了什么,捉奸?还是别的什么。   “开门,快点开门……”   靖涵瞟了一眼少将,见他依旧压着自己的下半身,一点也没有穿衣逃命的意思。她不仅急了起来,道:   “是大少奶奶来了,你还不放开我。难道你想……”   少将淡淡一笑,打断了她的话:   “没错,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你……不行,你马上给我起来,被大少奶奶看见可不得了了。”她看见少将的身子依然没有动弹,而外面的拍门声却一掌比一掌有力,她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求求你,放开我,不能让大少奶奶知道。”   “靖涵,开门……”   少将把自己的身子贴在她的身上,“嘘”了一声道:   “别吵,她很快就会走的。再说了,倘若我们开了门,见我们孤男寡女处在一块,她会怎么想。总之,你听我的,别吵就是了。”   靖涵看着他,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   但是拍门声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慢慢会衰弱,她也会离开。此时,外面热开水要跳塞一样,早就乱得不像样了。   “你们给我撞破这扇门,我看他们在不在里面……”   “是,大少奶奶。”   “你给我去守着那一扇窗,我看谁还想逃出这一所屋子半步。嘿,要解决的,今天终究要解决。”   果然是一个精明的女人。   靖涵听得胆战心惊的,她再也压不住气了,狠狠地捏了一下少将的大腿,痛得他直跳起来。   她利索地把衣服给穿好了,捡起少将脱在地上的衣服,扔给他道:   “穿好它。”   “嗯。”   等少将穿好了衣服,她便吃力地拖着他,示意他躲在床底。   他的身子刚刚进去,门却开了……   雪心气冲冲地来到靖涵的面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   “你躲在屋子里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我在外面嘶叫了半天,你却在里面充耳聋。这一巴,是你该受的。”   靖涵捂着脸,一脸委屈地道:   “大少奶奶,我……我不知道你叫门。我生病了,刚才睡着了,所以……”   “所以你听不见,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外面打着不是一般的巨雷,你竟然还可以睡得安然无恙。”   雪心早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对她虎视眈眈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放肆,下手会这么频繁,完全视她不存在。   她知道这一个消息是从少将自己的口中得知,他竟然连睡觉也呼叫着一个名字,那便是靖涵。再加上最近靖涵对他躲躲避避的,她一下子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当她破门而进的时候,没有看见少将的身影,她的心竟然有些许的喜悦,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胡思乱想的假象。。。。。。   “他人呢?”   “谁?”   靖涵咬紧着牙关,绝对不会把他给供出来。要不然,方家就大乱了。   “我的丈夫,方少将。”   靖涵勉强一笑,假装着吃惊:   “他不是陪着你吗?怎么会到奴婢的房里。”   “贱丫头,你还嘴硬,你和他搭上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第6章 :放话休妻   靖涵听了雪心的话,终于明白为什么急于帮她找个婆家了,原来这一切雪心都看在眼里。   “我没有,我和大少爷是清白的。大少奶奶,你一定要相信我。”   靖涵一下自己没有了精神,但她还是强自镇定,希望雪心看见她的若无其事能信以为真。   “相信你,你叫我怎么相信你,种种迹象都可以看出你和他有一腿,难道你当我是瞎的吗?”   雪心如刀一般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靖涵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看着她盛气凌人的架势,这次一定会吵得天翻地覆。   倘若真的是这样,丢脸的依然是方家……   “我和大少爷是清白的,真的,大少奶奶,你一定要相信我。”   “清白?倘若是清白的话,刚才你怎么不开门。倘若是清白的话,他……他……怎么睡梦都叫着你的名字。你说,我该怎么相信你们是清白的。就连其他的下人都在背后指手画脚的,说我这个方家大少奶奶没用,就连自己的丈夫也要分别人一半。”   她慢慢地移动着脚步,一步一步地靠近靖涵。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吓得靖涵浑身如筛糠一般。   “大少奶奶,我在方家做了这么久,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有一些人很没良心的,就连主子的东西都想去偷去抢,这样的人我是一辈子都看不清楚。嘿,表面的假仁假义,最后还不是在别人的背后兴风作浪,以为这样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其实啊,靖涵,不是我说你,是乌鸦就安安分分当乌鸦,别想当什么凤凰,你知道是当不了的。”   靖涵死死地看着她,万万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一屋子的人全都掩饰的太好了,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善男信女,谁知全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雪心见靖涵低着头没有作声,浑身一直哆嗦得厉害,因为她更加理直气壮地接着道:“他人呢?你别说他没有来过。我告诉你,今天我是来捉奸的。”她环望了一眼四周,再一次加重了语气问:“在哪?”   “大少奶奶,大少爷他……他……没有来过。”   “没有来过?骗谁呢?他一定还在这所屋子里。”随即她双手一挥,道:“给我搜。”   “是。”   这时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地方他们都搜过了,靖涵想拦着他们,可是单枪匹马,最终还是无法阻止这些想得到赏银的下人。   最后,他们一无所获。   靖涵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可是雪心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里。她笑了起来,屁股径直坐在了床上,道:   “就只剩下这一个地方了,方少将,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少将没有想到,一场夫妻,她连他也不放过。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和他撕破了脸,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着。   他犹豫了一下,进退两难。也罢,就趁着这个机会和她说清楚,他要纳靖涵为妾。在京城有头有脸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想到这里他便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当然即使理不直他也会和她吵,气壮地吵……   他拨开了雪心的那两只脚,爬了出来。这时,屋子里的所有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他瞟了雪心一眼,啐一口,指着她骂:   “奶奶的,你在这里吵什么吵。再吵,我休了你……” 第7章 :生不逢时   雪心听了这话,死死地看着他,安静极了。当然她并不是害怕他真的会休了她,而是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做错事的是他,他凭什么在这里理直气壮。   “你说什么?”   “我说,你再吵,我就休了你。”   少将把话重复了一次,他仿佛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   靖涵知道这时的气氛不对,但她还是鼓足了勇气去开脱这一件事情:   “大少奶奶,大少爷不是这个意思。我和他是清白的,我只是害怕你误会,所以才骗你他不在这里。你......”   “够了够了,我不想再听你把故事编下去了。在方家,你——蒋靖涵,还没有说话的地位。”她抱着头,样子很痛苦,然后她他看着少将,“你疯够了没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你不知道,那我慢慢和你说,让你清楚地知道。你和方家的一个小丫头勾三搭四搞暖味,难道你就不觉得丢脸?请你注重你方家大少爷的身份,维持着方家的声誉,你觉得这样无所谓,可是别人不会这么想。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待方家,你想过了没有。你有理会过我们全家人的面子吗?”   少将听了这话,很不爽,她所说的句句几乎都是有关方家的面子?倘若真的计较面子的话,当初就不会娶她,她不就是青楼出身的风尘女子吗?他能和她成得了亲,是骗他父亲她是杭州一户大户人家的女儿,只可惜遭人毒害,家道中落......   “这里全部人都有资格说面子两个字,就是你没有。”   少将笑了起来,看得靖涵一群胆战心惊的。   “你在说什么?”   雪心的心一下子便痛了,那段不堪入目的往事以为他忘了,原来一直没有。那么,他和靖涵搞在一起时为了报复她么?她实在不情愿再多想下去了......   “我在说什么,这里只有你最清楚。雪心,我告诉你,我会娶靖涵为妾,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一种重来没有过的轻松。或许,这句话早就该说了。   雪心再也按耐不住了,自己的丈夫就要被人分一半了,她哪还有心情在那里气定神闲。她一拍身边的桌子,挺着肚子艰难地站了起来。她看了他一眼,尽是鄙视,然后指着靖涵道:   “你要纳她为妾,方少将,你真没良心的,玩到床上了竟然还想娶回家。”   她在他们的眼里一直是很大度,很有涵养的,可是今天她一件都丢失了。倘若这样她能挽留自己的丈夫,她也认了。   泪,从她的眼里缓缓流下。成亲这么久,她是第一次为他流泪。   “是的,我要娶她。”   “我不会嫁给你,我只想离开方家。”   “你做梦,你离不开了,你注定要嫁给我。”   雪心冷冷地瞪着靖涵,慢慢地走到她的身旁,扬起手正欲甩下去,被少将一把给抓住了。   “你疯够了吗?”   “我疯,是我疯吗?”   少将连看也不想多看她一眼,今天之前不是这样的。是今天她的盛气凌人破坏了她完美的形象,对她,他可谓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他使劲一放手,雪心没有预料到他的突然其来,一时把握不住自身的重心,摔在了地上。   羊水破了......   肚子痛了起来......   孩子要出世了......   她“哎呀”叫了一声,靖涵急忙蹲在她的身边,试图把她扶起,看见了她流出来的羊水,急忙道:   “大少奶奶要生了,快去准备热水和请接生婆......”   屋子乱成了一锅粥。   雪心痛得满头大汗,直呼:   “我不生了,他不值得我为他生小孩。我不生了......”   少将没有说话,她生不生,他才不会在乎。他方少将想要孩子,还怕没有女人肯替他生么? 第8章 :低微下人   雪心生了一个白白胖胖地儿子,这使她在方家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虽之如此,但她对靖涵的毒害更加厉害了。她在老爷方大同的面前,添油加醋说靖涵的是非,说她勾引少将上床,这样会破坏方家的声誉。   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靖涵完完全全从她的世界中铲除。   大同本来就很注重方家的声誉,他听了雪心的话勃然大怒,带着十来个下人直往靖涵的房里,准备把她捉拿,实行方家的家规——浸猪笼。   当他们一群来到此地之时,靖涵早就走了。   大同立马命令翻遍整所屋子也要把她搜刮出来,绝对不能白白让她给跑了,他要给雪心一个交代。再说了,雪心今天的地位不同往日了,他无论如何都得这么做。要不然别人就会说他偏帮着少将,他在方家就难以服众。   靖涵逃到后院才发现后门已经被锁了,那么她为了活命,只得翻墙出去。她果断地把包袱扔过了外面,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围墙。   “你还想跑。”   方家的管家德叔拉住了她的脚,只要他一使劲,她整个人便会摔下来。那时候别说走了,倘若没摔死已经是神灵庇佑了。   “德叔,求求你放我走,如果老爷赶来了,我就活不成了。”   这个他当然知道,只是他现在也犹豫着该不该放她走,一是道义的考虑,二是赏银的问题。   “靖涵,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你还是走吧,以后你就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德叔虽然贪恋那些赏银,但他还是放开了手,决定放她走。银子是很重要,可是总不能为了银子而残害一条生命,更何况以前她对他也不薄。   “德叔,你在干什么?快点捉住她,别让她跑了。”   说话的是大同,德叔听了这话立马哆嗦起来,靖涵闭上眼睛正想往外面跳,他便一把扯着她的脚,使劲一拉,她整个人便狠狠地摔了下来。   膝盖的皮已经磨破了,锯心的痛使她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想不到德叔最后还是放弃了她,把她赶上绝路。   “靖涵,对不起,你应该知道我的难处。我一家大小就靠我这点微弱的收入生活,倘若我放你走了,我必定会丢失这份工作。我年纪大了,再找一份已经不容易了。倘若不是老爷来了,我真的会放你走的,我绝对不会为了赏银要你的命。”   他在她的耳边压低着声音说道,他的过错她可以理解,可是她不能原谅。   德叔说完了这话,大同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德叔,干得好,待会到账房领赏银。”他一只手搭在德叔的身上,另一只手指着靖涵,命令着下人:   “把这个贱人绑起来,塞进这个猪笼里面,我们方家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是,老爷。”   四五个大汉来到靖涵的面前,不容她说话,他们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绑了起来。   “老爷,求求你放过我。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错的明明不是她,可是最后还是从她的身上下手。这只因为她的身份低微,是方家的女奴……。   请亲们投票、收藏,昨天没电更新迟了,所以今天更早一些,谢谢支持!! 第9章 :险浸猪笼   “老爷,你真的误会了,你听我解释……”   一路上,靖涵不停地求饶着,看来这一次她是凶多吉少了。   “你闭嘴,我不想听到你这个贱人发出什么声音来。一个小小的女奴,竟然想勾引大少爷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方家离那条大河的路程很远,大同忽然觉得双腿发软,有点喘不过气来。太阳毒辣辣地笼罩在头顶,使得他们大汗淋漓,浑身好像在冒烟一般。   一路上,有许多八卦的人围着他们一起走,老老少少的都有。在他们的眼里,靖涵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连自家的大少爷也不放过。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只知道这个方家清理门户做得很对,这种女人留在世上只会丢人现眼。   其中一个下人来到了大同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道:   “老爷,落运河到了。”   “那么就把她扔下去,让她早死早投胎……”   大同毕竟是老了,他走到这里身子已经微微发抖了。   “是,老爷。”   抬猪笼的四个下人听到了大同的命令,脚步慢慢地往河边移动。   靖涵的身子不停地挣扎着,她每动一下,猪笼的竹刺便扎她一下。虽然现在已经落在了这个地步,但她一点也没有惊慌。她也没有再向大同求饶,因为她知道他们一心想要她的命,说再多也没有用。   “老爷,真的要把她给淹死吗?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说话的是德叔,他看到了这个情景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大同“哼”了一声,冷冷地道:   “误会,怎么可能是误会。她勾引少将的是弄得方家上上下下都知了,只是之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现在雪心都看不下去了,你说,我不干点事出来能行吗?”   德叔听了大同这么说,自己不好再说话了,只好站在一边。他知道靖涵是一个有分寸的女孩子,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只可惜,他的相信也只是有心无力,对她的生和死没有一点帮助。   “你们走快一点,把这个贱人给淹死……”   大同指挥着,声音好像洪钟一般,给人大声咆哮的感觉,谁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四个下人再走前一步就要靠近水了,靖涵冷视他们一眼,觉得绝望了。但是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安于天命的,她的右手慢慢地向下摸索,伴随着一声大喊她便停了下来……   “你们住手。”赶来的是少将,他走到大同的面前,双脚跪在他的面前,道:   “爹,求求你放过她。我爱她,是我勾引她,不是她的错。。。。。。”   大同听了青筋暴起,想不到他为了一个女奴,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落方家的面子。他扬了扬头,觉得这个女人一定要清除,不然方家铁定会大乱。   “把她扔下去……”   语气很坚决,目光也像刀子一般盯着她,仿佛这样能把她给杀死。   下人正想放手,少将嘶嚎一声,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不许,倘若她死了,我也跳下去……”   四个下人听了这话,吓得直哆嗦,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啪“的一声,大同的巴掌甩在了少将的脸上,听得靖涵心都痛了。她在这一刻对他竟然有少少感激,没有了先前的厌恶。或许之前会那么做,也只是为了爱她……   “你丢不丢人。”自从少将出世以后,他便对他疼爱有加,一次也没有打过他。这次他会这样做,也是一时情急,老羞成怒。他看了一眼可怜楚楚的少将,对身后的六个下人道:“把少爷绑回去。”   “是,老爷。”   “少爷,得罪了。”   就这样,少将被拖了回去。 第10章 :最后一搏   “把这个贱人扔下去,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大同见少将已经被带走了,这时便一声令下,希望此事速战速决。   未等四个下人大话,靖涵已经从大腿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寒光一闪,足以让人生畏。幸亏他们绑着她的时候没有绑的太紧,要不然她再怎挣扎也不可能摆脱那条绳子,掏出这把匕首。   这把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匕首,只是它已经磨得异常锋利,看来她对今天的事早就有了预防。   只见她迅速地往上一插,刀尖指向其中一个下人。这个下人想不到她会有这一手,躲闪不及,匕首刺在了他的手上。由于力气的问题,再加上她也不是一心想要他的命,因而伤口只是划破一点皮,但是血还是很快流了出来。   下人“哎呀”叫了一声,便松开了手,猪笼便掉在了河边。河边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她摔下去也不禁惨叫了一声。她来不及理会自己哪里受伤,便吃力地割着猪笼口的麻绳,大同绝没有料到这个女奴竟会有这番的勇气,并且动作这么利索,仿佛干这件事只在一瞬间的之内。   “快点把她按住,别让这个贱人给跑了。”   猪笼的麻绳很粗,靖涵来来回回割了不少的时间,她正喜于得手,那几个下人便把她围了起来。   “抢出她手里的拿一把匕首……”   未等大同把话说完,未等下人接近她的身边,她便以迅捷的动作把刀尖指向他们,只可惜对方是四个人,她却只伤得了一个人。最后,她决意把刀尖指向靠近猪笼口的哪一个人,很显然这是穷途末路的最后选择。   只可惜眼前的一切都事与愿违,大同偷偷走到她的身边,趁她不注意一把抓住了那把匕首,最后一掌被他拂落于地上。   大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万万想不到平常软弱似柳的她受了这么多的折磨,在穷途末路竟能做出这么多的反抗。要是别的女子,要就被丢在河中一命呜呼了。   他慢慢地蹲了下来,打量着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如雪一般,人长得也挺秀气,难怪少将会对她动心。   他一把抓住她的下巴,有点用力:   “贱人,反抗啊,刚才的力气都跑到哪里了。”   靖涵鄙视的看着他,目光似乎冒着火,她吐了一口口沫在他的脸上,骂:   “方家没一个好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我的灵魂会回来找你们报仇。哈哈,你们不得好死。。。。。。”   大同摸了摸满是口沫的脸,一扬手连续甩了她好几巴,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命令道:   “把她扔下去……”   “是。”   四个下人一用力,靖涵人带猪笼被扔的老远……   河水很冷,好像能刺进骨头一般。水速也很急,她整个人不停地在河里翻滚着,一直都是这样。她觉得这次自己死定了,因为被扔下落运河的人都无一生还,她又怎么会例外。最后,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喜欢本文就投票、收藏吧,看着点击和收藏这么少,都快写不下去了,呜呜。更多精彩就在新浪读书,这里才有更多章节...... 第11章 :大难不死   耀眼的阳光高高挂在半空,通过树缝在地上洒满大大小小的斑影,黑黑的,一块块。顺着这些斑影向上看去,可以看到一束很长很扎眼的光芒。   这一束光芒正好倾洒在靖涵的脸上,由于她在河里足足泡了两天的时间,看起来,脸变得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也发青发紫,失去了以往的光泽……   “姑娘,你醒醒……”   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她,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很重,一点力气也没有,最后处于半遮闭的状态。   这样她已经能够模糊地看见眼前有一个俊俏的少年了,她的口干的很,想让他端一碗水过来,但是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咽喉还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痛觉。   她移动了一下身子,头也痛得要命。不过这已经很庆幸了,她没有死去……   “姑娘,你醒来,你已经睡了四天,再不醒可砸了我们家的招牌。看来我的药啊,还是有用的……”   少年见靖涵的手脚已经慢慢会移动了,语气不禁有些许的兴奋。   靖涵听了他这话,才知道他是一个大夫。幸亏苍天的垂怜,让她遇见了他,要不然她早死了,在河里喂鱼了。   “水……水……”   她奄奄一息地说道,这话听起来好像蚁叫一般,可是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   “你说什么,姑娘,你大声点。你家在那里,我送你回去好吗?”   家?   她听了这一个字,心一阵刺痛,倘若没有发生这件事,再过两个星期她就可以回家探她父母了。平常她在方家就很少休假,累积起来的假期足有一个月,那么她就可以好好陪一下她的父母了。   只可惜,现在她弄到现在这个田地,她还有脸回去吗?她想方家一定派人跑了她家一趟,扔下一点抚慰金,并告诉她的父母是她勾引大少爷而被处死的。   倘若真的这样,石家村一定议论纷纷了。那么,她父母还活得下去吗?他们都是死要面子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再度闪烁起来……   “水……水……”她口干舌燥得厉害,还忘不了要水,但她的头也好像被千百只蚂蚁被叮咬着,苦不堪言:“痛,头很痛……”   这一次她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点,虽然少年不是听得很清楚,但他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姑娘,你是要喝水吗?”   靖涵慢慢地闭了一下眼睛,“嗯”了一声。   这下少年挺清楚了,到了旁边的林子折了一张很大的树叶,折叠成圆锥形,立马到了河边打了水。然后弄穿圆锥的尖角,让水一滴一滴流进靖涵的口中。   “慢慢喝,水有的是。”他看见她心急贪婪的样子,不禁笑着道,“对了,姑娘,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之前你全身发烫,荒山野岭的,幸亏能找到几种草药,要不然你性命难保了。”   “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出手相救,这都是学医应该做的。”   少年露着淡淡的笑容,一脸兴奋地道,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救了一条命还让他高兴。   有一个错字,所以重发一次,哈哈,亲们请原谅啊!   本文还过得去就投票、收藏哈,我什么都要,哪怕是石头。先注册,再点收藏就行了. 第12章 :一路相送   靖涵在少年的照料下,伤慢慢得好了起来。一大早,她的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饿得饥肠辘辘的。   这时,少年拿着一些干净的衣服和馒头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道:   “这里四周都没有村屋,只找到这所破庙,所以委屈你了。”他把衣服放到她的身边,“这些衣服是我在集市里买的,也不知道你合不合身,所以待会你就试一下吧。本来也想带你出去走走,只是你大病初愈,集市离这里也有一大段距离,所以就让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着。”   “谢谢你。”   “谢什么呢?这一路上,你说这一句话已经说了千百次,你不觉得厌,我还觉得烦呢?再说了,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少年摆了摆手,别人跟他客气起来,他反而觉得有点不舒服呢。   “嗯,我们是朋友。”   靖涵点了点头,认识这么热心的朋友,她觉得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再说了。这一条命是他救回来的,他也算是她的贵人了。   “你饿了吧,这里有几个馒头,你就将就一下。”   靖涵迫不及待地接过馒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其实刚才她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馒头上面,只是少年不说,她也不好意思向他要来吃。   “不用急,慢慢吃,这些全是你的。”   少年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看来她真的饿极了。   那几个馒头三两下被她给吃光了,但是她的肚子还是没有什么知觉。她看了少年一眼,犹豫半刻才鼓足勇气问:   “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少年吃了一惊,想不到她吃了四个大馒头竟然还要吃的,但他为了避免她尴尬,还是勉强地笑了笑:   “我只买了这几个馒头,不过你放心,很快就会有吃的了。因为我买了一些米,我现在去生火煮粥给你吃。”   少年把话说完,便立马转身往外面跑去……   “不用了,这太麻烦了。”   “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   少年不容她拒绝,身影就消失在她的眼前了。过了一会儿,少年又进来了,对她道:   “火已经生好了,很快就可以吃了。”   靖涵点点头,看着他。   “对了,公子,和你相处这么久还不知你的高姓大名?你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定舍命相救。”   “本人四处漂泊,一无是处,大名就不敢当了,小名就有一个。我姓夏,名叫随安。”   “四处漂泊,随遇而安。随安,好名字。”   “胡起的一个称号,姑娘过奖了。姑娘,你介意留下你的芳名吗?”   “我姓蒋,名叫靖涵。”   随安笑了起来:“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他很好奇她什么会在河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话问清楚:   “你的伤基本已经痊愈了,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家吧。”   她听了,眉头一下子锁了起来。   家,还能回吗?   那里到底是怎么的情况,她十分忧心,她爹娘全都知道了吗?虽然她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回到石家村,但是她还是答应了随安的请求,让他送她回家。   “外面的粥大概已经可以了,我去看一下。”   伴随着她“嗯”的一声,随安兴奋地往外走了……   亲们,喜欢本文一定要投票收藏啊,另外推荐我的以一本都市小说《小夫妻猜疑:别和陌生人接吻》,谢谢大家的支持。更多精彩就在新浪读书。 第13章 :血染故乡   石家村的黄昏时分,残阳如血,有一种凄凄惨惨的苍凉。   地上也是一片血红,躺满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尸体,使人看了胆战心惊。   这是被山贼下的毒手,他们是一帮刚从狱里放出来的杀人犯,整天不务正业,因而经常到附近的村庄搜刮民脂民膏,偶尔还会带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回去。被他们抓走的姑娘往往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果她们被逼傻了才有放回家的机会。否则,被他们玩厌了还得被卖去杭州的倚红楼当*,他们素来就有来往。   靖涵回到这里,看到这样的情景,腿一下子便软了。随安连忙把她给扶住,问:   “你没事……”   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没事,但靖涵没有回答他,而是慢慢蹲下来,盘问着地上躺着的小男孩:   “二根,你醒醒,我是靖涵姐姐。你告诉我,这里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靖涵的手不停地轻拍着他的脸,希望他能尽快清醒过来。看这个男孩的伤口,很明显看出他是刚刚被伤的。她无助地看了随安一眼,问:   “随安,他还有救吗?”   随安审视了一下,摇摇头:   “没救了,倘若还可以救的话,我早就抢救了。他已经被人用了好几刀砍断经脉,还有咽喉也被人给封了一刀,只是下手的方向不对,他才没有完全断气。”   靖涵听到随安说他还没有断气,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拍打着他的脸:   “二根,我是靖涵姐姐,你醒醒。告诉我,是谁伤你们的。对了,我爹我娘怎么样了。”   她忽然记起了她家的二老,正欲往家里跑。这时,这个叫二根的小男孩却醒了过来,他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了,但他就是留着最后一口气,没有死过去:   “是……山贼……你……你……快……走,不……要留……”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到另一个世界了。没有血性的山贼,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   “爹……娘……你在哪里?我是靖涵,爹……”   她回到家中,竟然没有发现二老的若影,那么是否说明他们还没有死呢?   随安看了靖涵一眼,道:“你先不要急,可能他们已经离开了石家村。我觉得,这反而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说明他们还有生还的机会。”   “这么多人都遭到了毒手,他们有可能逃得出山贼的魔掌吗?随安,我……   我是怕他们已经……”   “不会的,我们找找看,倘若这里没有他们的尸。。。身影,那就是代表他们还活着,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嗯,但愿如此。”   接着,她不停地在横尸遍野里穿梭,被血染红的故乡,好像传出子规断断续续的哀鸣……   山贼,没有血性的魔鬼,杀人如麻……   他们一个一个翻转着死尸的身子,辨认着她们的脸。每看一个,没有发现自己想要寻找的目标,不禁舒了一口气。   只是,他们没有想过一个名词——死不见尸。   “天嫂,你看见我爹娘吗?我是靖涵……   ”   “田伯,我爹娘你看见了吗?”   ……   可惜,他们眼睁睁看着她,没有一个能够回答她……   请亲们多多留言收藏,推荐我的另一本《小夫妻猜疑:别和陌生人接吻》 第14章 :山贼当道   靖涵找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她家二老的身影,她不知道他们能到哪里去了。因为他们几辈人都住在这里,在别处也没有什么亲戚。   她正处于悲痛之中,忽然被一个极大的声音给惊醒了:   “大王,这里还有一个美女。”叫的是一个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汉,他发现了靖涵声音不禁有些许的兴奋,“还有一个男的。”   随安听到了声音,立刻拉着靖涵的手逃跑,这些已经失去人性,杀人如麻的山贼哪肯轻易放过他们。   只见他对着她们逃跑的方向,把手中的利刃扔向她们。这一幕,都看在山大王的眼里,他扯破了咽喉喊道:   “不要伤害那个女的,把利刃扔向那个男的。生了抢财,死了也抢财,反正他活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只可惜,他这话刚说出,刀早就扔出去了。不偏不离,正好划过靖涵的手臂,血立马就留了出来。   她因为疼痛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脚步还是没有停下……   “把他们给我捉住,倘若他们跑了,我要你这颗脑袋。”   山大王向来是说到做到的,那个小山贼听了,为了活命只得拼命追。靖涵他们原本就不会武功,再加上受了伤,而这个小山贼还懂得一点花拳绣腿的三脚猫,所以他很快把他们给赶上了。   小山贼捡起地上的刀,挡在他们的前面道:“你们别想跑,反正你们是活不成的了。不如给本大爷捉你们回大王那里领点赏银,用来买酒喝……”   靖涵正欲说话,山大王已经赶来了,他拍打着小山贼的后背,把几两碎银扔给他,道:   “干得好!这是赏给你的。”   小山贼恭恭敬敬地点着头,劲道:   “谢谢大王……”   这个山大王名叫赵青书,原是一个地方衙门的捕头,后来因为知府大人的公子犯了法,他去把对方捉拿。在这一个过程当中,他把对方打伤了,县官胆小如鼠于是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在他的身上。他一怒之下,就把县官给杀了,之后就四处逃命。后来他在前往边疆的路上救出了十来个罪犯,三五结群,流窜到不远处的山头,开始了山贼的血光生活。   他武艺高强,为人心狠,杀人如麻,他的“恶霸”名声很快就在附近传了出去。刚开始地方的官府也极力管了一下,但他们是把命豁出去干无本生意的豺狼,哪会怕朝廷的这一套,因而也有不少的县官、知府死在了他们的刀下。后来官府对此也无能为力,慢慢地撒手不管了。这样他们的名声在当地就更大了,也有一些小势力的组织纷纷加进他的部下,专门抢劫一些过往的镖局、皇室贡品,还有附近村民、商旅百姓,能捞到油水的,一概不放过。   “长得还像模像样啊,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他站在身后队伍的正中,目光打量着靖涵,压低着声音问道,虽之如此,但是没有听过这些大嗓门说话的粗男人,他们还是觉得好像打雷一样,吃了一惊。   “是你杀了我们的族人?”   靖涵死死地盯着他,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她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只可惜一个软弱女子有心无力。   “是又怎样,你想杀了我?”   山大王的话语间充满了调侃的意思,他是看不起她,就算告诉她是他们杀了她的族人,她也奈何不了他们。就连官府都拿他们没辙,难道他们还会怕她一个小女子?当然,还有一个文文弱弱的少年。   祝老师、父母教师节快乐,父母也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在这个节日里,真诚地说一句:您辛苦了。   喜欢本文一定要投票支持,收藏鼓励啊,谢谢! 第15章 :急中生智   山大王身后的那些小毛贼听完了他的话,都扬了扬粗壮的手臂,示意着只等他的一句话,随时都有可能动粗。当然,动起粗来,靖涵他们两个和他们这一群是斗不过的。   “你杀了这么多人,还有没有血性。”   靖涵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山大王哈哈大笑起来了:“血性?我们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血性,我只知道蚊子腹内刮出二俩脂油来就有酒喝,有女人玩……”   他说完之后,身后的那些小毛贼也跟着哄堂大笑,弄得靖涵勃然大怒,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不好发作而已。   随安看了他一眼,强作镇定地道:   “各位英雄好汉,你们都是求财的,何必取人性命。只要你们放我们走,我们自然会放下买路钱……”   “放你们走?”山大王如剑一般的目光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只审视着靖涵一个人,他指着她道:“她留下,你可以走,当然买路钱自然要留下。。。。。。”   随安看着他那富有威严的神情,不由自主退后了好几步,倘若他一发怒,他一定能把他打得粉身碎骨。他小南瓜一般大的拳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要轻轻挥一拳,一定会银瓶乍破水浆迸……   “不行啊,大王,她可是我家老爷丢弃的妾侍,我要亲手送她回家。不然,她家报了官,那么大家就麻烦了……”   随安撒了一个谎,他以为这些山贼会介意别人用过的女人,那么他们放下买路钱之后就可以走了。可惜,他想错了,这些没有人性的山贼有哪些女人没玩过,不管是官宦家的夫人小姐,还是青楼的红人、老鸨,应有尽有。   “报官,哈哈,以为我会怕吗?”山大王得意地笑了起来,“既然你家的老爷已经不要这个国色天香的女人了,那我山大王就吃一点亏,我要了她。”   他们做了这么的“买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像靖涵这样绝色的上等女子,如今,他哪会白白放过她。再说了,即使他们玩厌了她,他还可以把她卖给倚红楼,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他们除了做“买卖”之外,这也是山寨里最主要的收入之一。   “不行啊,大王……”   “怎么不行了,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山大王说完,一口黄痰啐在了他的脸上。靖涵看见了,她替随安感到委屈,刚想向前一步*他们,却被随安拉住了。   他要她忍,这一刻过去了,那么就会风平浪静了。   “不是的,大王,小人的命当然要啊。我也是为了大王着想,才不让她留下的……”   山大王一时来了兴趣,他扬起靖涵的下巴,道: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说。”   “不满大王,她得了花柳病,这个病挺怕人的,要不然我家老爷也不会休了她,送她回家。”   “什么?得了花柳病,大王,让我杀了她,以免传染给你。”   刚才得了赏银的那个小毛贼上前一步,正欲挥动手中的利刃向靖涵回去,被山大王一脚踹在了地上:“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要你的命。”   “可是,大王,她……”   山大王又踹了一脚他的头部,骂道:“笨蛋,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没想到他们是为了逃命才会这么说的吗?这个女人长得人模人样,想必能卖个好价钱。”   山大王果然是山大王,有勇有谋,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电脑坏了,只能借别人的来更一更,读者一定要多多支持啊,投票、收藏我都要,呵呵! 第16章 :靖涵被捉   靖涵看了随安一眼,他的计谋已经被山大王识破了,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办法。她也不敢随意妄为,怕乱了他的好事,那么连最后一丝逃走的机会也会错失。   随安也是鱼在砧板上,要杀要剐,随别人的意了。   当然,他不会安于天命,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忽然,他一把抓起靖涵的手,喊了一声“快跑”,就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冲……   最后他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回头看看离山大王他们有多远了,谁知人影全都不见了。正处于疑问之中,抬头一看,他们全都在眼前。   随安忘记了他们懂得武功,会飞,看来这一次真的插翅难逃了。   “你们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   山大王得意地笑着,然后一步一步向靖涵的身边靠近,他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哆嗦,但她的眼神一直很坚定,好像能杀死人一样。   “她真的得了花柳病,你一定要相信我……”   随安做了最后的一丝挣扎,希望山大王能够害怕,能把靖涵释放。其实,就算他知道她真的得了花柳病也不会放过她,只会随手抽出腰间的长刀,一刀挥过去,要了她的命。   “大王,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把她给杀了吧。”   他身后的一个小毛贼提议起来,他觉得为了一个姑娘,破坏山寨和倚红楼的交易关系,那就不划算了。   “不要,她有没有性病,待会你下山捉几个大夫回来检验清楚。到时候发现是真的有,那么再杀了她也不迟。倘若我们想在一刀毁了她,那我们流失的可是花花白白的银子。我们做山贼这一门“买卖”,都是拿命出来混的,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单有钱赚的生意。我告诉你们,即使她死了,也要他们变出钱来。”   “大王英明,大王英明……”   身后的一群小毛贼没完没了地叫了起来,最后山大王得意地让他们停了下来,有几个小毛贼已经来到了靖涵和随安的身边搜刮起来,不管值不值钱的,他们都拿走了。   山大王一把拉过靖涵,将她挟在腋窝下。他们这些粗人是在做“买卖”的时候看到有什么池塘才会下水游几回泳,要不然都是好几天没有洗澡的,山大王身上的那股味啊,熏得靖涵直干呕。   她一把咬着他的胸口,趁他不注意,飞快地抽出他身上的长刀,没有片刻的犹豫,便往山大王的胸口刺去。   长刀是刺进了他的胸口,只可惜长刀软绵绵的,再加上他的胸口好像铜皮铁骨一样,插进去的就很少,或者可以说,只划破了一点皮。   靖涵没有泄气,紧握那把长刀,再一次向山大王刺去。   只可惜这次她没有那么好运了,山大王往后一闪,一掌拂落她手中的那把长刀。   靖涵的勇猛不仅是随安看得目瞪口呆,就连山大王也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他们做这一行已经十来年了,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没见过,但是像靖涵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刀,虽然已经被山大王拂落了,但她一点也不惊慌。与刚才的哆嗦相比,很显然她已经视死如归了。   靖涵想再一次拿起那一把长刀,可是被山大王用脚踢得老远。这一系列动作几乎发生在眨眼的一瞬间,看得那些小毛贼反应不过来,这时山大王大吼一声,好像打雷一样:   “快把她捉回去……”   几个小毛贼把她给按住了,畏惧地看了山大王一眼,胆怯地问:   “大王,这个男的怎么处理,杀了他吗?”   作恶多端的山大王看了随安一眼,道:   “一并捉回去,倚红楼的那个老鸨不是说还差一个端水的吗,就当作是买一送一好了。”   “是。”   她被他们没有爱惜地押着,悲凉地抬头看着天,偶尔会有几只子规拍着翅膀飞过头顶,声音悲切,犹如啼血。对她而言,又是一个生不如死的开始……   请大家多多投票、收藏,这样大家也能换取积分,看其他VIP的小说,免费的啊。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17章 :囚于山寨1   这些山贼的处所是建在一座命叫“龙高岭”的山上,他们的寨子全都是用一些形态、大小相近的竹子搭建而成的,看起来有一种“曲径通幽处”的味道。当然,这些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的山贼没有这些雅兴,想必这也是捉拿附近的老百姓回来搭建的。   顺着山上的斜坡走势,都有一些武功不菲的山贼把守,这也是官府一直无法捉拿山大王,破了这个贼寨的原因之一。   山下以前还住着几户打樵的人家,后来山大王的几个手下经常带着刀去向他们要保护费,走的时候,偶尔还会带回别人的妻子、女儿回来玩弄一番。   日子久了,这些打樵的人家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老头,他没有什么亲人,他留下来的原因并不是不害怕这一群没有人性的山贼。而是他在这座山上和他夫人走失的,他要留下来等她回来,这一等就是整整九年。   虽然,这些山贼有事没事就到他的处所抽他几鞭,砸了他的锅……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躲闪着过日子,只希望这一切都会过去。   其实,他的夫人是永远也不会回来的,因为山大王已经把她捉住,并且给卖了,卖到了杭州。   当然,这个打樵的老头也想到这一点,只是他不情愿接受这个现实,但对他而言,等下去,才是活下去的希望。   太阳慢慢地下了山,一群山贼已经到附近的集市里搜刮食物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全是大包小包的,还抬回几十坛酒。很显然,这些东西是用刀子晃回来的,不用钱的。倘若有谁不识趣向他们要钱了,那么他很可能就没命了,这些山贼杀一个人好比老百姓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平常。   山大王和那些山贼生起了火焰,他们用手拿起那些食物就往嘴里塞,抬起那些酒就仰头倒,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碗和筷。   山大王一边喝着酒,一边玩弄着昔日抢回来的那些女人。她们被绑在树上,只要他们一时兴起,就会如狼一般扑过去,解决生理的需要。   这些受尽折磨的女人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等到山贼把她们玩厌了,再把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被他们给卖掉。到那时,烟花之地的生活对她们而言是神仙般的日子,至少有吃的有穿的,再也不用受这样的凌辱。   因而,她们的乖巧更让老鸨不停地向山贼他们要货,有多少要多少。   “大王,要不要把今天抢回的那个女人拖出来,让兄弟们玩一下。那个可是国色天香,我……”   话还没有说完,山大王的巴掌便甩了过去:“我告诉你们,谁也不要动她一根汗毛,要不然我要你们的脑袋。”   那些小毛贼怕了,唯唯诺诺地应“是”,他们不知道山大王为什么会对那个女人特别关爱,只是他不说,他们也不敢多问。倘若他们问了,山大王开心便和他们多说几句,他不开心他们便会有性命的危机。 第18章 :囚于山寨2   山大王抬起坛子喝了一口酒,由于坛口太大,有一些就慢慢流向了他的胸口,衣服都可以拧出水来了。不过,他的衣服经常是这样,湿了被风干,干了又湿。   他摇摇曳曳地站了起来,问:“拿东西给他们两个吃了吗?”   半刻,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后来他瞪了一眼他们,才有一个人胆怯地站了起来:   “大王,还没有,我这就去……”   “等你去他们早就饿死了。”   说完就把那个空坛子向那个小毛贼的头上扔去,他让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两个碗,最后打碎了一个酒坛,盛了一些鸡饭给他们送去。   靖涵被关的地方和随安是不同的,随安的囚房只有他一个人,因为这些山贼向来不捉男的,抢完了钱便把他们一刀取命。而靖涵的囚房被绑着许多女人,她们全都裸着身子,披头散发,好像傻的一样。   这里只有靖涵一个人事穿着衣服,手脚没有被绑着的。她跑到这些女人的面前,问她们一些话,可是她们已经变得麻木了,连答话都觉得费劲。   这时,山大王进来了,他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头发,历道:   “她问你话,快回答。再不说话,小心老子剪了你的舌头……”   他向来是说到做到,那个女人听了立马慌了,支支吾吾了几句,靖涵一句也听不明白。   “别管她了,丫头,你吃点饭吧。”   靖涵死死地盯着他,没有接过他的饭,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算饿死也不吃他的东西。   一会儿,她想起了随安,问:“你给他端去了吗?”   山大王是第一次听到靖涵主动和他说话,他激动的又唱又跳的,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你放心,送去了。丫头,你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出去啊,要不然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   靖涵想想也是,她要活着出去,要亲手把他杀死,为她爹娘报仇。她瞪了他一眼,道:   “你出去,我才吃。”   “好,好,丫头,你吃,我马上出去。”   山大王在这一群的女人眼中好像中了魔一样,要不然,他怎么会对她那么好。她们在这里只是有上顿没下顿地吃,勉强能活命……   二章更完,谢谢支持!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19章 :可怕魔鬼   山大王走后,靖涵勉强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不是因为这些饭不好吃,而是因为她知道这些饭是抢回来的,是他端来的,让她觉得恶心。   她又打探被绑着的那些女人的故乡在那里,在这里绑了多久,有没有人试过能活着出去……但是那些女人见山大王已经走了,并且他对她那么好,眼红,所以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   天,慢慢地黑了,整所山寨也静了起来,偶尔听到的也是山上的那些昆虫的鸣叫。靖涵被吓得直哆嗦,她只希望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或者这就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时候,山大王又来了,摇摇晃晃的,醉态比先前更浓了一些。他慢慢地靠近靖涵,满口酒沫喷到了她的脸上,她连忙用手擦拭着脸,觉得异常恶心。   这时,山大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哆嗦地后退几步,但被力大如牛的他往前一拉,她便倒在了他结实的怀里。   她倔强地咬着嘴唇,强作镇定,双眼如同喷发出怒火一样盯着他: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为我爹娘报仇。”   他的嘴慢慢靠近她的脸,哈哈大笑起来:“死丫头,你还没有这个本事,哈哈……”   说完,嘴便贴近了她的嘴,但靖涵拼命地别这头,他还是落了一个空。   他身上的味道很浓,靖涵强忍着恶心,张口就往他的脖子咬,这一次咬得很重,深深的两排牙印竟然冒出血来。山大王把眉一瞪,就想扬起手给甩过去,但看了一眼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时竟怜香惜玉起来,只好作罢。   他看见这么倔强的她,再加上喝了酒,一时来了兴趣,他一伸手便把她的衣服给撕开了,完美的皮肤立即在他的面前展现无遗。他玩的女人可多了,可是像靖涵这样的绝*子,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富有光泽的肌肤肌肤如雪一般,有一种使人不想玷污的感觉。   山大王的目光一刻也不移开靖涵的身上,看得她又羞又气愤,只好双手挡在胸前,能遮多少就遮多少。   他一把抓开她的手,他双目发光欣赏着她的身体:   “丫头,你别怕……”说完瞪了一眼那两排被绑着的女人,道:“你们全都闭上眼睛,谁敢偷看,老子就挖出你们的眼珠子喂狗。”   那群被折磨得不像人样的女人立即闭上了眼睛,不看也罢,眼前不堪入目的摧残只会触痛她们内心的伤。这伤已经像烙印一般了,再也难以愈合了……   靖涵忍着痛楚被他折磨着,身体任由他翻翻滚滚。在他的面前,她就扯线木偶一样,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抵抗能力。   慢慢地,她已经被他征服了,那个多次拔刀伤他的靖涵已经被吓得微微颤抖起来。不过也是,他这么凶恶的山贼谁能经受得起。   山大王正脱开自己的衣服,全身浓密的毛把靖涵吓得半死,她立即闭上了眼睛,希望这个夜晚快点过去…… 第20章 :很不识趣   山大王从她的脖子慢慢地抚摸到腰的下面,靖涵哆嗦了一下,挣扎了一下。这些微小的动作最终只会使他的兴趣更加厉害,这时,一个不识趣的小毛贼跌跌撞撞地跑来了:   “报——报——,大王,倚红楼的妈妈来了……”   山大王立马穿上了衣服,踹了一脚那个小毛贼,骂道:“谁让你进来了,你看到了什么?”   那个小毛贼立刻紧张兮兮起来,支支吾吾地摆着手:   “大王,小的什么也没看到……”   他又是一巴甩了过去,一口痰吐了过去:“老子叫你看,叫你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出来。毛都还没有长几条,就敢看老子的女人……”   小毛贼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大王,小的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求大留小的一命。”   “好!命,我给你留下,但你的一颗眼珠子,我一定要挖去……”   他一把踢起地上的长刀,动作利索地摇了摇,最后那个小毛贼惨叫了一声,他的眼睛只剩下了一个空洞。   靖涵吃了一惊,眼睛被吓得一动不动,这些没有人性的山贼动不动就取别人性命,实在让人担心,假如惹得他不高兴了,还有没有命见明天的太阳。   “刚才你说了什么?”   “小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是这一句,你是说倚红楼的那个老鸨来了?”   他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这个小毛贼受了这么多的内伤,看来不死也残废。   “是……是……”   他咳嗽起来,但语速一点也没有变慢,因为他害怕慢了一下,等待他的又是一脚……   山大王看了靖涵一眼,走到门口,又别着头对小毛贼道:   “放她出来走走,别闷坏她……”   放她出来?是她听错了,还是他听错了?难道不害怕她逃走吗?   小毛贼跟他混了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不禁怀疑自己的听觉,点头哈腰问:   “大王,你是说放了她……”   “嗯,这里守卫深严,我想她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还是放她出来走走吧。”   这下小毛贼,终于听清楚了,应了一声“是”。   “你传命令下去,好好看着她,谁也不许靠近她,要不然提着脑袋来见我。”   小毛贼吓得直哆嗦,一个劲地直点头:“是……是……”   靖涵也搞不懂这个山贼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逃命的机会又多了一线。她忽然想起了随安,心一下子便痛了,是因为她,他才会落到如此田地。她鼓足了勇气问:“那他放出来了吗?”   山大王听到她对自己说话有点惊奇,但是内容都是为了随安,所以他的心里很不高兴:“那小子,我要宰了他……”   “什么?你要杀了他……”靖涵听了,瞪了他一眼,跑到他的前面,又道:“放了他。”   听她的语气,仿佛她是这里的女王,而他却是她的仆人,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女人,忽然好好大笑:“放了吧,反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是,大王。” 第21章 :两情相悦1   “把她带到后院的那所空房子住吧,那里搁着也是搁着。”   “是,大王。”   他猜想山大王被眼前这个女子下了蛊,要不然他怎么会对她惟命是从,并且还对她宠爱有加。   小毛贼把靖涵带到了山大王所说的那所房子,她打量着四周,刻意记着逃跑的路线。   “晚上你别乱跑,这里会有一些老虎经常出没,小心它连骨也不吐地把你给吃掉。”   当然小毛贼说这话时唬她的,倘若这里真的有老虎,也早就被他们*光了。   这一夜特别漫长,她不敢熟睡,因为她觉得山大王把她安置在这所房子,一定不安什么好心。她怕他会半夜摸索来到她的被窝里,又干出什么动格的事来。   当她迷迷糊糊醒来,外面已经阳光灿烂了。她穿好了鞋子,发现床前摆着一碗还有余温的面条。碗和面,是新抢回来的,特地为她而抢的。   她看了一眼外面,没有发现什么人,于是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她太饿了,早就不计较什么骨气了,毕竟这个也不能当饭吃。   吃完那碗面条之后,她躲在窗边探了探,便跑了出来。   早上的山,空气特别清新,也格外清静。有一些树叶还附着晶莹的雾水,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闪闪的亮光。   她向着前面一直走,一直走……   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有一些武功高强的山贼把守着,她根本就是插翅难逃。   后来,她来到了一块不知离屋子多远的平地,这里长满了柔软的草,开满灿烂的花……   她脱起鞋来,踩着那些小草,把她的脚刺得痒痒的。她采了许多叫不上名字的花,颜色各异,大小不一,有一些特别喜爱的她就插在自己的头上。   对她而言,这里是暂时能忘记痛楚的仙境。这里山贼也比较少来,因为他们对这些花都不怎么感冒……   突然,她往山脚的下面一看,发现了随安的身影,她笑着向他招手,大声叫道:“随安,这里……”   今天两更了,呵呵。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22章 :两情相悦2   随安听到有人叫他,吓了一跳,以为山贼又叫他去干什么苦力活。昨晚他已经帮他们洗了整整一夜的衣服,到了今天醒来,脖子又痛又酸。   他见是靖涵,立马跑了上去,开口便问:“你没受什么委屈吧……”   靖涵看到了他身上又粗又深的鞭痕,想必是山贼干得好事。他是学医的,懂得一些药理,就在山上找了一些草药,准备回去磨碎敷上去……   “这个,怎么弄得?”   靖涵指着他的伤口,泪水一下子便来了。   他平生最怕女人的眼泪了,急了,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别哭,我一点也不痛……”   说完还勉强地笑了一笑,但是靖涵还哭得一塌糊涂。   “真的不痛,我不是骗你的,你看,这些都起疙瘩了,就快好了……”   靖涵看着他,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胸,泪眼梨花道:“骗人……”   随安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由于用力过度,她整个人都扑到了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这个女人他很想去保护。他看着她,双眼会发光,有一种不愿移开的感觉。   而她,只觉得他的胸怀很结实,让她得到了一直很渴望得到的安全感……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也不知道他安什么样的心,竟然放我们出来,也不怕我们逃跑。”   “随安,我们能离开这个地方吗?”   “能,一定能。靖涵,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今天我出来采药,也看了一下有关这个山头的地形,看来要逃离还真的不容易。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出办法的……”   “嗯,我相信你。”   “你”字的话音刚落,山大王的声音便响在了耳边,看来这个恶魔真是阴云不散,不管他们走到哪里,他都可以找到……   作者题外话:今天三更了,收藏还是少得可怜,亲们,不要这么惩罚我呗。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23章 :两男相争   “死丫头,原来你躲在这里了,老子还以为你逃跑了。怎么?背着我偷男人啊,小心晚上我让你好看。”   靖涵鄙视地看着他,就像看着脚底下的泥一样。她本来想和他争辩几句的,但是忽然一想,觉得和他说话也是一件费劲的事情。   随安看着凶神恶煞的他,还是有点惊恐,山大王瞪了他一眼,一脚踹着他的屁股:“妈的,敢和老子抢女人。老子告诉你,倘若老子再看见你和她走在一起,我就要了你这条狗命。还不快滚……”   随安虽然对他满是怨恨,但是屈服他的恶势力,也只好忍气吞声。他来不及多看靖涵一眼,又被山大王骂道:“还不想走是不是,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再不走,老子把你砍成几块喂狗……”   话刚说完,他就一把抱住了靖涵,好像玩弄着一直兔子在股掌之中一般,她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她生怕随安见了会生气,目光不停地寻望,但是早就不见他的身影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看见了以后又患得患失,忧心忡忡。   靖涵狠狠捏着他胸膛的肉,但好像给他瘙痒一样,他一点痛觉也没有。   “你放开我……”   “好啊!”   说完,他便甩开她,她连续向前踉跄了几步,向前一倾,人便倒在地上了。膝盖的皮已经磨损了,痛得要命,但是她假装着若无其事,因为她不想让他得意,不想在他面前掉眼泪。   山大王见了她的惨样,连忙把她拉起来,但她不肯伸手给他,想自己站起来。可是,她勉强站到半端,人又一度跪了下去。   山大王明白她的性子,他看见她这样又气又急,跺着脚道:“死丫头,你再不伸手给老子,老子就宰了你那个汉子……”   靖涵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看他一眼,仿佛他说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而他的存在也是多余的空气。   这下,山大王一狠,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把抱起她,放在软绵绵的草丛上。接着,那双粗大的手在她的胸脯上游走。靖涵的手不停地抓着他的脸,用口咬着他的肩膀,他的手腕……   最后,他的身上布满了血迹,但他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哪怕一点!!   “死丫头,你就这么恨我……” 他大力地抱着她,好像抱着一件宝贝一样。   她挣扎着,为他——随安,她就算还剩下一口气也会挣扎着。   她用尽力气向上挪移,但她每挪移一步,都被山大王一把抓住她的头上,使得她动一下就好像被针刺一样,死一般的痛。   靖涵咬牙切齿地道:“是,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我一定会的……”   “哈哈,我等着那天,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第24章 :货满而归1   靖涵的头被他抓得头皮都麻了,仿佛这一个头好像不是自己的那样。他张开血盆大口,完全把她给包围了,他口中的臭气好像毒药一般冲进她的咽喉,最后在进到腹内。   她别着头,干呕,她觉得就算几年不刷牙也不会臭得如此厉害。倘若他是一个美女的话,这个一定能成为杀人于无形的武器,当然对象只能是男人。   “丫头,老子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臭小子?”   “快说,不然,老子杀了他,让你伤心一辈子。哈哈,看你嘴硬还是老子心狠……   ”   靖涵没有回答他,双眼对他由始至终尽是鄙视,她强行挣扎着,抱着时刻准备逃生的希望。最后,她用尽力气推着他,使得他从她的身上远离了。很显然,造成这个结果是因为他累了,他已经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极大的快乐。他下定了决心,每天都要折磨她,直到把她摧毁了为止……   她趁着他疲倦躺在草地上的时候,就吃力地站起来,踉跄地撒腿往屋子那边跑。但她不敢跑回自己的屋子,生怕山大王还会对自己咬着不放。最后她来到了囚牢,发现那两排被折磨得不像人样的女人一个也不在了。   后来,她在一个山贼的口中得知,是倚红楼的老鸨把她们带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尽是得意。因为每做成一单生意,过了几天收到了银子,山寨必定会好好庆祝一番,那时候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山贼都可以参加,因为山大王说过这是大家的功劳。   靖涵听了逃命的计谋就更加浓烈了,而且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夜,终于黑了,这一段时间山大王都没有来骚扰她,后来靖涵一打探,才知道他做“买卖”去了。   这次的客户可是一个大人物,是向当今皇上献上贡品的波斯国王子。山大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招兵密谋,商量着如何把这一批贡品和那些波斯美女抢回来。   这一次他对抗的是朝廷,影响着两国之间的外交,所以事关重大,只要一失手,他们便会性命不保。   今天有努力码了二章.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25章 :货满而归2   靖涵打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一直祈求着神灵,希望他们不能得逞,希望他们被朝廷拿下,千刀万剐,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那么她和随安就可以解脱了,就可以双双对对了。   可惜,山大王他们最后还是得意地回来了,山寨里面好不热闹,大家纷纷喝酒庆祝。   山大王来到她的屋子,看她逃跑了没有,一见她,兴趣又上来了。   靖涵害怕了,彻底害怕了!   怎么这个魔鬼不会死去的?   难道他真的要把她折磨的半死……   “这个……这个……我给你的,这么娘的东西放在我这里没用,也卖不了钱。”   他递给她的是一些女人的肚兜,各种各样,好看极了。   他为了这些肚兜,已经杀了几个下手,因为他们认为肚兜没有多大的用处,就把它丢在了地上。而他,只想为她带回一点东西,希望能够逗她开心。   靖涵扬起那些肚兜,冷冷地道:   “这些,我是不会穿的,所以请你拿走……”   山大王呆了一下,一时手无无措地站在那里,愣得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他为什么要帮她带回这些,为什么要逗她开心,为什么不把她和那些女人一起卖给倚红楼,为什么……?   他自己也开始读不懂自己,难道他真的爱上了这个死丫头。可是,在山贼的世界里,从来就不允许有真的感情发生,他们只会玩弄女人……   “丫头,你不喜欢啊,我还抢了一些波斯国的酒杯,这么小的玩意,我也没用,我就送给你玩玩……”   山大王从口袋里掏出一对晶莹剔透的酒杯,放在了桌面上。她虽然对酒杯的认识不高,但她知道倘若拿这两只酒杯到当铺里当了,一定值几万两银子。想不到他会把这件宝物送给她,毫不犹豫的。   半刻,山大王便走了,他没有对靖涵做什么,他走的如此匆忙是因为要去清点货物。   中午还有一章哦。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26章 :被误为贼   山大王刚走不久,随安便躲躲闪闪地来到靖涵的屋里。他看见了他,十分高兴,立即握起她的双手,道:“山寨有一批女奴被卖掉了,你知道吗?”   “嗯,我也是刚刚知道,对了,你来的时候遇见那个恶魔吗?被他知道你来我这里那就不得了了。”   “我不怕,靖涵,为了你我什么也不怕。”   随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弄得靖涵的脸又羞又红。他见她没有说话,又接着道:   “我今晚来你这里是想告诉你,我已经设计好逃命的路线了。他们卖了那一批女奴,按照以往的惯例一定会好好庆祝一番,那么那晚就是我们逃跑的好机会。”   说完,他铺开了一副简图,靖涵读懂了他的逃命路向,她觉得随安想出来的方法不错,倘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外,两个人应该可以逃之夭夭。   一想到这里,靖涵就按耐不住兴奋起来,她终于有机会摆脱那个恶魔了……   有一天,这个仇她一定会亲自回来报……   “随安,倘若我们逃出去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嗯,会的。”   他微笑地看着她,然后抱着她瘦弱的身子,她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的嘴唇也慢慢地靠近了她的唇皮,最后只剩下了一层纱的距离,一声咳嗽声把他们拉开了。   “你还是走吧,倘若那个恶魔折回来了,那么就不得了了。”   “嗯,那我走了。”   他看了她一眼,心满意足地走了,他觉得身后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所以他现在每走的一步都是播撒着希望……   “怎么这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小毛贼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他死死地看着靖涵,接着环望了一圈屋子,目光停留在床上的那对玉杯上面。   他不知道这是山大王送给她的……   “这是哪里来的?”   他指着玉杯,语气有不容拒绝的味道,想不到阿猫阿狗也管起她来了。当然,这些小角色,她是不会惧怕的。   “你觉得我要必要告诉你吗?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出去,我就不出去了,你能拿我怎样。你以为你是谁,还不是给寨里兄弟玩乐的女奴。”   靖涵盯着他,狠狠的一把便甩在了他的脸上,山大王她对付不了,这个小毛贼她也对付不了么?   小毛贼抚着脸,完全没有想到她一个软弱女子竟然敢动手打他:“看来你真的活腻了……”   他一把抓住靖涵的手,把她向门外死拖,像拖着一条死尸一样。   “走,跟我去见大王,我看他如何处置你。你的狗胆还真大,竟然连大王做“买卖”得来的玉杯你也敢偷走。”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向他解释吗?说是山大王送给她的,那么他会信吗?他之所以这么嚣张,是他断章取义地认为靖涵偷了山大王的玉杯,倘若他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还有勇气这么拽吗?   她看了他一眼,十五六岁,挺英俊的一个小伙子。她挣脱了他的手,不想和他一起去,主要目的是不想他会因此丢失宝贵的生命。但她越是这样,小毛贼越是觉得她内心有鬼,立功心切的他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这一次的力度比先前重了许多:   “走,快走,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27章 :误会一场   小毛贼把靖涵拉到山大王的住所,看见他正和两个当红的*在嬉戏,小毛贼犹豫了一下,想退出来。但是山大王看见了靖涵,立马穿上的衣服,一脸威望地盯着小毛贼,准备将他开火:   “怎么了,你拉着她干什么?想找死吗?”   “不是的,大王,这个女人偷了波斯国的贡品玉杯。”他小心翼翼地从身上掏出那对玉杯,道:“大王,你看,这是我从她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大大王大怒,一掌就往他的脸上打去,只听见小毛贼“哎呀”的一声,他的耳朵立即就“嗡嗡”作响,好像就快要聋了一样。   小毛贼愣了一下,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粗汉子到底怎么,最近总是对寨里的手下动手动脚,搞得上上下下哀声不绝,这些情况是在靖涵来了之后才开始像病毒一样蔓延,以前未曾有过。   “大王……”   山大王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给我记住,她是老子的女人,她的闺房是你说进就进说搜救搜的?”   小毛贼的头发被他拉得几乎快要虚脱了,头,好像整个都要掉下来一般,已经完完全全麻木了,失去了最基本的知觉。   “大王,这玉杯……”   “是我送给她的,怎么样,难道你有异议?”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谅你也不敢,既然不敢,你还不滚,难道你真的不要命了。”   “是,是……小的告退……”   靖涵见到小毛贼的头颅还挂在脑袋上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山大王的凶狠已经让她时刻胆战心惊。   她的这一条命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要去?   那一个逃跑的计划她和随安已经商讨得七七八八了,但是是否能万无一失呢?   靖涵心虚地看着山大王,双目紧闭,良久才睁开:“误会一场,我先走了。”   “靖涵,这个,你拿走?”   山大王拿起那对玉杯,递到她的面前,双目尽是恳求的表情。她不屑地瞟了一眼,推了推:“这个,你还是好好收着吧,我不想因为这两只烂杯子被人以为我是小偷,最后因此丢了性命。”   话刚说完,她便后悔了,她这么说,山大王会找那个小毛贼秋后算账吗?以他的性格,这*不离十了。   山大王把玉杯塞在她的怀中,大声地怒道:“你当老子是什么,送出的东西还会收回来的么?快拿着,要不然老子把你砍成八块扔到山上喂狼。”   他的声音很大,大得好像打雷一般,听得靖涵浑身都在哆嗦。面对一个这样凶巴巴,随时都要取人性命的山贼,她完完全全怕了,再也没有之前的坚决了。   “那好,这个我接受,那我先走了。”   走?既然来了哪会这么容易就给你走……   “你真的这么讨厌老子,老子可是处处宠着你,你竟然躲着老子。”   山大王怒目地看着她,好像老鹰盯着兔子一样,恨不得连骨头都不吐地把她给吃掉。   靖涵别这头,像是看着一块抹布一样看着他:“是,我是很讨厌你,并且非常恨你。我蒋靖涵已经对着苍天发誓,有一天一定会亲手把你杀死,以祭我父母的在天之灵。”   “哈哈,你不会有那一天的,老子杀人从来都是不偿命的。老子告诉你,老子是猫,有九条命的,死不了的。”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28章 :逃命计划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很快,天色就朦胧起来,黑白黑白的,勉强能把人辨认出来。   山上的那一块平地几乎聚满了山贼,他们正为做成一单“买卖”而欢歌热舞。   “靖涵,快走,我们只要走出这一个山头就可以自由了。”   随安拉着靖涵的手,躲躲闪闪地赶着路。他们必须在山大王发现之前赶下山,要不然这一个逃命的计划就完完全全失败了。   “随安,你看,前面还有人在守着下山的出口。怎么会这样,这一次不是所有的山贼都会参加聚会的吗?”   “我也不知道,我们先躲在丛林里观察一下情况。”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守着出口的山贼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时他也不耐烦了,对旁边的山贼道:“他妈的,怕那个女人逃跑竟然连聚会也不给我们参加,大王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说完,他狠狠地抽出了锋利的刀,向前面的树砍去,以示自己的不满。   “我看就像,听说这个女人会下蛊,大王为了她伤了不少的兄弟……”   天色渐渐地黑了,最后几乎连人影都看不见了,靖涵看了随安一眼道:“天色黑了,山路难走,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下去吗?我怕待久了,山大王很快会发现我们失踪了。”   这道理随安也知道,可是前面山头的各个出头都守着山贼,他们有怎么能够逃出去。   随安想了一下,决定以身犯险去引开山贼的注意,让靖涵安全地逃出去:“待会你看见山贼追着我跑,你就趁着他们不注意,一直往山下跑,知道吗?跑得越远就越安全,记住不要管我,我会想办法逃出去的。”   “你有什么办法逃出去?你不走我是不会走的,没有你,恐怕我也会活不下去了。随安,我们一起走,就算会死也要死在一起,那么我觉得这样也是幸福的。”   “靖涵,你不要在任性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逃出去的。只是现在情况危急,山大王对你也虎视眈眈,所以你要先逃……”   她逃出去了,他留在这里,那么山大王还不对他严刑逼供?这样他的小命也危在旦夕,随时都有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随安,我不要……”   随安不管靖涵的拒绝,他站了起来,引着山贼的注意。被他们发现之后,就一直围着山头跑……   他逼着靖涵做选择了,她不想走,可是她不走的话,那么他就白白付出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山上的路很陡峭,在夜晚就更加寸步难行了,靖涵不停地跑,脚一滑,身子不停地往山下滚,等到她勉强站起来的时候,全身又酸又痛,手手脚脚也磨破了,还流出了血来。   不过这些伤她都没有心思管了,在山大王还没有追上来之前,她必须逃得远远的。要不然这次被捉回去,她的日子一定会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她不禁加快可脚步,可能由于过于匆忙而没有看路的原因,她的脚一踏空,整个人便像麻球一样在山路上滚着。   最后,头碰在一棵树上,她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29章 :四面追捕   山大王来到靖涵的房里,发现人没有了踪影,心一下子便慌了。他把屋子挖地三尺地找了一遍,未果,扯破咽喉大喊着:“丫头,你死在哪里了?给老子滚出来……”   由于夜色已深,四周都很静,再加上他的嗓子并不是一般的嗓子,因而声音被传得老远。有几个小山贼闻声而来,看见一脸不知所措的他,胆怯地问:“大王,你怎么了……”   “啪”的一声,说话的那个小毛贼的脸顿时肿了起来:“你娘的,谁叫你去庆祝了,不把她看好……”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小毛贼瘦弱的身子哆嗦起来,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或许这样子,他会大发慈悲饶他不死。   “丫头……”   没有任何的应答,他心一沉,看来她真的逃跑了。只是,山里守卫深严,要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的眼睛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大喊:“来人,快来人,妈的,都死去哪里了.”   跪在地上的那些小毛贼完完全全被这些如雷一般的声音给震住了,他们连头也不敢抬一下,更别说是看他一眼了。   山大王见还没有人进来,生气得直跺脚,他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毛贼:“还不给老子出去找,找不到的话,老子就砍下你们的脑袋当椅子坐。”   “是……是……大王,小……的告退……”   小毛贼一直哆嗦着,他们听到山大王的一声令下,连爬带跑地滚了出去。在外面虽然危险,但至少比在山大王的面前安全。倘若他们真的找不到靖涵的话,他们才不会那么笨,提着脑袋回来受死,到那时,别无他法也只好远走高飞了。   “来人,再不来人,老子通通宰了你们喂狗……”   一群山贼带着酒意跑了进来,他们听说女奴不见了,被吓得面面相觑,一点酒意也没有了。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点分散去找,她走不远的。”   众山贼正欲出去,被山大王咆哮一声,全部都停住了脚步:“那个臭小子也走了吗?”   众人思索了半刻,随安昨晚老早就搬完庆祝那些酒了,并且还煮好了一些伴酒吃的小食,之后就在也没有人看见他的人影了。   “大王,我想他也逃跑了……。”   说话的是被弄瞎一只眼的山贼,他见山大王双目紧闭,若有所思,又道:“他们肯定是一起逃的。”   “这还用你说,老子心底一清二楚。快追,把他们两个都捉回来,老子要他们好看。”   众山贼都知道他这是一时的气话,他才舍不得对她下手,因为他爱上了这个女奴。   山大王举着火把,走在前面领路。山路崎岖,加上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般,连人影都看不见,寻找起来就难于登天了。   “给老子仔细点找,他们逃不远的。”   “是……”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30章 :奄奄一息   靖涵逃跑了,整个山寨好像开水一般沸腾起来,山贼兵法五路,四处搜刮。山大王一马当先地带着头,并且下达了命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们在附近耗费了几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发现靖涵若影,山大王心凉了半载,也失去了昔日的冷静:“丫头。。。你给老子滚出来,不要再躲了。快点出来,老子不生你的气……”   “静涵,你还不出来的话,老子找到了你,就打断你的狗腿。老子看你以后还怎么逃,老子要你一辈子老死在老子的身边……”   “大王,眼看天色越来越黑了,就这样找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并且山路崎岖,带着一帮兄弟还会有危险……”   “是啊,大王,听说我们住的这个山头晚上会有老虎出没。”   几个小山贼听了不禁哆嗦起来,但是山大王没有表态,他们也不敢自作主张躲回寨里。   “不行,一定要找到女奴,要是有老虎出现,老子就剥下它的皮当衣服穿。”   “是……”   “丫头……丫头……”   他扯破咽喉高喊着,只是没有声呼叫都换回来了失望,对方没有任何应答。半刻,几个山贼压着随安来到他的面前,道:“大王,捉住了这个小子……”   “女奴呢?”   “还没有发现她的若影……”   “快点给老子去找……”   “是……”   山大王瞟了一眼随安,发现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鞭痕,这是守卫出口的那些山贼抽的。他们见其他的山贼可以参加庆祝,而自己却要死守阵地,一时眼红,捉住了随安便拿他来出气。   山大王一把拉过他的脖子,动作利索地掐着,双目散发凶狠的杀气:“说,她躲在那里了?”   随安被他掐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被折磨得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不知道,我躲在山上偷懒,就被守卫路口的那些山贼给捉住了。”他挣扎了一下,假装着急地又问:“靖涵不见了?她会到哪里去?夜黑了,这也太危险了……”   山大王看着他的表情,相信了他,便放开了手。他对身后其中一个山贼道:“把他拖回去,老子要好好折磨他……”   “是。”   他来到靖涵之前来过的那片花地,没有人影,之后他便传令下山搜刮。为了一个女奴,劳师动众,这是山贼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不过,被捉回来的女奴也没有一个像靖涵一样,竟然敢逃走。   他沿着山路正准备下山,透过火把暗淡的光芒,发现树的旁边有团黑影。她好像刺猬一样卷成了一团,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气冲冲地赶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走,狠狠的一巴甩在了她的脸上:“死丫头,你竟然敢逃,看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她依旧一动不动,不像往日一样反抗他,顶他的嘴。他立马就急了,那双大手发在她的额头探了探,热得好像能把一个鸡蛋给煮熟一般。她的脸色白得好像一张纸,嘴唇也已经发紫了,并且额头的左边还有一个大伤口,上面布满了血迹。这是她踏空而摔下来的伤,头部是由于撞击着树干而留下来的疤痕。   山大王心急火燎地抱起她,往寨里跑,忽然别着头看了小山贼一眼,吓得他们几乎从上面滚下去:“你们给我捉几个大夫回来……”   天色已黑,他们到那里捉大夫?不过他们也不敢拒绝山大王的命令,犹豫了一下,道了一声“是”便匆忙地下山了。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31章 :各分东西   山大王把她放在了床上,头部的伤厚厚地涂了一层药膏,这药膏是他抢回来治疗刀伤的。他也不知道这药膏能不能把她的伤给治好,山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药,因而他也只好急病乱投医了。   “快点出去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   山大王口中的他们是指去找大夫的那些山贼,他们几个下了山走了几条街,用脚踢着门,恐吓了不少的大夫。只是别人都吓得直哆嗦,哪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开门。后来一个山贼一脚踢破了门,从被窝里提起了一个老头,他当即吓晕了。当他们想走下一家药铺的时候,瞎了一只眼的山贼提议道:“我们真的还要回去吗?即使我们找回了大夫,倘若那个女奴治不好,我们全部都得死。倘若她治好了,只要她一天待在寨里,我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还不如我们现在各分东西。”   剩下的几个小山贼思索了一下,觉得他分析得有理,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他娘的,都死到哪里去了,待会回来了,老子要他们好看......”   山大王气急败坏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半刻,洗了一条毛巾放在靖涵的头上:“来人,快来人......”   守在门外的那两个小山贼胆战心惊地推门而进:“大王,有何吩咐?”   “他们回来了吗?”   “报告大王,他们还没有回来。”   “他娘的......”   “大王,为什么不让随安那小子来给她看一下,他不是懂得一点医理吗?上次小的抽伤他,都是他自己采药治好自己的。”   他一脚踹了过去,骂道:“怎么不早说,还不去请......”   “是......”   随安被捉回囚房里又被抽了鞭子,全身上下抽得皮开肉绽,鞭痕之间还沾满血丝。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他就是瞪着眼,存留着最后一口气。当他听到靖涵出事的消息,全身都来了力气,随着小山贼的后跟来到她的房里。   山大王盯着他,威胁道:“快给老子看看她,倘若治不好,老子要你的命......”   他给她把了脉,在小山贼的搀扶下,到附近的山头采了一些草药。不一会儿,药便煎好了,他正欲给她喂药却被山大王抢了过来:“你给老子滚到一边,让老子来。”   随安怒视地看着他,一时无计,只好随他的意。   他端起了那碗药,用心地吹了半会,然后用嘴轻轻抿了抿,觉得不热了便往她的嘴里灌。药还没有灌进,便从她的嘴角缓缓流下了,他擦拭了一下,就一把按住她的嘴,自己喝了一大口就慢慢地对着她的嘴灌。一大碗药,就这样被他一口一口给灌完了,看得随安直冒怒火,只是不好发作。   他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没有先前那么烫手了,重重地擦了一把汗,目光如鹰一般盯着随安,道:“你今晚留下来服侍她,倘若她有什么不测,老子要你的命......”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32章 :靖涵失明   靖涵迷迷糊糊地听着山大王的呵斥声,倘若这样躺着是安全的话,那么她宁愿这场病能拖得久一点。他们这些杀人如麻的山贼根本没有人性可言,如果这些女奴病了三五天还没有一点起色的话,那么就会把她们扔到某个山崖下,死不见尸。   山大王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偶尔也会打瞌睡,惊醒的第一句话就恐吓随安:“这丫头醒了就叫醒老子,老子要好好折磨她……”   靖涵努力地睁开眼睛,想不到自己还是无法逃离他的魔掌。她要好起来,要不然只会把随安急死,只是,她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夜了,为什么不点灯……”   山大王从梦中惊醒,若隐若现听到了她的声音,如箭一把抢在随安的前面扑到她的床前,拿起她的手,压低着声音:“丫头,你说什么?”   “黑……很黑……为什么不点灯?”   她挣脱山大王的手,想下床,被他极力一拉,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随安冲到了她的跟前,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他张开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想不到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的头部受到了重伤,脑中已经有一块淤血压住了神经中枢,导致她失明。   “靖涵,是我——随安,你现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为什么不点灯?”   “这是白天……”   他皱了一下眉头,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没有一点办法。   “白天?你骗人,一定是灯不够亮,要不然我……我怎么会看不见,点多一点灯……我怕黑……”   她紧紧地抱着他,看得山大王又急又气,眼睛一瞪,一把揪住他,好像玩弄着一只兔子在股掌之中一般:“臭小子,你离开远一点,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老子问你,她怎么会什么也看不见。”未等随安回答,他又大喊着: “来人,把全部的蜡烛都给老子拿来,老子的女奴才不会瞎眼……”   很快,屋子的四周都点满了蜡烛,数以千计。只可惜靖涵还是什么也无法看到,就连一个模糊的黑影也无法看到。   山大王用手挤着她的眼,心烦气躁地问:“丫头,你看到了没有……”   “你点了吗?为什么我什么也无法看到,为什么会这样子……”   她挣扎地站起来,又被他狠狠地按在床上了,历道:“死丫头,你不要装了,老子知道你没有瞎,想博老子同情饶了你,呵呵,这招数很旧,但老子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靖涵被他的咆哮震得耳膜都隐隐生疼,头也觉得有点眩晕,她四处摸索着,战战兢兢地爬起来:“随安,我怕……不要走……”   随安不顾山大王的瞪眼,径直走到她的面前,紧紧拉着她的手:“我不会走的……”   话音刚落,就一掌被山大王给打落了,痛得他们急速收了手。他一把推着随安,好像推着一个稻草人一样,随安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上了。山大王的力气大得很,他摔的姿态也不太妥当,所以脚也扭伤了。他吃力地站起来,一用劲,差点再度摔下去,幸亏他及时扶着旁边的椅子。   山大王瞪着他,狠狠道:“小子,你要给老子治好她,要不然老子要你的命……”   随安已经不怕他了,在这里被他折磨了这么久,他的脾性也略知一二。只要靖涵一天没有好起来,那么山大王都不会要了他的命,而且借着靖涵的病,随安的脑里又闪过了一个逃命的计划……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33章 :受挫泄气   过了好一会儿,山大王终于出去了,他号召了一帮山贼,准备下山好好干“一票”。自从靖涵被捉来了以后,他们行动的次数少了,以往抢回来的食物也吃得七七八八了。   虽然他要做“买卖”去,但是他绝不放心留靖涵一个人在寨中,她的逃走给他打响了警钟,因而这次临走之时特意安排了四五个山贼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随安在窗子旁边窥视了很久,确定他们已经下山了,就迫不及待地走到靖涵的身边,叹息一声:“靖涵,你饿了吗,小山贼端来了米粥,小菜……你多少吃一点吧,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再想办法逃走。”   逃走?她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不禁哆嗦了一下,好像小鸡啄米一般。她逃亡逃了这么久,可惜终究还是无法逃离他的魔掌,她已经慢慢相信了命。倘若这真是命的话,她也认了……   “逃不掉,这都是那个魔头的范围,不管我们如何想法设法逃亡,终究还是逃不掉......”   她已经抱着必死的念头了,倘若山大王再一次侵犯她的话,她就立即死在他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已经瞎了,不应该再拖累随安了,那么死对她而言是最好的解脱办法。   随安听着她泄气的语气,深感不安,他不停地摇曳着她的身子,搞得她头晕的厉害:“靖涵,你不能这么想,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到那时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你明不明白?”   她挣脱了他的手,声音很大,因而听起来有些许的沙哑。   “为什么?”随安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说要放弃,那么他所布置的局不是全都白费了吗?他有信心,这一次的逃亡计划一定会成功。半刻,他已经意识到什么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语气抱怨道:“是因为你的眼睛吗?你是因为这个才要离开我的吗?靖涵,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会对你不离不弃的。我生,要和你一起生。你死,我要和你一起死......”   靖涵内心的冷漠慢慢地被他摧毁了,她别着头擦拭着脆弱的眼泪,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外面的阳光折射了进来,她虽然看不到,但是还是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她摸索着伸着手,示意随安拉着她:“出太阳了吗?陪我出去走走......”   随安搀扶着她,慢慢地围绕着山头走,他们每走一步,背后的小山贼都躲在草丛里盯着,准备晚上向山大王报告......   晚上,山大王扫荡了一大推的“新货”回来,其中有大量的名贵药材,还带回了几个有名的大夫。当然大夫都是心不甘情不愿被他们用刀子晃回来的,倘若一拒绝,那么只有一刀封喉的下场.他们杀一个人,就好像别人过年过节杀一只鸡一样,平常的很,所以这些大夫识趣地跟着他回来了。或许治好了靖涵,他会大发慈悲,那么他们还有活命的希望......   呵呵,给我收藏一个呗,若寒无限感激!!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34章 :名医无计   他把扫荡回来的东西往屋子里一扔,就领着那几个大夫到靖涵的屋子。人还没有踏进,就禁不住喜悦地大喊:“丫头,我带了一些知名的大夫来治你,你的眼睛很快就会好了。”   他审视地看着床上紧张兮兮的靖涵,忽然发现旁边还坐着随安,醋意大发,一把捏着他的脖子,骂道:“给老子滚出去,以后这里都不需要你了,倘若老子发现你再踏进这个房门一步,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   随安依依不舍地被他踹出了外面,但他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房角的一隅偷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山大王瞪了那些大夫一眼,目光好像雄鹰搜刮着兔子一般:“就是她了,快点给她用药……”   大夫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来到靖涵的床边,胆战心惊地把着脉。很快,他们的额头都冒着大汗,感觉大难临头了。   靖涵这个病什么时候好那只能看造化了,它可能是一天、一年、十年......总之等她脑子里的淤血散了之后,她才可以重见光明了。   山大王看着他们不知所措的样子,大怒,他挥动着手中的长刀,历道:“怎么还不给她下药,难道还等老子给你送钱......”   “小的不敢,大侠饶命,这位姑娘的病,小的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医治,还请大侠另请高明。”   “是啊,实在没有办法了,小的才疏学浅,无法可施......”   “......”   众大夫跪在地上不停地给他磕头,希望他能饶自己一命。   山大王听了,一气之下就拍散了旁边的桌子,吓得大夫直哆嗦。他撂下一句狠话:“倘若治不好她的眼睛,老子就要你们的狗命。没这个本事还开什么医馆,招摇撞骗......”   说完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一两个上了年纪的在地上挣扎地半天才挣扎了起来。   他扫了他们一眼,重重地啐了一口黄痰在地上:“妈的,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真的想死吗?还不给老子下药......”   “是...是...小的马上下药......”   众大夫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反正现在也没有退路了,不管怎样都是死,那么他们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姑娘,躺下吧,我们给你针灸,希望能使你脑中的淤血能尽快散开。”   “大夫,真的能治好吗?”   靖涵明白他们的为难,不过她还是带着一丝希望躺了下去,毕竟这些都是知名的大夫,有一个更是华佗之后。   大夫无意看了山大王一眼,颤抖着:“姑娘,放心吧......”   很快她的眼睛附近便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针,看得山大王都哆嗦起来了,平时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想不到对着这个景象会有一丝畏惧。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大夫们又把针给拔了出来,然后用纱布绑着一些药敷着眼睛,这些药都是一些具有明目作用的草药,如枸杞叶等。这些药的药性都是很慢的,大夫们只好祈求上天垂怜,能够使她赶快好起来,那么他们便能功成身退了。   大夫们整整忙了大半天,看得山大王眼睛缭乱,但他们知道自己做的或许是无用功,他们终究会死在他的长刀下。   “这样行了吗?”   “是......”   “只能等拆布的那天才知道结果......”   大夫们胆怯地回答着,惶恐万分,连看都不敢抬头看他们眼,更别说向他询问可不可以回家了。   他慢慢地收起那把长刀挂在腰间,对着门外的小山贼道:“给众大夫安排客房,等到女奴眼睛重见光明的那一天才准许他们下山......”   “是......”   虽然大夫们心里很不乐意,但是他们都不敢忤逆山大王的指令,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亲们,给我收藏一下吧,呵呵,也留言一下吧,就算是石头砸死我也好。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35章 :拆布期限   靖涵的眼睛由于过久被药敷着,已经瘙痒难熬,大夫们捏指一算,药已经整整敷了五天,也是时候拆下来了。   山大王眼也不眨一下地盯着他们:“就这样敷着,她就能好起来?”   大夫们面面相觑,不敢回话,山大王读懂了他们的意思,冷哼一句:“倘若她无法好起来,小心你们的脑袋。”   他们立刻紧张起来,靖涵能不能好起来,他们一点把握都没有,看来这次也只能求大罗神仙搭救了。他们暗骂这些没有人性的山贼,倘若真的被他一刀给杀了,那么家里的妻子儿女该怎么办?   谁也不敢上前一步为她拆开绑带,现在也只能拖得一时是一时了......   山大王充满威严的目光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吓得他们动也不敢动,只得愣在那里。他挥挥手,一把推开他们:“散开点,这里本来氧气就稀薄了,你们围在一推,还让不让人活?”   大夫们吓了一跳,他们还以为他要动粗,大开杀戒。   山大王在沿上坐了下来,他拉起靖涵的手,她忽然惊叫一声,乱了方寸,赶紧把手给缩了回来。他没有想到她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自己的脸,因而面子有点挂不住。他迅速站了起来,一把扯着她的头发:“贱丫头,竟然还反抗老子,看老子如何把你折磨死......”   她的头皮都被他扯麻了,挣扎一下,想甩开他那只大手。只可惜那只手紧紧抓住不放,像胶水一样给粘住了,仿佛要甩开,也只有把头发剪掉这一个办法。   她双手乱抓许久,都没有伤到他分毫,不免也泄气了,最后也没有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他看着她可怜巴巴地样子,怒气全消,抽离了手。   “不是已经可以拆开纱布了吗?”   他忽然想起大夫们所立的期限,五天为期,不宜过短也不宜过长。   “是的,大王...小的马上就给姑娘拆下来......”   大夫哆嗦地走到靖涵的跟前,惶恐不安地给她解开了纱布,也清洗完毕外部的药痕与残渣:“姑娘,你放松点,慢慢地张开眼睛......”   靖涵的眼睛还来不及睁开,就被山大王呵斥了一声,巨大的声音好像打雷一般,仿佛要把屋子劈成两半:“谁?给老子滚进来,偷什么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珠子。”   屋外一隅那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走了进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随安。   山大王看着他,轻轻一拂,他便甩往一丈之外:“你是不是想死,忘记老子的警告了吗?踏进这个门槛半步,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老子可是说到做到的。”   话音刚落,他便狠狠地在随安的腿上践踏了几下,他粗壮有力的腿每踩一下,随安的腿几乎要断开。倘若他真的要赏罚分明的话,随安的腿早就废了:“还不快滚,奶还没有喝够,就学人家想女人了,也不数数自己的下面长了几根毛......”   接着他一把拎住随安,像抛绣球一样把他丢在外面,并搁下狠话:“下次再让老子在这里看见你,老子就要你的命......”   他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奴心里装着随安,可是他就是要折磨他们,不让他们在一起,就连见面也不行。她可是他的女奴,只能属于他一个人的,要怎么折磨也得看他的心情。   亲们,给我收藏一下吧,呵呵,也留言一下吧,就算是石头砸死我也好。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36章 :一刀封喉1   大夫们看着他折磨随安这些连贯的动作,吓得鸡飞狗跳的,他们心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很快,山大王的目光就停留在他们的身上了:“怎么停下来了,还不赶快清理……   ”   “是……”   他们吓得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了,在这么下去,就算山大王不把他们杀死,他们早晚也被吓死。   “姑娘,你别害怕,放轻松一点,慢慢地把眼睛睁开。”年纪较大的大夫指示着,他紧张得要命,心都仿佛提到嗓门了,就怕山大王一怒,刀一挥,就一命呜呼了。他在靖涵面前晃着手,来来去去,反反复复,就怕她一不留神会看不到:“姑娘,你能看到什么吗?”   大夫们都屏住了呼吸,就等她的话了,就算她不能完全看清,至少看到一块黑影,或者一点亮光,那么他们就有信心把她给治好了。   靖涵努力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一点上,可惜眼前还是漆黑的一片,什么也无法看到。她痛苦地摇着头:“没有...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个......”   “姑娘,你先别急,你在把注意力集中一点......”   大夫们完全泄气了,先前的那一线希望已经被她的话给摧毁了,剩下的是惊恐不安。   “我试过了,真的看不见......”   山大王听了,一把抓过其中的一个大夫,历道:“怎么,治不好吗?老子是看你们不想活了......”   “大侠饶命,我们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是啊...是啊......”   “......”   山大王把手中的大夫向前一推,一掌打向了他的天灵盖:“既然救不了人,那么就不要活在这个世界上骗人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你们骗了银子还丢了命......”   那个中掌的大夫立马口吐鲜血,身子向前一倒便死了。其他的大夫见了,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大侠饶命,小的没有祸害一条无辜的生命......”   “哼,既然没有本事,那么活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老子就送你一程......”   他双目发出凶狠的光,就凭这点,就可以把人给活活吓死了。   “不...要......”   靖涵的话音刚落,他们一声惨叫,全部都纷纷倒地了。山大王下手的刀法很狠,都是一刀封喉的,他们中刀之后连挣扎一下的机会也没有,双脚一登,双眼一瞪,便垮了......   血溅满了一地,从此这里有多了几个亡灵,靖涵也不敢就此住下去。看来,逃跑的计划刻不容缓......   山大王慢慢地靠近她,看着她已经吓出一头冷汗了,大笑:“你也会怕?放心,老子还没有兴趣杀你。”   她吓得直哆嗦,不敢说话,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几个女人不害怕的。她紧紧地扯着被子,身子不停地往后移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让她退避三舍。   下午还有一章哦,请关注!!   亲们,给我收藏一下吧,呵呵,也留言一下吧,就算是石头砸死我也好。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37章 :一刀封喉2   他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一下子便软了,语气也轻柔了不少,似乎在安慰着一个孩子一般:“丫头,别怕,不就是杀了几个人嘛,老子一年之间不知杀了多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要你不要逃跑,老子答应你,一定不会杀你......”   他很认真地打量着她,虽然她已经瞎了,但是眼睛还是水灵灵的,好像星星一般,懂得说话似的。似雪的肌肤,使人忍不住把嘴凑过去啐几口,他全身一热,一把拉过她的手,笑呵呵:“丫头,老子很久没碰你了,今天要一次拿回本......”   说完使劲一拉,靖涵整个人就扑到他的怀里了,他立马把她按在身下,语气不免有些许的得意:“别怕,我要开始了......”   靖涵看不见他,眼珠子不停地眨,最后她的心一狠,满口的血迫不及待地流出。她想用死保住自己的身子,因为她是随安的......   山大王绝对没有想到她会宁死不屈,竟然想咬舌自尽,他连忙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在咬下去了,并威胁道:“倘若你死了,老子就把那小子给杀了。”   靖涵愣在那里了,没有继续咬下去,因为她不能连累随安。她疲倦地闭上眼睛,头被他捏得他又酸又痛,好像安全不属于自己的一样。   山大王见她没有再挣扎了,手抽了回来,沉默许久,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在她的耳根说道:“只要以后你别寻死,老子就不逼你了......”   她听了,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只是山贼说得话能信得过吗?她听着他好像打雷一般的呼吸声,想起了随安的那个逃命计划,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了勇气问:“明天你能陪我下山走一走吗?整天待在这里,我闷慌了......”   山大王死死地看着她,脸上立马露出一丝笑容,这比抢到任何的珠宝还高兴。他忽然记起了一点什么,问:“就我和你吗?”   “还有你的手下,还有随安,我们大伙一起出去走走......”   他开始怀疑她又想逃跑了,只是当天他也在身边,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他眼睛的寒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松了警惕:“好,我们大伙一起去,让别人知道我山大王也有漂漂亮亮的女奴...哈...”   靖涵摒住了呼吸,当她听到这话,心里一喜,眼睛露出了一丝希望。这次她一定要逃出去,不然以后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亲们,给我收藏一下吧,呵呵,也留言一下吧,就算是石头砸死我也好。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38章 :以死相逃1   山大王露出半个肩膀,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大摇大摆地大步行走着,腰间的那把长刀不停地晃来荡去,一些眼尖的村民很快就把他给认出来了,大喊一声:“山贼来了,大家快点逃命啊……”   有一些正在讨价还价的妇女先是一愣,不明白他的身边怎么多了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接着就拔腿拼命逃,只是她们早就习惯碎着金莲步了,再怎么快也是小鸡赶路一样。   山大王一把拉过一个少女的脖子,仿佛一用劲就能把它给扭断。他凶狠的目光一闪,威胁道“不许跑,继续干你们的事,老子今天不准备杀人......”   他把“杀人”这个词说得特别重,对他而言,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村民依然想尽方法逃命,听他的才是死路一条,现场一片混乱,比随安想象中的来得有点快。他一把拉起靖涵的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挥向了山大王的手腕。山大王躲闪不及,“哎呀”了一声放开了靖涵的另一只手。   随安拉着靖涵的手拼命地跑,但是靖涵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因而走起来的速度并不快,并且踉跄地跌倒了几次。随安一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他一把抱起靖涵,迫不及待地跑着。   现场很乱,搞得山大王不知道随安的方向走向哪边了,他呵斥一声:“妈的,杀了他们......”   说完,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了地,血被染红了一片,如河。   很快,山大王就发现了靖涵他们的若影,大喊:“丫头,你别想跑,老子追上要你的命......”   随安已经筋疲力尽了,腿一软,就扑在了地上,他吃力地拉起靖涵,想再度逃跑,山大王一掌便打了过来。虽然靖涵看不见,但她的耳朵厉害得很,她听到了掌风,身子就当在随安的前面。山大王急忙收住挥出去的一掌,只可惜由于惯性,掌还是打了出去,幸亏收回了七成的力气,要不然她死定了。   靖涵只觉得头一阵眩晕,接着眼前冒着一闪一闪的金光,好像星星一样的。慢慢地,眼前的一片黑影变成了一个亮点,接着慢慢地清晰起来。   她可以看见东西了,每一张脸她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块淤血已经被山大王打散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随安,可怜巴巴地道:“你瘦了......” 第39章 :以死相逃2   随安先是一惊,接着由悲伤转成了喜悦,激动不已地道:“你可以看见了,你真的可以看见了......”   未等靖涵答话,山大王一把按住了她的手,防止她再度逃跑,他威胁地道:“死丫头,看着老子,看见了吗?”   靖涵转回了头,瞟了他一眼,摇摇头,她从来就无法看见他的存在,在她的心目中,他是空气,污浊的那种。   山大王心凉到了极点,愣了起来......   随安迅速地拔出山大王腰间的长刀,一鼓作气,砍向他裸露的肩膀。靖涵趁着他闪躲的那一下,从他的怀中溜了出来......   这次能跑出他的手掌心吗?   她和随安一直跑,眼看山大王就要追上来了,一切计划就此失败了......就在万分紧急的关头,随安大喝一声,折了回去。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着山大王:“靖涵,快跑,别管我......”   靖涵愣了一下,想不到随安竟然会使出这一招,很显然这是穷途末路的最后抉择。   “快走...不然我就白白牺牲了...带着它到京城交给一个叫宝历的人......”   随安从脚下迅速抽出了一块玉佩扔给她,这玉佩色泽白透,一看便知是上等之物。玉佩的上面还绣着一个字——“盈”,很显然其中有一段故事......   山大王想把随安抛开,可是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竟然被他死死地抱住了,仿佛他是自己身上多余出来的一块肉。   山大王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刀,往他的后背连续插了好几刀,他的身上尽是血,但是他依然还留着最后的一口气,紧紧地抱着山大王。   “快...走...帮我...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夏盈...盈...”   静安拼命地跑,在她心中有一个信念,这次一定要跑出去,要不然随安就白白牺牲了.....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点追啊......”   “是,大王。”   他用力一掌拂下了随安,吩咐一个山贼:“把他扔到山崖喂狼......”   “是......”   山大王没听清小山贼的回答,便心急火燎地往靖涵逃跑的方向追去,他下定决心了,这一次追上了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不会!   请快速收藏,本文可能改书名为《媚后乱君心:红颜劫》,倘若你真的懒得收藏,但又想看的话,请搜索“红颜劫”“雪若寒”等字眼。 第40章 :又落贼手   “她跑不了多远的,大家一定要找到她。”   “是。”   山大王骑着马,在集市了搜遍了每一个角落,看来她已经离开了这里。   “丫头……你给老子出来......”   没有任何回音,她早就想逃出他的魔掌了,即使听见也不会应他。   “大王,我们......”   “快找...要不然全都杀了你们......”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嘴角一直在哆嗦着,默念着靖涵的名字。他想起昨晚她的表情,原来这一场逃跑的计划早就有预谋了。其实昨晚他也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只是他相信自己可以看住她……   靖涵赶到渡头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发现山大王并没有追来,便舒了一口气。这次终于逃出他的魔掌了,只是这些自由是用随安的命换回来的,想到这里她的心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姑娘,你是上船吗?船就要开了,怎么还愣在那里?”   船夫的斗帽遮着半边脸,使人看不清真面目。他发出来的声音很急速,看样子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船很小的一只,半边搭着帐篷,而他是在没有帐篷的这一边摆渡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裸露的上半身被晒了如同黑炭一般。   “是往京城去的吗?”   她扬起头,轻轻地问了一句。   “是的,倘若你要上船就赶快吧,天色就黑了,不然今夜就得在河里度过了。”   靖涵应了一声便上了船,船上干净得很,但充斥着难闻的鱼腥味。奇怪的是船里除了她和船夫,一个人也没有了。   她打量着船夫,发现他的双臂洛满了刺青,令人看了不禁觉得有点发寒。他站立的脚步沉稳有力,仿佛一跺脚便能把船震碎一样,很显然他是有武功底子的。   她站起来,满是惊恐地看着他,这真的是开往京城的船吗?半刻,她按耐不住了,打探问:“船夫,你们的船一天往京城摆渡多少的回?”   船夫犹豫了一下,瞟了她一眼道:“一天两回,早晚各一回。”   早上一回?靖涵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发现倘若是往京城的话,那么早上不是水涨吗?这样怎么可能摆渡。   船很快就遇到了两条支流,她不知道哪条是通往京城的。只见,船夫把船开往右边的支流,不远处还有一块石碑刻着“烟花之城”。她觉得不对劲,一害怕双脚便有点发软了:“这不是开往京城的路,你这船到底是开往哪里的?”   船夫左右环视了一下,见附近没有什么人,并且船已经开到了河中央,所以他就放心露出了真面目:“杭州,只可惜你现在发现已经太迟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话音刚落,船夫便一掌打在她的后背上,她便没有知觉地晕了过去。他打开了船的甲板,里面有一个暗房,暗房里面捉满了一些少女,大大小小,各个年龄段都有。她们是被卖到杭州一些妓院里的,长得好看的就当*,长得不怎么样的就当下人......   这艘船也是最近这个月才干起这些勾当的,幕后的主脑是被山大王挑瞎眼的那个山贼——杜三,以前他跟着山大王早就学会了这门路,一直也有另起炉杜的想法,只不过是屈于山大王的势力不敢妄为。但是山大王性情的变化让他无法忍受,所以他决意拼命一搏......   他做“买卖”的方式和山大王有所不同,山大王是把抢回来的女奴直接卖给倚红楼的老鸨,而他却召集所有妓院的老鸨聚集在一起,对女奴进行拍卖,价高者得。   这一种新颖的“买卖”方式让他在杭州很快就少有名气,口袋里的银子也慢慢变多了......   亲们,给我收藏一下吧,呵呵,也留言一下吧,就算是石头砸死我也好。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41章 :患难与共1   虽然暗房被甲板封闭着,无法透进一点阳光,但是里面还是很明亮。女奴们的手手脚脚都被他们用麻绳给绑住了,双眼被蒙上了一块黑布,这样谁也看不见谁,她们的内心就更加恐惧了。   直到次天早上,太阳刚刚出来,一个女孩惨叫了一声,暗房里面的人全都沸腾起来了。   “水…水……”   声音低弱得很,使人听了可以知道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并且还很痛苦。   靖涵不停地搓着背后的麻绳,使它松开来,很快她就拿下眼里的黑布,打量着暗房里面的人。人很多,大大小小合起来至少有五十多人。她循着声音摸索去,靠近了一个病得奄奄一息的女孩,她美貌娇俏,皮肤雪白,衣着华丽,双脚细小有致,很显然这是一个出于名门的小姐。   她叫杨柳依,是开封县官的独女,因为杨大人被奸人所害,一家大小四处逃亡,最后却落在了杜三的手中。她的爹娘已经被他们就地解决了,因为她长得沉鱼落雁,美若天仙,能卖个好价钱,所以才暂保平安。   “水...水......”   水?这四周除了人还是人,怎么可能有水。靖涵轻轻探了一下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好像烧着烈火的饭锅一样。怎么办,她发烧了,在这个暗房里面生死都没有人来过问,倘若一时三刻不能退下去,那么不到晚上就会死人了。   靖涵看着被抽里甲板的那个出口,大喊:“有没有人啊,能不能送点水过来,有人发烧了......”   叫了很久,没有任何回应,其实他们是听到的,只不过是不想管她们。   “有没有人啊,都死到哪里了,都出人命了......”   靖涵看了柳依一眼,想到这些女人被捉回来不闻不问,只是定时扔几个馒头下来,像狗一样扑在地上争着吃。这时,一股怒气又涌了上来,大骂:“倘若她真的死了,我看你们这些狗贼如何交差。”   这时,甲板被抽离了,外面温暖的阳光被折射了进来,一个男人探进一个头打量着,大骂:“你妈的,吵什么吵,是不是不想活了,到底是谁要死了。”   他并不是昨天的那一个船夫,这艘船已经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上了......   国庆快乐!!亲们,给我收藏一下吧,呵呵,也留言一下吧,就算是石头砸死我也好。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42章 :患难与共2   “要水是吗?”他端着一碗水,一口黄痰吐在了里面,指着碗道:“这是水,喝啊,别说我没有给你。”   他慢慢地走进来了,那些女奴见了,都哆嗦地向后退。他狠狠地把水往地一扔,水溅的满地都是,本来是一大碗的,现在只有小半碗了。   他打量了靖涵一眼,贪欲之心马上涌了上来,他动作利索地把她按住,正准备解衣却被另外一个男人给叫住了:“阿虎,不然这样,倘若被三爷知道了,我们会丢了命的。再说了,她们的处子之身才能卖一个好价钱,等分钱给我们的时候还怕没有女人吗?”   他立马踹了靖涵一脚,站了起来:“大哥说得对,到时候像怎么玩就怎么玩。”   被阿虎称为“大哥”的男人细心的很,他很快就发现靖涵她们手手脚脚的麻绳被解开了,担心地问:“阿虎,她们的绳子是你解开的吗?”   阿虎瞪了她们一眼,十分不耐烦地道:“不是我,嘿,这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们也逃不出这艘船。以前我们做“买卖”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用麻绳绑着吗?那一些老鸨为了降低价钱,就挑剔说她们的手腕有淤痕,这样反而对我们不利。大哥,解开了也好,相信我,没事的。”   大哥听了。虽然还不是很放心,但已经没有僵持了。   靖涵亲眼看见他们盖上甲板之后,悬起来的心才放了下来,不知为什么,所有的灾难都发生在她一个人身上似的。她端起了那碗水,慢慢地向柳依的嘴里倒进一些,接着她一把扯开自己衣袖的一块布,使它沾湿,敷在柳依的额头上......   知道傍晚时分,夕阳再度西下,柳依身上的热气退了,人也慢慢地清醒过来了。她看着靖涵,激动万分地握着她的手,泪水就出来了:“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靖涵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微笑着:“别哭,我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了,理应患难与共。”   “我叫杨柳依,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能结拜成为姐妹吗?”   柳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迫不及待的急切。   靖涵犹豫了一下,想想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便点了点头:“好,你这个妹妹我认定了。妹妹,我叫蒋靖涵......”   “姐姐,我有太多委屈要和你说了......”   “好......”   “......”   很快又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耀眼的阳光透过板缝折射了进来,黄灿灿的,好像碎金一般。靖涵张开了双手,让它照在皮肤上,很温暖......   亲们,给我收藏一下吧,呵呵,也留言一下吧,就算是石头砸死我也好。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43章 :天价之争1   船慢慢地靠了岸,在渡头那里站满了一些彪形大汉,他们长得很结实,仿佛只要动一动手指尾就能把一个人按死。居中坐着一个瘦弱的男人,他半边胸脯露在外面,看起来没有什么肌肉,但被晒成古铜色,在阳光的折射下好像闪着一层油。   “呜”的一声长鸣,他站了起来,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船上。很快,阿虎就来到了他的跟前,恭恭敬敬地道:“三爷,花儿开了......”   “花儿”是他们交易的暗号,特指女奴的专称。   杜三眼里露出寒光来,哈哈大笑起来:“这批花儿长得怎么样?”   “还不赖......”   随着杜三的一声令下,他身边的那些大汉便跳上了船,想赶着兔子一样把这些女奴带了下来。他看见了靖涵,又觉得不怎么像,便喝住她:“站住,你叫什么名字?”   靖涵看了他一眼,不禁吃了一惊,自己又落进山大王的手中了吗?她脸上露出了极其惊恐的神色,但很快就假装若无其事起来。   杜三之所以不太确定此人是不是靖涵,是因为她船上的时候找到了一些刚烧一半的香头,她吸取了之前的经验,知道这些盗贼只对一些美女有兴趣,所以她把脸涂得黑黑的,好像长满麻子一般,使人看了觉得很恶心,柳依也因为这个原因死活不肯涂。   靖涵压抑着声音,是它变成了另外一个调:“小女子名叫何大妹,家中长年以养鸭为生,但是填不保肚子。听说这次大爷把我们捉回来是要卖给一些当红的妓院,不知道我听话地接客有没有饱饭吃?”   “住口!三爷问你,你只要回答就行了,废话就不要问了。就凭你那模样还想接客,不把人吓死就算万幸了......”杜三的手下哈哈大笑起来。   杜三想了想觉得她不可能是靖涵,因为山大王不可能放了她,再说她也已经瞎了眼:“阿虎呢?怎么这些货色也捉了回来......”   中秋节快乐!!   亲们,给我收藏一下吧,呵呵,也留言一下吧,就算是石头砸死我也好。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44章 :天价之争2   “三爷,阿虎领着钱走了。”   “娘的,走得这么快,把她们押到老地方,尽快进行拍卖。”   “是。”   他们口中的老地方是经常进行一些“买卖”交易的“醉仙楼”, 醉仙楼其实是一所酒楼,因为幕后老板是一个颇有势力的官人,因而此处无人敢来捣乱,所以越来越多人到此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一批女奴就这样被他们卖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了柳依和靖涵。   “走...该你们上场了,想必能买个好价钱......”   两个大汉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押着她们,只要她们一逃跑,就一刀封喉。   “我不走,我不死也不当*......”   柳依挣扎着,泪水洒得满地都是。   “由不得你......”   大汉把刀在她们的眼前晃了晃,恨得牙痒痒的,他们不费力气地拖着柳依,像拖着一块海绵一般。   很快,她们就被带到一大群人的面前,他们有男有女,年龄也有大有小。有的是来招“姑娘”的老鸨,有的是来找小妾的老头,有的是来找老婆的光棍,剩下的是一些没事凑热闹的闲人......   他们看着柳依,马上沸腾起来,如同烧开的粥一样......   杜三得意地露出笑容,拉长声音道:“最完美、最宝贵的货物现在开始拍卖,底价只要五百两银子,并且是买一送一......”   货物?他当她们是货物,靖涵暗骂着他们,希望他们不得好死。   “六百......”   “七百......”   “......”   倚红楼的老鸨如烟一狠心,一个天价便脱口而出:“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好,成交!”   虽然她这次把柳依拍回来有点贵,但是她有信心把柳依打造成倚红楼的红牌,为她挣回更多的银子.更何况,这一次也为倚红楼做足了广告,现在大街小巷有谁不知道如烟天价拍回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   亲们,给我收藏一下吧,呵呵,也留言一下吧,就算是石头砸死我也好。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45章 :苦苦相逼   倚红楼的*足足有三百多人,她们有的是为生活所逼而沦落风尘,更多的是被拍卖回来的。   如烟之前也是这里的当红*,后来人逐渐步入了中年,风韵大减,点她的客人少了,她一狠心便搭上了倚红楼的老板,并嫁了给他。   老板先前是宫里的一个太监,退休之后回到杭州开了这所妓院,他生性孤僻,因而人人对他避而远之。只有如烟为了年老有一个归属,拼命地讨好他,加上他也深感孤独,很快两人便搞在一起了。她们成亲不到半年,老板就离奇归西了,当时有传言说是如烟毒死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撞见了她偷情,一时气愤,扬言说一分财产也不留给她,她怕临老没有依靠便狠下心来谋财害命。   夜很快便黑了,天气也变得有点凉爽了,与白天的炎热截然不同。倚红楼的晚上也比白天更热闹一些,一些自命*的男人一般都是趁着夫人睡熟了偷偷跑出来的,还有的就是未婚的,他们辛辛苦苦把白天挣到的银子交到了这些女人的手上。   靖涵和柳依被锁在房里,坐立不安地在里面踱来踱去,很快,开门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她们想不到这么快就要接“一手交钱,一手脱裤子”的“买卖”。   “姐姐,怎么办,我不想接客,我看见那些臭男人都会干呕的。”   柳依着急地哆嗦起来,哭了很久的双眼变得好像西红柿一般,倒是靖涵安静的很,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她见惯了这些场面,早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更何况是自己的身子。   靖涵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一时感触,想当初自己落在山大王的手中也是和她一样无助。她轻轻地拍着柳依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我们会有办法逃出去的。”   “逃,你们不要发白日梦了,来到我倚红楼的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就算要出去也是被抬出去,那便是死了。”   如烟推门进来了,打量着她们俩,然后目光落在靖涵的身上:“你长成这个模样,只能说是老天对你不公了,要不然老娘会让大把大把的银子流进你的口袋了。既然接不了客,那么你就给我好好服侍这位宝贝,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未等靖涵回话,她便来到了柳依的身边,得意洋洋地道:“宝贝,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向你保证,金银珠宝你将用之不尽。其实,男人的钱啊,是最容易骗的,只要哄一哄便行了。”   柳依“哗”的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痛苦地摇着头:“求求你放了我,我不要金银珠宝,我不要……”   对于刚进来的女孩哭哭啼啼,如烟她早就见惯了,等她把她们关了几天,饿得无法忍受了,那么自然就会乖乖地听话。以往她都是这么做的,即使在坚强的女孩在她的压迫下都会变得很乖巧,就好像小绵羊一样温驯。   “放了你?宝贝,你是在开玩笑吗,我可是花了一万两银子把你给买回来的。”她看着柳依楚楚可怜的模样,语气又弱了不少:“其实在这里也很不错,有钱花,有男人疼。你知道吗?有很多女孩子刚进来的时候死活不答应,最后干了几天就爱上了这份工作,打死也不肯走。”   “那绝对不可能是我……”   如烟听了这话勃然大怒,再倔强的女孩她都见过了,她就不信治不了她:“我给一晚的时间你准备,明天就要开始接客了,我告诉你,你一定要给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笑吟吟地迎接客人,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门“砰”的一声,如烟便拂袖而去了......   亲们,给我收藏一下吧,呵呵,也留言一下吧,就算是石头砸死我也好。   希望大家踊跃加进“雪若寒读者书Q群”,群号是:57405946。 第46章 :姐妹情深   柳依见如烟走远,就委屈地抱着靖涵,哭着问:“姐姐,怎么办,你要救救我……”   靖涵叹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她承诺了,自己一路逃亡,最后还不是陷入更加残酷的深渊中。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救人?   这一晚,谁也不敢很沉地睡过去,第二天醒来,天已经白了一大片。   如烟还是来了,看来她是绝对没有放过她们两个的意思,她把几件新作的衣服放在桌面上,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道:“宝贝,想了一夜,到底想清楚了没有?”   “我不做,打死我也不做……”   柳依不敢把头抬高,因为她害怕见到她那锋利的眼神,声音也异常的小,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够听清。   “也由不得你了。”如烟看了一眼靖涵问:“死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靖涵吓了一惊,以为自己的妆容已经被她发现了,倘若那样,自己也在劫难逃了:“何大妹。”   “人长得不怎么样,就连名字也土过别人,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要给我好好服侍她,我不管她有什么过去,以后在倚红楼就叫知雪,是你的主人,知道吗?”   “是。”   如烟立马就瞪了她一眼,大怒:“还不给她换衣服,外面的客人要把倚红楼给拆了。”   靖涵犹豫了,她怎么能推柳依下虎口,那可是她的妹妹。倘若她不按照如烟的话去做,那么吃苦的往往是自己,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没有知觉的稻草人一样。   如烟见了,“啪”的一巴便甩在了她的脸上,耳朵“轰”了一下,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一样。   “你怎么了?”   柳依关心地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揉着那张红肿的脸。   如烟看着自己手掌的黑粉,看到了看靖涵光滑的脸,心里乐着笑。她上前走了一步,往她的脸用力地一抹,红晕的脸色如同彩霞一般呈现在她的面前:“死丫头,在脸上涂上这些黑粉,打扮得好像丑八怪一样,几乎连我都被你骗了。你长得这么有气质,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当主人的料。”   她拿起了两件衣服分别递给靖涵和柳依:“快把它给穿上,虽然说女人的身体是征服男人的最有力武器,但是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们见了你们这些美人儿就像掉了魂一样,那么还用怕他们不掏钱吗?”   靖涵把衣服扔在地上,冷冷地“哼”了一句,双目瞪着她:“我是不会接客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柳依想不到靖涵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做出反抗,她也跟着靖涵有样学样,把衣服扔在地上。   “哎呀,死丫头,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喝喝罚酒。”   说完就捡起地上的衣服搭在手臂,接着就用力扯着靖涵的衣服,试图把它脱下来。柳依见了,犹豫了一下,就走到靖涵的身边帮忙推开她,两人一用劲,如烟便倒在了地上。她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大喊:“反了反了,倚红楼轮不到你们来撒野。来人,快来人……”   很快,五六个大汉听到了叫声便赶了过来,他们主要是维持倚红楼的安定,倘若有谁喝了花酒不给钱,那么他们就会把他揍一顿,以儆效尤。   “烟姐,有何吩咐?”   如烟得意地看着靖涵她们,以为这样能把她们吓倒,那么就会乖乖就范:“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到底接不接客……”   “不接……”   靖涵语气坚决的很,眼前这些气势她早就见怪不怪了,更别说是吓倒。在山大王寨子里的时候,自己什么折磨没有受过,就凭这五六个大汉就能把她打败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这里拉票被亲们骂了,以后若寒不敢在这里拉了,所以请读者放心阅读!! 第47章 :生不如死1   “真的不接?”如烟试探地问了最后一句,她没有想到她们能够这么从容,反抗的女子她见得多了,但是像她们这么淡定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靖涵她们没有说话,双眼发出如刀一般锋利的光芒盯着他们,仿佛这样就能把他们杀死,就不用接客。   “给我打……”   如烟一声令下,六个大汉立马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长鞭,这鞭尸用牛皮做的,打人的效果能入玉三分。他们扬了扬,狠狠的甩在她俩的身上,痛得她们不停地在地上打滚着。   柳依的身子本来就弱,禁不住被他们这样折磨,痛苦地求饶着:“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大汉们看了一眼如烟,没有任何眼神,于是一如既往地抽着。他们的力道时大时小,把衣服都抽破了,皮肤也很快流出了血来。   如烟见了,怕她们的身上会留下疤痕,这样有一些客人会嫌弃,因而她扬了扬手,示意停下来:“我问你们,接不接……再倔强的人我都见过,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   柳依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委屈,无助地看了靖涵一眼,然后点点头:“不要打了,我接...我接......”   如烟得意地笑了起来,声音尖的很,好像刀片划过玻璃一般,听起来很刺耳:“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里好好干,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靖涵没有想到柳依竟然会因为禁不起打而妥协,她不想他将来会后悔,劝道:“妹妹,你要想清楚,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时候后悔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恐怕会一辈子背上风尘女子的称号。”   这些柳依都知道,但是倘若在这样打下去,那么她也活不下去了,相比之下,妥协绝对更优胜一些。   “姐姐...对不起...我实在受不了了......”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缓缓地流下,这份屈辱,她终究有一天会十倍还给他们。   如烟摩挲着手中的戒指,笑里藏刀地道:“你想清楚了没有……”   “我是不会接的。”   她的身子是随安的,即使他死了,她也会尽量去捍卫最后一丝的纯洁,只要她办完他交代的事之后,那么她就随他而去……   如烟听了,一把夺过其中一个大汉的鞭子,指着靖涵:“你想死对不对,没那么容易……”   说完,狠狠的一鞭抽在了她的背上,看得柳依直呼冷气。   “接不接……”   “不接,死也不接……” 第48章 :生不如死2   靖涵被她抽得全身几乎体无完肤,身子更是哆嗦的厉害,浑身都在冒血,几乎就要断气了。但是她就是留着最后一口气,眼睛闭上了又睁开,倒下了又挣扎地爬起来。   最后,如烟的手都打累了,看着如刺猬卷成一团的她,呵斥道:“想不吃苦就接……”   “不接……”   如烟又是一鞭甩了过来,她忍着痛,一手接过那条鞭子,向前一拉,如烟一时始料未及倒在了地上。   靖涵扬起了手中的鞭子也向她甩了过去,看得柳依十分解恨,只是她手中的鞭子很快就被大汉给夺走了。她一点也不惊慌,一屈身就蹲了下去,扯着如烟的头发,威胁道:“站起来,要不然我杀了你。”   如烟没有听她的,被她狠狠地一扯,痛得惨叫一声便哆嗦地站了起来。   “放她走......”   大汉看了一眼柳依又看了一眼如烟,不知所措。最后,一个大汉做出了穷途末路的最后选择,又是一鞭甩在了她的手上,其他的大汉见了也跟着抽起来。靖涵一时顾不了那么多,只得拿如烟来当挡箭牌,只是很快被她挣扎出去了。   “死丫头,竟然这么狠,不给点颜色你看,你就不懂得做人。给我抽,狠狠地抽......”   如烟咬牙切齿地道,语气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六条鞭子夹杂地抽着,谁知靖涵双眼一闭,竟然向桌子的尖角撞去,想一死了之。幸亏如烟眼尖,一把拉住了她:“死丫头,想死,没那么容易......”   她没有泄气,也毫不慌乱,飞速地走到桌子的旁边,一手拿起那个花瓶,狠狠地往自己的头砸去......   这一系列动作几乎发生在眨眼之间,不仅看得柳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大汉、如烟都看得目瞪口呆的。   只见她慢慢地倒下了,失去了知觉,如烟一把抱着她,大吼一声:“快叫大夫......”   六个大汉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柳依扯下了衣袖给她止血,不停地摇曳着她的身子:“姐姐,你醒醒......” 第49章 :委屈求全   当靖涵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睁开了眼睛,幸亏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失明,倒是头一阵生疼,好像有很多蚂蚁噬咬着她。   “死丫头,你终于醒啦。”如烟舒了一口气,她长得这么标致,倘若死了,倚红楼不是毁了一张红牌:“想不到你竟然以死相逼,好了,算是我服了你,我不逼你卖身了,但是你得答应我在这里卖艺。”   卖艺,这是如烟给她的最大让步了……   她的头偏到了一遍,不想看到她的眼神,此时此刻她还在反抗着,卖艺她也不想涉及。   柳依急了,劝道:“姐姐,快点答应啊,要不然她们会打死你的,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打死就算了,一了百了,反而图个解脱,倒是答应随安的事还没有做到。她挣扎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决意把玉佩交给一个名叫“宝历”的男人之后再一死了之。这个世界她生无所恋了,父母被山大王杀死了,随安也去了......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死,或许是唯一可以结束这一场灾难的方式。   “怎么,我都退了这么多步,你还不答应我?我问你,除了这里你还能到哪里去?”   她听到的是如烟生气的咆哮声,想不到那么弱小的身子竟然如蝉一般,发出一鸣惊人的嘶叫。她双目紧闭,若有所思,良久才睁开了,扫了她们一眼:“好,我答应你,卖艺不卖身,只是我不会弹琵琶之类的乐器。”   命她都不在乎了,身子她还在乎吗?她只是不习惯被人控制着走,少将是这样,山大王是这样,如烟也是这样......   她要反抗,要走属于自己的路......   “放心,我会教你,刚来的姑娘有哪个就懂得的?她们还不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如烟扭着如同弱柳一般的腰来到靖涵的跟前,又问:“你想什么时候开始学,我怕了你,就随你的意好了。”   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她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就明天吧,我想学久一些,学精一些.”   “好...明天就明天,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两姐妹好好聊。”   如烟走后,柳依把门给关上了,她坐在床沿,眼睁睁地看着靖涵:“姐姐,你怎么这么傻,你一死了之,我该怎么办?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就剩姐姐,难道我们结拜的事全都是假的吗?你根本就没有从心底认我这个妹妹。”   她害怕了,彻底害怕了!以前她是杨家的千金,从来就没有吃过什么苦,突然遇到这些折磨,就连靖涵也想一死了之,那么她一点活下去的依靠都没有了。   靖涵看着她泪眼梨花的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紧紧地抱着她,安慰道:“是姐姐错了,姐姐答应你,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一定会......”   “姐姐,你是说真的?你再也不会寻死了......”   “嗯。”   柳依听了高兴地跳起来,像个没有烦恼的孩子一样,完完全全忘记了接客的事情了。   靖涵可以卖艺不卖身,那么她呢?靖涵迟疑了一下,问:“妹妹,今天她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柳依的笑容一下子便没有了,今天她可受尽了折磨,被如烟逼去接客,对方是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他竟然喜欢用嘴舔她的脚,让她觉得很恶心。   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舔过了,糟蹋了......   “姐姐,我...我已经接客了,妈妈说倘若我不接客就不给你请大夫,让你病死,所以我......”   她口中的“妈妈”是如烟,妓院里的姑娘都叫老鸨为“妈妈”,她别过了脸,委屈地哭了起来。   “是姐姐害了你......”   “不是的,倘若她再逼我一下,再打我一下,我依然会受不了而去接客。” 第50章 :拜师学艺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火辣辣的阳光洒在琉璃瓦上,把人热的几乎不能忍受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倚红楼的客人少之又少,稀稀落落来的几个也是为柳依而来的,图个新鲜。这些天气啊,那些男人都泡浴去了,哪会大汗淋漓地去玩女人。   如烟领着靖涵进到一所名叫“风雅斋”的屋子,里面尽是一些有名的乐器,如琵琶、古筝、二胡等林林总总,应有尽有。   靖涵拿起了一把颇有古韵的琵琶,仔细地看了起来。她轻轻地拨了几下,声音深沉优雅:“这把琵琶很不错,看起来很别致。”   如烟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也懂这个,看来我是小看你了。这把是杭州有名的乐师为我们这里的一个姑娘小秋量身定做的,那木是上等的梨花木,那丝弦是从最优质的马尾上剪下来的,这把琵琶是独一无二的。只可惜,最后那个乐师因为咯血病而去了,小秋和他产生了真感情,一时看不开也跟着去了,之后这把琵琶就搁在这里了。”她看了靖涵一眼,又道:“做这一行的,最怕就是对男人付出真感情,他们说的甜言蜜语都是哄人的,你呀,就别当真。”   她说这话对靖涵是一个警醒,这些年有不少姑娘竟然为了寡情薄意的嫖客而自杀身亡。在她的心底,嫖客就是嫖客,和*只有身子和金钱的交易,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当初也有一个卖酒的老实人说要娶她,只是她不相信爱情而拒绝了,后来那男人也成了亲,她经常偷偷跑去看他。   “谢谢妈妈的教训,这些话我会铭记于心了。”   靖涵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认为她说这话也只是怕自己跟别的男人私奔,这些情况在妓院也不少见。   “那我就先学琵琶吧。”   “嗯,请妈妈赐教。”   如烟慢慢地坐了下来,弹了一首《将军令》,和靖涵说了一些刚入门的基本功,靖涵也是一个精明的女子,再加上有这方面的天赋,一点即通,很快便能弹出一首好的曲调了。再加上她是一个勤奋之极的人,一有空便来这里练了起来,没到十天便成为了弹琵琶的好手。 第51章 :山贼动情   再说山大王,自从靖涵走后就茶饭不思的,也无心干起“买卖”了。他一直在追寻她的下落,无奈地冒着风险在天子脚下搜刮了几天,只可惜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随后,他在途中听说西凉的王子在中原带走了一批女子,以此向当今的皇上挑起战火。他便一味认为靖涵就在其中,后来他打探到西凉王子所处的位置了,赶到的时候,他们全都被杀了,身边也死了很多女人,只是没有靖涵的身影。   所有的山贼对于寻找靖涵已经没有当初的热诚了,暗地里都开始怨声载道,唯有山大王一直不死心,继续搜索,就算死也要见到她的尸体。小山贼就觉得山大王太过于妇人之仁了,他们都是干大事的人,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弄得自己要死不活的吗?更何况靖涵再怎么美若天仙不就是一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也没有比其他的女人多出什么。随便再抢几个回来就行了,何必只在一棵树上吊死,扮什么大情圣呢?   看来,山大王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杀人如麻、做事果断的铁男人了,现在的他在小山贼的眼里未免太婆妈了。   很快,夕阳西落,他们一群就在附近的山脚下暂住了下来,明天一早继续追寻。   山大王双眼由于经常熬夜的缘故已经布满血丝了,他提着一坛酒,就往口里倒,酒沿着他的嘴角慢慢地流进敞开衣襟的胸膛里。   一坛完毕,那个空坛被他一脚踢得老远,拳头紧握地大喊着:“丫头,你给我死出来……”   “你的情郎已经被我杀了,快滚出来找我报仇吧……只要你出来,老子被你杀死也没有关系,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他痛苦地抱着头,声音也嘶哑起来了:“丫头,只要你出来,老子绝对不会逼你了,老子让你和那小子在一起……”   小山贼看见他这个样子,不知所措,只有和他出生入死时间较长的老山贼才敢上前问一句:“大王,你没事吧,那个小子不是已经挂了吗?”   听老山贼提醒,他才记起随安已经被他杀死了,尸体就扔在山崖下。   几个小山贼又抢了坛酒回来,他们面面相觑地走到山大王的跟前,放下酒道:“大王,我们在途中听说西凉捉了不少的女奴回去……”   山大王立马来了精神:“她们不是被杀了吗?就连西凉的王子都死了。”   “大王,那只是一部分,他们在之前就捉了一些回去,以此激怒当今的圣上。”   “妈的,倘若她在里面,我就血洗西凉。”山大王提起酒坛,一味倒酒:“明天一早就到西凉,我们顺便干他一票。”   “大王精明……” 第52章 :半年之后   半年了,该学的靖涵都学了,如烟见她一直这样耗下去已经施了不少的压力,说柳依已经为倚红楼挣了一个小金库,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已经无法一拖再拖了,今晚便是她第一次接客。   她抱着琵琶,轻轻地推开了门,里面坐的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公子。这样算是上天对她不薄了,至少不是那种粗人,以为口袋有两个钱就能让人*服。   “公子,我是知心,请问你是想听北方的平弹还是南方的小调?”   琵琶遮着她半张雪白的脸,看得公子心痒痒的,他上前一步拨开了琵琶,目不转睛地听着她。良久,他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白皙的手轻轻地揉了起来:“姑娘请随便,只要是你弹得,本少爷都喜欢。”   靖涵立马抽回了手,倔强地咬着嘴唇,想不到又是一个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只是来这些地方的,能有什么正人君子吗?她摇了摇头,强行把惊恐压了下去:“公子请自重,小女子就为你弹一首《黄花瘦》吧。”   她出神入化地弹着琵琶,而他无心倾听地喝着酒。一曲完毕,他一把抱住她,哈哈大笑起来:“来,我们来玩捉迷藏......”   他满口的酒味全都喷在靖涵的脸上,她急忙后退了几步,脚都还没有站稳,就被他用力一拉,抱在了怀里。他把她放在了床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忽然一伸手,就想撕去了她的衣服。   “你放开我,我是卖艺不卖身的。”   “哼,装什么青纯,来到这个地方,还由得你?”   她哆嗦起来了,想不到被山大王玩弄了那么久竟然还会害怕。   她知道今晚肯定会遭到不幸,虽然说是卖艺的,但是有哪几个能逃出这些下流之辈的魔掌。她没有叫了,即使叫了也没有用,他不会放过她,如烟也不会来救她,毕竟如烟暗地里收了别人的银子。   “放开我,你这个贱狗…..”   他在青楼玩弄的女人可多了,可是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鄙视地看着他,并且说出这样的话。他一来气,心里就涌起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摧毁她,像摧毁手中的一朵花一样。   但是就这样折磨她好像还没有解恨,那么把她娶回家,好好玩弄一番。再说了,他是没有生育能力的,但要保住族长的位置必须要有后代,而自己的夫人总不能和别人“有路”吧。倘若是她呢?他就不会太在意了,毕竟她只是一件玩物,是不能自主的扯线木偶。等她和别人生下一个婴儿之后,再把她赶出高原庄......   这样,他的地位不是就能巩固了吗?   “我要把你娶回去。”他捏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只要你好好服侍本少爷,那么你就有好日子过了。”   他站了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打量着她。他是不会对她有什么真感情的,这只是一场*与嫖客的金钱交易,他娶她回去也不是为了爱,而是地位.   “我不会嫁给你的,在这里是被人玩弄,被你娶回去也是玩弄,对我而言根本就没有本质的区别,那么我为什么要走?”   “是吗?倘若我把你的姐妹也一起赎出去呢?”   “你是说......”   “你们不是姐妹情深吗?只要你嫁给我,我就救出知雪,随她到哪里去?”   靖涵疑惑起来了,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和知雪的关系。但是这些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可以救出知雪,还她自由。   “好,我答应你。”   她扬起头来,看他的眼神依然不屑一顾。但是他根本不会去在意,因为他要的是她的身子是肚皮,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他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然后转身即走...... 第53章 :占为己有   过了几天,他真的来了,带着许多的匹布,敲着锣鼓,大张旗鼓,喜气洋洋地来了。   他这一来把如烟急得好像热锅下的蚂蚁一样,倘若靖涵从良了,那么倚红楼会少多少的客人,会少挣多少的银子?其实不用计算,大家的心理都清楚的很。虽然如烟的家产已经够多了,堆得好像小山似的,但是要她打开门不挣钱,这让她比死更难受。   她不能让靖涵和知雪走,她们可是倚红楼的摇钱树,不把她们最后的剩余价值榨干,她死也不甘心。   可是,她干拒绝他吗?他可是高原庄的族长阎直倾,别说是在这里要几个女人,就算是夷平这里她都不敢抱怨一声。   “阎少爷,你怎么带着这么东西来探我们的姑娘啊。”如烟迫不及待地上前迎接,也很老练地大喊着:“姑娘们,阎少爷来了,还不奉茶。”   很快,一群女人都围在他的身边了,像许多蚂蝗围着一条腿一样,只要靠边站就能分到一杯羹。   他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摆了摆手:“本少爷改天再找妹妹玩,今天我有正事要办。”   他瞟了一眼气定神闲的靖涵,示意身后的仆人把聘礼放下,对如烟道:“老鸨子,我要帮靖涵和知雪两位美人赎身,这是五万两大洋,不知够了没有?”   他从胸前掏出了一大叠银票,递给了如烟,如烟半推半就地道:“阎少爷,没有她们两个,这里就得倒闭了。你就高抬贵手,别把我两个心肝都挖走,至少给我留一个嘛。”   如烟虽然极不情愿她们俩被赎身,但是这种情绪却不好表现。阎直倾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这一带的人早就有所闻。他年纪轻轻之所以能够坐上族长这个位置是因为心狠手辣,他竟然敢把和自己竞争的一些叔父杀死,甚至把自己的父亲毒死……   他瞪了她一眼,有掏出了几张银票,一脸不悦地问:“你的心肝经常能长出来的,这样够了吗?”   “够了够了,阎少爷你喜欢这两位姑娘多一点来这里不就行了吗?有必要娶回家吗?”   “本少爷怎么做事不用你教,滚到一边去。”他瞪了如烟一眼,吓得她后退了好几步:“知心,我答应你的事情全都做到了,现在你该跟我走了。”   靖涵站了起来,握起柳依的手,依依不舍地看着她。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了,或者姐妹的情分也到此了结了:“柳依,答应我,有多远走多远,永远永远都不要在回来了。”   “姐姐,你真的要嫁给他吗?”柳依疑惑地看着她,声音有些许的颤抖。就连涉世未深的她都可以看出来,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那么靖涵为什么还会选择他?她忽然明白了,摇着头:“姐姐,你是为了我吗?”   “求求你不要问这么多,答应我,好好地过日子。”   “姐姐……”   “走,我怕我们离开了,妈妈会出尔反尔,那么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姐姐,保重,我会想你的。”   她看了靖涵最后一眼,走了。   直倾从仆人的手中接过一个包袱扔给靖涵道:“这是一件礼服,你换了它,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嫁到高原庄。”   一盏茶过后,靖涵便出来了,身穿新娘装的她更加妩媚动人,齿白唇红,双眼灵动,鬓若刀裁,肌肤胜雪……   上轿的那一瞬间,红布掩红颜,一路敲锣打鼓而去。    《红颜劫》第二卷 第54章 :拜堂成亲   高原庄,四周都是一连片的沙地,看起来特别荒凉。但是族长阎直倾要娶新娘子,喜讯一发出去,这里便沸腾起来了。   家家户户都挂满了彩灯,大大小小的孩子跑来跑去,并且断断续续地放着鞭炮,他们都喜形于色,好像是过年一样。   靖涵回到这里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一个懂得阴阳占卜的老妇女捏着手指,定下了一个吉时。   这时靖涵已经失去了方寸,本来她想上了花轿之后再想办法逃走的,可是直倾就连上厕所也不给她方便一下。他不是怕她逃跑,而是听说新娘子中途下地会不吉利。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嫁给他,受尽他的凌辱?想到这里,已是一脸的酸楚,禁不住泪流满面。   她和随安真的有缘无分?   随安真的死了吗?   在人们的吵闹中,吉时很快就到了。   靖涵轻轻地放下了大红的头巾,拿着花球的一端跟着直倾走。她看着地上,有很多双脚,他们簇拥在屋子里只为了看新娘子一眼。   一个很尖的男人声音传了过来:“吉时已到,该拜堂了……”   话音刚落,四周便静下来了,仿佛只要有一根针掉在地方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在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声中,繁琐的礼节终于完成了,靖涵已经身心疲惫了。她掀起了头巾,环望着屋子的四周,不禁泄气了,这里根本逃不出去。   一盏茶之后,直倾在亲朋戚友的搀扶下,摇摇曳曳地走了进来。他们已经喝饱吃足了,现在是没事找事来“闹洞房”的。   直倾虽然酒喝多了,但是还有三分醒。他只身进来了,就把他们挡在门外:“都给本少爷喝酒去,不要耽误本少爷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走了...走了,别妨碍人家了......”   众人一哄而散。   靖涵早就把头巾放下了,现在她只看见一双脚,穿着黑色的鞋子,很心急火燎地来到她的身边。   他从案几上拿起了那根喜称,轻轻地揭开了她头上的喜帕。   在烛光的映衬下,靖涵美得更加无与伦比,红唇似火,目如秋波。虽然直倾对她没有什么“爱”,但是他很是盯了她很久,好像从没见过这样的绝*人一样。   靖涵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像一个苹果一样,她别着脸,避开他的目光。   直倾好像掉了魂一样,良久才回过神来:“我们喝交杯酒……”   他倒了两杯,递给她。接着扣住她的手,一饮而尽。   而她,这一过程当中完完全全是心不在焉的,酒也只是勉强地略沾唇舌。忽然,她想起了随安,心一沉,便一饮而尽。   他见了,又倒了一杯,道:“干......”   她看了看他,又是一饮而尽。   此刻,酒淡,伤重,人难醉......   他一把抱起了她,放在床上,接着吹灭了红烛。   她的身子哆嗦着,心急如焚,却听到他道:“你等等,我去方便一下,很快便回。”   她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但愿他永远都不要回来...... 第55章 :替身新郎1   过了很久,“他”才回来了……   他径直来到了床上,动作很轻地替她宽衣解带。他怎么换了一个人似的,在这一方面,他一向都是很猴急的那种,如今他的动作总是不紧不慢的,反而有一种害怕的哆嗦。   现在的他和倚红楼的他若判两人。   靖涵觉得很不对劲,想就着月光把他看清楚,可惜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她没有没反抗,也没挣扎,现在已为*了,只能任人鱼肉了。   他的唇吻在她的脸上,浑身都在冒汗,仿佛在做一件苦差。并且他的动作也变得很轻,走的每一步仿佛都在探索,好像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一般。   此时,靖涵的心一下子慌了,她清楚直倾的个性,他向来不把女人当人看,是不会对她这么温柔的。   那么,在床上对她动手动脚的这个人是谁?   她“噌”的一声,就拿起床沿的那件喜服披在身上,摸索地走下地,点亮了红烛。她看了一眼床上,不禁吃了一惊,那个光着身子的男人不是直倾,他看起来很瘦弱,像一条干竹竿一样,这是由于体弱多病造成的。他看起来年纪还很小,由于靖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所以全身被吓得直哆嗦,光溜溜的身子也不知道躲在哪里才好。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就把衣服给穿上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阎直倾的弟弟阎直营,我在这里是因为……”   他低着头,不想把话说下去,看样子他来这里冒充新郎圆房也不是出自他的本意,而是被人所逼。   “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倘若你再交代不清不楚,我就大喊救命,我看你们阎家的脸往哪里搁。”   靖涵的嘴里虽然说得理直气壮,但是声音还是压得很低,生怕房外的人知道。叔子替夫君圆房,倘若说出去,她这一辈子也无脸在高原庄待下去了。   晚上还有一章,请读者关注! 第56章 :替身新郎2   很显然直营涉世尚浅,听到靖涵这么说立马就急了,“嘘”了一声,一脸无奈的道:“嫂子,算我怕了你,只要你答应我不说出去,那么我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知你。”   靖涵看着他恳求的神情,认真起来也不像一个少年了,她点点头,示意他大可放心地说,她一定会守口如瓶。   “嫂子,其实是大哥逼我来的?”   直倾?他怎么能把自己的妻子让别人糟蹋,即使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必要往自己的身上扣绿帽子吧,更何况对方是自己亲生的弟弟。   她皱了一下眉头,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什么?”   他紧紧地搓着手掌,紧张得直冒汗:“那是因为我哥没有生育能力,这是我大嫂一直都没有诞下一男半女的缘故。他逼我来圆房,其实他也不想的,倘若他要保住高原庄族长的地位,他必须要有传宗接代的男孩。所以……”   “他当我是生小孩的工具吗?你告诉他,我是不会为他生的,就算怀上也我也会把他打掉。”   他见靖涵这么激动想劝说几句的,但还是把话咽下去了,过了一会儿,等她的情绪定下来了才道:“你能不能别怪我哥,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是的,他不是什么好人,就连他的父亲也是他毒死的。这个直营早就听说了,只是调查了很久也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只能任由他逍遥法外。   直营虽然是阎家的二少爷,但是阎家上下对他并不是很友善,因为他是他爹的私生子,父亲死后地位就大减,之后就受尽各房人的白眼,并且连下人也公然顶撞他。他多次想一走了之,只是杀父的真相还没有水落石出,他不甘心就此罢休。   “别怪他?我能不怪他吗?我知道你也是被人逼上梁山,今晚之事也不能怪你,但是我警告你绝对不能说出去,要不然难堪的不止是我,还有你们阎家。”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怪直营,他也是无辜的。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如刀,一刀一刀划过她的心,以后在这里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第57章 :不知所措   直营看着她痛苦的表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不知所措。   “嫂子,刚才得罪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不该发生的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她竟然成为了他的一夜夫妻。虽然仅仅只有一夜,但是她还是痛心疾首,为什么他不是随安,倘若他是随安的话,即使是一夜夫妻,她也心满意足了。   “你还是先出去吧,这是我和你哥的新房,倘若被人发现你在这里于理不合,会被人说闲话的。”   他第一次抬头看了她一下,还来不及应答,大门便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此事的罪魁祸首——直倾。   他叫了一声“哥”,回头看了靖涵一眼,便从门的一侧出去了。   靖涵怒视地看着他,打从心底看不起他,即使穿得再怎衣光颈靓,那又怎么样,他还是一个无用的男人,无法传宗接代,无法给一个正常女人当母亲的权利。   “还死回来干什么?你的事不是让别人给包办了吗,并且还是你至亲的弟弟,你们真是打死不离皮的好兄弟,就连女人一起分享。”   直倾狠狠地煽了她两巴掌,清脆的响声带来的是火辣辣的痛:“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在乎。我告诉你,我娶你回来就是要折磨你的,在我的眼里你只是残花败柳,只要钱,凡是男人就可以上。”   好狠的男人,很伤人的话?倘若她是残花败柳的话,那他呢?是不折不扣的无能人,还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太监”。   或许,比太监都不如,至少人家可以坦荡荡,而他,虽然身带“命根子”,只可惜少了一种功能,并且是至关紧要的那种。   她含恨意的黑眸眨了眨,愤怒的抬起手,想要给他一巴掌,他机灵地后退了一步,一把抓住了。   “想打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说完就撕裂她身上喜服,那个特大的“囍”字一分为二,很快,粗鲁的身子就压在了她的身上,无法动弹。   两兄弟同是一个父亲生的,想不到性格竟然会有这么打的差异,忽然她觉得刚才的“一夜夫妻”是幸福的,至少与现在相比是。   靖涵没有挣扎,由始至终就像没有生命的稻草人一样,任由他怎样玩弄。挣扎,只会使他的*更上一层楼,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他一把打在了她的脸上,嘴角得意地上翘,眼角露出邪魅的冷笑:“叫啊,怎么不叫了?你知道你楚楚可怜的样子会让我不忍心下手的吗?倘若这样,那么就不好玩了。”   玩?他把女人当什么了?玩具,还是木偶?他娶她回来就不用像对待女奴一样对待她吧?   靖涵别着头,眼角流着尽带屈辱的泪,人生漫长,这种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叫啊,向我求饶,说不定我会放过你。”   一只大手在她的胸前来来去去,但她的身子已经麻木了,没有感到有任何的酥觉。倘若还不是未完成随安所交代的事,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一死了之,与他生死相许。   随安死了吗?她感觉他还活着,只是没有人性的山大王有可能放过他吗?如此看来,他是凶多吉少了。   “在想什么?情郎啊?你已经是本少爷的妻子了,以后想的只能是本少爷。”   下身撕裂般的痛楚袭遍全身,她还是痛苦地叫了一声,他的抽动一次比一次勇猛,好像用到撞击着肉一样。她性格倔强地咬紧牙关,希望他赶快抽离身子,只可惜他精力充沛,一味索取属于自己的快乐,而忽略了她的生死。   噩梦,他是一场噩梦!   只是这一场噩梦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才得以解脱,要不然只能一直尽在其中备受煎熬。 第58章 :野蛮婆婆   门外,阳光万里,灿烂至极。靖涵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发觉手很麻。原来她在桌子旁边睡了漫长的一夜,而他却安枕无忧地躺在软绵绵的床上。   “少夫人,快点起床,老夫人在客厅大发脾气了呢?”下人小银把洗脸水放在地上,紧张地拍打着门:“少夫人,快醒醒,你要给老夫人,大夫人敬茶了。”   靖涵开了门,急忙地打扮了一下,扯着直倾的衣服一脸不悦地喊道:“起来了,不要这屋子就得翻了,你也知道你娘的嗓门……”   他竟然完全视她不存在,烦躁地推着她:“你不会去吗?少管我,我要睡觉,待会还得谈生意。”   小银扯了一下她的衣襟:“少夫人,算了吧,少爷一般都是睡到午时三刻才起来的。”   既然成了亲,为什么还叫少爷?不是该叫老爷吗?靖涵疑惑地想着。   其实,这是高原庄的风俗,当家的人都得叫“少爷”,只有年过五十之后才改口称之为“老爷”。   她浅浅一笑,他不去也罢,省得看见他烦心:“小银,我们走。”   “是。”   大厅已经坐满了人,她们有一些人的脸上残留着狡猾的笑容,仿佛在看她的好戏。老太婆愤怒地瞪着她,神情尽是不屑。   “娘早安,大姐早安……”   “早安?现在就等吃晚饭了,还早安。”   她的语气很不满,拿着那条古龙木的拐杖缓缓地来到靖涵的跟前,目光不停地审视着她。这个女人,她见也没有见过,是直倾不顾家人反对给娶回来的,人长的是很不错,只是做一个好媳妇的本分还没有足称。   “就是啊,刚嫁进来就不依照这里的规矩了,也不懂得来给我们请安。睡到日上三竿,你看看你像什么样,是你这样为人儿媳的吗?”   说话的是直倾的正室,她见老太婆一脸不悦,也正好给靖涵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自己的地位是无法替代的。   靖涵看着她,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一个女人,她在这里得意什么?不管怎么说,彼此还不是惨遭男人摧残的女人,并且那男人,并不是什么正常的男人。   她叫秀可,自小和直倾定下娃娃亲,十六岁嫁给他,一度被疑无法生育而被休回家,后来被他接了回来。她的肤色依然保养的很好,脸庞白里透红,皱纹未见一条,看模样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多则三十出头。   “娘,算了,嫂子刚嫁进来,不太清楚我们高原庄的风俗,我们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替她解围的是直营,他昨晚一直睡不去,就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她,自责为什么会答应大哥的请求。   老太婆一点也没有就此甘休的意思,还为向公婆敬茶问安之事大动干戈,怒火难消:“难道别的地方就不用向公婆请安敬茶的吗?”   “娘,算了,还是小事化无吧,大家都是一家人用得着斤斤计较吗?又不是在街上卖猪肉……”   “直营,不关你的事,你就少管。这是为人儿媳应学的,她当然要铭心而记。”   秀可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的话,可见他在这里一点地位也没有,要不然谁敢公然与阎家的二少爷作对。   “秀可说得对,她就是你学习的好榜样,倘若你能做到她的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儿媳知道,他日必定以大姐为榜样,好好学习。”   亲们收藏一下呗,呵呵…… 第59章 :宁为玉碎   “算了,我也不想和这些没有教养的杂种计较,不是名门之后就是不太懂规矩,也不知道她娘是怎么教她的。”   老太婆叹了一口气,没有好脸色地看着靖涵,而秀可却不肯如此放过她,在一旁煽风点火:“婆婆,倘若这件事就这么了的话,那么她以后还会把你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吗?新婚的第一天就如此放肆,我想她是有意的,目的就是给你一个下马威。”   “不是的,婆婆……”   靖涵连忙着急地摆着手,倘若得罪了这个女人,那么以后在阎家的日子就难过了。   “娘,我觉得大嫂并不是这样的人,我想她今天之所以会忘记向您敬茶问安,是因为昨晚他们忙累了。”   “太累?别人不累就她一个人累吗?全屋子的人不是忙这忙那的,怎么别人就没有抱怨一句说累,反而一大清早就在这里等她,她这个样子说得过去吗?”   “大嫂……”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秀可瞪着直营,然后一脸无情地盯着靖涵,她恨她抢了自己的一半丈夫,所以今天要跟她没完。   “秀可说得没错,倘若今天我不好好管教你,那么以后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老太婆扬着头,越想越觉得气愤:“我问你,你娘有没有教你是如何为人儿媳的。”   “有……”   “那好,你说来听听,我看她是如何教导你的。”   老太婆一点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觉得现在不给她一个下马威,那么以后在阎家,靖涵就会当她是空气,是透明的。   靖涵深吸一口气,不顾她们的颜色站了起来,为什么还要受她们的折磨,她嫁来这里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更何况她娘以前教她要出嫁从夫,那么是否就表示要接受直倾的安排,与自己的叔子当“一夜夫妻”。   “我娘教我的,我句句都铭记在心,我记得有一句是做人要温婉,不要得理不饶人。常言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知婆婆和大姐懂不懂得这个道理。”   竟然她们都不给一点面子靖涵了,她也没有必要和她们客气,反正现在也只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老太婆没想到靖涵竟然会反过来教训自己,气的“呃”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在阎家这么久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公然顶撞她。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回过神来,用力地敲着拐杖,骂道:“反了,反了…既然你娘不懂得教你如何为人儿媳,那么今天我就好好教你。”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巴掌就无情地落在了她的脸上,接着的是一声厉吼:“你给我跪下,谁叫你起来了?只不过是说你一句,你倒反过来说了十二句,看来日后连我也管不了你了。”   靖涵充耳不闻地扬着头,一动不动,她听她们的才笨,不管怎样去讨好她们,也不会给好脸色她看。   “我不跪,我又没做错什么。”   直营看见她这个样子急得不得了,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倒是把秀可给乐坏了,这下她可劫难难逃了。   喜欢请收藏,谢谢!! 第60章 :责罚难免   “反了…反了…,倘若我不好好教训你,你在阎家酒无法无天了。”老太婆动气地瞪着她,想活活把她给吞掉一样:“马良,家法侍候。”   “是,老夫人。”   很快,下人马良拿来了一条铁鞭,鞭子很长,一共分为九节,这是按照使用时最能发挥出力气的长度而打造的。   “马良,你给我押着她,我看她的性子烈,还是我鞭子狠。”   “娘…你这样子,我怕大哥和责怪你。”   “责怪我?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他。”说完就一把拿起鞭子,狠狠地往靖涵的身上抽去,一边抽着,嘴里还不忘责骂:“我让你顶嘴,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还敢不敢…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鞭子一下紧接一下地甩去,噼啪作响,下手的力劲很大,鞭鞭破皮见血。她咬着牙关,强忍着在眼珠子打滚的泪,不让它掉下来,也不低下头泯没了志气去求饶。   虽然这样做,或许她会大发慈悲放她一马,可是她没必要低声下气。与山大王的折磨、倚红楼的摧残来说,这又算的了什么,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但是,她不能就这样任人鱼肉,她要反抗。只是马良的手紧紧地把她给按住了,想反抗也只是徒然耗费力气。   “娘,我看还是算了吧,该罚的都罚了。”   直营看着她身上红色的血迹,忍不住又求起情来,她现在的模样惨不忍睹,只是她的性子太倔强了,一点也不服输。   “婆婆,她竟然恨得牙痒痒的,想必是在心底咒骂你,要不然她早就认错了。”   老太婆听了秀可这么说,动作停了停,接着又扬起了鞭子打了起来:“你认不认错,认不认……”   认错?   她错在哪了?倘若真的说错了,那就是嫁进了阎家,不过她想起柳依是自由的,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娘,倘若你在打下去,我怕大嫂的身子会吃不消。”   “你给我站在一边就是了,我做事自由分寸,还由不得你来管我。”   只见老太婆怒目圆睁,好像要把直营给吃掉一样,他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子,说话自然而言没有什么分量。更何况她一直对他充满敌意,想找个借口把他赶出阎家,避免在这里争家夺产。   没办法了,直营看着她们不把靖涵置于死地而死不干休的样子,只能偷偷吩咐下人通知直倾了,现在只有他能救她一命了。   当直倾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快速赶来了。虽然他不爱她,可是人毕竟是自己娶回来的,他有必要娶保护她。再说,也没有必要让阎家背负起一条杀人的罪名,倘若真的是那样,被小人捉住了这一点“痛脚”,那么他族长这个身份很可能会因此不保。   “好了,闹够了没有?”   在阎家只有他敢这么放肆对老太婆说话,她想不到他会出现,吃了一惊,后退了好几步。   这时,靖涵已经奄奄一息了,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相公,婆婆是替你教训一下……”   “够了,在这里兴风作浪的人就是你,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到底还让不让人安宁?”他轻轻地抱起了靖涵,又瞪了秀可一眼:“倘若你再唯恐天下不乱,小心我赶你回家!”   秀可听了,立马紧张地跪了下来:“相公,我知道错了……”   他充耳不闻地对直营道:“二弟,请你到药材房那里拿一瓶金疮药过来。”   直营怜惜地看了一眼靖涵,心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痛觉,好像被火熊烧着一般。他应了一声“嗯”,大步离开了…… 第61章 :苦苦相求   “你怎么样了?死不了吧。”直倾一把扶住了她,语气虽然很冷,但他还是很关心她的。只是,这关心好像为了某种目的,使她感到有点变味,就好像隔夜的饭菜一样。   “怎么,你很得意吧,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倘若我叫你起床的时候,你不是像一个死猪那样睡在那里,她们会欺负我势单力薄吗?我今天之所以会受伤,那也是拜你所赐。”   靖涵冷冷地拂开他的手,独自向房里走去。但是他好像很不放心,也跟着走了回去。   回去不久,直营也拿着金疮药来了:“哥,给你,快点给嫂子给涂上。”   他接过了,看了靖涵一眼,知道她不愿意自己再碰她的身子:“还是你自己来吧。”   “哥,大嫂的后背满是伤,她自己怎么涂得了。”   直倾想了一下觉得也对,便唤一个婢女进来帮忙了,而自己和直营便退了下去。   “直营,知心怎么会无缘无故受罚?”   “还不是大嫂在娘的旁边添油加醋,娘听了一动怒,家法便接踵而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对秀可尽是不满,就算看靖涵怎么不顺眼,也不至于下如此的毒手,置她于死地吧。更何况大家都是女人,是阎家的人,理应互相帮助,又何苦女人为难女人?   “果然是那个婆娘,她一定以为我娶了知心会忽略她。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总不能要我看着她被别的男人……”直倾叹了一口气,一脸正经地看着他:“那晚你和知心怎么样了?发生关系了吗?”   这个话题是他一直都不想提的,他答应直倾这个请求已经后悔得要命了,他看靖涵眼神的时候心里特别羞愧,有低人一等的感觉,就好像是常戚戚的小人一样。   “哥,我想算是发生了,但是我不能保证会不会一击即中。”   “这个…直营,不然找个时间,让你再来……”   他听了立马急了,拒绝道:“哥,求求你不要在折磨我了,是这一次我都后悔的很,我真的帮不了你了。难道你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没有别的办法了?反正我觉得这样子对她很不公平,传出去的话对阎家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我也不想自己的妻子和别人都染,只是我没有任何办法了,阎家铺那边的叔父早就对我虎视眈眈了,就是希望我无一所出,那么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取代我的位置。”   他无奈地恳求着直营,希望他答应自己的请求,毕竟这是一件丑事,关系到他的尊严,关系到阎家的声誉,所以无法让外人帮忙。那么,这个重担只能落在自己的弟弟肩上了。   直营无语,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拒绝他才好。   “直营,你就答应哥,好吗?”他把手放在直营的肩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哥这样做也是无可奈何,也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这个家?是为了自己手中的权利吧!倘若不是,怎么会连自己亲生的父亲也给毒死了,直营想到这里,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就算他在这个位置上退下来也是活该。他的横行霸道,附近的村民早就怨声连连了,或许退下来,大家都能过上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哥,对不起,我不能在帮你了。不然,我在知心大嫂面前就抬不起头做人了,毕竟我是她的叔子,这有关着伦理道德。”   “直营,我……”   “对不起……”   他快步走远了,因为害怕自己会心软,那么就会故技重施,一错再错了。倘若真的这样,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收藏、投票吧,若寒一定努力码多一点发给大家看,若寒不求上架、不求挣钱,只求作品被人分享,而你们的收藏证明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第62章 :春秋大梦   直倾见婢女出来了,才满怀心事地走去了,对于他来说,无后这个问题一直都是一块心病。   “你进来干什么?”   靖涵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迫不及待地把衣服给拉上。   “笑话,这是我的房间,我不能进来吗?”   “我不想再见到你,给我一纸休书吧,我跟你过不下去了。不然,我早晚会被那个死老太婆给折磨死。”   既然逃亡无望了,那么就和他摊牌,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只是,他的心病未除,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她?   她见他愣在那里,并没有说话,一字一句的说道:“给我一纸休书。”   “发你的春秋大梦,我为什么要休了你,我都还没有把你给折磨死。别忘了你我交易的条件,从你嫁给我的那天开始,你已经失去了自由,就算死也得是我们阎家的鬼。”   好狠的男人,竟然想她一辈子老死在高原庄,并且当他支配的工具。他一把扯起她胸口的那块布,使得身上的道道伤痕牵扯住,痛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难道她的一生就这样被他摧残,她不服气,再难过的艰难险阻都挺过来了,现在绝对不能放弃。他再怎么狠毒,也狠不过山大王吧,既然在那里能够绝处逢生,那么在这里怎能安于天命?她忍着撕肉的痛,吃力地推开了他,走到书桌,拿出文房三宝,写下了一纸休书。   “既然你不休了我,那么我休了你?”   直倾露出可笑的目光,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这么倔强,只是做这些也不过是一些无用功。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就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很久之前就有一个女人不想嫁给他当妾侍而跟一个教书丈私奔,后来就被他带着一群手下给杀死了,一片黄土淹没了她的一生。   他一把夺过那封休书,撕了,落下地上的是一片接着一片的雪花。   靖涵不泄气地拿起了笔,这下可惹怒了他,只见如同寒风一扫,笔墨纸砚便零零散散地洒在地上了:“你这样子是没用的,你是逃不出高原庄的,不信你试试。”   她把笔狠狠地扔在他的身上,既然他不肯放过她,那么她要把这个家搞得家无宁日:“你不爱我,困着我干什么?哦,是和别的男人上床给你看么?无用的家伙。”   “你说什么?”   “啪”的一声,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脸上,在这里受这个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要不然也不会旧伤未好,新伤即来。   “你打,你打,狠狠地打,打死了什么痛苦也没有了。”   她像发了疯一样走到他的面前,不停地摇曳着他,倘若自己的身上没有任务,那么她还真的想一死了之。今生的这条命太苦了,生下来是被这些男人玩弄的,少将如此,山大王如此,直倾也如此……   就算是女奴,那么也还残留最起码的尊严吧,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一副残躯。   “你想得美,本少爷要慢慢把你折磨,到时候玩腻了,再卖你去妓院,让别的男人也品尝一下。”   好狠的人!只是她早就毫不在乎了。   “随便!”   她依旧很冷漠地抛下这一句话,也没有必要对这家人客气,他们都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第63章 :童言无忌1   只消两日的时间,身上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了,她先在门框探了一下身子,四周静悄悄的,别无人迹。   她就这样走出来了,成亲这么久,都还没有好好观摩一下高原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放眼望去,一大片都是软绵绵的黄沙,她索性脱下了鞋子,赤脚走在地上,当皮肤和灼热的沙子接触时,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   高原的空气很清新,迎面吹来的微风偶尔会夹带着几颗小沙子,清晨的沙坡人迹罕稀,再加上杜鹃鸟的啼鸣,更显得悲惨苍凉。   忽然她发现了一条小河,只是这里长年缺雨,河早就干涸了。只有一群七八零岁的小孩子,早上趁着太阳还不是很炙人,就跑来这里捡形态各种各异的鹅卵石。   她慢慢地坐了下来,出神地看着他们,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时光。只有那一段岁月,她才是快乐的,自从离开方家之后,厄运更是接二连三纠缠着她。   一个长得比较结实的小孩看见了她,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扔向她,并且带动着同伴振振有词地唱了起来:“阎家有个大懒虫,天天睡到月头红。新儿媳惹气婆婆,跪地受罚无处躲……”   这些孩子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也是在大人饭后讨论之际耳濡目染的,她知道这些歌儿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教他们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懂得这些节奏。   这个人便是秀可,她经常挨家挨户抹黑靖涵,说靖涵的不是,在听者的眼中,她便是一个不懂规矩的儿媳妇。   石头一块接着一块地向她扔去,虽然他们的力气不大,但是像土豆那么大的石头扔在身上还是会很痛,跟何况鞭伤也才刚刚初愈。她咬了一下嘴唇,扬起手却无法遮拦……   这时一个比较瘦弱的小男孩从河沟里走上来了,看到这个情景吓了一跳,他一马当先地走到靖涵的面前,扬起手大喊:“你这样欺负阎族长的媳妇,小心他把你们赶出高原庄,或者把你们给杀了。”   那一群小孩听了满眼尽是惊恐,很快便一哄而散了。 第64章 :童言无忌2   靖涵想不到这个干瘪的小孩,像一颗豆子一样,竟然有这股勇气替她挡过一劫。她打量着他,约莫十一二岁,瘦弱得好像能被风吹走,这是长期缺失营养而造成的。人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使人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孩子非同凡响,是一个可造之材。   她捡起一块鹅卵石放进他的衣袋里,但是他早就装满了,因而衣服向下拉的很长,都露出屁股沟了。她见了,笑起来:“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家住在哪里?”   小男孩虽然在大人的口中得知这个女人十恶不赦,但是他见是一个温婉至极,面带笑容的女孩,也没有什么害怕了。他指着一边,闪着清澈无邪眼睛说道:“家就住在那边,离这里不远,我叫梁君卓……今年已经十一岁了。”   “梁君卓……好名字。”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一副很老成的样子,这绝非一般同龄孩子能有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下定了决心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真的像大人说的那样会杀小孩煮来吃……”   靖涵怔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在孩子的心中竟是如此的恐怖,她笑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很缓慢:“当然不会,姐姐是好人,只会煮坏小孩来吃。姐姐叫蒋靖涵,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好了。”   靖涵一字一顿地在沙地上写出“蒋靖涵”这三个字,看个小男孩直摸后脑勺。   “姐姐,认识字?你的名字笔画这么多,我不会写。”   “那你认识字么?”她随口一问。   “认识几个,我家里穷,没钱上学,我娘就教我几个简单的。”小男孩也像模像样地在地上跟着靖涵地笔画写她的名字,他想了想,很认真地抬头看她:“姐姐,你能教我认字吗?”   “嗯!”   抬眼间,却见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阎直营。   喜欢本文请收藏,中午还有一章,请关注….. 第65章 :化敌为友1   “原来你是叫靖涵,那么知心这个名字又是怎么一回事?”   直营慢慢地靠近她,浅浅地笑着,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到一种十分珍贵的东西,那便是清澈无邪,但这也是他和阎家格格不入的地方。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莫非是直倾让他跟踪她的?是害怕她逃跑吗?靖涵想了很多,没好脸色地道:“是他叫你来看守我的?”   “他?”直营弄糊涂了,她怎么会称自己的相公为他,听起来格外刺耳:“你是说我大哥吗?不是他叫我来的,因为我也经常来这里闲坐,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不信你可以问君卓。”   “姐姐,营哥哥说的没错,他经常来这里吹萧给我们听,他吹得可好小听了!”   小男孩看见他特别热情,连忙站了起来,腾出一个空位让他坐下。由此看来他没有说谎,而且他们两个的感情非同一般。   他还会吹萧?看来是她低估他了,自从那一夜在床上看见他之后,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副“登徒浪子”的形象。   那么他真的是好人,不会和阎家的那些女人蛇鼠一窝吧?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倘若真的如此,那天自己挨打他还是替自己求情吗?   “你会吹萧?”   靖涵惊奇地看着他,也从来没有认真打量过他。   他是一个清秀帅气的小伙子,看起来精神利落,举止之间散出一种威气。他身穿白色的纱袍,腰系羊脂玉带并且佩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眉宇之间有一股富贵的气派。他富贵归富贵,却没有纨绔子弟的轻浮,他行动间英姿飒爽,一身来自天地的浩然正气。   随着“嗯”的一声,从后背掏出一支晶莹剔透的长萧。顿时萧声骤起,在这个空旷的沙地上若隐若现传出一种感伤,这伤飘渺不定,如同幻影,令人情不自禁跟着悲伤起来。   莫非他的心底也藏有一段故事,倘若不是这样,他是绝对不可能吹出这种使人流泪的音符。靖涵不禁脱口而出:“难道叔子的内心一直都隐藏着一段伤,并且这伤并不是容易愈合的那种。” 第66章 :化敌为友2   直营看着她,淡淡一笑,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女子,自己隐藏*年的心病一下子被她听出来了:“你能听懂我的意境?”   “略懂皮毛,哪敢在高手的面前班门弄斧。”   “是嫂子过奖了。”   “姐姐,营哥哥,你们说起话来文绉绉的,我一点都听不懂。什么是班门弄斧?搬门为什么要去弄一把斧头,真奇怪,这也吹萧又有什么关系?”   靖涵抚摸着他的头,大笑:“以后我再给你说,这里面可是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我想你一定很喜欢听。”   “好…姐姐,是不是明天给我讲?”   “明天?”她看了直营一眼,明天自己还能出来吗?她可不能保证了:“这个……”   他也好像读懂了她的心,低声道:“行,姐姐明天一定会来这里给你讲班门弄斧这个故事的。”   小男孩听了可高兴了,他像小鸟一样跳来跳去,很久才安静下来:“营哥哥,姐姐,我出来太久了,要回家了,不然我怕我娘会担心。”   这孩子太懂事了?她想起自己以前那么调皮,总是令双亲担心,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至今他们都毫无音讯,并且是生是死都一无所知,该不会真的遭遇到什么不测吧?她实在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慢慢走,要小心看路。”   “我会的,营哥哥、姐姐,再见。”   “再见!”   直营看着她,薄唇微微上扬,如美丽的太阳花开在阳光下:“我们也该回去了,到了午时三刻,这里就会烈日当空,会晒坏皮肤的。”   “那好,我们走吧。”   “那么,明天你还……”   他想问她明天还来不来这里,倘若她来的话,他必然会准时到达。只是,他和她毕竟是叔嫂关系,被人看见了反而会被别人说闲话,毁了她的清誉,所以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还什么?”   她看见他的脸颊绯红,觉得怪怪的,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出口吗?要如此吞吞吐吐,她早就见惯山大王那种“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性格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我们能不能做朋友,特纯洁的那种?”   “嗯!朋友。”   她冲他淡淡一笑,今天和他聊了这么久,知道他并不是直倾那种专制的男人。或许,对她而言,他会是自己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的。   给若寒投票、收藏一下吧,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谢谢支持!! 第67章 :若判两人1   靖涵刚推开房门,眼睛的情景她吓坏了,满地尽是摔碎的杯子、花瓶,小银正哆嗦地跪在直倾的脚下,仿佛离死期不远似的。   她走到小银的身边,把她拉起:“小银,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给你顶着。”   小银用眼角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见没有什么表情,所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放心,我可以处理好。”   靖涵读懂了她的担忧,倘若未经大少爷的允许擅自离开,那么会不会被炒鱿鱼?倘若是这样的结局,那么留下来会被处死也不要离开。   靖涵的这番话无疑给她打了一支强心针,她低着头道:“大少爷,少奶奶,那小银先告退了。”   小银后脚刚出,他又是随手一推,一个宋朝的陶瓷就这样没了,这可值几万两银子。只是他满身铜臭,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也不懂得欣赏这些。这个陶瓷之所以会在这里,那只不过是为了显示他的身份罢了,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   “你死到哪里去了,整天都不见人。是不是背着我偷男人去了,我告诉你,你不要面子我还得要。”   直倾摇摇曳曳地站起来,看样子是喝了酒。他什么时候在意她了,不然怎么会突然管起她来?   “你在这里发什么酒疯,没事就少喝点,喝死了我不想被人说我克夫。”   虽然他在高原庄地位显赫,也是阎家的一家之主,但是她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在她的眼里,他猪狗不如,竟然让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她打从心底看不起他,因而没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   二更了,投票,收藏吧.... 第68章 :若判两人2   “你当然想我快点死,这样你就可以逃跑,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想错了,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你永远都是阎家的女人,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用力地扯开她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胸,一只手尽是冰凉地靠了上去。另一支手用指甲轻轻的划过她的脸,他每移动一下,都好像用刀子带过一样。   折磨她,难道真的是他毕生的乐趣吗?还是她天生长着被男人玩弄的命?   她一动不动,像傀儡一样任他妄为,现在人都是他的了,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令她意外的是,他所有的动作只在一瞬间停了下来,并且帮她整理好扯开的衣服。虽之如此,但是他还是很愤怒地看着她,如同一头发怒的野兽:“对不起!”   对不起?她有没有听错,为什么要对她说对不起?是他良心发现,还是这又是他的什么阴谋诡计?   “你说什么?”   靖涵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人会向别人道歉,并且是向她。他不是一直看不起她吗?说她是残花败柳什么的,那么如今怎么会……?   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他一定是吃错药了,要不然先前的举动怎么会和现在有这么大的差异,简直是若判两人。   “我说对不起。”语毕,趁她愣在那里一掌打向她的后背,她当即昏了过去。他之所以觉得愧疚,那是因为他想让别的男人取代直营的位置,让她怀上孕来。当然,那个男人没有把此事说出去的机会,完事之后,他必定会取他性命,毕竟那人只是一件工具。   请投票、收藏、评论(收藏当天过五十多更一章,过一百就多更二章) 第69章 :故技重施   直倾出来不久,一个长得很强壮的男人便躲躲闪闪地摸索进去了,这一切都看在直营的眼里,他想不到他哥竟然会出此下策。他一掌打开了门,大喝一声:“倘若你还想要命的话,你就给我滚开。”   男人死死地盯着他,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这是直倾让他来的,阎家当家作主的也是直倾,那么他还会服从直营?过了一会儿,他移开目光:“二少爷,你还是离开吧,破坏了我的好事,大少爷会让你好看。”   男人竟然敢威胁他,即使他在这个价在没有地位也不至于是这样子吧。   他捏住男人的下巴,让他的目光重新转向自己,大声说道:“难道你不相信我能弄死你?那么就试试吧。”   说完,就用力地捏紧了,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的感觉席卷全身,痛得他直求饶。   “二少爷,我只知道错了,我闪还不成吗?”   这时靖涵也慢慢苏醒了,他一把放来男人,命令道:“走,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给我看见你了,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是……我马上就走。”他抱着衣服来不及穿就走了,留多一秒说不定直营真的会要了他的命,因为他慢慢地爱上了这个女人。   他转回头看着她,眼里满是喜悦:“大嫂,你醒啦?”   刚才的那一幕她看的惊心动魄的,全身都在发抖,嘴巴也禁不住哆嗦起来,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气愤造成的,想不到自己的丈夫会这样对待她,让别的男人玷污她的身子。很快,她把情绪调节好了,若无其事地道:“直营,谢谢你救了我,要不然被别人知道,我在阎家就活不下去了。”   在高原庄这里,倘若有什么女子对不起自己的丈夫,那么等待她的就是点天灯。这是一种酷刑,女的就放在柴堆上绑着烧,很快就会化成一堆灰烬。而男的就用一条长长的爆竹缠绕全身,点燃起来就把身子炸得皮开肉绽的,情景惨不忍睹。   “你是我大嫂,这是我应该做的。”说这话时,他在想,倘若她不是自己的嫂子那该有多好,至少自己不会让她受这等委屈,“没事了,我去煮一碗定惊汤给你喝下吧。”   “不用了,这些事我早就司空见惯了,不是吗?”与山大王那些折磨较之,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在她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只不过她的心理很气愤,想找到直倾好好谈判一下。她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要化被动为主动,那么才有活命的机会。倘若他真的当自己是生育的工具,那么十个月之后,她还能看见温暖的太阳吗?   直营茫然地点点头,心里疑问着,不知道她口中的司空见惯是不是暗指上次自己对她的侵犯:“对不起。”   靖涵明白了他的心事,也怪自己的心直口快:“你是说上次,我已经忘记了,更何况那也不是你的错,今天的事也不是那个男人的错,他们都只是奉命行事,倘若不从,就会性命不保。”   他松了口气,也很佩服她的为人,倘若是别的女子发生这种事早就要死要活的了:“谢谢大嫂的体谅,如果没有别的事,那么我就告退了。”   虽然他想停多一秒,看她多一眼,但是这里毕竟是一个是非之地,被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更何况她是他的大嫂,两人根本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嗯,请慢走。” 第70章 :谈判协议 1   “等了你半天,你总算回来了。怎么,是不是想问自己的妻子没有被人强暴成功?我告诉你,你注定无后,令你失望了。”   靖涵见直倾从外走了进来,从床沿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把他给吃掉。   他怔了怔,露出邪魅的笑,仿佛这件事完全和自己无关似的:“是吗?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她气愤地扬起手,想给他一个耳光,可是被他一把给抓住了,并且用力一推,她踉跄地倒在地上:“你以为我会为你怀孕吗?倘若真的和那些男人发生了关系,我也会拿去精汤保身。”   去精汤?难怪她一直没有怀孕的迹象,原来一直在服用这种东西。   直倾走到她的跟前,冷漠地把她扯了起来:“我不许你再用那种东西,听到没有?”   “我是听到有声音,但是我只听得懂人话,是人话,知道吗?”她扬起头,一点恐惧的意思也没有。   “你敢!”他的眼睛瞪得好像鸡蛋一般大,因为喝过酒的原因,红红的,并且布满了血丝。他紧紧地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靖涵像看着一块抹布一样盯着他,眼里尽是鄙视,经历了这么多,也从鬼门关兜了一个圈回来,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现在沦落在高原庄,和他对抗也是穷途末路的选择了:“你说我敢不敢?”   他被她的眼神给震住了,她看起来虽然是一个如弱柳一般禁不住风的女子,但是她坚强起来是很多男人拍马都追不上的。他的语气不禁软了下来,皱了一下眉头:“为本少爷生一个儿子就这么难?”   “不难,你自己来啊,谁叫你没那个本事,可能是你平生做了太多的亏心事,这是上天对你的惩罚。”   “啪”,转眼间有迎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巴掌,她知道他在发怒,因为没有男人能够忍受别人取笑自己是无能的男人,在这方面有心理障碍的人尤为严重。   中午还有一章,投票收藏支持吧..... 第71章 :谈判协议2   “打啊,用力地打啊,打死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跟你过了,也活不下去了。”   靖涵像发疯一样扯着他的衣领,不停地摇曳他,使得他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任由她所为。过了很久,她才停了下来,但她的目光依然尽带鄙视地盯着他。   这个女人,果然是与众不同,不简单的女人。   “想死?我告诉你,没门!”直倾邪恶的笑着,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不知道他的本意为何,“明天我还会让一个好男人来招呼你的。”   他还是不是人,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难道她真的是男人的一件玩物?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随安一个人会在乎她,甚至为她而死,只可惜现在生死未卜,凶多吉少。   她笑着,愤怒的双眸慢慢的恢复成一片冷漠:“来就来吧,谁怕谁?你说我把你无法生育这件事公报出去,你说别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阎家?再者,你一心一意想要保住的族长位置还会安然无恙吗?明天的那个男人要不要来,那就看你的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期待哦,因为他至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你…难道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节了吗?倘若你真的说了出去,你觉得你在高原庄还活得下去吗?”直倾怔怔地看着她,万万想不到她会走这一步棋,看来她已经想拼一个鱼死网破了。   “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差,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想活了吗?倘若有你们阎家陪着,我觉得死而无憾了。”   他向她屈服了,为她的聪明才智,为她的心狠手辣,许久他才离开,自然又是一夜买醉。   她见他已经走远了,有气无力地舒了一口气,怔怔地愣在那儿,想不到玩起心计来是这么辛苦的。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种暂且平静的局面又能维持多久?” 第72章 :空穴来风   晚膳的时间已经到了,靖涵已经饿得要命了,可是贴身丫鬟怎么还没有前来告知一声?难道就连她也看不起这个有名无实的少夫人,也罢,他们不来告知,她只好自己摸索去了,也没有必要呕气,和着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才踏进前厅,便看见小银跪在地上了,手手脚脚都有鞭痕,很显然刚受到了酷刑。她红着眼看着靖涵,低声叫了一声:“少夫人……”   靖涵知道老太婆是因为自己而拿她出气,可是究竟所为何事,她一无所知。看来小银以后跟着她就有苦受了:“这是……”   “你给我跪下?”老太婆满脸铁青,像正待发威的狮子一样,靖涵又做错了什么?就算是沦错,罪大恶极也是她的儿子直倾吧。不过,就算他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她也不会去追究,毕竟血浓于水。   “我不跪,既然你还没有死,为什么要我跪?”她扬起头盯着她,满脸的莫名其妙,她觉得不必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客气了,要不然她还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料子。   “你说什么?你给我跪下……”她气得直哆嗦,上气不接下气的。   “靖涵,由你这样为人媳妇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婆婆说话,你这样……”   “你给我住口,我给脸你就称呼一声大姐,不然你什么也不是。要不是你,阎家会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吗?在我的背后挨家挨户说我的是非,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秀可听了脸一沉,就想给靖涵一巴掌,可是被靖涵死死给抓住了她的手,向后一推,就倒在地上了。   这些给人耳光的动作,她在这里早就领教很多了,不管有什么花样,她也学会了,竟然这屋子里的人这么喜欢甩这个,那么也得让她们尝一下被打的滋味。再者,由此告诉她们,她是不好欺负的,要不然和她们没完。   “反了,你…竟然知错不改,还在这里嚣张霸道。”老太婆气得把拐杖一扔,将茶几上的杯子横扫落地。   知错不改?笑话,她犯了什么错,还是她们这家人觉得吵吵闹闹是平淡无味生活的调料济,倘若真的如此,那么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靖涵一把拉起了小银,冷冷一笑:“媳妇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还请婆婆明示。”   “你今天午时三刻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太婆撕破脸给你清点一下么?”   她一下子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那能怪她吗?那个男人又不是她勾引而来的,倘若真的要追究责任,也只能怪她的儿子无能吧。或许她还不知道直倾的病情,要不然她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大吵大闹?   只是,她当娘的不知道,那么秀可呢?还是她无一所出,真的以为责任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这样,她就更没有资格在这里撒野才对。   令靖涵疑惑不解的是,老太婆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断定不会是直倾直营说的,既然如此,那就是说明这屋子到处都是她们的眼线,时时刻刻都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反正她是清清白白的,也不怕她们大费周章来编文章:“媳妇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相公,乃至阎家的事,还望深明大义的婆婆明察。”   收藏越来越少了,希望读者点击一下右边的柱子,举手之劳,鼓励一下若寒。   大力推荐我的都市文《别和陌生人接吻》,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73章 :无故受罚1   “那你的意思是我诬赖你了?”   “媳妇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倘若婆婆受到某些人心怀不轨的教唆,那我就不敢写下担保了。”   “你说什么?你…你真的太放肆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婆婆,媳妇不敢。”   靖涵冷冷地笑着,究竟是谁在这里无事生非、兴风作浪,大家都心知肚明。秀可对于直倾再娶一向都很不满,但是碍于他是一家之主,却不敢向他发牢骚,于是她便把所有的怨恨转移到靖涵的身上了。她以为靖涵是一个软弱的女子,会因为受不了这些苦头而一时想不开,只可惜靖涵像一个不会泄气的皮球一样,越挫越勇。   这次也是秀可告的密,她时时刻刻都关注着靖涵的行踪,只要一发现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不对头,就迫不及待地在老太婆的耳边煽风点火。   “你不敢?那么整个高原庄谁还敢?你马上给我跪下,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不识抬举的野丫头。”   跪下?她是不会跪下的,她发誓这双腿只会心甘情愿跪自己的父母,其他的,绝对不能让她屈服:“我不跪,我又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凭什么让我跪下?”   “你…好…好,你不跪是吧。”老太婆气得直摇头,挥挥手示意,“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我看她还口硬不?”   几个家丁很快拿着甘蔗一般粗的木棍进来了,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要把她置于死地。他们同心协力地架起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太婆,什么时候下毒手,他们随时候命。   靖涵大笑了一声,把周围的人都给唬住了,想不到落到如此田地,她竟然还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她还是不是一个女人?倘若是一个女人的话,见到这样的情景有谁还笑得出来?只见她甩开家丁的手,从容不迫地走向她婆婆,如无其事地道:“婆婆要打媳妇,还请您一五一十告知媳妇所为何事,只有这样,媳妇才能心服口服。”   “所为何事?”老太婆的脸出现了一些尽是鄙视的目光,她摆了摆手,一脸羞愧地道:“你竟然还有脸问我所为何事?那好,既然你在这里装疯卖傻,那么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和你一一说明。我看你,还能如何狡辩?今天午时三刻,与你在房里私会,并且做出苟且之事的男子是谁?你竟然敢做出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试问我不严惩你,阎家的颜面该往哪里摆?”   很多读者都抱怨更新得慢,其实我已经努力写了,希望大家谅解。倘若收藏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如公告说的那样,若寒就算熬夜也有鼓励写下去。   等急的读者看一下我的都市文吧,很不错的啊。 第74章 :无故受罚2   “这与我无关,我是清白的,倘若要追究责任起来,那请你去问一问自己的乖儿子。”   “直倾?哼,你别想他回来救你,今天我就替他来清理门风。”她瞟了家丁一眼,一挥手历道:“给我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认错?她何错之有?这只不过是屈打成招,无故受罚。不容她申辩,几个家丁一把推她倒在地上,几根棍子眼花缭乱地交杂着,每下手一次,都好像要把她全身的骨头给击碎一般。   虽然很痛,好像这副皮囊不是自己的那样,但是她强忍着眼泪、咬着下唇,不让泪水在这样等着看她好戏的人面前流出来。   这时,随安交给她的玉佩却滚了出来,眼尖的老太婆快速捡了起来,扬起来问:“这是什么?是不是那个汉子送给你的定情信物,说,快说……”   “不是的,这是…我娘留给我伴身的,不是什么男人的,给回我……”   她越是紧张这个玉佩,老太婆越认为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老太婆冷冷地笑了笑:“你把事情说清楚了,那么我就给回你……”   话虽如此,可是靖涵根本不相信她的为人。此刻,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鼓作气冲出了乱棍,从她的手中夺回了那个玉佩。倘若这个玉佩不见了,那么她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一直以来,是随安所拜托的事让她有有理由活下去,倘若玉佩不见了,那么理由也不复存在了。   只听见那木棒一下紧接着一下地打在她的身上,那件白色的外套已经染红了一大片,整个脊背骨似乎都已经断了,痛得好像知觉也分不清了。   “老夫人,少奶奶是好人,你就饶了她吧……”   小银情急地跪在地上,马不停蹄地磕着头,仿佛这样就能免她一死,谁知这群人是没有人性的,心比什么猛兽都狠。老太婆无比恶毒的话再一度传进了她俩的耳朵,木棍依旧反反复复地交叠着,一棍接着一棍地落在她们的身上:“给我打,不要停下,和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一起打……”   “小银……”   小银瘦弱的身子刚挨了几下就受不了了,奄奄一息,不像靖涵即使受了多大的折磨都好,口里就是存着一口气,不死过去也不昏过去:“这个仇,我一定会向你讨回来……”   “哼,只怕你没这个本事,打,往死里打……”   “……”   下午很多课,还有一章今晚十点再更,不好意思!! 第75章 :无微不至   靖涵是被外面的呵斥声吵醒的,她看了一眼四周,原来自己已经被关进柴房了。那个老太婆真狠,她一身的伤,竟然还把她死死地锁住,也不请大夫来看一下,难道真的想要她的命么?   “打开门,我是奉大哥的命令来看一下大嫂的,怎么?你不信,难道你不想活命了?”   “小的不敢,只是老夫人有命,谁也不许来看她一眼,小人不敢逆老夫人的意。”   “难道你就敢逆我的意,逆大哥的意,别忘了谁才是一家之主。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开门啊……”   “是……”   直营看了她一眼,惨不忍睹的境况使他心里觉得酸酸的:“大嫂,你……你为什么要和娘顶嘴,她那个脾气就是那样,较真下来,吃亏的往往是你自己。”   她看着他,想不到连他也说出这些话来,难道是要她承认自己喝别的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吗?她根本就没有做过,当然不会为了活命而去苟且承认,这件事他不是也一清二楚吗?   “你是来责备我的?”靖涵扬起头来,意思是告诉他即使现在落得如此境地,但是她并没有低人一等,也没有后悔之意,“小银,她怎么了……”   “和你一样,情况不容乐观。来,我带来了一瓶药,赶快把它给涂上吧。”   她犹豫了,伤都在后背,这让她该怎么涂?   直营轻轻地扭开瓶盖,挤出了一些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她的手臂上:“很痛吧,我尽量轻一点。”   真的是直倾让他来的?她不指望直倾会来看她一眼,哪怕一眼!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到那里鬼混了,成天买醉,彻夜未归,已经成了他的家常便饭了。不过,她完全不介意,反而觉得有一点解脱的喜悦。   “你来了,倘若被别人看见了那还不招人话柄,我怕会连累你。”   “我们是朋友,清清白白的,谁能诬赖?”   这话说得很理直气壮,可是阎家这个是非之地能这么安宁么?他们这一群吃饱没事干的小人,就算是君子之交也能捏造成奸夫*,可见流言蜚语有多么厉害。   “你以为他们会这么想吗?他们就是怕阎家过于安宁了,要不然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来。”她沉思了一会,又道:“有谁给小银送药去了吗?她毕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样,手没有停下来,,继续替她擦着药:“送去了,自己都伤成这个份上了,怎么还想着别人?你看你的皮肤,已经像雨打的花朵一样,完全没有生气了。”   “我自小就皮粗肉厚,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她为了不让他忧心,勉强地笑了笑。   直营停下手来了,许久才开口:“手臂的我都给你涂了厚厚一层,只是后背的,我……我还是让一个女婢来涂吧。”   “不用了,我怕惊动了婆婆,对你对我都不见得是好事。我想即使不上药,我这种粗人也死不了,所以你就不要再为我忧心了。”   “不行,这样你的后背会起浓的,到那时候想根除就麻烦了。倘若你不介意的话,那么……我给你涂好了。”   介意?她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了,她觉得自己早就不是什么纯洁的女人了,还有什么资格谈介意。方少将的强暴,山大王的玩弄等都一点一点摧毁了她最起码的尊严,或许她能活着,已经是上天格外开恩了。   更何况她的身子,他又不是没看过,毕竟两人曾经是一夜夫妻…… 第76章 :无事生非   “啪”的一声,虚掩着的柴房被老太婆叫给踢开了,她瞪了直营他们一眼,全身气得直哆嗦:“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娘,我只是给大嫂上药,她的伤势很严重,必须马上处理。”直营停下了动作,一脸尴尬地看着靖涵,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上药?你一个大男人给一个女子上药,更何况那个是你的大嫂,传了出去阎家的声誉往哪里摆。”   “婆婆,这是不关叔子的事,是我……”   “住口!”她满脸愤怒地盯着靖涵,想不到她真的做出对不起阎家的事,并且那个野男人竟然是直营,想到这里她大喝了一声,径直把手中的拐杖扔向靖涵的身上,“贱人,你就等着受罚吧。”   她所说的受罚是指点天灯,一种无比残酷的刑罚。   “娘,和大嫂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清清白白?那么新婚之夜你怎么会从她的房里出来?直营,你虽然不是我的儿子,但你叫我一声娘,所以我也不好落你的脸面,但是你今天真的太过分了,大庭广众之下干出这种苟且的事来。她是你大嫂啊,难道高原庄就没有女人了,竟然……嘿,我都说不出口了。”   原来新婚之夜那天她看见了直营的进出,怪不得第二天就对靖涵没有好脸色,就着一点小事无事生非、吵吵闹闹。   “我和叔子真的是清白的,信不信由你。”靖涵愣了一下,冷冷地说道,反正就算是清白的也被她扣上了奸夫*的帽子,既然如此,她也不想费尽唇舌去解释什么。   老太婆大怒,一把扯着她的头发,一巴就打向了她脸:“贱人,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嘴硬,你以为我瞎的吗?你们都*了衣服在这里有肌肤之亲了,你已经是有丈夫的人了,就不知道男女有别?”   靖涵被拉得坐了起来,头皮都麻了。虽之如此,但她由始至终还是瞪着眼,满脸的愤怒:“我……是叔子给我上药,我造成今天这么狼狈,也是你这个老太婆一手导演的。”   “你……”老太婆愣了一下,想不到到了现在这个田地,她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示人。老太婆白了她一眼,一松手,她又重重地躺在地上,血迹再一次染红了衣服。   直营迫不及待地扶起她,一脸焦虑道:“大嫂,你没事吧。”   没事?被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么折磨,又怎么可能会没事?她觉得身体非常疼痛,身心也疲倦了,恨透这些尔虞我诈了。但是她不能在老太婆的面前认输,绝对不能,她勉强地冲着直营笑了笑:“你放心,我死不了……”   她想,死又有什么可怕的,至少那时一种解脱,死了或许会比活着更好过一些。   “哈哈哈……好一对郎情妾意的狗男女,今天我就好好惩罚你们?”一个魔鬼般的笑声从老太婆的口中吐出,她凶狠的眼神再加上冷漠的表情如同魔盒里放出来的妖魔鬼怪,“来人,帮他们给绑住,按照高原庄的族规进行惩罚,点天灯。”   点天灯?她是想趁机把直营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样阎家就少了一个男丁来争家产。   “我们有没有犯错,凭什么这样惩罚我们,我不服……”   “由不得你服不服,来人,快来人,都死到哪里去了,小心我一个不留地赶你们回家。”她的语气很急速,看来她一心一意要他们的命了。   今天要考试,所以暂且一更,明天恢复两更,不好意思啊。收藏吧...... 第77章 :罚点天灯   靖涵的手手脚脚被绑在一根木头上面,无法动弹,脚下堆叠着带有火水的木柴,只要一声令下,她就会随着这堆木柴化为灰烬。直营也被五花大绑着,身上挂着一条长长的鞭炮,倘若一点燃,那么他便会皮开肉绽,死无全尸。   这个老太婆真狠,想出了这个一石二鸟的方法来,看来他们也在劫难逃了。   “娘,我和大嫂真的是一清二白的,求求你放过我们。要不然你杀了我也行,就放过大嫂吧。”直营苦苦地相求着她,只可惜她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由始至终都板着脸站在那里。   看热闹的人很多,反正事不关己,他们就当作是一场笑话罢了。   “婆婆,我们这样未经过相公的同意就对他们实行私刑,这样行吗?”说话的是秀可,虽然她一直对靖涵很不满,但是今天的是闹得很大,事关两条人命,所以她不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地煽风点火,“不如,我们等相公回来了再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处理他们。”   “你的意思是放过这对狗男女,还是你觉得我没有权利治得了他们?”老太婆瞪了她一眼,她哆嗦一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好愣愣地站在一边。   倘若他们出事了,直倾会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在她的身上么?上次他不是说是她唯恐天下不乱吗?倘若靖涵出了一点什么事的话就休了她,那么现在她该如何是好,这次真的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她想到这里,全身已经不知所措地颤抖起来了,很快她冷静了下来,在丫鬟耳边嘀咕了几句,意思是让她把直倾找来。   “时候也不早了,准备点火吧,今天我就替阎家清理门户了。”她毫无意识地说着,仿佛那两个人只是番薯,与生命无关。   “婆婆,手下留情,我怕直倾知道了会大发雷霆。这样,我和你都不好下台。”秀可知道她要面子,所以压低着声音在她的耳边嘀咕着,希望她能听自己一言,放他们一马。   “哼,我会怕他吗?他还不是我养大的,叫我一声娘。好了,你不用多说了,这对狗男女一定要处理,要不然阎家的颜面何存?”   “娘,我们是清白的……”   直营已经叫得唇敢口燥了,由始至终,还没有听见靖涵发出一点求饶的声音。她虽然站在危柴上,但她一点也不惊慌,完全是一副从容不迫、视死如归的样子。   其实,费尽唇舌去求这个老太婆也没有用,她一心想要他们的命,铁定是不会心软的。   “娘……”   “够了,干出这种事来,叫我一声娘,我都觉得脸上无光,想从地下找一个洞给钻进去。”她的声音好像清晨地洪钟一样,给人有一种大声咆哮的感觉,声音传得老远,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   “算了,直营,不要再求她。这个老巫婆已经对我们恨之入骨了,所以就把罪名往我们的身上扣,往死里扣。”靖涵狠狠地瞪着她,秀可无意扫了一眼,匆忙地回避着。那仿佛是鹰一样的眼睛,发出如刀一般锋利的目光,这光能轻而易举地把人给杀死。   直营也绝望地停住了声音,悲凉地看着苍天,天阳躲在黑云里面,一群子规扑棱着翅膀,鸣叫的声音悲痛欲绝,仿佛在啼血一般。它们飞得很低,很慢,仿佛在向人们宣告这是一个没有血性的社会,世界末日也很快就到了……” 第78章 :暂且收监1   秀可的贴身丫鬟费了很多脚力才在“午夜醉”找到了直倾,他又是一夜买醉,彻夜未归。当丫鬟把此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知他的时候,他骂了一句粗口,就迫不及待地赶向现场了。   “点火……”老太婆把头往上一样,仿佛在做一件极平常的事情,她嚣张的表情,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盛势欺人,所以家丁听到了一声命令,没有半刻的犹豫就把火给点了。   “烧吧,火再旺一些,就连直倾的亲生骨肉也一起烧死……”   直倾的亲生骨肉?这是老太婆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十几年都没有给盼来的孙子。莫非真的被靖涵给怀上了,倘若真的如此,那么她就会大人不计小人过而放他们一马。   “你说什么?你真的怀上了直倾的骨肉?”老太婆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地盯着靖涵,在她的眼里好像燃烧着一大堆火焰,那便是希望,传宗接代的希望,“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把火给浇灭。”   话音刚落,靖涵便“哈哈”大笑起来:“死老太婆,你还真的以为我会替你们阎家怀上什么骨肉吗?就算是怀上了,那也是天生不全的野种,我也会一剂去精汤把他拿掉。”   她真的不想活了?不是的,倘若他们把柴火弄灭,一定会请大夫来检验一番。既然如此,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死,那么她又何必生出这么多的事端来呢?受尽凌辱的她已经身心疲惫了,就算再怎么撕心裂肺、疯狂挣扎,她们也无动于衷。所以,在方家那里的哭叫、在山大王那里的哭嚎、在倚红楼那里的挣扎……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她已经麻木了,过得是女奴一般的日子,行尸走肉的生活,现在她倒希望痛痛快快地死,随安的交代的事,该报的仇就让它们随风而去……   “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福气,能怀上阎家的种来。我告诉你,就算你真的怀上了,那也不是我们阎家的,是什么野男人的。”她长期处于勾心斗角的阎家,早就没有一丝善心可言了,对于点天灯这场场面,她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早就习以为常了,“加柴,让火再旺一些,烧死这个贱女人之后再处理这个…野男人。”   火已经很旺了,就快烧到靖涵的脚步了,难道她真的命该如此?   谁会来就靖涵呢?请关注明天的《暂且收监2》,收藏支持若寒啊,每天的收藏都很少,若寒的那股酸啊,真失望. 第79章 :暂且收监2   “把火浇灭,快点,要不然我要了你们的命……”直倾大汗涔涔地赶来了,他扫了秀可一眼,怀疑又是她的阴谋诡计,“快把少夫人给救下来,倘若她死了,你们也别想活了。”   “是。”几个家丁手忙脚乱地扑上柴堆上面,把靖涵解救下来了,幸亏他来的及时,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倘若来晚一步的话,她早已随着柴火化为灰烬了。   他把直营手上的麻绳解开了,一脸严肃地对着老太婆道:“娘,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你看,差点就弄出人命了。”   老太婆见他把靖涵她们解救下来已经是一脸的不悦了,现在还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对她大吼大叫、兴师问罪,这让她的老脸往哪搁?她狠狠地瞪着他,指着靖涵和直营骂道:“难道我做错了吗?这堆狗男女做出这种事来,我就不应该清理门户?直倾,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婆在阎家一点地位都没有,不管做什么都得请示你这个族长?”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点天灯毕竟是一件大事,人命攸关,必须在族长的带领下调查清楚再进行。像你这个样子只会让别人说闲话,质疑我我不分是非黑白,你说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以后还怎么管理高原庄,还怎么服众?”   “我亲眼看见……”   “行了,娘,有什么是回家再说,被你这么一闹,阎家的脸可算丢光了。你也活了大半辈子,火气还这么大,我们暂且把他们收监,等调查清楚了再发落也为时未晚,不是吗?”直倾条件反射似的打断了她的话,他怕在这样纠缠下去,靖涵会爆出威胁他的那些话来。那样,整个高原庄都知道他无法生育了,那么他也活不下去了。   其实,靖涵在生死关头也没有说出什么诋毁他的话,这样他已经深感激了,要是别的女人早就又吵又闹、要死不活的了。   虽然老太婆对直倾的做法不甚满意,但是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只好随着他的意了:“嗯,那你就看着办,对这件事好好彻查,不能玷污我们阎家的声誉。”   “娘,我知道怎么做了。”他爬上了那堆已经燃烧一小半的木柴,举着双手,放大着嗓子说道:“对于今天的事情,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所以我觉得一定要彻查清楚,这样才能显示我们高原庄的大公无私,审判合情合理,绝对不存在有什么冤案。”   台下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既然没好戏看了,那么就回家带小孩去了。   天空的乌云慢慢地散开了,半空的子规早就不见踪影了,很快,又是一个夕阳西落。   点击进来看的读者都给若寒收藏一个好吗?收藏多了,若寒就加更......   昨天收藏过75了,所以今天中午还有一章回报读者。 第80章 :杀人灭口   经过多番的折腾,靖涵还是无法逃脱柴房囚禁的命运,不过这次身边多了一个人,阎家堂堂的二少爷。   “二少爷、少奶奶,你们快点逃跑。奴婢不小心听到了老夫人和大少爷的谈话,他们说为了挽留阎家的声誉,要一把火烧了此处,诬赖你们畏罪自杀,这样就可以给老夫人一个下台阶。再者,也可以铲除一颗眼中钉,避免以后陷入家产的纷争。”小银绘声绘色地学着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告知靖涵他们。   “大哥果真这么说?”直营痛苦地看着她,希望这个消息是耳误。虽然他早有耳闻是直倾毒害自己的亲生父亲的,但是这件事一直都无法证实,倘若现在他真的下毒手的话,那么毒害之事绝非空穴来风。   “我没有听错,他们是这么说的,你们就不要再犹豫了,赶快逃命吧。” 小银说话的语速很快,有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味道。   “靖涵……”直营不安地看了靖涵一眼,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不走,那么靖涵的生命就会受到危害,走,那么父亲毒害那件事的背后真相却无法水落石出。   “我听你的,要走大家一起走,毕竟你是受我连累的。”靖涵的心理酸酸的,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害人精?随安是这样,现在直营也是这样。   这时,很浓的煤油味迅速传了过来,柴房的四周只在一瞬间就形成了一片火海。   小银说得没错,直倾真的下毒手了。   “快跑……”直营一把拉着靖涵的手,向窗口跃出,外面是一条发臭的河,河水由于没有水源流进,所以这水是黑色的,好像墨汁一般。   “小银……”靖涵在水面露出半个头,扯破着咽喉喊道,“直营,小银还没有逃出来,她还没有出来……”   “她已经救不出来了,我们还是赶快跑吧,不然被大哥追上,就白白牺牲小银这一条命了。”他的左手吃力地扣着靖涵的手臂,右手不停地游来划去,希望能奔向对岸。   柴房很快就化为了灰烬,又是一条生命随风而去,倘若不是为了他们,或许还能在阎家苟活许久。   他们逃到另一个比较隐蔽的山头,人早已经累垮了,肚子也饿了。在这荒山野岭,也只好靠山吃山了。直营勉强打起精神来,在附近打了几只瘦弱的野兔,以此当做一天的晚膳。或许走过这个山头,就连野兔也没有了,他们也没有想到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要不然身上也不会一文钱都没有带。   “大嫂,明天一早赶路,我们准备往哪个方向走?”他拿着一根树枝,心不在焉地拨着火堆。   靖涵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很久,她才抬头看了直营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何去何从?要不然就到我们的故乡去,那里经过山贼的搜刮,现在应该是一片废荒了。”   “这样也好,暂且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直营。”她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着头,想把话咽下去,但是思索一下还是不吐不快:“你以后就不要叫我嫂子了,就叫我靖涵。”   靖涵?不是知心吗?上次问她的时候,她充满敌意,因而没有回答。现在大家已经同生共死了,那么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听大哥称你为知心,那么靖涵这个名字是小名?”   “嗯。”她敷衍了事地回答,总不能说知心这个名字是在妓院那里取的艺名吧。   “……”   深夜,林子的鸟叫得很厉害,她睡得很沉,而他虽然很累,但是不敢熟睡,只有附近有一点蛛丝马迹的响声,他都会惊醒。   害怕着,是直倾带着兵马赶来杀人灭口……   二更了,亲们,收藏一个。 第81章 :皇亲国戚   她醒来,太阳已经高挂半空了,耀眼的光芒透过密密麻麻的叶子,可以看到那一束光里面布满到处飞扬的灰尘。晌午,行至一处山谷,就在前方倒满了死尸,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掩住口鼻也难以忍受。靖涵他们打量了一下,断定这不是劫杀,要不然下手不会这么重,再者,有一些死尸身上的玉佩也没有夺去。   “直营,他还活着,并没有死。”昏迷的那人是一个男子,是当今皇上的叔子,八王爷。他之所以落得这个田地是因为先皇驾崩,九王爷举兵造反,他带着兵马想平息这一场宫廷的倾轧,却半途遭到九王爷手下的毒害。   “还能救吗?”直营打量着他,只见他衣服破烂,满脸血污,两臂和双脚也血肉模糊。   靖涵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又抬头望了望,沉吟道:“这里是荒山野岭,没有一户人家,也不知如何安置他?再者,我们又不懂的医学,看来他还是在劫难逃了。”   “他伤得很重,不宜再赶路了,不如我们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破庙之类的,暂且找一个地方落脚。”   他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一所破破烂烂的屋子,这是村民住的瓦房,后来遇到官府征用土地,他们就走走迁迁,没有一个人住下来。   “靖涵,你清理一下他的伤口,我四处走走,看看附近有没有集市。”   她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就掏出随安交给她的玉佩扔给他:“或许这个能换到不少银子,暂且用来应急吧。”   “这个不是你娘留给你的吗?靖涵,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能想出办法来的。”   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一直是阎家的二少爷,从来就没有吃过苦头,如今落到这个田地,没钱有怎么请大夫,买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虽然她也很想留住那个玉佩,毕竟那里还有一份承诺,一段记忆,但是与一条生命相比,那么也只好割爱忍痛了。   “拿去吧,我相信他不会怪我的。”她低着头清理他身上的污血,看他的穿衣打扮,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只是具体是什么身份,她又猜不出来。   直营明白她的性格,说一不二,所以也没有和她僵持了。他逶迤一路,四处打探,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夫,但是人家体弱年迈,不肯出访,只好开一些“荨麻草”之类的退烧药给他。   靖涵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忙着煎药,撬开那人牙关灌下去,灌了两碗,大概也呕出了一碗多。她不放心,将煮过的剩渣熬了几碗药汤出来,让直营捏着他的下巴,又灌下两碗,直到午时,他身上的烧才渐渐退了,呼吸也慢慢平稳了。   她打量着他,此人不过二十七八,样貌清秀俊俏,剑眉星目,鬓角如裁,双眸闪闪,犹如天上的繁星。英气逼人,耀如火焰。眉宇之间神采飞扬,气质袭人。   “靖涵,喝一点稀粥吧。”   直营盛了满满一碗给她,她忙了大半天,连饿的感觉也没有了。   收藏啊,若寒努力写..... 第82章 :府中做客1   那人慢慢地醒了过来,开口便问:“公子、姑娘,这是哪里?”   直营看了靖涵一眼,也说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过去把他扶起了,沉思道:“附近也没有什么人烟,我们有很少出门,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离这里五十里外有一个集市叫‘金钩村’,你认识不?”   “金钩村?如此说来,离虎岭不远了。”他的声音很高兴,随即就像站起来行走,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身上有伤。   “不要动,你还是把伤养好了再下床,我看你也饿了,我到外面盛一碗稀粥给你填填肚子,希望你将就一下,别嫌弃。”   “公子,你太客气了,我这条命都是你们不求回报给救回来的,再者,我没有付出地白吃白住,又怎么有嫌弃的资格?”   很快,直营就端进一碗稀粥,连筷子一起递了给他。他想必是饿了很久,三两下一碗粥便见底了,发出“嗖嗖”的声音。他把碗递给了靖涵,双目打量着她俩:“敢问公子、姑娘的大名,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分交你们这两个朋友。”   直营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看了看靖涵,倒是靖涵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对男人也没有一丝的害怕,她拍了拍胸膛,笑眯眯地道:“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姓蒋,叫靖涵。他是我的…表哥,姓阎,名唤直营。”   “我姓叶,名呼王霸。”   直营瞟了他一眼,问:“你是怎么受伤的?我们救你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真怕你会撒手而去,幸亏,你的生命意志很强,避过了这一劫。”   对于他的身份,直营还是心生警惕,看他破烂的那件衣服可知,他是朝廷中人,莫非他是和珅的部下?和珅为人奸诈狡猾,四处搜刮民脂民膏,惹得一群江湖侠士纷纷追讨,因而祸及他的部下经常受到攻击,也因为这个原因,就连何定这个兵*壮的大将军也死于非命。   “是啊,你全身尽是染红的血迹,几乎体无完肤,看了挺怕人的。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人立即立刻行了一礼:“多谢救命之恩。”   读者喜欢我这本书,我很开心,但我希望读者不要一个人建设几个账号收藏,这样网站会封了我这本书的,谢谢合作! 第83章 :府中做客2   “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又何必多礼呢?”   那人淡淡地笑了笑,问:“我耽误了你们的行程,真的倍感不安,不知道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何去何从?   靖涵一直都不敢多想这个问题,天下之大,也不知道去哪里,虽说领着直营往她的故里暂住一段时间,但是她又担忧会再度遇到山大王,那么随安这一条命就白白牺牲了。想到这里,她只好只实话实说:“本想和表哥一同回到故里暂住,只是害怕附近的山贼再度捣乱,那么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先皇驾崩,太子刚刚登基,天下大赦,又有许多山贼出来做起“买卖”,倘若再遇上盗贼,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那人沉思了一下,忽然道:“靖涵,反正你们暂时没有地方可去,不如随我到虎岭暂住一段时间。”   虎岭?他怎么会住在山上?   对于他的身份,直营越想越不安:“这样,恐怕太麻烦你了,我们过意不去。”   “没事,反正我也要往哪里走一趟。那是屋子是我朋友的,他是朝廷的八府巡按,经常到各地查案,不常住,所以空置出来招待一些江湖的侠士。你们就不要太客气了,就当是我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倘若之后你们有了去处,再决定离开也不迟。”   他的朋友是八府巡按?那就是纪晓岚的儿子纪天取①了,他可是响当当的好官,深受百姓的爱戴,因而有“纪青天”之称。这时,直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既然靖涵不想回故里,那么只好欠他的人情了:“那我和靖涵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靖涵也向他道谢了一番,次日他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三人就往虎岭赶路。   ①纪晓岚儿子在本文纯属虚构,请大家心里有底。   昨天收藏过百了,下午再多更一章鼓励,也请大家收藏一下我的都市文,谢谢!! 第84章 :身份大白1   那人口中的虎岭,走了一百五十多里路程才到达,此处是一条小乡村,名为“虎头山”,但邻近虎岭,因而对外以“虎岭”相称。   他们在一所大院子门外停下,这是纪天取遭受小人陷害,被贬到此处而筑建的。这座庄院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风格建设上很地道,端庄整齐,前有长河,背靠峦峰。走向厅堂的路旁种着两排整整齐齐柳树,它们高度相差无几,形态神似,郁郁葱葱。再往前走,开阔屋角处,有一块空地,上面种着许多白萝卜、椰菜之类的蔬果。   在山贼遍野的时代,竟然还会有如此的世外桃源?   一个身材略胖,红光满面的老者立马放下手中的锄头,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拜倒在地上:“参见八王爷。”   靖涵吃了一惊,他是皇宫里的“八王爷”。虽然早就猜测他身份非凡,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物,但是万万也没有想到他是皇亲国戚。他经常在京城出入,那么会认识“宝历”么?   叶王霸,倒过来不是八王爷吗?   靖涵和直营也一同跪了下去,异口同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如有得罪住处还望八王爷多多见谅。”   八王爷扶起了老者,对靖涵他们道:“大家就不必多礼了,快请起……”   “谢王爷!”   “李神相,我这几个朋友会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希望你替本王照顾一下他们的生活起居。”   李神相?莫非他就是李布衣的后人李沾益?   他可是乾隆最深爱的臣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算命问卦。后来,小人设计*,无奈之下,他辞官归隐田园,只是靖涵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姑娘和公子就在这里安心住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八王爷的朋友就是老奴的朋友,我无任欢迎。”   二更了,收藏吧,倘若收藏多,若寒有奖励哦,第二天绝对加更。 第85章 :身份大白2   李神相和靖涵他们一一见礼,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许久,深知他脾性的人都知道,他又洞悉什么天机出来了。只见他抚着下巴的一簇白须,慢悠悠地道:“姑娘一路可谓多灾多难,不过,姑娘很快就会时过境迁,柳暗花明。”   靖涵骇然,他竟然算出了她的过去,那么他能算出随安的死活吗?她立刻跪在了地上,求道:“恳求神相帮我算一算,心上之人是否安然无恙地活着?”   李神相急忙把她扶了起来,捏着一算,微笑道:“你们终究会相遇,再续前缘。”   “真的?谢谢李神相。”   八王爷听了,忽然来了兴趣,眯着眼睛问:“姑娘已经成了亲?”   她看了看李神相,他是否又能算出来呢?到底该怎么回答,和直倾的婚事是否算一回事?还是只是一夜夫妻?   “没有。” 靖涵皱着眉头说道。   这时,众人一齐进了里面正厅,按着宾主的身份就坐,八王爷居中,靖涵在他的右侧,李神相在他的左侧,直营在靖涵的旁边,即是右侧。   奉茶之后,八王爷笑道:“上次来这里找麻烦的那几个小伙子,现在还有没有来?”   李神相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回王爷的话,他们已经被福泰康福收复了,归于您的部下。”   福泰康是八王爷的头号将领,为人正直,侠骨热肠,一直处在这里为八王爷招兵买马,训练他们的功夫,希望报效朝廷,死而后已。   “哦?还是泰康有本事啊,不知道他们那三脚猫功夫有没有长进,不然到了我的部下也只是滥竽充数。”   “王爷,这个你放心,泰康每天都抽空指点他们的功夫,再加上他们骨子里自小有底,是一块练武的好料子,所以功夫突飞猛进,看起来还不赖。”   八王爷大感兴趣,迫不及待道:“让他们进来,我看看他们有没有长进,能不能为本王效力?”   “是。”   下午6点钟左右再更一章,收藏支持吧,谢谢!! 第86章 :靖涵学武1   李神相一声令下,外面候着的几个大汉便走了进来,他们身材结实,皮肤黝黑,一看就可以知道是练武之人。   前面四人身穿着紧身的黑色衣裤,手拿着长长的木棍,而后面的一个壮汉成了福泰康手下的勇将,只见他头戴着尖尖的彩色帽子,身穿着厚重的战甲,腰系着一条黑色的绦带,脚下穿的则是老虎皮制作的长靴,靴头很尖,就好像一把镰刀一般。   再看他的人,长得高大威猛,身长至少十尺多,双目炯炯有神,发出如刀一般锋利的目光,不禁使人屈服他的威势而退避三舍。他的下巴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胡子,手臂的肌肉很大很结实,完全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   八王爷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喝彩一声:“看起来还挺不错的?福泰康呢?”   李神相道:“回八王爷的话,福大爷已经率领兵马到缅甸迎战,新帝刚刚登基,四处都兵荒马乱,真令人忧心啊。这是福大爷手下的勇将萧尔腾,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过来见过八王爷。”   “小人萧尔腾见过八王爷。”随他一起来的汉子也一起行了礼。   八王爷笑了笑,似乎对此人很满意,摆摆手:“都起来吧,不用多礼了。”   “谢八王爷。”   八王爷对他大感兴趣,问:“你怎么没随泰康前往缅甸迎战?”   “回八王爷的话,福将军说了,让我在这儿等您,随你一同前往西凉?”   “哦,原来是这样,能不能随本王到西凉为朝廷效力,那就看你今日的表现如何了。”   “是。”   众人一番打斗,刚开始势均力敌,最后被萧尔腾大获全胜。虽然他的身材看起来很强壮,好像一根木似的,但是他很灵活,每出手一下都迅速,使人看不清他的招式。   今天两更了,收藏吧. 第87章 :靖涵学武2   直营见他的武功如此高超,不禁喜出望外,低声问旁边的靖涵:“你说,我能拜他为师那该多好。”   靖涵还没有回答,就被八王爷听见了,指着直营笑道:“萧尔腾,一身好功夫,能不能卖给本王一个面子,收他当你的徒弟,教他一招半式防身。”   尔腾看了看直营,走到他的跟前,往颈项、胸脯等地方摸了摸,喜道:“王爷,此人筋骨精奇,是一块练武的好料子,只是我答应了福将军,要随您一同前往西凉,和西凉的国王谈判休战之事。”   八王爷沉思一下,道:“本王部下名将多不胜数,少你一个不少,你还是暂住在这里帮帮我这位朋友吧。你想替本王效力,本王心里知道,以后有的也是机会。”   既然八王爷都这么说了,尔腾也不好一味地拒绝了:“行,那我就收下这个徒弟,他日与之一同为王爷效命。”   直营听了大喜过望,立即跪了下去:“弟子拜见师父……”   “起来,快起来……”   “谢师父……”   靖涵看了看八王爷,又看了看尔腾,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她会遭受这么多苦,就是因为不懂一招半式,忽然她做了一个斗胆的决定,跪向尔腾:“萧大哥,我也想随你一同练武,希望以后能保护自己,不会再受到欺负……”   尔腾连忙把她扶起起来,面露难色地看了看王爷:“这个…习武可是一件苦差事,你能否吃得消?”   靖涵目光坚定地抬起头,毕恭毕敬道:“无论什么苦,我都有信心挺过来,希望萧大哥能收我为徒。”   八王爷点了点头,笑着说:“萧尔腾,一个人是教,两个人也是教,你还是把她给收了吧。”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我只好从命了,以后你可不要埋怨我,说我严格,说我狠心。”尔腾笑道。   “是,师父。”   沦落秦大王手中、倚红楼、高原庄,过着不是人过的日子,受尽了凌虐折磨,还不是因为自己无一技防身?如今,有了一个练武的机会,并且有师父贴身相授,这是她苦苦渴望很久的事。   那么,不管历尽艰辛万苦,她都暗暗告诉自己,要想报仇雪恨,就一定要挺下去……   收藏支持吧,谢谢!! 第88章 :墨宝相赠   饭后,靖涵她们安排在南边一所独立的院落,这儿离八王爷的寝室很近,她环绕着走廊兜了一圈,却见八王爷的窗门全都打开,在屋子的中央放着一桌案几,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东西。   靖涵悄悄地走了进去,不敢打扰他,因而没有作声。后来他放下了笔,忽然抬头看见她,淡淡一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见你这么入神,所以不敢打扰你。”   靖涵小心翼翼地拿起宣纸,但见上面写着一副对联:   潮送千帆,敢闯方为天下士。   花开四季,不辞长作岭南人。   她心里一惊,这对联虽然算不上什么顶级的绝世佳作,但是气魄极大,看者无不为他的壮志而动容?再看那字,写得遒劲有力,端端正正,真是天纵其妙,无与伦比。   八王爷看她爱惜的神情,一眼便可得知她也识字,忽然来了兴趣,说道:“靖涵,你不妨也写下一两句,我们探讨一下。”   她怔了一下,立刻肃然道:“我才疏学浅,哪敢在王爷的面前班门弄斧?”   八王爷不管她的拒绝站了起来,示意她坐下:“你不必过于虚了,我们只是探讨一下。”   靖涵不好再推辞,只好坐了下来,也写了一副对联:   指点江山,不尽豪情谈盛世。   放怀天地,无边春风颂伟绩。   墨迹未干,他便迫不及待地拿了起来,心里满是佩服,一个弱女子也能写出这样豪情万里的对联,更令他赞赏的是,这些整整齐齐的字墨,看起来有如水一般的柔媚灵动,却不失“疾风吹劲草”的刚烈。   “妙妙妙,此联只应天上有,人间那能几回闻……”   他爱不释手地拿着,依次赞叹了好几个“妙”字,不过也难怪他会这样,虽然贵为王爷,活了三十多年,但是从来就没有一个女子能写出这样的豪气。他折服了,完完全全向她折服了,半刻,他斗胆问道:“靖涵,能否把这墨宝送给我?”   靖涵受宠若惊地瞪大眼,看着他:“谢谢王爷抬举,那我就献丑了。”   王爷好像怕她反悔似的,动作利索地把它卷了起来,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靖涵走到王爷的身边,傍着他的右侧坐了下来,和他说起了逃亡之事。他见她多次陷于危难之中而脱险,对待事情勇敢果断,为人有情有义,对她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倘若她是一个男子,那会是什么样子的?想到这里,不禁笑了笑,道:“明天我就要举兵前往西凉了,此次一别,不知何年何日才有机会相见?”   他的语气不免有点不舍,好不容易认识一个这样的奇女子,如今分别却在眼前。   “前往西凉要耽搁很久时间吗?”   “大概一年半载左右,倘若了事了,我可能会回京城。新帝登基,西藏和辽国对我们虎视眈眈,加上盗贼趁机撒野,朝纲待兴,所以我应该回去辅助皇上一把。”   京城!她怔了一下,玉佩都给当了,那么前往京城也于事无补了。她微微一笑:“八王爷,您应该以国事为重,我们若是有缘,人生何处不相逢。”   “好一个‘人生何处不相逢’!来,陪本王到外面走一走,累了,再找一所小店铺把酒论天下。”   “是。”   “……”   夜深,他们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来,一个晚上,靖涵是又叫又吐的,使得直营忙着忙那,整夜没睡,都累垮了。 第89章 :拜别王爷   第二天一早,八王爷等人就起程上路,准备前往西凉。西凉的国王也在不久之前被一个山贼给杀了,后来直接由该山贼给接任了,虽然那些臣子很不服气,王子怨恨也很深,只是山贼是杀人如麻的魔鬼,他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这个山贼的野心也很大,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征服了附近几个较小的国家,侵占了他们的领土和女人,最近又准备举兵攻打中原,所以八王爷接到皇上的密函,前往议和,不然两军交战,一定又会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靖涵和直营也前来拜别八王爷,众人都依依不舍,弄得气氛“凄凄惨惨戚戚”的。   她为了练武,所以穿的是黑色的男装,看起来精神飒爽,略带几笔豪气。   八王爷的目光扫了扫,刚开始还认不出哪个是她,他觉得挺可笑的,不知道那双玉手拿起笨重的刀枪重剑是什么样子的?他多次幻想她练武的情景,都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我走了,以后我们有机会再见。”   “八王爷,我随时为你效命。”尔腾喊着,声音很大,众人听了都笑了,这小子未见过沙场不禁有几分得意,倘若见到了那些生离死别,他还会这么热诚么?   “好,过一段时间,本王就把你弄来我的部队里。”   八王爷对靖涵他们又嘱咐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启程上路。   他已经走远了,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尔腾还东张西望,被李神相敲打了一下后脑勺,笑道:“还看什么?婆婆妈妈的,好好教靖涵他们本领,别让八王爷失望。”   “是。”他看了靖涵他们一眼,暗忖,倘若她从小练武的话,武艺绝对不输穆桂英、花木兰等巾帼英雄。只是现在她年纪不轻,再加上是一个弱质女流,练起来会感到吃力。他十分坦率地说道:“姑娘想学一技防身倒是可以,倘若要想成绝世高手,恐怕会失望。”   绝世高手?倘若能学到一点三脚猫功夫,能把人唬住,她就谢天谢地了。   “谢谢萧大哥的直言相告,小女子自知年龄过长,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不过,我也不想当什么绝世高手,只希望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道,能有一技防身就很不错了。”   “好,既然你们如此虚心向学,那么从今天开始就要受折磨了,希望你们能熬过去。”   于是,两人就随着萧尔腾学艺,直营极有天赋,不管是舞枪弄刀,还是轻功内力,都一点即通。尔腾收到一个这么精明的徒弟,好不得意,也有意把毕生所学的传授给他.   而靖涵刚开始不是太适应这些男人的“粗活”,也只能从扎步这些入门基本功学起了,基于她异常勤奋,一有时间就揣摩苦练,没想到一两个月下来,骑马射箭等她已经样样精通了,武艺也不在直营之下。   一转眼,靖涵他们就在这里住了一年。   收藏吧...... 第90章 :远赴战场   朝廷答应将雪格格许配给缅甸的王子,以此平息一场战火,避免伤到无辜。只可惜,新婚嫁娶之日,雪格格不肯就范,在花轿里服下“鹤顶红”,一死了之。缅甸王得知之后,勃然大怒,立马举兵侵扰甘肃、江南等边境。八王爷前往西凉半年,因无法与国王达成共识,后带着兵马前往甘肃,萧尔腾等一群大汉也奉命开赴前线。   直营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蠢蠢欲动,也想随同出征,只是他有点舍不得靖涵。而靖涵认为,男儿志在四方,不应该为了儿女情长就放弃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这些日子,直营对她是怎么样的,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她只把他当做大哥哥看待,却没有那方面的情感。   出征那天,靖涵亲自送他们上路,这一别,何时再相见?是否会出师未捷?全然都是一个未知数。不管怎么样,彼此之间都是有感情的,该嘱咐的都嘱咐了,该叮咛的早就说了,靖涵见直营还是一脸不舍的样子,笑道:“战场始终有别于家里的学艺,到那里一定要小心,要听从萧大哥的指挥,凡事不要冲动。”   这时的直营,已经一扫初来之时的软弱之风,他皮肤已经由白嫩变得很黝黑,肌肉也很结实,但在这一年里,和靖涵朝夕相处,对她的爱意不禁越来越浓,只是襄王有意而神女无心,他只好把所有的情感埋藏在心底。如今,分别在即,再见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日,是否就代表他和她的情分就此割断?   难道她对他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哪怕是一点!   很快,烈日已经升至正空了,尔腾知道他对她的情意,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走了,我们再见故人的时候,就是我们扬名立万的时候。”   直营向靖涵挥了挥手,勉强笑起来:“靖涵,我们该出发了,一路走来,我们可算同生共死了,所以不管我身在何方,你一定要为我…们保重千万千万!”   本来他想说“我”的,但是话到嘴边却不太好意思,所以改口为“我们”。   “你们也保重!”   靖涵挥着手,直到他们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为止。   直营他们来到战场,八王爷这方已是折兵损将,溃不成军。一时情急之下,八王爷立即招直营、萧尔腾为自己的左右手,在营中休息三两个小时之后,再度迎战。   只见直营头戴银盔,身披锁子甲,在沙场上意气风发,悠游自得。他每一下手,敌方的兵马一个接着一个受伤,战甲破损,血涌不止,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取对方的性命,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杀过人,心毕竟还不够狠,所以放过了不少的将士。   大概五六个回合之后,缅甸的首领被萧尔腾一刀挥下,对方的将士见状,一度慌乱起来。很快,他们扔下了器械,跪在地上投降了。   八王爷大喝一声,说把这些人生擒,随后指挥众人压着俘虏。而自方牺牲的将士则就地挖坑,以“追名加爵”的形式厚葬,对方的死尸就一把火烧没。   回到营中不久,直营随着八王爷到江南边境,很快又进行新一轮的搏杀。直到把缅甸之人赶出江南之后,八王爷回到京城,辅助皇上管理朝纲,而直营和尔腾带领着军队前往西凉,希望再度洽谈议和之事。 第91章 :山贼之人1   “靖涵,你行了吗?怎么磨蹭这么久?”   “行了行了,李神相,你怎么这么急,我和八王爷已经一年多没有相见了,这次我不打扮得体一点能行么?更何况这是他的寿宴,隆重的很。”她从房里走了出来,看着李神相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他们走出门外,却被几个商人拦住,她在马车上隐隐约约听到是借个茅房方便一下。世道艰难,虽然说趁着兵荒马乱,经商能捞到不少的好处,但是实在干起来的时候才知道举步艰难。对于这些,李神相比谁都清楚,他在府上之时,经常接待一些经商失败的落魄之人,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不管是城里还是村里,干得最多的就是走私盐,就连一些朝廷的官员也勾搭进来。   “里面请。”   李神相走在前面为他们几个引路,靖涵拉开车帘看了一下,正想打探一些有关西凉那边的消息,却见那群商人之中,有一个人的背影十分熟悉,身材瘦弱,走起路来左摇右摆,好像禁不住风似的。   她想了想,又审视了几眼,确信这个人是在哪里见过的,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罢了。   很快,他们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她定睛一看,心里不禁一震,这个人不是山大王的手下二虎吗?之前他还误会她偷了寨里的贡品,即是波斯国的玉杯。   他怎么来这里了,莫非山大王已经追到这里来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么?   她急忙放下了车帘,在狭缝里又偷看了一眼,发现几人之中既然有若干张熟悉的面孔,幸亏没有看见那个魔鬼,山大王。   这时,二虎也把目光停留在马车上,他粗鲁地提起车帘,问:“这车是开向那里的,要不载我们兄弟一程?”   傍晚还有一章,请关注,明天可怜的随安又要出场了。收藏、留言吧。 第92章 :山贼之人2   李神相看到他们的随意,觉得此人很无礼,心里立即反感起来:“仁兄,十分不好意思,我们有一些急事,不便和你们一同上路。”   二虎没有搭理李神相的话,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靖涵的身上,她生怕他把自己认出来,所以假装不经意地别过脸,并且吃力扯下他手中的车帘,道:“公子,请自重。”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李神相瞟了他一眼,正想扬鞭策马。   此时,二虎一脚蹬在马车上,再度提起车帘,笑道:“女奴,你别想逃了,赶快跟我们回去见大王吧。哼,这两年里,你可把我们折磨够了,现在该是我二虎升官发财的时候了。”   这一群山贼打扮成商人的模样,果然不是浪子回头,没安什么好心。难道来到此处是为了捉她回去,还是准备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或者说,他们所干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一次的光明磊落。   靖涵冷冷地瞟着他,没有一丝的害怕。她今时不同往日了,学艺有成,对付这些虾兵蟹将,只要稍微动一下手指尾,他们一般都是有来无回的。   “什么女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狠狠的一把甩在他的脸上,这是他自己找来的,新仇加旧恨。   李神相觉得奇怪,平常她脾气很好,从来有没看见过她如此生气,并且还动手打人,看来这个人和她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看了看天色,在马上扬了一鞭,道:“我们走了,别管这些三教九流之徒。”   二虎指着自己的鼻子,“呃”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很久,他骂了一句:“妈的,谁是三教九流了?”   只可惜,李神相的驾驭技术异常的好,早就不见人影了。   大家收藏吧,二更了。。。。。 第93章 :明察暗访   李神相见二虎他们已经被抛的老远,心里或多或少放松了一点,以他的武功倒不是怕了他们,只是在这个节眼上,他不想生出那么事端来。更何况今晚是八王爷的寿宴,倘若弄出几条人命来,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很吉利。   李神相是卜卦之人,在这一方面尤为看重。   “靖涵,刚才那人你认识?”   她怔了一下,便和他说起了有关山大王这一段过去。他见她神定自若,把一路的磨难讲的平静如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心里对她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佩服。   这个奇女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言谈举止间,却带着不是一般男子有的英气,也很果敢。在虎岭这一年里,她变得更为厉害,娇怯怯的模样却练得一身好武功,达到了“百步穿杨”的境界,虽为女儿身,却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   再说二虎,这次山大王派他前往中原打探一些要事,自然不可放过机会顺便寻找靖涵,她在山贼的心目中,早就是山大王的夫人了,要不然山大王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对她茶饭不思的。女人嘛,有了钱,有了权力,还怕什么国色天香的女人没有。只有山大王才会对她死不了心,这两年来都在京城及各个小县四处寻找她的下落,只可惜一直未果。   他到过了她的故乡,那里自从被他们血洗之后,就荒无人烟,一片凋零。沿着京城方圆几百里一路查找,倘若遇到稍微有点面熟的女子,他们都会格外留意,生怕错过一线希望。   当然,他们会这么费尽心思,并不是因为对山大王忠心耿耿,而是靖涵的去向一直没有音讯,山大王的悬赏也一年比一年高,倘若找到了她,那么就代表得到了半座城池。   这次的好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立刻问附近的村民:“刚刚乘着马车离开的那位姑娘是谁?”   村民打量着他们的模样,虽为经商的,却是一副贼眉贼眼的样子,现在兵荒马乱,匪盗横行,立刻警惕起来:“那是李神相家的小姐。”   李神相家的小姐?那不可能是靖涵,她的一家不是已经被他们狠下毒手了吗?   倘若不是她,那么怎么会长得这么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他还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问:“她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村民疑惑着,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调查这么多干什么?看他们的神情,也没安什么好心,迟疑片刻道:“她是这里的小姐,当然一直住在这里,要不然到哪里住?”   他死心了,这个女子果然不是她,这些日子找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踪,现在怎么可能得来全不费工夫?   二虎一声令下:“不是她,走……”   一个瘦弱的男子,走到他的跟前,露出贼眼,低声道:“既然她长得那么像‘夫人’,为什么我们不把她给捉回去,说不定大王一高兴,就赏你几万两金子。”   “捉她回去?”   “对阿,大王也只不过喜欢她这张长得还算标致的皮囊罢了,捉她回去,以解大王的相思之苦,这样一定会重重有赏,到那时候,别忘了请小弟喝一口酒。”   二虎沉思了一下,大喜过望,中气十足地大声道:“对,你说得对,这下我们走运了,要发大财了。我们不是李神相的对手,暂且放过她,不过我们立即把这个消息回报大王,骗他说这个女子就是那个女奴,他看了她的模样,一定会误以为真。哈哈哈……兄弟们,都立了头等的大功,现在找一个地方喝酒去,哈……”   收藏吧,收藏过50,第二天当即更两章,过100,第二天更三章,如此类推,永不封顶。 第94章 :王爷寿宴   王爷府上大排宴席,满朝文武也给足了面子,一一到场。此时的后花园好不热闹,无数的灯笼如同耀眼的星星一般,照得此地如同白昼。八王爷为官清廉,深得民心,就连附近的百姓也来凑个热闹,人影憧憧,笑语盈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条金龙跃过了人群,窜进花园中央为八王爷舞龙祝寿,只见那龙四爪翻朱,通体镏金,随着舞师高超的水平翻来覆去,一时“上天梯”,一下“龙子采珠”, 将龙头舞得花样百出,却又收放自如,在张灯结彩的后花园里灵活游走,让人眼花缭乱,想那人武功必然非常了得。很快,气氛达到了高潮,满座喝彩,八王爷因此心情大好,立刻赏赐他一百两的金子。   这时,众人面向王爷,一同跪下,齐呼:“祝王爷寿辰快乐,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家都起来吧,在这里就不必太客气了,好像在自己的家那般,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该怎么闹怎么闹。”   “是……”   八王爷悄悄来到了靖涵和李神相的身边,一年未见,她就更加美若天仙了,齿白唇红,弯眉入鬓,细腰削肩,肌肤胜雪。行动处,温柔娴淑,神闲气定,犹如不惧暴风雨的梅花,越发越有味道。他拍了拍李神相的肩膀,问候:“一年未见,你们可好?”   李神相笑道:“还是老样子。倒是你,这一年立功无数,深得皇上的器重,在朝廷一定如鱼得水吧。”   靖涵打量着他,觉得他比以往更加强壮了,此时红光满面,目光坚定,胸脯横阔,骨健筋强,器宇轩昂,英姿飒爽。她笑了起来,语气平缓地道:“好久不见了,在纪府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些三教九流的避难之徒说起您的英雄事迹,都把李神相给乐花了。”   八王爷笑道:“那些人把我说得太传神了,不足为信。”   “你见过直营吗?他过得还好吧?”   像八王爷打探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因为直营每个月都得上书给他,向他汇报当地的一些情况。   “他离开了西凉之后,本来可以回到京城的了,谁知金兵和辽兵再次侵扰甘肃,他就自动请缨,前往了战场。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昨天收到了他的信函,平安无事。他不是给你寄了不少的家书吗?难道你一封也没有收到?”   “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担心,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会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放心了,可能是兵荒马乱的缘故,把寄给我的信函给弄掉了吧。”   “我想也是这个原因。”   话音刚落,太监如刀一般的尖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皇上?靖涵想不到自己这辈子会有机会一望龙颜。   此时,整个园子静了下来,大臣们都手忙脚乱地跪在地上,神情慌慌张张,好像偷吃的老鼠一样。只见一大群太监簇拥着一个人进来,那人身着黄袍,金龙滚边,头戴冠冕,面目清朗,颜如冠玉,剑眉斜飞,目光犀利,立于人前,不怒自威。   她吃了一惊,眼前这人不是随安吗?就算他化成了灰也能把他认出来。   他没有被山大王给捅死?那么他怎么会是皇上?   旧读者群已满,新读者群群号是,94962693,新建的,大把位置,所以还没有加到Q群的读者不要再骂了啊。请不要重复加群。   加群暗号是小说的书名。 第95章 :故人相逢1   原来随安被山大王劲插几刀之后,就被他的手下抬着,扔下了山涧。幸亏,随安福大命大,遇到了一个大夫上山采药,因此救了他一命。   他的伤养愈之后,立即前往京城打探靖涵的消息,只可惜一直没有任何音讯,也不知道是否又落进山大王的手中。他在那里停留了两个月之后,正想离开,却无意得知乾隆微服出访,上前叩问他认不认得云南的歌姬夏盈盈。   后来,稀里糊涂的,被接回了宫中,因为七阿哥为了一个女子抛弃了江山,乾隆驾崩后,他便名正言顺地做起皇上来。   上任之后,天下大乱,百废待兴,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寻找她的下落。只可惜,每一次从臣子口中得知的消息都是一些不相关的猜测,他心灰意冷了,绝望了,觉得她已经死了。   众人惊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八王爷才是今晚的主角,现在朕觉得自己有点喧宾夺主了。”随安“哈哈”大笑起来,样子很随和,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没有。   他扫了一眼,目光立即停在靖涵的身上,旁若无人,眼前的这一个真的是她吗?   她,姿容端丽,目光沉静,神情安详,无卑无亢,无欲无求。虽然这里美女如云,但是以她娴雅静谧的气度,在此依旧鹤立鸡群,独领*。   在他的眼里,她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久违,但是却有一种触手不及的感觉。莫非,他和她的缘分只停留在龙高岭那里,两人连“一夜夫妻”也不是。   他来到了她的跟前,声音由于过度的激动而变得有些许的颤抖:“靖涵,是你吗?”   “是,是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靖涵神色平静地念出了这句诗,这是他在龙高岭之时对她念的,虽然事隔两年,但是昔日的郎情妾意就好像刚刚发生的那般,一个接着一个的片段,清晰地从脑海闪过。   “真的是你!”他拉过她的手,来到一座假山的背后,“一别就是两年,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没有想到今天你会在这里出现,看来我没有白来。”   他扣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近身边,紧紧地抱着她。这两年来,为了她茶饭不思的,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走了。   “皇上,请放开奴婢。”她挣扎了一下,试图甩开他的手,但是他臂力无穷,却不敢用武功推开,“您是当今的圣上,而我只是一介婢女,身份有别,还请皇上自重。”   “你怕了我?”他双目炯炯地盯着她,想不到时间真的能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开,“这时候,我只是我,随安,而不是那个万人之上的‘朕’。”   “皇上面孔俊美,威风凛凛,气度不凡,所以奴婢自愧,配不上您。”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却是刀割一般的痛,对他一直都是牵肠挂肚,现在却因为身份的悬殊而若即若离,敢爱不敢认。   今晚还有一章... 第96章 :故人相逢2   “哦?你如此推脱,看来你是忘记了我,包括我拜托您的事。”他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打量她,面若桃花,肌肤嫩白,细腻光滑,睫毛修长,微微颤动,樱唇紧抿,似含微怒,发肤间透出一缕女人特有的清香,沁人心脾,不由心旌摇荡,几乎把持不住,极想拥她入怀,忘情热吻。   “我没有,只是…那个玉佩…只是丢了。”   她不知如何解释是好,只好随便找一个推脱说“丢了”,反正“当了”和“丢了”只有表面的区别,却没有本质的提高。   “丢了就算了,反正你没丢就行了。”   话音刚落,他柔软的唇便吻了下来,她没有挣扎,而他越搂越紧,使人几乎透不过去来。   “那怎么找名叫‘宝历”那个人?”   随安淡淡一笑,趁机耍起嘴皮子:“那就把你赔给我。”   “你……”   他见靖涵的脸红得已经不成样了,道:“好了,不开你玩笑了,那个人已经找到了,他就是我的父亲,也就是乾隆。”   “那‘宝历’?”她沉思了一下,忽然懂了,“哦,我知道了,乾隆未登基之前是宝亲王,而他的名字是弘历,所以简称‘宝历’。”   “嗯。”他的眼睛一下亮起来,鼓足了勇气问:“靖涵,你跟我回宫,当我的女人,好不好?”   “我……”   “怎么?你不愿意吗?”他皱了一下眉头,最害怕的就是听到这句话。   “不是,只是怕宫里的生活不适合我,也怕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给我添麻烦?靖涵,你就答应我,难道你不想陪在我的身边?”   “不是……”   “不是就好,你就暂且住在王叔这里,明天我就让宫里的人敲锣打鼓,大摇大摆地接你回去。”   进宫?那里的生活是怎样的?也未见得比山大王那里更光明一些。   几乎所有进宫的秀女都有同一个感叹,一进宫门深似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多不胜数。再者就是虚度年华,苦等大半辈子也没有福分见皇上一眼。   “嗯。”她还是答应了,虽然宫里是一个是非之地,但是为了他,为了难得一遇的“爱情”,她认命了。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毕恭毕敬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   随安点点头,面带笑容地看着靖涵,或许今夜因为过度兴奋而难眠了。   “万—岁—爷—回—宫。”小太监一点也不留情面,声音厉害的很,尖利如刀一般穿透夜幕,后花园又是跪倒一片,齐呼:“恭送皇上……”   《红颜劫》第三卷 第97章 :选为才人   过了一天,随安就迫不及待地把靖涵给接回了宫,并且被封为才人,那么她的命运会就此改变吗?   “蒋才人,到了。”一个老太监笑了笑,动作缓慢地掀开轿帘。   她慢慢地走了下来,打量着眼前这一片景色,虽然鸟语花香,景色优美,但是除了几个太监宫女忙忙碌碌走过之外,竟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去欣赏。莫非,在这个繁华的深宫,步步经营的只是个人的地位,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那么皇上什么时候回到?”   “回才人的话,皇上不一定回来。”他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服侍了两代的帝皇,不知看过多少女人为了见上龙颜一面,苦苦老死深宫,“您还是安心学礼仪吧,皇上想见你,自然会传话。”   公公打开了门,里面有一个俏丽的女孩在整理床被,他叫了一声:“转过脸来,见一下你的新主子。”   “是。”   怎么她的声音会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靖涵打量着她,吃了一惊,眼前这人不是柳依吗?她怎么会在这里为奴?   原来柳依离开倚红楼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遇上当地的县官为皇上选妃,她长得美若天仙,标致至极,自然逃不过这一劫。入宫之后,本来想一心一意把皇上侍候好,能过上好一些的日子,并且为自己一家报仇雪恨,只可惜不小心得罪了皇后,被罚为奴婢,一生再无出头之日。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见过自己的主子。”公公生起气的声音好像刀子一般,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奴婢见过蒋才人。”话音刚落,靖涵连忙走到了她的身边,把她给扶了起来。   “不必多礼了。”   公公瞟了她一眼,命令道:“待会服侍才人沐浴更衣,我要带她去见过皇后。”   皇后?她心里吃了一惊,他娶妻了,是他寂寞难耐,还是他变心了?那么,他的背后还有多少个女人是她不知道的,她摇了摇头,只觉得一阵眩晕:“皇后?皇上年纪轻轻就已经立后了吗?”   “那当然,皇上是一代明君,背后当然要有一个女人母仪天下。”   她咬了咬嘴唇,退后了一步,脚是无比的酸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是她始料未及的。   “他骗了我……,他是骗子,不折不扣的骗子……”   “什么骗子?”柳依连忙扶住了她,觉得神色有点不太对劲,“才人,你没事吧,是不是累了?”   “我要离开这里,他骗了我……”   说完,她就踉跄地往外走,泪却如同热汤一样,滚滚流下。他伤害了她,这种伤害比山大王的侮辱更为严重一些。   “站住,蒋才人,皇宫是你说走就走说留就留的吗?”公公大喊了一声,给柳依使了一个眼色,“还不服侍你的主子沐浴更衣,待会皇后等急了,小心你的人头不保。”   “是。”在这里当下人,脖子上的脑袋随时都有分家的危险。 第98章 :皇后驾到1   “靖涵,我们先回房里说,皇宫这里到处都是眼,我怕搁下去,吃亏的是我们。”柳依皱了一下眉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我怕谁?都给我滚出来好了。”靖涵一把推开柳依,心,如同灰飞烟灭,好像死了一般。   柳依捂着她的嘴,着急地道:“小心隔墙有耳,靖涵,皇上是一个性情中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呢?与其在这里赌气,还不如会屋子里去,好好思量一下,他会不会有什么苦衷。”   是,她怎么能不相信随安的为人呢?山大王的那一次搏杀中,他甚至可以为她去死,那么是不是她太多疑了?她心中的大石慢慢放了下来,希望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误会吧,要不然进宫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嗯。”   公公见她们重新回到了屋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现在总算风平浪静,倘若靖涵闹出一点什么,即使他在宫里的辈分很高,但是他也不好交代。   他微微弯着腰,笑道:“蒋才人,你暂且休息吧,待会奴才再来请你。”   “不用了,本宫遏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看看皇上被一个什么女人迷惑得神魂颠倒,所以自己就来看了看。”说话的是皇后,她的迫不及待,绝对不怀着什么好意。   “奴才参见皇后……”   “奴婢参加皇后……”   靖涵还没有行礼,愣在那里打量着眼前这一个女人,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随安,就是折服在她的美貌下的吗?   “才人,行礼……”   “靖涵……”   柳依和公公见她神色黯然,早就急得不成样了,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皇后吉祥。”   “起来吧。”皇后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把她扶了起来,“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你长得如何国色天香?”   这话,分明有一种调侃的味道,并且还伴有醋味。   靖涵轻轻地扬起了头,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皇后就不是人了吗?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是。”   “还挺标致的,难怪皇上会为你动心,但是你不用得意,男人嘛,最善忘得往往就是女人,更何况你也不一定有机会在看到龙颜。”   她说这话时什么意思?即使不满意靖涵的存在,靖涵的到来,但也没有必要表露的如此分明吧,她毕竟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说这话不有失身份?   她就没有这丁点的气量。   “那么,你被他遗忘了吗?”靖涵笑着看她,眼前的,分明就是一条争风吃醋的可怜虫,“不过也对,如果不是善忘了,我又怎么会到来呢?”   靖涵可谓一点面子也没有给她,不过,面子是自己争的,不是靠别人给的,谁让她今天来这里示威,并且遇上靖涵正在怒火之中。 第99章 :皇后驾到2   “放肆,你知道自己和谁说话吗?”皇后扬起一巴,正欲打下去。   “你不就是一个夜女人么?   这种甩耳光的场面,靖涵早就司空见惯了,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只见她往后一抓,压住皇后的手,痛得她呼呼大叫:“反了反了,你竟然以下欺上,来人,快来人……”   “才人,切莫冲动,赶快把皇后娘娘放开吧,不然,你也没有好果子吃。”公公的话说的阴阳怪气,最后一句分明就是变形的恐吓。   “才人……”柳依颤抖地拉着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和皇后过不去,不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自己就是一个最有说服力的例子。   柳依取消才人的身份,是因为拜见太后那天,和皇后穿了同一种颜色的衣服,她凤颜大怒,就针锋相对,处处找借口铲除柳依。后来,柳依不小心折了她种的一枝梅花,她便趁机大作文章,太后明白她的用意,只是碍于她家功绩显赫,也没有必要过分计较,于是把柳依贬为女奴。   靖涵放开了皇后的手,瞪了她一眼:“我没有得罪你,你就别再这里撒野,否则,你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皇后吃了一惊,她知道靖涵不是在吓她,要不然刚才也不会侵犯她的贵体。   “公公,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才人’吗?”   她欺负不了靖涵,一时之间找不到台阶,也只好找宫里最低微的太监来泄愤。   公公连忙跪了下去:“娘娘,是奴才不才……”   手一巴紧接一巴地打在自己的脸上,仿佛被打的地方,不是有知觉的肉,而是麻木的石头。   “够了,皇后,我刚进宫,这里的礼仪我一无所知,倘若公公伤了,无法教导我,那么我一不小心得罪了太后皇上之类的,这个过错谁能担当得起?是你吗?”   “你敢威胁我?”皇后想不到她会为一个公公出头,在这深宫,人人自危,处处自保,谁也不会怜惜对方的死活。那么她为什么会?是惺惺作态,以此收拢人心?哼,好厉害的贱人,她暗骂了一句,又道:“怎么?你心痛啊。”   话外之意,就是她和公公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   “娘娘,这可是杀头的话……”公公跪在地上的腿已经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了,这话,倘若传到皇上耳中的话,必定会闹出什么风波出来。   “你吓我啊……”她的眼神虽然依旧很坚定,但是内心不禁虚了起来。   “公公的样子,像是吓你吗?”靖涵冷冷地笑了笑,想必她会担惊受怕,生怕出了纰漏,“算了,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好了,不过,这个地方,你以后还是少来。”   “你……我们走……”她愤怒地盯着靖涵,眼睛里却全是肃杀之色。   皇后走后,靖涵把公公扶了起来,脚却是一阵的酸软,对付这种怕恶欺善的小人,只有比她们更强大,才能压住场面,才不会吃亏。   “才人,以后希望你收敛一下你的霸气,在皇宫这里,光芒太大,性格太强烈,这未必是一件好事。”公公这话,虽说有点抱怨的意思,但是句句都是真心话,太惹人关注的话,就会招人嫉妒,树敌无数,那么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才人,你没事吧,公公这话时无心的……”柳依见他已经走远,悠悠问道,希望唤起她的意识。   “我没事,我们沐浴更衣吧。”她清楚地知道,得罪皇后,这事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 第100章 :姐妹见外   “柳依,你怎么会来到皇宫这里?”靖涵嫣然一笑,坐了下来,很快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又问:“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柳依一五一十把一路的经过告诉了她,见她愤怒的表情,调皮的眨了下眼睛,笑着道:“倚红楼一别,你还是那么不屈,那么聪明漂亮。”   靖涵黯然伤神,现在的她,还能用美丽这个词语吗?在高原庄的折磨,让她略染风霜,身上还残留着一条条颜色很浅的鞭痕,再不是那个美若天仙的柔弱女子了。   “是你和我客套了。”她扬起了头,连忙拔掉头上的珠钗,这种东西,虽然贵重,甚至价值连城,但是插在发上可是笨重得很。   “奴婢不敢……”   不敢?要是不敢的话,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怎么自称为奴婢了。看来,深宫阴森可怖,稍有行差踏错就死无葬身之地,即使是昔日的姐妹,都得小心翼翼去应付,在这个世上活着不容易,在这里活着就更不容易了。   “你看,还说没有客套,就连姐姐都不要了。”靖涵鼓红着脸,假装生气的样子,而心里却偷偷地笑。   “奴婢不敢……”柳依连忙跪了下去,谦卑的俯了俯身,“奴婢身份低微,不敢和才人义结金兰。”   变了,是时间使一个人改变了,还是这个尔虞我诈的深宫能把一个人变得陌生,甚至是摧毁?   靖涵无言以对,她的小心戒备,大概是怕自己连累她吧。   “起来吧。”靖涵摆了摆手,心理很不是滋味,“不要跪了,我们沐浴更衣吧。”   “是。”从柳依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是那么的自然,那么她真的安心当一辈子的奴婢?之前她或许是一个天真无知的女孩,可是如今,受了这么的苦和委屈,也见惯了这种“不合理”的富贵荣华,还能不染浊气吗?   她轻轻地解开靖涵的衣服,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鞭痕,还是吃了一惊,伸出一只手,颤抖地抚摸着:“这个……还疼吗?”   “不疼。”靖涵勉强一笑,身体的伤都已经随风而去了,只是内心的,还如同恶魔一般,挥之不去。   山大王现在可好?一定四处打探她的消息吧。   “这伤,皇上知道吗?”柳依问道,在她的心理,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期盼.他知道了,那么她就可能会被赶出宫,或者和她一样,一世为奴。   男人,就是希望自己的女人完美无缺,更何况是当今的皇上。   倘若真的这样,她又能取代靖涵吗?   “不知道,你觉得他会介意?”靖涵反问着她,其实她的心理也没有底,有不少的秀女、嫔妃什么的,因为一个疤痕就被贬为奴婢了,理由很简单,她们的身体会触伤龙体。   当然,这也是象征皇上高高在上的一种方式,他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服侍的。   “奴婢不敢说。”不敢说?那不就是换一种形式说“是”吗?   “那我知道答案了,倘若他真的嫌弃了我,那我就走,绝对不会留恋皇宫。”她说这话的时候,心理有一点愤怒,好像在控诉着随安的无情似的。   可是,随安真的无情吗?   “才人,是奴婢多嘴了,不该多问,也不该多说……”   柳依轻轻把花瓣洒在浴水里,彼此之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第101章 :皇上夜访   夜,是死一般的寂静,天空的一轮明月躲在乌云的后面,如金子发出的光若隐若现地渗出,人落深宫,至今还没有看见皇上一面,不免觉得异常的冷清。   靖涵走到了院子里,让柳依先去休息了,本来是想和她聊聊家常的,只是这一年里,她的变化太大了,对她若即若离,也没有那份心思了。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凉凉的西风吹了,拂乱了她的秀发,如同一条条柔软的柳条,细小的萤火虫随着她飞,不禁有感而发出这句诗。   很结合今晚的意境,仿佛就是为今晚而写的一般。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话的是随安。   她看着他,满脸惊奇,神情飘浮,目光散乱,不是说好学完礼仪再见面的吗?怎么现在他会出现在这里?   “皇上吉祥……”   “快起来,都没有外人在这,何必这么见外。”他双手有力地把她给搀起,明月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并伴随着一脸惊喜。   靖涵想起了立后之事,心又是一阵的酸,她不是计较权力和名分,只是在乎自己的男人要和别人一起分享,并且是分成了很多半。她咬了咬牙,别过了头:“皇上,你变心了吗?要不然为什么已经立后了。”   “我……”他不知如何解释是好,立后也是被太后所逼的,虽然他是一个皇帝,高高在上,可大多数的兵权都被她操在手上,为了稳住朝政,他不得不那么做。   “怎么?你没有借口了吧。”她挣开他环绕在腰的双手,赌气地说道,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她?   “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他看着她,满脸的着急,她怎能这样怀疑他呢?在她的面前就如同一张白纸,什么隐瞒都没有了,难道她还在吃醋?“你不信吗?”   “信?你让我怎么信?”其实她知道,现在的他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只是就是控制不了内心的那股愤怒。   “我都是被逼的。”随安再度抱着她,只觉得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告诉她,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下去了,皇宫的是是非非,他不想扯上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靖涵,你一定要相信我。”   靖涵瞟了他一眼,神情痛苦至极,她张开手摸着他的脸:“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变心。”   随安“嗯”了一声,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   彼此之间都很忘情,很饥渴,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呢?   谁也不敢想象。   “我们不是还不能见面吗?你怎么来了?”她睁大着眼睛问他,一脸的疑惑。   “我等不及了,不过我这次来,只有贴身的小太监知道,他不敢说出去的。”   她听了,脸一下子变红了,眼前这个男人是爱她的,这一刻,一点怀疑也没有了。虽然一路走来,磨难重重,但是能靠近他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这一切都值了。   这一夜,恐怕又是一个不眠夜……   迫不及待更新给大家看了,都是停电惹得祸。收藏哈….. 第102章 :后宫起火   是烟,连绵不断的浓烟飘了过来,如同一阵接着一阵的毒雾,仿佛能把人熏死。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烟?”靖涵从床沿爬了起来,披着一件外套就看着随安,“是失火了吗?”   “我看就像。”他也爬了起来,走出院子里一看,不免吃了一惊:“是失火了,并且失火得地方还是我们历代祖宗的祖庙。”   “什么,那里怎么会失火?”靖涵急得跳了起来,这个可是皇室的大忌,出现这种事情,就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死去的先帝在地下有什么话要说吗?一般人都会这样认为,就连太后也深信不疑,据说就在乾隆下江南的时候,祖庙也失过一次火,次月,京城就发生了极为可怕的瘟疫。这瘟疫的蔓延速度很厉害,只是几天的时间,附近几百里就死了成千上万人,十八阿哥也因此掉命。   靖涵他们赶到火场的时候,祖庙已经是满目疮痍,几乎化为灰烬。现场更是一片混乱,救火的小太监和小宫女跑来跑去,愣在原地大喊救火的,喋喋不休地指指点点,只是这对结果没有任何本质的帮助,反而使人乱了阵脚,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不祥的事情……”太后悲切的声音不禁令人怜惜起来,谁都知道,当年瘟疫的阴影并没有过去,那么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呢?   这是天灾还是人为呢?   “母后,我想是哪个小太监打更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火种,所以你不要太担心了。”随安安慰着她,但是自己的心理或多或少有些不安,这件事看似没那么简单。   皇后瞟了靖涵一眼,冷笑了一声,做出十分害怕的表情:“皇上,这事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皇后说得对,我们要请几个巫师回来,作一次法,以安皇宫的冤魂。在这样耽搁着,我怕皇室会不保啊。”   “嗯。”随安应允了下来,请几个巫师回来,花掉一丁点银子买一个安心,超值。更何况皇宫了最多的,就是金银珠宝。   这是,一个小太监神色紧张兮兮地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块环型的石头。一见随安,便跪了下去,慌道:“皇上,这是奴才在救火的时候,看见的一块石头,上面还有字,奴才不认识,所以斗胆拿给皇上过目……”   随安拿了起来,审视着,上面写着八个字,但是由于被火烧过的原因,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不过,细心地揣摩着,还是依稀可辨。他心里一震,一脸不安地念了起来:“皇室毁灭,蒋家乐土。”   皇室毁灭,蒋家乐土?   靖涵看见他的神情如同罩了一层寒霜,可怕极了,她由此断定,大事不妙了:“怎么了?是什么字?”   “你自己看。”随安把石头递给了他,神情肃然。   到底这石头意味着什么?旁边的太后更是急不可耐,想夺靖涵手中的石头看一个究竟,只是她碍于身份,不能表现得太慌乱。   靖涵瞟了一眼,双脚不禁软了,这石头怎么和自己有关系? 第103章 :无辜入狱1   靖涵的手一滑,石头边随即掉了下来,只差分毫便砸中自己的脚了。   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是先帝的预言?   她瞟了一眼随安,他的脸色一直都很黑,似乎对此事也深信不疑:“皇上,你不会相信吧?”   他摇了摇头,无语,倘若这不是先帝的预言,那么怎么会有这场火,这块石头?   太后瞪了她一眼,满脸不悦,怎么好好的一块石头就吓成这样子了?她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小太监把石头拿起来,看个究竟。   “什么?皇室毁灭,蒋家乐土?”她红晕的脸一下子被吓得苍白,脚一酸,就后退了若干步,如同随风飘扬的柳条一般,昏昏欲倒。幸亏随安出手及时,把她给扶住了,要不然她这副老骨头不散才怪。   镇定之后,太后的目光像鹰样盯着靖涵,身子则像发瘟的鸡一样,不停地哆嗦:“你姓蒋?”   “太后,我……”靖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个问题,自己是姓“蒋“,但是绝对没有造反之心啊。就算是有,她一个软弱女子,就能颠覆一个根深蒂固的皇朝?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和西凉的两军交锋又怎么没有分出一个高下?   “你只要告诉哀家,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其他的就不要再费唇舌。”太后的语气死一般坚决,完全不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或者,以前当皇后的时候,死在她手上的人太多了,早就麻木不仁了。对于靖涵这一个小小的才人,她又怎么会看在眼里,并且手下留情?弄死她也只不过如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当年香妃也是被她毒死,她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觉得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有一些人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是……,但是我……”靖涵的声音很小,小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太后哪容她把话说完,她听到一个“是“字,就一声令下:“来人,把这个孽障拿下。”   皇宫,就是一个是非之地,能不能苟且活命,也是这些手中有大权的一句话。   难道她就注定命该如此?   风,凄凄地吹过,鞭打着树叶,“唰唰”作响,犹如奏起一首生死离别的悲歌。夜里出来寻食的蝙蝠在屋檐边飞来飞去,使人见了,有数不尽的悲凉。   这个是非之地,她决定要进来的那刻起,便注定艰难险阻,万劫不复。   靖涵摇了摇头,很不甘心,难道一路的逃命就获得这个下场?她求助地看着随安:“皇上,妾身是冤枉的……”   他一眼不发,心乱如麻,神情也极其痛苦,这个皇朝又怎么能毁灭在她的手里呢?倘若为了自己的私欲,放了她一马,那么这个天下的老百姓呢?他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吗?   他可以为她而死,但是不能为了她沦为千古唾弃的罪人,他别过了脸,充耳不闻,好像眼前的这一切都没有看见一般。   靖涵绝望了,眼前的这一个男人竟是如此的冷漠,难道以前的那些誓言都是假的吗?她叹了一口气,算是自己有眼无珠了,爱错了人。   很快,大内侍卫便来了,随着太后的一声令下,他们便把刀抹在她的脖子上。 第104章 :无辜入狱2   (以后尽量每天更两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关于随安性格的转变,在此说明一下,第一他是爱靖涵的,但是他的爱也是很纠缠的,很无可奈何,他有了权力,在爱的面前也变得霸道,但是他的心一直不变啊。 请慢慢关注吧。)   ................................................................   虽然靖涵的武功大有长进,但是她没有动粗,因为她不想做无谓的挣扎。这些御林军都是名门之后,更有一些以前是八王爷手下的强将,武功绝对远远在她之上。   再者,她死心了,这个男人抛弃了自己,连活下去的希望也没有了。   现在她只想一死百了,十万火急的那种,残留在这个世界上多一秒,仿佛痛苦的是十年、一百年。   “把她暂且收监,隔日听候发落。”太后面无表情地道,杀一个人也不过如此,就好像按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是。”   随安瞟了靖涵一眼,若有所思,试探地问:“母后,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也只不过是没有决策权力,有名无实的皇帝,说好听一点事大清的天子,说难听一点就是太后干涉朝政的傀儡。   在这一刻,最得意的救赎皇后了,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未等太后发话,便扭着腰上前说道:“怎么了?难道皇上你心软?后宫嫔妃成群,美女如云,皇上就留恋她一个?”   “皇上,这个女人不除,将来必成祸害。皇后说得对,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况且,你贵为一国之君,要什么货色的,还怕没有嘛?”女人,在她的心目中也只不过是一件玩具而已,那么她就不是女人了吗?   随安皱了皱眉头,倒不是因为他想要什么女人都有,而是害怕有一天真的会想预言所说的那般,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靖涵被带走。   一夜,就这么匆匆而过……   再说直营,和西凉的国王议和之后,两人定下日期,国王半年后到达京城面圣,签下永久休战的协议。   于是直营应着八王爷的指令,撤兵回到京城。   京城的路上,鞭炮连连,全都是一些爱戴他的老百姓放的。只见直营坐在马上,头戴银盔,身披战甲,目光坚定,英姿勃勃。   久候在王爷府门的李神相大喜过望,亲自迎接他的凯旋而归,眼前的这一个少年,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柔弱的少年了。   直营见了神相,淡淡一笑,立即下马行礼,手却被他给托住了:“都成了大将军,果然没有丢王爷的脸。都累了吧,快进去歇歇,晚上王爷给你设宴了。”   直营平静如水,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身影:“李神相,怎么不见靖涵出来接我。”   “她啊,享福去了。”   “我不明白你这话时什么意思?”直营听得有点糊涂了。   “她被选为了才人,进宫了。”   “什么?她进宫了?她给我写信的时候怎么没有给我说呢?”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载,她终究不是他的,“那她过得好吗?”   “才进去不久,应该还好吧,我让王爷给你传个信,让她也出来给你洗洗尘,你意下如何?”   “那就最好不过了。”这么就没有见她了,也不知道她变得怎么样了,胖了还是瘦了呢?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了,恨不得马上就能够见到她。 第105章 :柳依探访1   宗人府的牢房很残旧,里面的卫生也极其邋遢,这群小狱卒成天集拢在一起小赌几把,那会理会犯人的生死,更何况是生活环境。   这儿很小,说夸张一点,似乎也只有巴掌大。虽然现在已是冬至,但是这里除了一堆薄薄得禾草之外,任何取暖的衣物也没有。禾草也是搁置几个月的那种,有一些都已经发霉发臭了,上面并跳着虱子。这里的虱子也比别处的厉害,倘若往人的身上一跳,那么这个人一整天就有得搔了。   牢房只有一边是墙,其他三边都是用木围成的栏杆,着栏杆都长满了一些青苔,是太久没有清理的原因。   这个地方怎么是人待的?   随安就这样对待她?   一早,一名小狱卒来换更得时候,瞟了靖涵一眼,忍不住向同伙打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犯了什么罪?可以吃吗?”   他们口中的“可以吃吗?”是牢房里面的一种暗号,就是这个女人能不能动,自己人好好玩一把。这里经常都有这些事情发生,一有什么好看一些的女人进来,一大群狱卒就轮流把她给泄愤。   她们都是精神奕奕、担惊受怕地进来,而出去的时候却是神情木讷,只求一死。   “你想女人想疯啦,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才人,皇帝的女人,知道不?”其中一个狱卒打了一下他的头,绘声绘色地说道。   谁都知道,皇上变卦就好像云一样,反复无常。这些嫔妃才人进来,随时都有可能出去,所以他们根本不敢动她一根寒毛。   那个狱卒唯唯诺诺地应允着:“我知道了,那她所为何事被关起来?”   “这个……你少管,反正你记住这个不是一般的小宫女就是了。”   “得了,我记住就是了,我找小琳去。”   小琳是刚被关进来的宫女,是淑妃的贴身女奴,只因她不小心洒倒了一杯茶,这茶恰好弄脏了淑妃的衣服,于是便获得现在这个天地。   靖涵平静地坐在一个小角落,无奈地笑了笑,自己是什么时候行刑?   有一个犯人不停地扯着咽喉嘶叫“冤枉”,倘若这样有用的话,这个世间也没有这么多的“替死鬼”了。   (中午还有一章,收藏吧。) 第106章 :柳依探访2   过了一会儿,狱卒打开了锁,随即进来的是柳依,她一见靖涵便就着急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一早醒来就没有看见你的身影,一打探才知道你被关进来了。”   这里是深宫禁地,她是怎么进来的?   靖涵疑惑地看着她,不想正面提起那件伤心之事,便问:“你是怎么来的?”   “就是花几两银子买通狱卒,我们别说这个了,还是言归正传,说说昨晚的事情,想办法逃出去。”   逃?怎么逃,这里守卫深严,即使是飞鸟,也插翅难飞。   再者,她根本就不想逃,只想呆在这里等待死亡的宰割。   “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靖涵别着脸,样子好像很冷漠,对什么也不在乎,可是她的心却是被箭直插的痛觉。   “那你怎么办?就在这里坐以待毙?我听小太监说了,这次皇上尽听太后的,也做不了主,我想这次你会难逃一死。”   她冷冷地笑着,死又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命呜呼吗?这样反而落得痛快,不想心死,就好像在旧伤哪里撒盐一般,总是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痛觉。   “算了,你别管我……”   话还没有说完,无情无义的狱卒便瞪了柳依一眼,大喝:“好了好了,时间到了,你还是快点走吧,别令我们难做……”   好一个现实的刽子手,收完钱就不认人了。   “你要保重,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柳依说完这句,在狱卒的催赶中走了出去。   而靖涵慢慢地蹲了下来,依然是一脸的平静,如水一般。这个是什么女人?面对杀头在即,竟然还能有这番淡定,奇也。   收藏哈,收藏....... 第107章 :心狠手辣   柳依回到下人房,已是一脸的怨气,之前服侍她的丫鬟小蓝凑了过来,眼神闪着锋利的光,不怀好意地问道:“怎么样?她答应逃狱吗?”   小蓝之前是服侍梦妃娘娘的,后来被安排追随柳依。柳依对她很好,两人情同姐妹,后来柳依出事了,她被安排服侍如妃,但她的心一直都在柳依这里,希望她有一天能得到恩宠,因此经常在柳依身边出谋划策。   “哼,那个胆小的女人哪敢逃狱?”柳依顿了顿,心不禁痛了,靖涵毕竟也是自己的结拜姐妹,之前也救过自己一命,就这样害她一命,柳依多多少少有点于心不安,“我们真的要这么做?”   “你想就这样放过她?我告诉你,在深宫这里,即使是好姐妹也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咬你一口,这样你就会死无全尸。”小蓝冷冷地笑着,手指狠狠地按着旁边的那一张桌子,仿佛那就是自己的绊脚石,“其实,让她逃狱也不全是坏事。试问,被关进宗人府的才人,有哪个能安然无恙出来的?逃狱,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当然,逃不出去也是她的福分,命该如此,怨不得人。”   “嗯,我知道了。在后宫这里只有一个皇上,因而没有感情,有的也只是权利,只有这样才能报仇,不会受欺负。”柳依舒了一口气,神情却很迷茫,在这里,她受了很多苦,突然要去害一个人,还是有点不适应。   在这里,勾心斗角,也不知道究竟能够相信谁了。   难道有了权利的人就只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朋友姐妹什么都不能有?   “嗯,你懂得这么想就对了。”小蓝邪恶地笑了笑。   御书房。   “皇上,你怎么在这里踱来踱去?”小太监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只要蒋才人一处死,大清的江山就安然无恙,你还为何事烦忧呢?”   在小太监眼里,靖涵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比其他女人美丽了一点的那种罢了,想必皇上也不会再一棵树上吊死。   可是,他就是守着这棵树,不动摇。   “小帆子,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救她出来,朕不想她死。”随安皱着眉头,靖涵是他深爱的女人,他狠不下心亲手杀她,“倘若她真的对我们大清有什么威胁,至多朕让她出宫,这样行了吗?”   “皇上,这……”小太监连忙跪了下来,一脸严肃地道,“皇上,此事事关重要,切莫轻举妄动啊。现在太后插手进来了,我们更难赦免蒋才人了,何必不做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靠拢太后。”   “靠拢太后?”   “嗯,既然太后对这件事这么关心,只要顺着她的意,说不定她会交出手中的兵虎。”   随安神色沉重,摆了摆手,“不会的,你把太后想得太简单了,倘若她会交出来,当初她也不会明争暗斗地夺过去。”   小太监叹了一口气,一脸惘然。   太后手握兵权,铁定是心怀不轨,随安面对着这种威胁,什么也做不了。   皇上这个位置,是设给天下的老百姓看的,没有做主的能力,就连心爱的女人也救不出来。   作者题外话:收藏吧,也给我留留言哈,呵呵,飘过..... 第108章 :大事不妙1   “王爷,大事不妙……”八王爷的随从小结惊慌失措地喊了进来,心血少一点的,都能被他吓死。他一见王爷、直营等,气还来不及顺,便跪了下去,接着道:“不好了,奴才进宫传口信的时候,得知将才人入狱了,被关在宗人府那里。”   “什么?入狱?”直营激动地站了起来,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入狱?“你确定这个消息绝非空穴来风?”   “嗯” 小结点了点头,一脸正色地接着道:“奴才怕此事只是不实,特意询问了不少的公公,他们的答案很一致,语气也很坚定。奴才认为这不像假的,再者,我到才人的处所门外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她出来。”   “那究竟所谓何事被关,你打探清楚吗?”八王爷询问道,靖涵出事这个消息,毋庸置疑败了他们设宴的雅兴。   对于直营的心思,八王爷看得一清二楚,更何况靖涵曾经救了他一名,彼此也是至交,因而对此事也特别上心。   “回王爷,奴才依稀知道是为了一块什么预言的石头,但详细的情况就不太清楚。因为宫里下令,谁都得对此事绝口不提,否则杀无赦。那些太监、宫女都吓得直哆嗦,还没有开口,就摇着手只说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了。我怕大家等急了,此事也并非小事,所以我就回来转告了。”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去休息吧。”八王爷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是。”小结随即出去了。   “我去救她回来,我知道靖涵一定是无辜的,并且以她的性格留在那里,一定会吃大亏。”   直营想起了高原庄的她,性子是那么的强烈,宁死不屈,这些狗官的心黑得很,往往是屈打成招,哪会对她手下留情?   他瞟了八王爷和神相一眼,知道他们绝对不许自己这么鲁莽,但是他顾及不了那么多了,里面被关的是靖涵,是他决意用一生去呵护去爱的女人。   他宁愿被关的是自己,前提条件是,她一根头发也没有少。   直营正欲转身出去,却被神相一把拉住了手臂,他目光坚定地说道:“你稍安勿躁,查清此事再说,好吗?”   李神相毕竟为官多年,有关官场的底或多或少都知道若干,因而做起事来比直营更老道一些,心思也慎密。   靖涵现在是才人,宫里有很多人对她都嫉妒得很,倘若直营贸然进去,说不定会落人话柄,说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路数”。宫里的女人,不管是在什么年纪,都时刻打醒着十二分精神,害怕被人抓着小辫子,也希望抓着别人的“痛脚”。   “神相说得对,直营,你这样贸然闯进去了,恐怕会乱了大局。这不是在救她,而是把她推往万劫不复地深渊,到时候只怕谁也无能为力。”八王爷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特别重,分明是恐吓直营的,目的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神相,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不?”   收藏吧,我努力更新了. 第109章 :大事不妙2   李神相知道,当年太宗接武媚娘进宫的时候,也出现过一次这样的情况,后来那个预言也实现了。   不过,这样就不代表这是是真的,这些年来,后宫就经常有人效仿这个古怪的预言,以此产出自己的眼中钉。唐玄宗即位的时候,失宠的梅妃就用这样的手段陷害杨贵妃杨玉环。   但是这件事是真是假,关乎一个社稷的兴亡,神相也不敢妄下定论。   “以我看,还是先派一个人进宫探清此事,然后再从长计议。”   “如今之计,也只能是这样了。”八王爷看了看身边的贴身侍卫离剑平,对着他道:“你去吧,记住,别泄露风声。”   “末将领命。”   皇宫离王府这里的路程并不远,不费一盏茶的时间,离剑平便回来了。   未等他发话,直营已经心急火燎地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才人怎么样了?”   “蒋才人被困在牢里,狱卒暂时不敢对她怎样,末将也给捕头打了一声招呼,一有什么消息就马上告知末将。只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说了,先帝的祖庙失火与将才人有关,还有一块预言的石头,说只要有蒋才人的存在,大清便会毁灭。”   “一派胡言。”八王爷愤怒地拍着桌子,“我们大清的龙脉又怎么会毁在一个女子的手上?说出来,这不是让别人笑话吗?”   离剑平见到八王爷一脸的不悦,大气也不敢出,不由自主放低了声音:“末将……”   “起来吧。”王爷瞟了他一眼,面部依然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谢王爷。”离剑平站了起来,回到八王爷的右边,目光发亮,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神相,你说蒋才人能不能度过这个劫?”八王爷问道。   神相捏指一算,若有所思地说:“我也说不清啊,倘若大家都插入一脚,那么铁定会有一个人有血光之灾,并且这个人的地位也不低,牵连甚广。”   直营和八王爷疑惑地看着他,照他所言,那么这个人又是谁?王爷?直营?   李神相的话一向都是很准的,这次他说的模模糊糊,那也是避免过早泄露天机,这样会是卜卦者折阳寿的。   收藏吧,也给我留留言,中午还有一章呢。 第110章 :大事不妙3   “那你能不能算出这个人是谁?”八王爷问这话的时候不禁有点心虚,底气不足,他不是害怕自己丢弃了性命,这命是靖涵捡回来的,她什么时候想要去,那么就请便。只是,九王爷对随安这个帝位虎视眈眈,这是众所周知的,他只不过碍于八王爷的大力干扰,他才无法得志。   虽然九王爷当初拉帮结派,造反叛逆失败,并且也被随安贬为庶人,永世不许踏进京城半步,但是据探子回报,他并没有就此死心,安安心心做一个平民百姓,反而在背后兴风作浪,和以前的手下走得很密。看来,造反之说,绝非空穴来风,造反之行,有日待发。   倘若八王爷真的是神相口中的那个人,那么对于九王爷而言,造反之日,就毫无顾忌了。   谁都知道,八王爷的兵马虽然不多,但是都是英勇善战的佼佼者,立功无数,威震四方。   “老奴才疏学浅,这个暂且无法算出来。”神相明白八王爷的心结,若无其事地道。   天气很热,豆大的汗珠从直营的脸上缓缓而下,他伸手摸了摸脸,一甩,按耐不住地问:“那我们下一步如何是好?”   “看来只能往宫里走一趟了。”   “我们三个人吗?”八王爷问道。   “不用,人多了反而会打草惊蛇,行动起来也诸多不便。我看,还是我和直营走一趟,王爷留在府上等待消息即可。”   “也好,那你们小心一点。”八王爷重重舒了一口气,从身上取下一个令牌递给神相,“这个你拿着,说不定在必要的时候能够用得着。”   “嗯。”神相接过了令牌,随着直营往宫里跑。   又要去开会了,现在更了,不等中午了。收藏哈,闪过.... 第111章 :自甘堕落1   傍晚时分,灰蒙蒙的一大片,没有一点亮光,这个景象,似乎就快要下雨了。   神相约见了狱头,私下赏了他一百两银子,理由只有一个,在宗人府被关的犯人,几乎都是一些达官贵人,不是任何人想见就见的。   当然,规矩不过是人情,狱卒这一群鼠流之辈,为了贪欲,也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暗中勾结,向探访者索取大量的金银财物。   “蒋才人,有人探访。”狱卒拉长着声音叫道,对着直营他俩打量了一眼,一脸不悦地道:“长话短说,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你也知道,不经皇上的允许,私自探访,倘若被谁揭发了,你我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我明白。”神相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他,“这个是赏给你买酒喝的。”   “谢了。”狱卒面无表情地接过银子,心里暗骂着神相小气,才给这几两银子,就算是宫里的太监探访,大方一点的也有几十两银子。   他们为的就是可以停留多一秒,可以多说几句话。   不过,他也只能怨自己倒霉,李神相和直营是什么身份,这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他要是想升官发财的话,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靖涵看着直营,问:“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西凉的问题解决了吗?”   她打量着他,他比以前更俊俏了一些,不是小书生的那种,而是眉宇之间多了一丝英气,行动处也成熟稳重。由于成年行兵打战的原因,之前白嫩的皮肤已经变得很黑,像火炭一样。不过,是这样看起来就更加健朗,肌肉也很结实,不像以前那样,完全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   他的改变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唯一不变的,那就是对靖涵的那一颗心。   “靖涵,你别怕,就算是搭上了我这条命,我也会想法设法把你弄出去。”直营看了一眼她哀伤的眼神,情绪不禁激动起来了。   只是,靖涵被困在这里,由始至终,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回报读者只好下午6点再更一章,谢谢大家的留言,记得收藏哈。 第112章 :自甘堕落2   “靖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们说说,要不然我们无从下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神相说道。   “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我不希望你们插一只脚进这里来,生无所恋,死又何妨,你们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脸色平静如水.   无法平静的反而是直营,让她自生自灭?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她不服输的性格会说出这样的话吗?他冷哼了一句,神情痛苦地问:“你到底是怎么了?在高原庄的那个将靖涵到哪里去了?”   他的声音很大,把周边犯人异样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几个围在一边交头接耳、说着*笑话的狱卒偶尔也会瞟着他们一眼,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倘若她逃狱了,那么谁也别想活了,所以狱卒们黑心归黑心,处事之时还是打醒着十二分精神。   靖涵无言以对,脚慢慢地软了下去……   为什么结果会这样?一路上的逃亡,最终是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上。   “起来,你给我起来,拿出你骨子里的不屈给我看,让我知道以前的那个将靖涵还没有死,她还没有死。”   直营的语气很威严,使人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这种命令式的口吻是他行兵打战时候练成的。久而久之,也成为了生活的一种习惯,对待女子也是这一般*。   这样,才是沙场的粗汉子,野男人,不拘小节的。   “你别太激动,这样会吓着她。”   吓着她?连死都不怕的人,会被声音给震怕?   “靖涵,和我们……”   神相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狱卒打断了:“好了,时间到了,别令我们难做。”   “走吧,我的事你们就别管了……”   “……”   直营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走出了牢房,叫他不管她的事?他做不到。   迫不及待地更上来了,今晚就不更了,不更心挂挂,刚睡醒还是跑上来更了。要收藏哈,留言骂我也行! 第113章 : 凶手被揭1   祖庙虽然被烧得残破不堪,皇室大把大把的银两极力抢修,此处又恢复了昔日的金碧辉煌。   夜已深,几只不知好处的蝙蝠在墙沿上飞来跳去,使人更添一分空寂寥的凄切。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疲倦地打了几个哈欠,无奈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用力地甩着头,希望睡意不要再侵袭而来。上次守夜的那几个太监已经被砍了。理由只有一个,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好,反正祖庙出事的责任都在他们身上。   “神相,你确定那块石头是放在祖庙里面?”直营疑惑地问道。既然那块石头对皇室而言,是灾星是祸害,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把它留下来呢?还要放在祖庙里面呢?   皇帝的心思做臣子的永远都无法理解读懂,倘若哪天读懂了,也就是说明死期到了。   “嗯,皇上极力要求,说出此事还没有查清楚都不能毁了那块石头,这可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神相深知随安又是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倘若他不是对静涵情深义重的话,他哪会在乎什么线索?在宫里面杀一个人就好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眼都不会眨一下。   神相抽离了屋顶的几片瓦片,带着直营飞了下去。   石头放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里面,他们找了片刻才找到的。   神相拿起了石头,端视了半刻,对着直营问:“对于这块石头你有什么看法?”   说完,他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喜悦。   莫非,他已经查出了什么线索?   直营接过石头,摸了摸,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吗?能有什么发现?他摇了摇头,道:“还是请神相明言。”   “难道你不觉得这块石头很奇特吗?而且表面上的色绘都还没有褪掉吗?由此看来,这石头不是埋藏在地下很久的,不是天意,欲言,而是有人栽赃嫁祸。”   后宫斗过你死我活,耍尽下流手段,神相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不过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为了争宠,连皇室的祖庙都敢碰,,由此看来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昨天收藏超三十了,所以今天中午还有一更,收藏、留言哈,石头砸死我也行。 第114章 : 凶手被揭2   直营顺着神相的提示看了看,觉得他分析得很对,只是静涵初到皇宫,谁会和她反目成仇呢?   或者,宫斗,根本不需要什么娓娓道来的理由。倘若一定要找一个理由,那么一定是被皇上恩宠了,值得她们暗地里争得血流成河。   “把门打开。”一个具有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使人不容拒绝。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过奴才,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可以踏进祖庙半步。”小太监为难地说道,把头埋得低低的,身子吓得直哆嗦。   皇后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善流之辈。之前,当贵人的时候,仗着太后的宠爱,便在后宫里横行霸道,谁都得罪一番。现在她在后宫已是一手遮天了,那么小太监稍微不顺她的意,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开门,本宫要进去。”话虽然很少,但语速很快,像刀一样掏进小太监的耳朵里。“岂有此理,连本宫都阻拦,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终于道出了狠话。小太监连忙把门打开,反正开也是死,不开也是死,倒不如迟死一点,说不定还有什么苟活的希望。   “娘娘,请进。”   小太监哈着腰,像狗一样走在最前端为她引路,她瞪了他们一眼,道:“这个地方,是你们这些狗奴才可以进来的吗?”   小太监一惊,双双跪了下去,“娘娘饶命……”   直营和神相躲上屋上的横樑上恨着牙痒痒的,她不是变相骂了他们一顿?   也罢了,他们此行是见不得光了。只是皇后进入了祖庙就见得光?倘若真的是这样,她还会一个随从都没有带,而且只影行事么?   皇后关上门,走到锦盒旁边,拿出了石头,嘴上微微上翘,神情好不得意。   倘若蒋靖涵一死,那么她就少了一个劲敌,即使皇上再怎么做梦,即使再叫着她的名字,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收藏哈,今天二更了。 第115章 :凶手被揭3   “蒋静涵,你这个才人当得真够轰烈,皇宫上下有谁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想,即使你这样死去,也该心满意足了吧。”皇后慢慢地把石头放回锦盒,眼光闪过一抹锋利的光,如刀一般。   “我看你这次如何死里逃生?”她狠狠地转动着手中的蓝宝石戒指,冷哼了一句,“即使皇上在宠爱你又如何,你还不是不能取代我的位置,你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不是我害你的,是天天意,谁叫你与我争宠。”   皇后扬了扬头,正欲转身出去,却被直营跳了出来,拦在她面前。   是她,是她陷害了静涵,这个歹毒的女人,心怎么能这么狠呢?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竟然是她自己把罪行供了出来。   “是你烧的祖庙,找人仿造的石头?”直营死死地盯着她,神情恨不得把她给吃掉一般。   “你……你……阎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地方是你来的吗?”   话音刚落,神相也从横梁上跳了下来,瞟了她一眼,道:“皇后,难道觉得这个地方又是你该来的吗?”   神相的话下之语说的很清楚,这个地方,倘若没有皇上的允许,谁也不能踏进半步,包括她——皇后。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的心不禁虚了起来,她们竟然躲在这里。那么自己所说的话,他们俩不是全部听见了。   倘若皇上知道是她陷害静涵的,皇后的这个宝座她保得住吗?   “皇后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神相和她耍起了太极,静涵是她害进去的,那么这个结果必须要她自己一力承担。   “你是一个聪明人,我的话你还不清楚么?”   “你敢威胁本宫?”皇后摆了摆手,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吧。”   傍晚五点多再更一章,收藏才是对若寒的最大鼓励,留言给了我信心。 第116章 :凶手被揭4   “皇后娘娘果然是一个爽快之人,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我只是希望你把无辜的人送出来,那么我们就可以河水不犯井水。”   神相面对她的时候,一点畏惧的神色也没有。她再怎么狠,也只不过一个女人,更何况她还有把柄被他抓住。   “倘若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有心无力呢?”   此话不虚,对于救出静涵一事,她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件事情所造成的结果,远远都比想象中的严重许多。   烧皇室的祖庙,就凭着这一条,就足以诛她九族了。   “那我就杀了你。”直营瞪着她,既然帮不了静涵,人又是那么的凶狠,那么残留在人世也只会祸害更多的人。   当然,这也是他的气话,堂堂的一国之母,又怎么会是他说杀就杀的呢?   “直营,不要冲动。”神相生怕一时糊涂的他会乱来,心平气和地劝道,接着又对着皇后说:如果你没有办法救静涵出来的话,那么我们只好用我们自己的方法解决这一件事情。   “你们的方法?她一惊,禁不住向后倒退了几步问:“你们有什么方法?”   “把我们所听到的告诉皇上,这样静涵就可以无罪释放了,只是娘娘你……”神相叹了一口气,一国不能无君,后宫岂能无首?倘若皇后因此事受到处罚,那么腾出的后位想必又会引起一番明争暗斗。   这次的,比以往的更血腥一些。   “你敢……”还你过后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希望能够吓到他俩,不要把此事宣扬出去。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别说后位不保,就连性命也危在旦夕。   “我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狗急也会跳墙,何况是人!”直营说道。   皇后征住了,腿也软了,慢慢地跪在地上,她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出静涵。   “求求你……不要告诉皇上….,求求你……”   二更了,大家收藏哈。 第117章 :水落石出1   “什么事情不告诉朕?”随安推门而进一脸不悦地扫视着他们。   “参见皇上……”   “平身。”随安瞪着他们,责备道,“这个地方不是下旨,没有你的允许谁也不允许踏进祖庙半步。你们这一群人怎么会在这里?你们竟敢抗旨,私自闯进祖庙。皇后,你贵为一国之母,理应起带头的作用才对,怎么你也在这里?”   “皇上饶命,臣妾知罪……”皇后瞟了神相一眼,希望他们不要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   “知罪?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随安顿了顿,盯着直营,“你给朕说说,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朕的?难道与静涵有关?”   “皇上,我……”直营无话可说,倘若真的实话实说的话,牺牲的是另外一条生命。同样是宝贵的生命,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孤灯摇晃着,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样,随安皱皱眉头,也不把神相他们当外人,道:“刚才太后又给朕下了压力,说要尽快解决此事,倘若今天晚上仍然没有一个水落石出的结果,那么静涵会过不了明天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也像直营一样,死一般沉寂。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虽说贵为君王,却又许多事情不能由他的一己之私而坐下决定。   “皇上,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才人,才人她是无辜的。”直营一直都确信静涵是被人陷害,如今,凶手被揭,更是证明了他对她的信任是没有错的。   而随安呢?他对这个预言一直都有深信的态度,只是静涵是他爱的女人,他不想她死在自己的手中,因此才想方设法把她救出来。   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连他也无能为力了。   收藏吧,今晚再更一章。 第118章 :水落石出2   随安摇了摇头,道:“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了。”   神相瞥了一眼直营,他竟敢在皇上面前流露出生死别离的哀怨。静涵再怎么跟他熟悉,她都是一个才人,是皇上的女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痛切心扉。   倘若皇上一发怒,他还有活命的机会么?   或者静涵真的走了,他也会觉得活着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直营狠狠地瞪了一眼皇后,既然是她把“因”种下的,那么所有的“果”理所当然都由她一力承担。他指着皇后,对着随安道:“皇上,这一切都是由皇后一手造成的,火也是她烧的,石头也是她仿造的。要被处死的不是静涵而是皇后。”   “你血口喷人……你竟然污蔑本宫……”   “我污蔑你?哼,皇后你真是一个懂得变脸的女人,刚才是谁跪在地上求我们,不要把你干的坏事告诉皇上,希望我们帮你渡过这一劫。”直营停了下来,指着神相也可以为此事作证。   随安想起了刚才那句话:“求求你……不要告诉皇上……,求求你……”   原来一直在背后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是她。随安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如刀,表情如同发威的狮子,愤怒地责备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连皇室的祖庙也敢烧。朕真的担忧,倘若哪天朕忽略了你,你还不一刀杀死朕。”   随安由于太气愤,捏着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还你过后几乎透不过气来,张开着双手随死挣扎。   “皇上,饶命……臣妾透不过气了…….” 第119章 :罪有应得1   “饶命?你还敢跟朕说饶命,你死了,那是罪有应得。”说完,随安一掌拂落了她,她也好像青蛙一样趴在地上,嘴角上流出了鲜艳的血丝。   “皇上饶命,臣妾知罪。”   “来人……,快来人……”随安迫不及待地叫道,又对着皇后,好像在看着一块抹布一样,朕告诉你,朕要诛你九族。   皇后万万没有想到随安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她冷冷地笑着,使人猜不出她是何用意。她吃力地爬了起来,目光里的那一霎柔软变成了凶狠。“皇上你这样做,还真应该感谢臣妾?倘若不是我,你又怎么有机会铲除我阿玛吗?”   皇后的阿玛是边疆王,手中拥有大量锐不可挡的军队,最近和九王爷交往甚密,因此成了随安的心结。   现在,皇后做出了这种事情,随安借此歼灭他,不失也是一种高超的手段。   “皇后,你觉得朕是公私不分的人?你错了,你犯下的错是无可弥补的,罪大恶极,不管发生在谁身上,诛九族是在所难免的。”   “哼!臣妾要诛九族,那么皇上是臣妾的相公,太后是臣妾的婆婆,当诛不当诛。”   “你……”   “好一个精明能干的皇上,为了削藩,竟然捂住自己的良心,和臣妾拜堂成亲。现在出事了,你就和臣妾撇清关系,一掌把我打进地府,也趁机铲除对你江山存在有威胁的人。”   夫妻本事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在深宫这样,更能应验这句话。   皇后扬了扬头,既然也没有什么好下场,那么就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通通说出来,“臣妾在想,皇上下一个想杀是不是太后呢?她对你的江山才是最大的威胁,像你这样优柔寡断,无能为力的人,一定想除之而后快吧。错了,你错了,太后在背后所操纵的事情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别以为你有能力使她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你住口!”随安狠狠地甩了她一巴,这个女人平时不动声色,温婉如柔,想不到一狠起来,却像牙尖嘴利的铁嘴鸡,能把人给“啄”死。   作者题外话:努力多更,希望读者体谅我码字慢的速度,最近是校运会,就更没有什么时间了,但绝对不会停更的,请放心。收藏一个哈,留言必回,谢谢! 第120章 :罪有应得2   “怎么,你在害怕啊,是在被我说中了心事?”皇后指着半边红肿的脸,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踏进深宫,等待宠爱,是一辈子。一不小心,被皇上降罪,就这样过了一辈子。   两者都是一辈子,但是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是等死,后者是带得怨恨而死。   随安扬了扬手,随即又甩了一巴在她的另一边。直营虽然在沙场上见惯了杀人的景象,但看到男人打女人,他心里还是吃了一惊。   神相走到随安的身边,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大错已经铸成,我看皇上还是小事化了吧。不然,边疆王举兵进攻紫禁城,我怕两败俱伤。”   虽然随安认为,可以借皇后犯罪一事,将边疆王给歼灭,并且收拢他所有的军队。但是换一个角度来想,倘若边疆王和九王爷联手造反,恐怕朝廷会招架不住,随安也因此帝位不保。   “小事化了?神相,难道你觉得被人烧了祖庙,只是一件小事么?”   烧祖庙与帝位不保相比,在神相眼中的确是小巫见大巫,只是随安这么问,神相也不好多说什么啦。   倘若神相说烧祖庙的确是一件小事,那么随安一来气,把他的祖庙烧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随安见神相无语,瞥了皇后一眼有喊道:“来人,快来人…….都死到哪里去了,小心朕要你们个个人头落地。”   这时几个御林军跪在地上,为首的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随安指着皇后说:“把、她给我锁起来,关进大理寺。”   “大理寺?”神相知道随安确实放弃了她,被关进大理寺的人,就好像对待平民一样,一切都按部就班,里面绝对没有什么感情存在的。   “皇上……”直营顿了顿,劝道:“皇上……”   他一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来来往往都是两个字“皇上”。   “你们不必再费唇舌,朕再也不会改变决定的。”   神相和直营无可奈何地对望着,一个夜晚就这么匆匆而过,哀叫的子规使人听起来是怨断了肠。 第121章 :无罪释放1   清晨,温暖的阳光射进牢房,这是一天之间,唯一可以看见阳光的时候。   静涵张开了双手,晒在太阳底下,得意地笑着,样子有点像天真的小女孩。   狱头瞥了一眼,把狱卒拉到一旁,指着她道:“蒋才人,是不是关傻了?怎么在这儿还笑得出。”   “我看也像,进来这里的娘娘也好,公子哥儿也罢,哪个不是哭哭啼啼的?但你瞧蒋才人的那个模样,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像不懂事的小孩。我想,她肯定是吓疯了,不知道此事要不要告诉皇上。”   狱头打了一下狱头的头,骂着粗口:“告个屁!真他妈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关进来就成了疯子。死了,找一个坑埋了就得了。死不了的,就塞进冷宫那里,然后对皇上说某某怎样了,那就行了。”   话音刚落,小太监如刀划过玻璃那般尖锐的声音边传过来,“皇上驾到……”   狱头愣在那里,疑惑地看了狱卒一眼,有没有搞错,皇上会到这种地方来?真是闻所未闻,想必又是谁搞的恶作剧。   但是随安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紧张地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倘若要降罪的话,你们的小命早就不保了。”他的话之意就是,你们在背后所做的勾当,我全部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我不想和你们斤斤计较巴了。   “皇上英明…….”狱卒不停地磕着头,没完没了地叫道。   “蒋才人在哪里?”   “皇上,奴才为你引路。”   随安瞟了一哦眼,年纪轻轻地,长的很猫,但说起话来却像老鼠。   “嗯。”   “谢皇上。”狱卒在心里暗想。今天晚上回去决定给娘写信,我看见了当今皇上,并且还为他引路了。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窃喜,他偷偷地瞟了一眼随安,觉得随安不仅长得英俊,也很平易近人。   “皇上,到了。”狱卒停住脚步,打开牢门,你们慢慢聊,我出去切茶。   随安摆摆手,道:“切茶就免了,想必也是不能入口的下等货。”   狱卒听了,先是一愣,很快眼里的明亮的目光暗淡下来,“皇上教训的是,此处的茶都是当奴才喝的,配不上皇上。”   “那你还不快滚。”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小帆子也狐假虎威了起来,厉声骂到。   “是” 狱卒应道。   “你也退下吧。”随安看了小太监一眼,平静地说道。   “是,奴才告退。”   等小太监他们远走,随安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静涵的手,却被她动作利索地缩了回去。   “你在怪朕,是不是?”随安的目光注视着静涵的表情,见她没有说话,又道:“你也知道,我虽然归为一国之君,但是有很多事情在处理上也是无可奈何的。”   “你的的无可奈何,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原谅。皇上,你高高在上,这里又怎么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的茶是不能入口的,这里的土地是邋遢的,就连这里的空气也是低贱的。倘若你高贵的龙体一不小心,承受不了如此的污染,晕了过去,罪妾会不知如何是好的?”   “你在讽刺朕?”   “讽刺?罪妾不敢,难道罪妾不怕罪加一等吗?” 第122章 :无罪释放2   随安看到她这个样子,一脸的无奈。他明白,她在怪他,怪他不相信她,可是造成这件事,他也很无可奈何。?   “朕是来接你回去。”   “接我回去?不必了,这个地方更好,我喜欢呆在这里。”出了这个门口,依然是尔虞我诈的宫斗,而在这个牢里,有的却是难得的安全。   “你想怎样?朕都低声下气来求你了。”随安站了起来,反反复复地搓着手。在她眼里,他还是一个皇上吗?倘若“是”,追究起来,就算她是猫,有九条命也必死无疑。   “事情查清楚了,不关我的事?”静涵打量这他,随安啊随安,你的性格怎么那么像当年的李冶,优柔寡断。这一边的人说我该杀,你就觉得该杀,倘若另外一个人觉得我不该杀了,你一拍大腿也觉得有理。静涵想到这里,必又是一阵的沉痛,“你能放我走吗?”   她准备远走高飞,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这个明争暗斗杀人不偿命的地方,不适合她的生长。她在这里多待一秒,就好像被困在棚里的猪一样,看似无忧无虑,想吃便吃,想睡边睡,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被别人取去性命。   “朕,不会让你走的,你知道朕离不开你。”随安一脸痛苦地盯着她,她终究还是会选择离开的,终究还是会选择忘记他。   “离不开我?你在讲笑话么?”   “笑话?你看我的样子是在说笑话吗?”随安看着她似笑而笑的样子,完全读不懂她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静涵答应我,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分开,好不好?"   “不好!我一定要走。”她的语气由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坚决,完全不当他是一个皇帝,也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   “为了他?”随安口中的他是指是指直营,据探子回报,直营与她有一段非比寻常的关系,所以他怀疑到直营身上来了。   收藏吧….. 第123章 :无罪释放3   “你说什么?”静涵这句话几乎是恐出来的,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诬蔑她,但就是他——随安不可以。   一路上的逃亡,倘若不是他的话,她也活不下来。现在可好,是他一手把她推进深深的大牢,并且义正词严地责问她,离开是否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夏随安,你还是不是人。”   “阎直营,对吧?他叫阎直营?”随安愤怒地站起来,眼里露出邪恶的目光。   难道他想杀人灭口?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静涵别着头,心在这一下彻底死了。他不明白,当初怎么会爱上这个男人?多疑,小气,心胸狭窄……全部毛病都聚在一身,当初是怎样的审美观,自己竟然爱上他。   “直营是不是你的情夫?”随安摇了摇她的身子,又喊了一声,“是不是?”   声音很大如雷,仿佛要把人震聋一样。   “就算是有怎样?我之前和你拜堂成亲了吗?是你的女人了吗?随安,我告诉你,就算是背叛,你也是第三者。”   “啪”的一声,千斤重的巴掌便在她的脸上,她扬起了头,笑了笑,“打吧,不就是甩甩耳光把?这个我早就受够了,也司空见惯了,你吓唬不了我。”   “你……“随安气呆了,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接着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另一半的脸上。   好狠心的男人,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吗?   “打够了吧,那么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了,请你马上离开?”   “这是朕的天下,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普天之下,莫非黄土吗?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朕离开?”随安顿了顿,又道:“你不就是喜欢直营吗啊?那朕就杀死他,我看你还怎么爱一个死人。”   “你敢!”静涵的声音虽然很大,但是心却很虚,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他不敢为的?   更何况,他变了,变得心狠手辣。   他又何曾不是以前的山大王?只不过两人所带的面具不一样罢了。   “朕不敢?那好,朕就杀给你看。”随安瞟了一眼门口,大喊:“来人……”   收藏、收藏……若寒感激不尽。 第124章 :无罪释放4   很快,几个狱卒赶了过来,跪在地上问:“皇上,有何吩咐?”   “蒋才人一案,经过朕的调查,发现她是无辜的,所以现在无罪释放。”   “皇上英明……”   “好,既然我已经无罪释放了,那么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由不得你做主了吧。”静涵苦笑一下,虽然说是自由,但事实真的如此吗?这也只不过是小鸟笼换一下大鸟笼罢了。   “你别想离开皇宫。只怕,我一不高兴,我就会杀了直营!”   好一个当机立断的决定,杀人才有这股热诚,倘若是处理国事呢?他还能斗志昂扬吗?   静涵鄙视地看着他,就算她答应不走了,他也不可能放过直营的。   悔恨的心情却如酒一般侵袭着她的情绪,刚才怎么能拖直营下水呢?   她也是一时间的气话,却忽略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好,我回醉花斋,只希望你能够说道做到。”   随安听到她这番话,却没有一点点喜悦的意义,她竟然为了他,甘愿委屈自己留下来。   在随安的眼里,他们爱的太深了。   醉花斋。   柳依迎了上来,浅浅地笑着:“回来了,回来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的?”   “皇上说的,他让我们整理好床褥,希望你今天晚上回来好好睡一觉,把之前的一切就当作发了一场噩梦。”   就当作一场噩梦?   说得倒轻松、痛快,只可惜她做不到。   “我给你准备了柚子水洗澡,洗掉霉气之后,我们就喝一杯,好好庆祝一番。”柳依从眼里滚下了两滴泪,又道:“姐姐,或许你不知道,自从你被关进去,我连饭都吃不下,就怕姐姐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说完,满脸泪水如雨,纷纷洒至地上。   “要妹妹担心了,姐姐实在惭愧。”静涵想起了随安,口口声声说要杀直营的话,心抽动了一下,对着柳依问:“有没有大蒜?”   “大蒜?你要这来干嘛?”柳依一脸蛊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我有用,只要你告诉我有没有就可以行了。”   “醉花斋这里铁定是没有,不过,我可以去御膳房那里讨几颗回来。”   “那好,我先沐浴更衣,你帮我去拿几颗大蒜回来。”   柳依还想问为什么,但是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晚上,静涵让柳依退下休息了,自己却对着灯光用大蒜在一张宣纸上写字。   白色的字很快就干了,随即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信是写给直营的,让他立刻离开紫禁城,不然的话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静涵知道,这一封无字天书,直营有办法把字还原。   这也是行军打仗经常用的一种手段,但又怕敌方知道,往往都会用大蒜或者芹菜做笔,把字写在纸上,然后把这张纸用灯光一照,所有的字都会显示出来。   收藏吧,若寒每天都努力二更了,但是收藏还是不景气,信心全都没有了….. 第125章 :无字天书1   “姐姐,该起来了,都睡了一整天呢?”柳依把小米粥放在桌上,浅浅地笑着。   静涵打了个哈欠,还是觉得很累,就好像刚干完苦力回来一样。   她勉强地站起来,手脚酸软的很,脸色更是苍白得可怕,就好像一张白纸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头总是晕晕沉沉的,好像失血过多那般。”静涵按了按太阳穴,眼皮也很重,好像随时都会晕掉一样。   “姐姐,你别多想了,我看你是睡太多所造成的。喝完这一碗粥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说不定老虎都能多打死几只呢?”   “就知道你的口甜。”静涵悠悠地笑了笑,走到桌子旁边,满脸疲倦地喝起粥来。她忽然想起了昨天那封信,从枕头底下拿了出来,“柳依,那帮我把这封信交到八王爷的府上,交给一个名为直营的人手上。”   “姐姐,信封上怎么什么都没有写名字?难道……”柳依揣摸她大概的意思,刚想把话说清楚,却被静涵打住了。   “小心隔墙有耳!此事性命攸关,你只管送信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插手,否则只会招杀身之祸。”   “嗯,姐姐,我知道啦。”柳依说完此语,心底萌发了一个极坏的念头,那就是趁机铲除静涵。   下人房。   柳依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给了小蓝,一脸疑惑地道:“这封信是那个贱人让我送到王爷府的,说是要交给一个叫直营的男人,想必是这人的情夫。”   小蓝打开信纸,里面是一张白纸, “怎么一个字也没有?一张白纸代表着什么?爱在心口难开?执子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   烈日当空,如珍珠一般的汗滴从小蓝的头下滑下,她坐在床沿,道:“你想想既然封信只字不写,那么信的内容也只是一张白纸,并不为奇。我记得以前有一种墨化水见字,不知道她是否也在用这种墨。”   “没有,倘若她用了,我还不知道吗?”柳依信誓旦旦的道,她侍奉静涵的生活起居,有什么事情她不清楚的?   “那封信……”小蓝摇了摇,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贱人,果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   “小蓝,你准备怎样处理这封信?”   收藏吧,若寒期待着….   靖涵怎么能把信交给柳依呢?? 第126章 :无字天书2   “交给皇上,他见多识广,信必能解读信里面的内容。那么,蒋才人,倘若干出什么不见的光的事情,她必定会在劫难逃。”小蓝邪魅地笑着,她觉得靖涵的死期到了。   柳依吃了一惊,担忧地问:“那…那不是把我给供了出来吗?以后我就很难取得那个女的信任了。”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主张,待会儿回去之后,你只要告诉那个贱女人,你不小心把信弄丢了,那就行啦。”小蓝眯着眼睛说道,眼缝里还是透出一股如狼一般狠毒的眼光。   柳依点点头,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就好像长满了杂草一样。   柳依走后,小蓝捏了捏身旁的椅子,一字一顿地说道:“狗皇帝,当年你的夫亲错信小人,杀了我们莫家几百条人命,如今我要你父债子偿!”   她为了接近随安,就是为了杀死他?   柳依回到醉花斋,一见靖涵便惊慌失措地说道:“姐姐,大事不妙了,我……我把信给弄掉了。”   随即跪在了地上,又哭又自责:“都怪妹妹没用,干一点小事也干不好,倘若那信……流出去……那么……,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假,太假了,她能把一出假仁假义的戏演得如此逼真!   靖涵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天空,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天意吗?   天命难违。即使那过程再怎么挣扎,结果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柳依,起来吧,你就不必自责了。那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信,里面只有一张上等的宣纸,什么内容也没有,即便有人捡到了,他也看不出一个究竟。”靖涵口里是这么说的,心里却没底。宫里人才济济,一定有人能够读懂那封无字天书。   “姐姐,真的吗?”柳依的表情显得异常的兴奋,心里却扫过一丝失望。 第127章 :天书调包1   “皇上驾到……”小太监拉长着声音,如刀一般尖锐地叫道。   随安未等话音落下,已经进到了醉花斋的室内,靖涵瞟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行礼道:“皇上吉祥。”   “朕可以告诉你,朕最近不怎么吉祥。”随安说这话的时候,脸绑着很紧,没有一丝笑容。   他吉祥不吉祥又与靖涵何干?   “皇上,你乃贵为九五之尊,祥气护体,又怎么会不吉祥呢?看来,皇上又跟妾身开玩笑了。”靖涵扬了扬头,气势绝对不输与万人之上的随安。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蒋才人,你看看这封是什么?”最后一句话,随安是喊出来的,声音很大,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他摇了摇手中的信,冷哼了一句,又道:“姓蒋的,朕可以告诉你,自从你嫁进皇宫的那一天起,你就注定是朕的女人了,即使死了,也是皇室的一只鬼。有朕在,你休想和阎直营能干出什么狗日之事。”   信?是那一封无字天书吗?   这封信怎么会丢在他的手中,并且那也只是一张白纸,他能看懂吗?   靖涵乱了阵脚,倘若他不能看懂,又怎么会在这里大发雷霆?   既然如此,现在她又该如何是好?   跪地求饶,还是死不认账?   她抖了抖身子,漂浮不定的眼神再次明亮起来,“什么信?”   随安瞪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情信,一封生死相许的情信,一个痴情的女孩子让自己的情郎赶快逃命,否则这小女孩的男人很快便会杀到了。”   “你……妾身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什么小女孩的,妾神更是不知所云。”   “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了,蒋靖涵!你认为我会看不懂这封无字天书?你错了,我每一个字都能读得出来,别忘了我是学医的。对于这些小玩意,可是了如指掌。”   “那又怎么样?妾身让他走,错了吗?”   坐上皇位宝座的人,心胸应该大起来才对,要不然怎么心怀天下?但事实上,一个人手中的权利越大,心胸反而越狭窄,往往为一些无关要紧的小事斤斤计较。   自古以来,皇上便是一个代表。   “你的意思是说,你一点错意都没有,并且还觉得这样很光荣?”随安激动地站了起来,双目红肿,很显然心挂念着此事,一夜难眠。   “妾身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妾身这样做是为了皇上!”   “为了朕?”随安顿了顿,脸上露出讽刺的神情,“那你倒说说,怎么为了朕?”   “妾身是不想皇上滥杀无辜,为了替皇上积福,所以才出此下策。”   (重发了一次,错误已经改了,谢谢读者指出) 第128章 :天书调包2   “那么你即是承认这封信是你写的?”   “是。”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你……你觉得你对得起朕对你的情深义重吗?别忘了,你的命是朕救回来的。”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靖涵的命是他的了?要生要死也得由他做主?   “妾身感谢皇上的大恩大德,倘若皇上有需要的话,我这一条贱命,皇上随时都可以拿去,妾身保证不会多说二句。”   靖涵反感地看着他,大恩不言谢。他有必要把此事提出来说吗?   “你……”随安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你真的这么讨厌朕?”   有吗?她有讨厌他吗?   她不知道,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知道,讨厌和爱是没有任何关联的,即使表面再讨厌也好,内心还是深爱着他的。爱,就好比大麻这一些毒品,一旦沾上了,即使知道会因此而死掉,最后还是无法安然无恙地挣脱出来。   “妾身不敢。”   “要是朕给你勇气呢?你敢不敢?”   “皇上,妾身……”   随安打断了她的话,痛苦至极地摇着头,“好一个精明的蒋靖涵,前一个皇上,后一个妾身,把朕和你的关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我知道,你变心了,想和他远走高飞了,但是你有必要这么心急火燎,迫不及待吗?”   “皇上,妾身绝对没有这种意思,也不敢有。”   “不敢有?像你的性格,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   在他印象中,她连对抗山大王都勇气十足,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她害怕的东西?“倘若你对他没有爱意,你会说出‘妾当作芦苇,君当作磐石,芦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些情意绵绵的话吗?”   靖涵吃了一惊,这些话她怎么会写?她对直营可是一点爱恋的意思都没有。   “皇上,妾身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话!”她的语气坚定,有便会承认,没有“屈打”也不“成招”。   “那这信……”随安的心闪过一丝希望,脸上绑紧的肌肉松弛了几分。   靖涵夺过他手中的信,点亮一盏油灯,读了起来。信里面的内容情意明显,纠缠不清,绝非出自她的手笔。   只是,这一封信又是怎么一回事?   又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   “这信不是妾身写的,妾身写的那封只是简单交待几句话,绝对没有男女之情的存在。” 第129章 :刺客来访1   “真的?”随安说这话绝对没有一丝怀疑的意思,只不过他想从靖涵的口中说出答案,这样便能说明她依然爱着他,死心塌地爱着他,那么他也可以放下了心中的重石。   “是真的,难道皇上怀疑妾身所说的吗?”靖涵疑惑了,后宫美女如云,才艺出众者比比皆是,皇上真的钟情她一个吗?   自古帝王多情种,哪一个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谁又会管住自己的*,吊死在一棵牡丹下。   “没有,朕完全相信你。朕知道,之前是朕的错,委屈了你。所以朕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朕一般计较,也不要萌生弃朕离开的想法。”他的语气很急切,那是过于激动所造成的。他在她的面前,完全不像是一个威风四方的皇帝,反而更像一个小孩子,不懂事的小孩子,真诚的眼神如清澈的泉水一般。   “皇上,妾身不会离开你的,只要皇上不嫌弃,妾身会一辈子都陪在皇上的身边。”靖涵看了他一眼,输了,她彻底输了,输给他的甜言蜜语。   她把自己用冰武装起来,以为每天醒来都可以少想他一点,也对他冷漠一定,只可惜现在被他三言两语便把那冰做的皮囊一掌拂下。   为什么他把她伤得那么的狠,那么的重,她由始至终还是对他情有独钟。   或许,爱是不容有任何解释的,一旦可以解释了,这爱也已经慢慢变质了。   “靖涵,朕要废了皇后,把你扶正。”随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沉,也很小,但是守在门外的柳依,虽说隔着一道门,但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不禁扫过一丝失望。   为什么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最终还是要努力付诸流水?   为什么?   她不服气,眼里闪过如狼一般邪恶的光芒。   “皇上,你知道的,妾身不需要什么权利地位,妾身只想一心一意陪在你的身边,闲看花开花落,静观云卷云舒。”   这样,宫里的嫔妃便不会处处视她为敌,才不会处心积虑毒害她。   只是,人在深宫,出得她说弃权不争吗?   即使她对后位一点兴趣都没有也罢,在别人的眼中,她也是在明争暗斗,她的手段是“扮猪吃老虎”。   “靖涵,你的意思,朕一清二楚。只不过皇后那般对待你,你还想放过她?朕怕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随安说这话具有二层的含义,一层是指表面上的皇后,另外一层是指暗勾结的边疆王。   边疆王一日不除,朝廷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还没有收藏本文的亲们收藏一下呗,收藏的亲们随手收藏一下我的都市文,若寒再此感激不尽。 第130章 :刺客来访2   “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理?”靖涵试探地问,皇后的命是否当不当绝,完全由她而起。   皇后之所以走一步棋,那也是当天被靖涵气晕了脑袋,要不然她又怎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该不该死,朕自有安排。”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刺客闯了进来,未等柳依大呼“来人”,穴道已经被封了。   他摇曳着锋利的刀,目光似箭,与靖涵、随安他们对视着。   “大胆,竟敢闯进醉花斋!”随安搓了一下子,掌里全是湿润的冷汗,“来人…快来人…,护驾……”   “狗皇帝,看来今天是你的死期……”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菱形的飞镖,样子有点像小鸟蛋一般,褐色的,外面布满了一排大大小小的细孔。而里面装置着一些毒性极强的“十步倒”。   “十步倒”是一种草药,经常被一些杀手采来炼成杀人的工具。   “这是你逼我的!”接着,刺客正想往皇上的身上掷去,却被门外的兵卒扰乱了阵脚。   “里面的刺客马上放下兵器投降,你已经被包围了,插翅也难飞了……”   是一瞬眼的时间,那过飞镖 便门外砸去,只听到“啊”的一声,十五条人命纷纷死去。   他的身手如此非凡,想必不是等闲之辈。   很快,他大喝一声“狗皇帝,受死吧!”身子便腾飞起来,重剑脱手,宛如一道闪电,正要击中随安的头部。   这只是几秒钟所发生的事……   正当他深信随安会就此弊命之际,令他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身子弱小,脸色苍白的靖涵凌空跃起,从怀里掏出十来根沾有水银的毒针向那把刀的方向飞去,刀被针打中了,砸落于地。   随安被眼前这番情景吓软了腿,径直瘫在地上,令他不解的是,靖涵竟然身怀绝技。   刺客不解地盯着靖涵,皱了一下眉头,再次从怀里掏出一个飞镖,正想向随安的身上掷去,却被靖涵瞪了一眼,他才收住了手。   御前侍卫很快赶到了,此时刺客已经带着绝望绝尘而去……   “卑职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作者题外话:收藏一天不如一天了,只要过三十,第二天就二更,亲们要努力哦。 第131章 :轻举妄动1   “恕罪?朕要把你们全砍了。在出事的时候,都滚到哪里了?”随安站了起来,身子还是不停地哆嗦着,刚才那一幕,让他想起自己被山大王折磨的种种情景。   “皇上饶命,卑职刚才巡逻去了……”御前侍卫一群在地上又求又拜,样子委屈极了。   靖涵明白随安也是一时恼只不说出这话,她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他们注视着随安的神色,也不知道靖涵是否有决定的能力。倘若有,之前又怎么会被判入狱。想到这里,他们一动不动,依然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你们都聋了?叫你们滚,没有听到吗?难道你们还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你们?”   此时的随安与之前的山大王还真有几分神似,只不过随安为皇,自称“朕”。而山大王为贼,自称“老子”。   “卑职绝无此意,卑职先行告退……”   他们一群走后,随安走到了靖涵的身边,轻声问:“靖涵,你没事吧?”   该问这话的是靖涵吧,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怕得要命……   “谢皇上关心,妾身平安无事。”   “那就好!”随安叹了一口气,觉得刚才那个刺客应是皇后的亲弟弟楚南飞,他这样贸然行事,也是由于过于担心皇后的安危,对于这点随安可以理解,只是不能原谅。“靖涵,你什么时候练得一身好武艺了,倘若不是那个刺客突然采访,朕还蒙在鼓里,也不知道你对朕的一往情深。”   “皇上,妾身这点三脚猫功夫只可以防身而已,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可以载入史册,所以妾身没有对皇上诉说,还请皇上见谅。”   “朕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更何况朕的这一条命也是你救回来的,感激都来不及了。”随安笑了笑,从腰间扯下那个晶莹剔透的玉佩,递给靖涵,“这个玉佩送给你,当作是我们两个人的信物。”   靖涵红着脸,推托道:“皇上的心意,妾身知道了,也心领了。只是这个玉佩乃是藏族送给皇上的贡品,代表着两国的和平,也寓含着吉祥,至尊无上的意思,妾身实在愧不敢收。”   随安沉思了一下,觉得转送贡品,并且是意义较大的那种,也是一种不怎么礼貌的行为,因此没有一再坚持。   “那好,朕改天送一些别的过来,保证比这个好看。”   “谢皇上!”   “……”   作者题外话:刺客到底是谁呢?中午还有一章,因为昨天收藏过30了.哈哈,亲们收藏吧,刺客很快就现身了。 第132章 :轻举妄动2   下午的太阳比上午的更厉害一筹,河里的小鱼都能被它暴晒成干。   靖涵没有告知任何人,把自己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飞出宫外。   直营在床上沉痛地躺着,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他听到“吱”了一声,一个小太监背着他关门,不禁大喝了一声:“是谁?”   靖涵瞪了他一眼,轻悠悠地坐在桌子旁边,开口即责备道:“你知道你今天这样轻举妄动,会闯出大祸来的吗?倘若随…皇上出事了,那么相关的小国便会入侵我们大清,天下也会就此大乱,四处血流成河,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直营从床上腾了起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责备我?”   靖涵说的,他都想到,只是他以为随安对她禁足,不许她远离皇宫,所以不出此下策。   他万万没想到,靖涵爱着随安,竟然会爱得这么深……   “我不是责备你,而是来劝你以大局为重,我也是关心你。”   “关心我?那你当我是什么?兄妹?朋友?还是一条可怜虫?”   靖涵摇了摇头,道:“我怎么可能当你是可怜虫?我们是兄妹,生死相许的兄妹。”   “我不要你做兄妹,你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只是你为什么情钟于他,他对你还那么坏……”   “直营,我们不要说这个,好不好?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女子女人等着你去爱,值得你去爱,你又何必对我苦苦相逼?”   何必?   爱可以解释的吗?倘若爱可以的话,彼此之间就不会那么痛彻心扉了。   “我不管是谁,如何国色天香,我都不想要。靖涵,我只爱你,现在是,将来是,来世也是……”   “直营……”靖涵叫了一声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你不要打断我,即使你你不要我也罢,我也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在你需要我的时候,为你拼上我的命也在所不辞!”   靖涵哑口无言,更多的是感动,如蜜一般的。   “……”   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了,天气仍旧很好,太阳好像从西边折了回来一般……   收藏吧,过三十第二天就二更。昨天过了,今天是第二更哦。 第133章 : 皇后受刑1   夜,渐渐地黑了,天际之间,偶尔有几只子规掠过,声音惨绝,犹如风中调零的残花一般,已接近死的边缘。   靖涵沐浴完毕,刚穿上粉红色的薄纱,小太监便来访吱达随安的口令,让她到坤宁宫走一趟。   坤宁宫是皇后居住的地方,他让她到那儿干什么?莫非他真的有意立她为后?柳依皱了一下眉头,心乱如麻,“姐姐,看来皇上是想……”   “妹妹,这话倘若被他人听见了,那就不好了。”靖涵知道她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我想,皇上让我走一趟,必定有他的用意。妹妹,你赶快为我更衣,陪我去看一下吧。”   “是。”柳依笑了笑,露出着两个浅浅的酒窝,而她的心里却不大乐意。   随安当真要废了皇后吗?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靖涵来到坤宁宫之时,皇后已经穿着囚服跪在了地上。靖涵向随安行礼完毕,正欲向皇后行礼,却被随安阻止了:“不必向她多礼,她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还没有这个资格。”   话音刚落,再度响起小太监尖锐似刀的声音……   “太后娘娘驾到……”   “宁妃娘娘驾到……”   她们一群互相行礼完毕,各自就着身份的轻重入座,随安居中,太后依着他的右侧,淑妃在他的左侧,而宁妃在太后的右侧,靖涵在淑妃的左侧。   “对于祖庙失火,石头欲言一事,朕已经查得水落石出。令朕倍感痛心的是,这人竟是后宫之首,当今的皇后所为。为了整顿后宫这种明争暗斗的气风,因而,朕决定对皇后进行严惩。”   淑妃和宁妃得意地笑了笑,靖涵面无表情地瞟了皇后一眼,同是女人,她明白皇后为了守住随安这颗心的无可奈何与用心良苦。   只是她用错了方式,也爱错了人。   “皇上,依臣妾看,此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既然蒋才人都这么说了,皇上就不必太认真。”太后的话下之意,谁都能听懂,她还是偏爱皇后,偏爱的程度超乎人们的想象,要不然她怎么会连祖庙放火这种大事也一笔带过。   “皇额娘,朕本来也想放她一马,只是楚南飞明目张胆闯皇宫行刺朕,让朕有了警醒,楚家不除,必成后患。”   太后被随安这么一说,不由自主禁住了口。激动起来的反而是皇后。   “什么?我弟日闯皇宫行刺你?”皇后站了起来,又被棒打落水狗的士兵踹中了膝盖,再度跪了下去,血也随之流了出来,“你骗人,你一定是想找借口铲除我们楚家,我哥才不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事来。”   “不会?哼,真是可笑!你连皇室的祖庙都敢烧,那么你哥为你报仇雪恨,刺杀皇上又何足为奇。”宁妃添油加醋地说道。   “就是,你们是同一个爹同一个娘生的,心肠都歹毒得很。”   淑妃也附和地想把皇后打沉,之前她就受过皇后的凌辱,现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   “好了,别舌长了。”太后实在看不过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煽风点火,“皇上,你打算怎么严惩皇后?”   毒酒一杯?还是自绫三迟? 第134章 : 皇后受刑2   “皇后和朕毕竟是夫妻一场,朕也不忍心把她处死,既然如此,皇后能不能活下去,那就得看天意了。”随安示意小太监把皇后身边的那一块木板打开,那里有一个长方形的坑,长达3米,宽则2米,深也有3米。坑的上面有一条纤细的木棒,上面还抹着一层黄油,而坑的下面尽是张牙舞齿的毒蛇。“皇后从这根木棒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倘若平安无事走完的话,那朕就赦她无罪。倘若从木棒上面掉了下去,也只能服从天意,命该如此。”   靖涵瞟了一眼坑下的蛇,腿禁不住软了起来,那蛇尽是饿了几天的蟒蛇、四脚蛇、竹叶青……   倘若皇后一掉下去,必定会当场毙命。   “皇上,你高高在上,人心宅厚,罪妾请求您赐我毒酒一杯,一了百了。那木棒……罪妾不敢走……”皇后看到那蛇伸出几寸长的舌头闪来闪去,腿一下子软了,就好像海绵一样。别说走过三米了,现在的她可是寸步难行。   “不行,你必须马上走过去,这是圣旨。”随安语气坚定地道。他的意思是说,你就算滚也得滚过去。   皇后坐在了地上,神情黯然,“你就这么狠毒?”   也对,不毒不丈夫,更何况是一国之君的男人。   “你走不走?”随安又问了一句,心也有点同情她,只是他必须把她一家赶尽杀绝,这样才能使得大清的江山得以暂时的安定。   边疆王对大清一直是虎视眈眈。   “罪妾…不敢走……”皇后泄气了。   “不敢走?那么你陷害人的那份心狠手辣跑到哪里去了?”随安瞟了一眼小太监,又道:“你们扶起她,让她走过去。”   “是。”小太监吃力地拖着皇后来到木棒的一端,无意瞟了坑里的蛇,脚也禁不住酸软了起来。   “皇上,饶命……”   “我错了……”   “……”   太后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不禁软了,“皇上,你还是放她一马吧……”   “皇额娘不必替她求情,朕自有主张。”要不是她,靖涵会受那些委屈吗?随安想到这里,心又硬了起来,“皇后,请你马上走过去,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皇上,罪妾……知道了,罪妾…不敢走……”   “那好,朕让人助你一臂之力。”说完,他指着小太监道,“你把皇后推下去,要不然死的将会是你。”   “是。”小太监哆嗦地来到皇后身边,正等着皇上改变主意。   眼前这个可是皇后,杀死了她,那还不折寿?小太监迟疑着,却未见随安发出一句话。   “皇上,不如……”   “靖涵,你不必替她求情。”随着他的手一挥,小太监闭上了眼睛,狠下心把皇后往死里推。   皇后也垂死挣扎,手不停地乱抓,也和小太监一起掉进坑中。   很快两个人连骨头也不能看见了,靖涵见了,眼一黑,什么也没有看见了……   这一幕,实在太恐怖了……   作者题外话:是皇后罪有应得,哈哈,亲们投票收藏哈,谢谢! 第135章 :绵里藏虫1   “快传太医……”随安一把抱着靖涵往醉花斋走,,神情紧张兮兮,好像她会就此措手而去一般,“靖涵你醒醒,朕错了,不该让你来看这种场面的。”   太医很快便神色匆匆地赶到,把靖涵把起了脉,他开了一副补血宁神的药,让柳依拿给药膳房去熬。   “太医,蒋才人她怎么样了?”   “回皇上,蒋才人体弱气虚,应该是失血过多所致的。”   “失血过多?”随安瞟了她一眼,她没破没损的,怎么会失血过多呢?难道是她例假不正常吗?除此之外,他实在无法再找到她失血过多的原因。   “对,这是才人晕倒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她的心血本来就少,一旦受到一点刺激,或者是血腥的场面,便会熬不住,随即倒下来。”太医给靖涵拉了一下被子,不料发现粉红色的被子若隐若现布满了血迹,“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安疑惑了,心神也不宁,“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你看这被子,怎么全是血迹,并且被子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太医扬了扬被子,把它卷了起来,放在桌面上,“快给你们的主子拿一张新被子过来!”   你们是指春风、明月这两个宫女,她们是随安刚刚派来服侍靖涵的。   “是。”春风、明月随即退下……   “有什么东西在被子里面?”随安皱了一下眉头,想必又是被哪个嫔妃下毒手了。他命令着贴身太监小海子:“把这被子打开来看看。”   小海子很快便把被单与绵给分开了,只见雪白的绵里藏了几十条的虫子。它的长度仅有一寸长,身形却和蚯蚓相差无几。   “这是什么?”随安吃了一惊,眼瞪得比鸡蛋还大,就是这些虫子把靖涵折磨成这样吗?   那么又是谁不动声色把虫子置进被窝里的?   “皇上,这是蚂蝗,专靠吸血为生的。”   蚂蝗在粤南一带常见,不管是小河还是小水坑都可以看到它们的身影。它们不吸血的时候只有手指尾那般大小,而吸血过后,身体能够迅速膨胀,是之前的好几倍。蚂蝗的生命力极强,即使把它砍成几段,,乃至晒干,当它接近水或血,便能再度复活。   作者题外话:中午再更一章,请关注!,投票、收藏、留言都砸向我吧,哈哈哈 第136章 :绵里藏虫2   随安用刀子翻了翻其中一条的蚂蝗,道:“这就是医书中的蚂蝗,朕还没见过呢?医书记载,蚂蝗也可以入药,也是补血的最佳之选,对不?”   “皇上所言甚是。”太医疑惑地看着他,这个皇上可真不简单,短短几年,便把国事处理得井井有道,并且还对医书这些深有研究。   太医可不知道他之前是行医为生的……   柳依从药膳房回来的时候,却被小倚拉到一旁,“听说皇上已经发现那个贱人的被里藏有蚂蝗,是不是?”   “嗯。”柳依叹了一口气,很快又重拾了信心,“但是他没有查出来是谁的所为,既然如此,我为何不把所有的责任推向死去的皇后那里。这样,谁也无从查起,也没有人和死人较真吧。”   “皇上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你说他会信吗?再说了,皇后之前一直困于大理寺,她怎么可能下手?”   “那怎么办呢?倘若没有一个替死鬼,皇上终究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柳依急了起来,总不能因为这一件小事,而否决她处心积虑的全盘计划吧。   皇后之位,她觉得自己必须当上,要不然又怎能替自己的一家报仇雪恨。   “你镇定下来,暂且回醉花斋,就当作什么事也不知道。办法由我自己来想,你就不要挂心了。”   “那我要做些什么?”   “盯着皇上的一举一动。”   “嗯,我知道了。”柳依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乃是在所难免的。她的心里暗暗萌发了一个坏主意,希望能够帮自己脱险,明哲保身。   夜,又是无言以对的一夜,就这么匆匆而去……   收藏吧,二更了。。。。。 第137章 :柳依受审   “是你全权负责蒋才人的生活起居?”随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柳依,目光更是如箭一般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   “回皇上,蒋才人的生活起居的确由奴婢一手操办,但是我与才人关系甚好,绝对不会毒害她。”柳依从眼角挤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给楚楚可怜的样子装饰得天衣无缝。   仿佛凶手还真的另有其人那般。   “真的与你无关?”随安眯着眼,语气怀疑地探测着,能在绵里放蚂蝗之人绝对是靖涵身边的人,倘若不是她那还有谁?“那好。你告诉朕,会是什么人干的?”   “皇上,奴婢也不知道。才人初到宫中,便深得皇上的宠爱,其他的嫔妃难免会对她下毒手,只是…只是…奴婢不知道暴风雨会来得这么快。”   这时,靖涵醒来了,见到柳依跪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皇上,我晕倒绝对与柳依无关,还请皇上明察。”   随安坐在了床沿,拨了一下滑倒嘴角的柔发,道:“朕盘问过了,知道她对你忠心不二,所以不会对她怎样。靖涵,你放心,至于谁是背后黑手,朕一定会差得水落石出。”   柳依听了,心不禁慌了。她勉强地挤出了一点笑容:“才人刚刚醒来,肚子想必也饿了,奴婢让膳房给您煮一点小米粥,清淡的那种,不知才人意下如何?”   “不必了。”靖涵摆了摆手,现在的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柳依,我不想吃东西,你还是给我倒一杯清水吧。”   很快,柳依便倒了一杯满满的,只要用嘴轻轻一吹,水便会掉了下来,“才人,水来了。”   靖涵接过水,喝了一口,“柳依,熏点精油吧,我的头还疼得要命。”   “还很痛吗?要不要请太医?”随安轻轻地揉着她的太阳穴,一脸紧张地问道。   “不用劳烦太医了,我熏点精油即可。”靖涵的脸色依旧没有一丝血色,像一个冰封千年的干尸一般。   “精油?什么精油?”随安疑惑地问道,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精油可以治头痛的。   “香叶精油,味道很淡,却有一阵挥之不去的悠香。功效是宁神,治偏头痛等。”柳依扬起头来,得意地冲随安笑了笑,只是这一笑便能勾住他的心了吗?   这是不可能的,一是她没有这种使人过目不忘的魅力,二是随安的心里和目光全都投注靖涵的身上。   “香叶精油?朕还是第一次听说,在哪里买的?”   “买不到的,是才人自己秘制的。”柳依把精油熏了起来,屋子里很快弥漫着一股很好闻的清香。   随安吃惊地看着靖涵,这个女人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了,先是懂得武功,再者是秘制精油,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这些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怎么她的神情里总是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或许她拼命地想隐藏,不让人发现,只可惜越是这样,那哀伤便越明显……   “靖涵,下次你给朕弄几瓶,让朕批阅奏折累的时候,也熏一下。”   靖涵浅浅一笑道:“皇上身边还缺这个?”   “缺,当然缺,朕点的香料全都是檀木,这檀木没有你这精油好闻。再者,这精油的味道,就好像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般,清香怡人。”随安说完,忍不住在她的脸蛋上“啄”了一口。   “皇上,这里有人盯着。”靖涵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随安竟然当着这些人的面会有这番举动。   “没事,谁不知道你是朕的女人。。。。。。。。”   “。。。。。。。。”   直到下午,随安才走的,他走也是因为要处理一此致至关重要的国事。   西凉国王即将要访凉了,他们必须要做好相关的安排。   作者题外话:收藏、投票、留言都不要少哈,像暴风雨那般砸向我吧,哈哈。 第138章 :有样学样1   “妹妹,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在屋子都闷了大半天。”靖涵看了柳依一眼,“来了皇宫这么久,我还没到过后花园逛逛?”   柳依停下了手,,把抹布丢置一边,道:“那好,我陪你出去玩一会儿。”   来到后花园,却见宁妃也在那儿,她神情恍然,似乎,对着一个女子数落着什么。   那女子和靖涵的年纪相近,也是二十来多,她梳着迷人的如意簪,两鬓插着价格不菲精致巧美的珍珠釵。发梢见的两颗宝石与水灵灵的双睥映衬成耀,好像两颗星星互添光芒那般。一身庄雅高贵的红色旗袍,加上手腕戴着一个粉红色的手镯。从她的身上折射出一股年轻的气息,也有一股神定气闲的从容淡定。   她的举止之间既不舍弃清纯秀丽的少女天真,也不失去成*人的妩媚妖娆。   “那人是谁,怎么我从未见过。”靖涵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女子的身上,一脸疑惑地问道。   “她是梦雅格格,相公儿子死后,便一夜愁哑了。”   “愁哑了,还有这等说法?”   靖涵的话音刚落,梦雅格格便被宁妃狠狠地扇了一巴。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宁妃要如此对待她。   她真的是格格吗?怎么一点地位都没有。看她挨打的样子,也贱如蝼蚁一样。   “妹妹,我们过去看看。”靖涵见到宁妃张牙舞爪的狗样,一下子便来气了。   即使梦雅格格如何让得罪也罢,有必要这样大动怒火么?更何况那脸是肉做的,每打一下都是有感觉的。   “姐姐,事不关己,我们还是少管为妙吧。”柳依顿了顿又道:“梦雅格格可是出了名的命硬,谁与她靠近一些,谁都会被她克死。”   她的命硬?那么靖涵又算什么?   一路的逃亡,历遍千辛万苦,靖涵仍然安然无恙。   “我不信邪,妹妹,倘若你怕的话,你就站在此处等我吧。”   “那怎么行,倘若被皇上看见了,还不把我降罪。”说完,柳依紧紧跟随着靖涵 。   靖涵走到宁妃面前,瞟了她一眼,讽刺地说“哎呦,姐姐,你怎么动气了。你看看你的娇颜都泛起了一条条的鱼尾纹了呢?”   她的话下之意是,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沉不住气的。   宁妃没有听出靖涵的话中有话,指了指梦雅格格厉道:“这个死丫头,撞碎了太后送给我的玉佩,倘若太后一旦发现,怪罪下来,我实在承担不起啊!”   说完,又狠狠甩了梦雅格格一巴掌,只见梦雅格格的嘴巴已经参出血液。可见,宁妃下手是如此的狠毒!   “姐姐,你这样打法,都把你的手打疼了吧。”靖涵暗笑了一下。对着宁妃又道:“要不要我教你一种打人的方法?能把人打得很痛,自己的手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宁妃吃惊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的葫芦里面卖什么药,“有这样的打法,那好,你教我一下,让我以后教训狗奴才的时候,也省一点力气。”   宁妃刚把话说完,靖涵便狠狠地煽了宁妃一巴掌,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又煽了她的另一边脸。   她的脸顿时红肿起来,像一个红烧猪头一般。   作者题外话:收藏吧。。。。。 第139章 :有样学样2   “你竟然敢打本宫,你算什么身份?”宁妃捂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靖涵,恨不得把她给活活吃掉。   在宁妃的眼中,靖涵即使再得宠也只不过是一个才人,她有什么资格打自己?想到这里,宁妃扬起了手,正想还一个耳光给靖涵,却被她一手抓住手腕。   “姐姐息怒,妹妹绝对没有打你的意思,只是姐姐向妹妹请教打人的技巧。妹妹不得不示范一下,看姐姐的脸肿的不成样子了,而我的手一点痛觉都没有,可见这技巧还真不赖。”   梦雅格格在心底笑了笑,对靖涵却是一脸的感激……   “你……”宁妃指了指靖涵,呼了一口气,勉强地笑道:“妹妹,你误会姐姐了,姐姐是这么心胸狭窄的么?”又怎么会生你的气?   “我就知道姐姐心宽体胖,绝对不会生妹妹的气。”靖涵瞟了一眼宁妃的腰围,把“心宽体胖”四个字说得尤为重音。她伸出了手摸了摸宁妃滚烫似火的脸,问:“姐姐,一定很疼吧,都怪妹妹下手太重了。只是,妹妹肤浅了事的话,又深怕姐姐无法学会到这番打人的技巧。”   “妹妹的技巧还真不错,想必打了不少的人才练成的吧。”宁妃嘴角微微上翘,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脸。   “我的手向来是打狗的,狗奴才嘛!”话下之意,宁妃就是一支不折不扣的狗,要不然怎么会看人低,动不动打人。   忍着,强忍着,忍一时风平浪静,“妹妹,我去拜一下皇后了,毕竟她为了后宫出了不少的力气,不知妹妹敢不敢去?”   敢不敢?这分明就是挑畔。   难道她觉得皇后是因为靖涵而死去的?就算要分摊责任的话,那天她的煽风点火,绝对脱不了关系。   “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妹妹不能陪你去了。因为我怕皇上会来醉花斋,一时见不到我,会挂心。”靖涵说这话是存心气宁妃的。   宁妃的脸一阵铁青,道:“那姐姐就先走了,不打扰妹妹赏花。”   说完,正欲转身离去……   “姐姐,请留步。”靖涵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佩。“这个是皇上赏赐给妹妹的,现在妹妹把它转送给姐姐,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玉佩还没交到宁妃的手中,只见“砰”的一声,玉佩便支离破碎了。   这是靖涵有意放手的……   “姐姐,你怎么这般不小心?”未等宁妃反应过来,靖涵便责备起来了,“倘若皇上知道玉佩被姐姐摔碎了,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倘若宁妃要追究梦雅破玉一事,那么靖涵绝对也不会放过她。   这也是有样学样,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妹妹,我……”   “姐姐,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谢谢妹妹。”说完,宁妃便带着怒气离开,这个仇,她决意要报。   宁妃走远,梦雅一脸感激地比划着,口一直“吱吱吱”,一句话却说不出来。   靖涵大概清楚她的意思,笑了笑,“我们可以当朋友。”   梦雅粉颊含笑,重重地点点头。   朋友?   这个词语太久没有人对她说了,自从她相公儿子相继死后,谁不是对她敬而远之的?   作者题外话:收藏、票票、留言都砸向我吧。 第140章 :心怀不轨1   宁妃回到寝宫,怒气冲天地把所有不值钱的花瓶往地上摔,“气死本宫了,那个小丫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竟敢踩在本宫的头上……”   “娘娘息怒,她也得意不了多久。谁都知道皇上换女人比平常人换衣服还快,所以……”婢女的目光闪过一丝得意。即使是风水轮流转,终究有一天是自己的主子受到恩宠吧。   宁妃往自己的脸上搽了一点消肿的油,狠狠地摩拳擦掌,“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倘若哪天本宫蒙受圣恩了,本宫绝对不会忘记你对本宫的忠心不二。”   “谢娘娘……”婢女浅浅地笑着,期待那天能够快点到来,那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下人房。   “小蓝,蚂蝗一事,皇上似乎暂时搁下了,我们现在要不要下一点猛料。”柳依压低着声音说道,使人听起来特别凶毒,就好像深宫里杀人如麻的老嬷嬷一般。   “你的意思是……”小蓝平静地看到她,为了报仇,她自己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只是,欲速则不达,这个简单的道理,柳依似乎还没有弄懂。   “在她的床上放蝎子,我让宁妃往她屋子走一趟。今天宁妃又与那个贱人发生了极大的矛盾,这样所有怀疑的目光都会投注在宁妃的身上,而我和你则等待着坐收渔翁之利。”   “嗯,是下手的好机会。”小蓝点点头,“你有信心让宁妃往她屋里走一趟吗?”   “当然有,但是你的动作一定要快,不然被宁妃撞见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我知道了,我待会就去放……”   这下,即便靖涵有神明庇佑,也必死无疑了吧。柳依想到这里,心里乐花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既能把靖涵除去,又能把所有的责任推向小蓝的身上来。而柳依明哲保身,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宁妃,她自然不会去请,即使请了,宁妃见过鬼了还不怕黑吗?还敢单枪匹马往醉花斋讨辱受?   小蓝,太笨了,被仇恨迷惑了眼睛。   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发这么多了,天气冷了,大家也要注意保暖。晕,打着短短几行字,用了一筒纸巾,泪奔…. 第141章 :心怀不轨2   柳依小距到靖涵的面前,把一个西瓜给砍开了。“姐姐,天气热,吃一块西瓜解解暑吧。”   “吃西瓜?才人,这……这不太好吧。”春风吃惊地看着靖涵,一脸担心地说道。“才人血气虚弱,而西瓜是寒底的,自然不宜进食。”   随安说了,倘若靖涵有什么三长两短,春风、明月都得陪葬,所以对于她的身子,她们尤为看重。   只是,她们很不明白,靖涵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皇上为何好像中了魔一样,迷恋着她,对她这般宠爱。样貌比她出众,才艺比她更胜一筹的嫔妃在后宫比比皆是,皇上偏偏吊死在一棵树上。   “哦,原来如此。”靖涵把手中的西瓜放回了托盘上,对春风、明月说道。“你们也站久了,吃一块解解渴吧。”   “奴婢不敢……”春风、明月连忙跪在地上,摆着手,仿佛吃这一块西瓜,也吓得掉了魂一样,哆嗦了半天。   靖涵笑了笑,不解地看着她们俩,柳依才不管什么敢不敢,连续吃了好几块,径直在靖涵的耳边道好吃,使得她心痒的。想吃不敢吃。   “吃吧,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都像姐妹那般。没有奴婢和主子,所有不必客套。”靖涵鼓励着她们,希望她们不要一直把自己当作下人,有时候大家的地位也是人人平等的。   只是,真的存在平等吗?   春风看了明月一眼,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一块,道:“谢谢才人。”   明月见春风如此,也跟着她拿起了一块,谢完靖涵便像小鸡啄米那般,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可以不叫我才人,而是姐妹相称。”靖涵闪着双眸,好像是明亮的星星那般。   “奴婢不敢,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与才人姐妹相称。”   “……”春风、明月再一度跪了下去,与才人姐妹相称,被皇上知道那还不人头落地?   “都起来吧,我们回醉花斋去……”靖涵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这个深宫里,视你为敌的人很多,与你为友的人也很少……   无奈…… 第142章 :哑巴说话1   回到醉花斋,靖涵刚想坐到床上,却被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喝了一声。   “才人,不要坐,那里有蛇?”   说话的是梦雅,她不是哑巴么?又怎么会开口说话?   静涵疑惑地看着她,一把掀开垫睡的那张床单,只见那里用小网袋网着四五条毒蛇,倘若靖涵刚才坐下去的话,必定当场毙命。   小蓝果真心狠手辣,把蝎子换成了蛇。   静涵后退了几步,想起皇后被推进蛇炕的那一幕,头又是一阵眩晕,这深宫的勾心斗角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梦雅格格,你怎么开口说话了。”静涵镇定了下来,首先关心的不是那几条蛇,而是哑巴说话这奇迹。   梦雅皱了一下眉头,神情黯然下去了,本来静涵床里有蛇,她是不想多管的,管了也只会惹祸上身,只可惜当日的甩耳光之恩,让她义不返顾推毁苦心装哑的一切。   太后、随安很快便来到醉花斋,她们听到梦雅开口说话,听到静涵床里有蛇,都不禁又惊又喜。   告诉他们的人是明月,是随安下令的,不管醉花斋发生什么大事小事,都得向他报告,而太后当时也随安寝室那里,所以便一往前来。   “梦雅,你真的能够说话了?”太后激动地拉着她的收疑惑地看着她。当年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在相公儿子相继去世之后,不仅一夜哑了,性格也变得文静起来。现在太后见到这般样子,不禁喜在眉梢上。   梦雅扫了他们一眼,到道:“其实我跟本就没有哑,我是装的。”   “装的?好端端的一个人,你干嘛要装哑,你这么多年来不说话,心里舒服吗?”太后不解地看着她,心也随之痛起来。   想当年她在太后的膝盖上“奶奶”地这般叫,两人亲密无间,而她装哑却足足瞒了太后七年。   七年!   七年不言不语。   “不说话我心里难受,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想给你们说一句祝福的话语,却又不得不收于心底,心里难受。”梦雅的眼泪一滴跟着一滴落下来,向他们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梦雅的儿子和相公都是死于非命的,为皇后亲手所杀,因为他们看见了她亲手杀死莹妃,事后皇后便找人在他们俩的饭菜里暗下毒药,杀人灭口,以防这事泄漏出去。   太后擦了擦梦雅眼角的泪水,心里更是气愤不已,“想不到哀家一生精明,到老了也犯老糊涂,把一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养在身边,还一心一意地宠着她。梦雅,既然皇后已经被处死了,那么今天这蛇又是哪个心肠歹毒的贱人放的呢?哀家跟她没完没了。”   作者题外话:收藏吧,病终于好得差不多了,谢谢青菜、沈怡青灵怡 两位亲们的关心,谢谢!! 第143章 :哑巴说话2   柳依从怀里掏出一支发钗,慢慢地蹲下来,道:“这发钗……不像是蒋才人的,那么这发钗怎么会在这里?奴婢觉得很眼熟。”   梦雅看来柳依一眼,缓缓道:“可能是小蓝丢下的吧,蛇是她放的,要不是我碰巧路过这里,恐怕才人已经......   静涵一脸感激地看着梦雅,跪在地上,“感谢梦雅格格救命之恩,静涵甘愿为格格做牛做马,直到死的那天为止。”   梦雅连忙把她扶了起来,诚惶诚恐地道:“蒋才人快快请起!你是皇上哥哥的妻子,也即是我的嫂子,要我的嫂子为我做牛做马,我何德何能?这也会折我的寿啊。”   靖涵笑了笑,从枕底拿出了一个手镯,道:“这个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梦雅把镯子套进了手腕里,在众人的面前晃了晃,“你看,这个多衬我。”   太后一群听了,哄然大笑起来。   这时,随安命令身边的带刀侍卫把小蓝拿下来,押到牢里,择日受审。   监狱。   柳依瞟了小蓝一眼,只见她是一脸的憔悴不堪,“小蓝,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小蓝扬起了头,瞪了她一眼后,道:“是你有意陷害我的,对不?要不然我送给你的那支发釵。你又怎么会……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阴毒,我一心一意助你上位,你却一脚把我踩沉。”   “我阴毒?那也是跟你学的。你说过,绝对不能让一个人毁了我们步步经营的全盘计划。那么,蚂蝗这件事,皇上穷追猛打地密查中,终究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后果。我左思右想,觉得最合适的人还是你。”柳依拨了拨小蓝的乱发,冷冷地笑着,“你说你一心一意助我上位,还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你是想借我接近皇上,然后把他杀掉,为你死去的家人报仇雪恨,对不?好厉害的父债子还,倘若你真的那么做了,即使我上位了,那又有什么用处?还不是守活寡?这种事,我才不干呢。”   “难道你不怕我把你的勾当告诉皇上?”   “有本事你就去告啊,你能接近皇上,还用得着借我上位吗?更何况你说了,皇上又怎么会相信你呢?”柳依从背后掏出了一根银针,含有剧毒的那种,慢慢地伸向她的后脑勺,径直插了下去。“我不会给任何机会你开口说话的。”   “你……不得好死……”说完,小蓝便哗然倒下。   柳依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掏出刀子,把她的舌头一拉而下。接着柳依又大喊了一声,语气惊慌失措地:“小蓝,不要……”   狱卒赶到时,柳依已经抱着头跪在了地上,神情痛不欲生,口中更是喃喃不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为什么要咬舌自尽……”   狱卒听了,上报给随安的是,小蓝畏罪自尽……   作者题外话:收藏太少了,呜呜..... 第144章 :又见玉佩1   夜,又是宁静的夜…….   籁籁声顿时传到了醉花斋,犹如一曲天籁之音,使人百听不厌。   这曲调,曲风怎么这么熟悉呢?靖涵披上一件外衣,走了出去,看见柳依和春风她们还在守夜,便让她们退下睡觉。   很快,靖涵便想起了这首是什么歌?在高原庄的时候,直营不是吹过了吗?虽然事隔多年,虽然往事不堪回首,但是这首《春江花月夜》听起来,仍旧是那么的“凄凄惨惨戚戚。”   她抬头看了看天,繁星密布,忽然一个身影从屋顶缓缓而下,是他,果真是他---直营。   他听到靖涵在宫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放心不下,便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潜进宫里。现在看见她安然无恙,娇颜红润,那么他那颗悬挂的心也可以放下来了。   “你怎么来了。”靖涵不解地看着他,生怕别人会看见,倘若传到了随安的耳中,那么他的性命必然不保。   “我担心你,我不来看看,也是在床上睁着眼睛渡过漫漫长夜。”他真诚地看着她,轻轻地笑着,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那般。   他说的每一句话,还是让她倍受感动的。   直营看见靖涵沉思不语,又道:“陪我到屋顶坐坐,好么?”   有她陪在身边,即使彼此之间一言不发,那么幸福也会弥漫整个京城。   她停留多一秒,那么他也有信心顶着寂寞,就这样过上一辈子。   靖涵点了点头,正欲飞上去,却被他用手环抱着腰,慢慢腾升。   靖涵坐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良久才道:“回过高原庄吗?”   “偷偷回过一次,大哥他又娶多了一个女人,并且生了儿子,只是那儿子……”   靖涵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他的话道:“即使那儿子不是亲生的都无所谓,最紧要的是将来会有一个依靠。直营,你年纪也不少了,过来生辰也二十八了,总不能形单只影这样耗下去,我希望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他自己的幸福?   他觉得自己一直能够守候着她,那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作者题外话:停更了一天,若寒实在该死,亲们,对不起啊,我改文改得头昏昏的了。   我宣布,正式恢复更新,记得投票、收藏哈。   也支持一下我的都市文吧,收藏一下!   谢谢! 第145章 :又见玉佩2   “靖涵,我……不想成亲,成亲就会被一个女人缠着,太麻烦了。”直营紧张兮兮地搓着手,一点成亲的意思都没有,“我是一个将军,只要皇上下令,随时都得应战上场,也可能会随时丢掉性命,所以我成了亲,只会拖累人家。”   借口!倘若和他成亲的而人不是别人,而是靖涵,他还会这样说吗?   靖涵吃了一惊,问:“难道你想这样过一辈子,年老了也没有一儿半女为你端一碗水?”   “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以后让她们叫我干爹,好不好。”直营淡淡地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在他心里最渴望的是和靖涵有共同的儿女。   只可惜,这只是一场梦,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她是皇帝的女人,皇帝的女人,谁敢碰一下?   “直营,你知道这样的意义不一样的,他们毕竟不是你亲生的,不是血浓于水,所以……”   “怎么,你不愿意让他们认我这个干爹?“直营明知道她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他还是这样问了。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早日成亲,生儿育女。“靖涵语气急切地劝着他,反而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味道。   “我听你的,只要遇到合适的,我马上就成亲。”其实,他心里永远明白,这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遇上了,因为最合适的,已经嫁作君王妻。   “那好,等那时候,你一定要替我狠狠吻吻她,她一定是贤妻良母。”   “那我能替她吻吻你么?你也是一个贤妻良母。”   “直营…….”靖涵的脸红的像西红柿一般,也热得如同滚烫的粥。   话音未落,他柔软的唇已经贴近了她的耳根。他闭上眼睛,沉醉地道:“靖涵,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比我幸福,知道么?”   他偷偷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递给靖涵,这个玉佩,我赎出来。   这个玉佩就是随安扔给靖涵的那块,上面刻了一个“盈”字,他让她带上这个玉佩到京城寻找一个叫“宝历”的人。只可惜中途为了就八王爷一命,不得不把它给当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可以再度见到它。   这个玉佩对随安而言,意义非常,倘若他知道寻回了,想必会乐慌了。靖涵想到这里,心里激动极了,宛如被涛汹涌的海浪那般,她也情不自禁吻一下直营的脸蛋……   而这一刻,正被一双锋利的眼睛看到了……   作者题外话:留言砸向我吧,我也要收藏,呵呵,贪心哈. 第146章 :龙颜大怒1   那人狠毒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扫来扫去,如箭一般。最终,他按捺不住了,放声厉道:“你们给朕下来……”   他的心仿佛正在滴着血,好一对狗男女……   靖涵看来他一眼,叫了一声皇上,正欲站起来,谁知道脚一滑,却摔向了地。幸亏,直营动作利索,及时搂着她的腰,她才平安无事。   只是随安看见了,怒火更升一级。   “你们竟然背着朕做出这苟且之事,你们……”随安拂衣袖,盯着直营:“朕要你们永远不能见面。”   随安的意思是什么?   杀了她们其中一个?还是一个也不留?   “臣妾和阎将军只有兄妹之情,请皇上明察。”靖涵不紧不慢地说道,神情平静如水。   她还真以为随安不敢杀她么?她错了,这次随安撞见他们接吻了,心也随之死了……   “兄妹?很乱—伦的兄妹!你当朕是猴子那般的耍吗?兄妹会抱在一起接吻么?随安的声音很大,似乎能把整个皇宫的人吵醒那般。”   “皇上,事情不是你看见的那样,倘若皇上不相信卑职,还部相信蒋才人的为人么?”直营跪了下去,做好一副随时准备受死的样子,“蒋才人和皇上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她的心是向着谁的,皇上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朕不清楚,因为你们太会演戏了。”   随安感到自己的心死了,对她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好,她还是这样对待他?随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阎将军,明天一早,西凉的国王便会来到京城,朕希望你回去养足精神,做好明天的迎接工作。”   倘若西凉与大清的和平协议不是由直营谈妥的,明天他必须到达现场,随安想必会一刀杀了他。   随安不再是以前那个随安了。因为他的手中多了一样东西,那便是权利。   直营瞟了靖涵一眼,道:“那卑职就此告退。”   随安见直营走远了,瞪了靖涵一眼,讽刺地道:“老情人走了,你的心里很不舍得吧。”   “皇上,请你注意你说话的方式,不要间接侮辱你自己。”靖涵的心很不安定,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臣妾和阎将军只是君子之交,臣妾已经和你说过了,所以没有必要再给你什么解释。   “放肆。”你用什么语气跟朕在说话。   为什么全天下的人对他都如此的诚惶诚恐,就她平静如水,为什么全天下的女人都想讨他欢心,就她不领他的情,对他若即若离,反而恋上另一个男人。   随安很不解,到底拿什么才能满足她? 第147章 :龙颜大怒2   靖涵无语,要她像其他女人那样,娇声细气地对待他,她实在做不到。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么。”   “臣妾没有做错什么,自然不会心虚。”   说完,靖涵正欲转身离开,却被随安用力扯着手臂,那一个玉佩便“哗然”掉下了。   随安蹲下身,捡了起来,问:“这玉佩,你不是说丢了么?怎么会落于此地。”   靖涵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倘若向他说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会相信么?   “这是臣妾找回来的。”靖涵平静地道,一点说谎的样子都没有。   “你找到的?皇宫找到的?当初说玉佩丢失了,你还没有进宫,你怎么会在皇宫找到这块玉佩?”他的眼睛里好像喷着火那般,这个女人,他决意再也不相信了。   只是他做得到么?   “皇上,这玉佩……”   “这玉佩是直营还给你的,对不对?当初你把玉佩送给直营,但是今天晚上他又把它还给你,对不对?你告诉朕,你是不是喜欢他?”随安声音很大很大,他不停地摇曳着靖涵,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又是一阵晕眩。   “你放开臣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随安放开她,脚却是一阵酸软,为什么她要这样对待他?是他做的不够好么?   为什么?   “你走……。朕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贱女人……”   靖涵痛苦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不相信我,就是你不能!”   “那么你为什要骗朕?全天下的人都可以骗朕,就是你不能!”随安扬了扬头,一字一顿地说:“等大清和西凉的协议签好之后,朕要把你打入冷宫,从此一刀两断。”   他以为,只要每天见到她,对她的爱便能一天一天地衰减,那么从此她便会从他的记忆里抽离。   “你真的这么狠心,决意要这么做?”靖涵瞪着他,仿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那也是你逼我的。放心,朕不会杀你的情夫,朕还没有狠心到这种程度。”   他不杀直营,是为了让直营看见他是如何忽略她,,如何冷落她。那时候,直营想必会生不如死。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光大雷不下雨又是一回事。   随安他真的能够做到么?   即使他真的能够冷落她 ,折磨的也是他自己……   现在他正在怒火之中,说的想的做的,都与以后行动无关。   夜,又是一个挣扎的夜,出来觅食的蝙蝠扑来跳去,也只能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作者题外话:亲们,大家给若寒留留言,希望可怜的靖涵和谁在一起会幸福?随安、山大王、还是直营?? 第148章 :西凉国王1   西凉的国王预计着上午到达长安,但是他们是午时三刻才踏进金銮殿的。   当随安和靖涵见到他的那一刻,却怔住了。   西凉的国王是他?   怎么会是他—山大王,赵青书。   这鸟人就是不肯放过靖涵么?像幽魂一样缠着她。   原来山大王一路寻找靖涵的下落,费时长达五年,当他去到西凉的时候,误以为靖涵被国王所杀,他一怒之下也一刀挥向国王的脖子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国王的儿子还小,山大王见当上国王也好处多多,于是便带着自己那批山贼安顿下来,糊里糊涂登上了王位。   山大王见到“众里寻她千百度”的女奴竟然在此处,眼睛不由得睁得大大的。   话在口中,多么想叫出口,丫头,你还好吗?   丫头,老子很想你。   丫头,你怎么在那鸟皇帝的身边,那鸟人也配拥有你么?   一句一句煽情的话,埋藏在心底,可是,此刻,却不能随便说出来。   谁也配不上他的丫头,这下,他要带着她走,远走高飞。   只要靖涵愿意,那么就把她带回山寨里面,让她过上女王的生活,即使要她为奴,他也在所不辞。   她还是那么美丽动人。   只是他成为那个臭小子的女人了。   怎么那个臭小子是大清的皇帝?当日被他捅了那么多刀都没有死去么?山大王以后地盯着他,觉的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他慢慢地行礼:“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国王平身。”随安说道,脸却没有一点表情。“赐坐。”   “谢吾皇。”山大王坐在靖涵的对面,锋利的目光好像老鹰盯着兔子那般,一刻也没有移开。   靖涵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只可惜只可以在心底暗暗诅咒,却不敢动他一根汗毛。   他不再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山大王,现在他是一国之君,稍有不测,便会影响两国外交。   “国王一路上辛苦了,来,朕敬你一杯。”随安端起酒杯,若无其事地说道。   即使他的内心喷着火也罢,表面功夫还得,要体现一种宽容、大度的君王风范。   “来。”山大王也端起了酒杯,大喝一声,声音还是和从前一样,大的像打雷一样。   他大量着随安,士别三日,昔日那个软弱无能的小子变得英姿勃勃,眉宇之间也多了一丝威严,人也越来越俊俏了,那张白皙的脸好像是漫天飞舞的白雪一般,没有一点污染。   歌舞完毕,他们便进入了协议的正题。   “国王,朕会按照阎将军和你达成我的协议,每年送你五百万两黄金……”   “皇上。”山大王眯着眼打断了随安的话,沉思半刻说:“皇上,这些本王并不想要。”   全场都屏住了呼吸,难道他要出尔反尔?还是以退为进,捞更多的好处?   作者题外话:若寒最喜欢的山大王又出现了,靖涵该不会跟他走吧?泪奔……   很感谢读者积极留言,昨天一下子有了15条,所以今天若寒要多更一章奖励读者。   还是那一句话,读者多多收藏、多多留言、投票,奖励也多多哦。 第149章 :西凉国王2   协议没有签下来,出尔反尔之事常有发生,当初大清与辽国兵戎相见,那是辽国要把赠送的五百万两黄金开至一千万两,乾隆一怒,便举兵迎战。   于是两军交锋,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的要求不是很过分,朕都会答应你的。”随安语气很冷,宛如冬天飞落的雪,能使人禁不住打一个颤抖。   山大王知道随安一脸不悦,但是他才不会去理会,他真正在乎的,是靖涵,是他口中反反复复唠叨的丫头。   他缓缓地站起来,指着靖涵说道:“皇上不必动怒,本王想要的东西是她。”   众人都惊呆了。堂堂一国之君不要分割的土地,不要黄金万两,却开口索要皇帝身边的女人。   靖涵摇了摇头,万万想不到,时隔多年,这个杀人如麻的魔鬼还是不肯放过她,还是想把她捉回去,好好玩弄一番。   山大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莫非,你真的要逼我上绝路,要我死去,你才甘心。   恨,她恨这个魔鬼,想杀了他,可是,却不能动他,多说他一句也不行。   好一个身份有别,她在这一刻,总算懂了。   随安会答应他么?当初随安是用自己的命掩护她她的,可是现在呢?情系两国,要江山还是美人,他却不知所择。   很快,他想起了昨晚那一幕,心里暗想着,靖涵,既然你爱的不是朕,那朕就把你送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那么每天可以少想你一些,痛苦也会随之减少一些。   只是,真的能吗?   爱情真的会这么简简单单?   “皇上……”山大王见随安沉思不语,又按耐不住叫了一声。   “好!”朕答应你。   “谢皇上,来,为我们两国的友谊干杯。”山大王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丫头不管你多么努力逃离,跑了多少年,最终还是难逃老子的手掌心。   丫头,老子很爱很爱你,这鸟毛皇帝根本就不爱你,要不然他会把你送给我吗?   丫头,老子不会让你吃苦的,跟着老子,保证能让你吃香喝辣的,老子也会很疼你。   在这一秒,靖涵恨透了随安,他怎么能把她推给另外一个男人,并且另一个男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也不是不知道。   泪,缓缓地从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接着一滴,那些仿佛是心碎之后流出来的血……   作者题外话:二更了,给若寒一点鼓励吧。忘记收藏的读者收藏一个,收藏的读者投票、留言哈,谢谢。 第150章 :心灰意冷1   “哈哈哈……姓蒋的,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宁妃一回到寝宫,便得意地笑了起来,以后深宫这里又少了一个劲敌。   “娘娘,那个贱人有什么魅力,怎么全部人的目光都投向她的身上呢?”婢女一边拿下宁妃头下的发钗,一边摇头不解地说道。   “管她的,反正五天之后,在大清这片黄土上,再也看不见她那个鬼样就可以啦。”   “娘娘,你说皇上会不会出尔反尔么?”   “不会吧。她再怎么厉害也不就是一个女人,风.流成性(xing)的皇上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吗?”   “那么西凉的国王怎么土地黄金都不要,就是要……”婢女见到宁妃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她的声音也渐渐地少了,最后连话都没有说完就收住了口。   这也是宁妃担忧的。   堂堂一个国王,散尽千金要美人。   可笑,真是可笑,忽然,她的心里有一点醋意,竟然羡慕起靖涵了。   一个女人能像靖涵这般被人宠着,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而靖涵回到醉花斋不久,直营也随之到来,火烧眼眉,他才不管避不避嫌,现在最重要的是带她离开京城,绝对不能让她落入山大王之手。   “你认识赵青书?”直营盯着她,注视她表情的变化。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会认识西凉国王?   为什么会沦落到妓院?   为什么……?   他的内心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嗯。”她平静地坐在床沿,好像在倾听着一件事不关己的笑话。   赵青书,她从小山贼口中听说过,倘若不是直营提起,她还真忘了这个名字。   “靖涵,跟我走吧,到一个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生活吧。那里没有皇上,没有权利,没有世俗的纷争扰乱,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过着男耕女织的清贫生活的日子。”   作者题外话:靖涵受到山大王的追逼,随安的怀疑,心,快死的她,会答应直营吗?读者希望她答应吗?   若寒十分惭愧,告诉大家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这文在本月18号要上架加V了,我相信已经有很多读者已经知道了。希望读者不要骂我,原谅我,我也希望大家能够追下去,这几天做好充值的准备,以免18号看不到了。对不起,我上架之后会努力多更的,对不起,对不起…… 第151章 :心灰意冷2   “直营,你说我能走么?”靖涵摇了摇头,两国是否和平共处,是否会烽火交战,全都决定在她的手上。倘若我走了,那么大清怎么办。   “不管了,不管了……靖涵,你只是一个女人,平凡普通的女人,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去承担两国相交的这份重任。试问,皇上理会过你的感受吗?在他的内心深处,只有大清的江山,还有自己手中的权利,他凭什么要牺牲你而换来这一切……”直营一脚踹翻了凳子,在门外守着的婢女吓了一大跳。   “直营,你明白么?如果我一走,国家必定会……”   “国,国,国……你开口闭口就是国,我阎直营没有你这么伟大,胸怀天下,我只是一个心胸狭窄的男人,里面只能装下你。”直营顿了顿,一手掐着她,用力地吸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靖涵,跟我走,好不好。”   靖涵推开他,脸别过了另一边。   走?她也想一走了之,只是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了。   她不能走,因为她清楚山大王的个性,倘若他一怒,京城就一定会血流成河。   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我的心已经死了,没有任何知觉了,不管走到哪里,都好像浮萍一样,根本找不到一点温暖。”   “你还爱着他,对不?”   “对,我是爱着他,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但是,这绝对不是我跟你走的原因,每一个人的肩上都有一份责任,而我的责任就是维持两国的外交。倘若哪天赵青书厌倦了我,让我走,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靖涵,你太傻了……”直营双手哆嗦地擦拭着她脸上晶莹的泪水,为什么不管随安怎么对待她,她还是死心塌地向着他。   既然爱上,请深爱;既然不爱了,请遗忘。   直营的心底忽然涌上了这句话,他对靖涵的情意,直到人死入土那一天,都不会是遗忘。   “答应我,早日成亲。”直营的婚姻大事,一直都是她的心结,总不能要他在自己身上虚耗一辈子的光阴,做着一件不会开花不会结果的事情。   “我……”他低下了头,无语。   他不会答应她的,如果成亲的新娘不是她,他宁可一辈子孤单一个人。   只要她幸福,那么他便心满意足了……   今天还有四更,请期待吧。 第152章 :多情山贼1   山大王一回到房里,心里可乐开了花。   哈哈,终于见到丫头了,老子就知道,老子的女人,没有这么容易死去。   很快,丫头就是老子的人了,连那个鸟皇帝都答应了,这下,她插翅难逃了吧。   想到这里,山大王得意地笑了笑,嘴角微微上翘。   他粗鲁地走到茶几面前,拿起茶壶,对着口,就倒水。水,慢慢洒向了衣服,湿透了一大片。   很快,一个手下探进了一个尿袋,慢慢走了进来,“报告,国王,你要我打听的女人在醉花斋那里,你现在要去吗?”   去,他要去见自己一直渴望见到的丫头。   可是,现在这样贸贸然去见她,她会生气吗?会吓到她吗?   此时此刻的山大王,虽然还是以前那样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他也会替别人着想了。   当然,这别人,只能是代表靖涵。   “去,现在就去。”声音中尽是惊喜,丫头,老子来了,老子可想你了。   丫头,这么久没见了,你可曾想老子呢?   你怎么能和那鸟皇帝在一起呢?   他也配?毛都还没有长齐呢?   丫头,你是我的丫头,谁也不能从老子的手中抢走你了。   想到这里,山大王昂了昂头,大步向外走去。   来到醉花斋的附近,他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躲在假山旁边探视一下情况。   很快,屋子里的对话声,让他醋意大发,内心好像有千只蚂蚁咬着自己一样。   丫头的房里怎么还有别的男人?   丫头怎么能这样对我?   怎么能?   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冲进去,把里面的臭男人抓出来,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再过一会儿,那男的还不出来,自己就手下不留情。   可是,时间,一次一次地过,他还是一次一次把时间往后推了。   他不敢冲进去,他怕靖涵会生自己的气,会恨自己。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栽了,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了,看着灯火摇曳的影子,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拳挥过去。   手心,已经布满了血迹,是指甲插进了肉里,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作者题外话:第二更了,还有三章哦,给若寒留留言吧。 第153章 :多情山贼2   大概过了很久,直营才走了,他记得直营的模样了,一口黄痰吐在地上,骂了一句,妈的,也不撒尿照照自己长成啥鸟样,竟然敢打丫头的主意。   山大王也不敲一声,大力推开了门,靖涵把目光投了过来,吓得半死。   这该死的山贼还是找过来了,只是,她很不明白,他怎么会当上国王了。   很快,靖涵想到了两个字,抢的。   他的一切,都是以武力抢来的,包括王位。   “丫头,跟我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好不?”山大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虽然灯火黯淡,但是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奴比以前更加好看了。   她的美,应该是给他一个人看才对。   对,把她带回去,当自己的王妃,他觉得,靖涵一定会答应。   “发什么疯?赵青书,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呢?”   靖涵看着他,身子哆嗦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山寨那里的画面又回来了,难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下场,还要再度被他带回去折磨,凌辱?   不,她不回去,死也不会去。   跟着山大王的日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不是人,是魔鬼,自己又怎么能和魔鬼住在一起呢?   “丫头,我没发疯,丫头,我爱你,离不开你。跟我走吧,丫头,我会不亏待你的……”说完,他从胸里掏出了一个烧瓶,还热的,他的胸口都烫红了,但是他幻想着靖涵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即使那里掉一块肉,这也是值得的。   “丫头,你饿了吧,这个是给你吃的。”他把烧饼递到靖涵的面前,像男佣一样,恭恭敬敬地看着靖涵。   靖涵一把推下那个烧饼,烧饼掉在了地上。   “山大王,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快走……”   看见他,就会想起以前那段噩梦。   这魔头,太可怕了。   还装什么情圣?   “丫头,我不会走的,要走就一起走……”山大王眼巴巴地说道。   靖涵动作利索地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威胁道,“你走不走,不走,我马上死给你看。”   刀尖,慢慢靠进了脖子,血,快要流出来了。   山大王急了,连忙阻止,“丫头,别……我走就是了,你别这样……”   说完,山大王泄气地回到了房里,桌面上的被子一扫而碎。   丫头,你怎么能这样对老子。   即使你现在不想见到老子,以后你也还得和老子一起生活啊,你已经是老子的人了,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丫头,我爱你……   丫头,你听见吗?   丫头……   作者题外话:第三更了,下午还有二更,收藏一个呗...... 第154章 :性情大变1   山大王停留了五天便要离去,离去的时候,随安仍然没有改变主意,仿佛一心要忘记靖涵那般。   次日,山大王他们一群行至“故人岛”,那里没有山,没有权利,只有一大片泛泛翠绿的草,和清澈见底的小湖。   “停下来休息吧。”山大王大喝一声,整条军队便停了下来。   靖涵也从马上走了下来,来到湖边捧了一口水喝,却被山大王给瞥见了:“丫头,你渴了?”   靖涵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心情理会他,为什么时隔多年,他还是对她纠缠不清?   为什么一切的逃亡路线,似乎又回到最起初的原点?   “丫头,我知道你生本王的气,要不然本王叫了你一整天,你怎么会一句话也不回应本王。”   山大王沉思了一下,闪着威武的双眸,“你还想着那个臭小子?他根本不值得你爱,他可以为了江山把你推给我,将来也会把你推给别人。”   他才是最爱她的人,他是如此觉得的,一路的寻寻觅觅,长达五年,他都没有泄气。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做得到呢?   只是,从她清澈的眼里,却看不到他的影子。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别忘了,当初在山寨的时候,他曾经用性命救过我。”   “既然你把他说得那么好,那么完美,为什么能把自己的女人当做一种工具一样,拿来和番。”   山大王打从心底就瞧不起随安的所作所为,那个臭小子还是那么无能……   当初在山寨的时候,踹了他一脚,便滚得屁颠屁闪的,人影也难寻了…..   山大王觉得他是躲在某个小角落抹眼泪去了……   丫头,其实,老子也甘愿为你去死。   真的。   丫头,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看多老子一眼,一眼,哪怕是一眼。   “那是因为……”   靖涵想起了那晚,心不禁虚了。   随安是误会她和直营纠缠不清的关系,才送她到西凉的么?   “那是因为你看上了他的女人,他心中即使不舍,但为了国家,为了普天之下的老百姓,他割去了。”   作者题外话:今天第四更,待会还有最后一更。 第155章 :性情大变2   “丫头,他这样对你,你还这么维护他?”山大王摇了摇头,神情痛苦至极,“以后,你会这般维护我么?”   “不会!”靖涵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我恨你,恨之入骨的那样。即使现在我是你有名无实的妻子,但我的心不再你这儿,你得到我的,只是一张臭皮囊而已。”   “你……”山大王站起来,气的直哆嗦,“你不怕本王杀了你。”   他重重摸了摸腰边的脸,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杀吧,这样我反而一了百了,图个痛快。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算参透了一点点人生。尘归尘,土归土,凡事不能强求。”靖涵平静似水地说道,仿佛杀头也只是弄破一个手指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山大王泄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心里不禁感叹,她的性子还是那么的倔强,宁死不屈。   山大王的部下在不远处疑惑地看着他们,要是在平时,谁这样对大王说话,山大王那把长剑早就抹向他的脖子了。   他表面上为西凉国王,可是本质上还是改变不了杀人如麻的贼性。   士兵很不解地在背后议论,这个女人是不是懂得什么诅咒,把国王个给迷住了?国王为了他连土地、黄金、绫罗绸缎等都不要,只是要她。   她不就是一个漂亮一点的女人么,还不是一个脑袋两个乳.房,他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么?只要他开口,什么国色天香,还不主动投怀送抱?   有必要为她放弃那么多吗?   “丫头,你走吧……”山大王叹了一口气,挣扎了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既然她不爱他,那么强留在早就身边的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知觉的稻草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像放开手中的沙一样放开她,这样她是自由的,他也会跟着幸福起来。   靖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让自己走?   他真的让她走么?   “你是说真的。”   “嗯。”山大王站起来,对着士兵大喊一声“把那辆马车拉过来。”   很快一个年纪较大的士兵把马车拉到他的身边,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你帮我把她送回京城。”   “是。”士兵瞪了靖涵一眼,更加深信她会什么咒语,要不然*成性的国王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丫头,走吧,天就快黑了……”   “谢谢!”靖涵迫不及待地登上了马车,生怕下一秒钟,他又会后悔。   对于山贼而言,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诚信和承诺。   作者题外话:最后一章了,更多精彩尽在VIP,当然在这里可以透露一点,山大王和靖涵的故事不会就此了结。   对于不追文的读者,再说一声抱歉,一路陪伴着若寒,也辛苦了。    《红颜劫》VIP卷   山大王断臂,直营靖涵远走高飞 第156章   马车驾到一个树林,士兵一把扯住了绳索,说:“有埋伏。”   语音刚下,一些利箭如光速一般七零八落地飞出来,锋利的尖嘴狠狠地穿透了马车的帆布,几乎贴近靖涵的身子。   靖涵拉开帐篷,看了士兵一眼,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士兵还来不及回答,黑衣人一马当先,拉满弓,同时搭上五支点了火的箭,对着马车再度射去。   伴随着士兵“啊”的一声惨叫,整辆马车立刻着了火,这时,靖涵身子矫健地破顶而出,稳稳当当地躲开了火势。   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   随安?山大王?   其实都不是,而是柳依派来的,她一直派人跟随者靖涵的后尾,倘若西凉之路有什么变化,立刻杀人灭口,生怕靖涵再度回到深宫。   八个黑衣人已经重重把靖涵包围住,他们全都是武林高手。白道的一些叛徒,为了一点小利,便背叛师门,走上“杀手”这条不归路。   “你识趣的,就投降,老子留你一个全尸。”为首的说道。   “客气了。”靖涵若无其事地从怀中掏出一排银针,对着他们飞去,只是他们身手敏捷,很快便躲过了这一劫。   这是,八个大汉连声怒喝,重剑脱手,人柄锋利的刀子击向了靖涵。只见她正要受伤之际,身子腾飞,随之用脚一踢,八把剑纷纷射回他们身上。   只是他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双手一握,有躲过此劫,只是掌心磨破了皮,鲜血一点一点地蔓延。   杀手大怒,摩拳擦掌,他们围着一个圈,对靖涵展开“快刀斩乱麻”的攻击。   靖涵就快要熬不住了,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传了过来:“丫头,本王来了……   来这不是他人,正是山大王,赵青书。   只见他重剑握手,杀进重围,与靖涵背对着背,动作利索地抵挡着瞬间发出来的利箭。   山大王追来了,他是反悔了么?   靖涵皱了皱眉头,用力反击,一掌击退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这下,围着他们两个的还有七个人。   “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所以便跟着来了。”山大王别着头看了看她,一把剑便抹向了他的咽喉,只要他稍微一动,命便就这样没有了。   就在万分紧急的关头,靖涵一脚踹向了他的阴.部,他手中的剑哗然落地,捂着下面直喊“妈的。”   这刻,树林一片混乱……   为首的黑衣人瞪了靖涵一眼,咬紧牙交,一把挥出了长剑,宛如一道闪电,正要击中她的头部。   “丫头,小心!”山大王大喝一声,一把推开了她,剑落在了他的右臂上,鲜红的血犹如残阳一样,那条手臂也落到了地上。   “青书…青书……”靖涵是第一次呼喊他的名字。,却觉得是那般的力不从心。   要不是他,她早就没命了……   靖涵想起一路逃亡的种种,神情痛苦,忽然她一瞪眼,探着手中的剑,反反复复地刺杀着。   一个,两个,三个……   很快,他们全都倒下了,而山大王也倒下了……   “青书,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山大王腾出另外一只手,奄奄一息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丫头,本王…本王…可能不行了,你要好……好……保…保重……”   说完,便晕了过去……   “你醒醒……”靖涵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脸,可是他一点知觉也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青书,我求你了,你醒醒……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求求你醒醒…你醒醒……”   她扑在他的胸膛,满脸尽是泪水。   她第一次感到他的胸膛是这么宽大、结实、富有安全感,可惜现在他已经……   “青书……” 第157章   靖涵突然有点害怕,对他的恨意在这一刻全部都消失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昔日英武十足的山贼,竟然会像刀削的泥一样,慢慢地倒下了。   此时的他神色黯然,脸色苍白,就好像一张白纸一样,嘴唇变得发紫,眼睛偶尔翻弄着白眼,好像随时都会命到于此。他身子哆嗦着,如同没有安全感的小鸡,口里奄奄一息地叫道:“冷……冷……靖涵,不要离开我……”   靖涵的心一震,瞟了他一眼,紧紧地抱着他,山大王迷迷糊糊感觉到,他觉得能被靖涵抱着,即使现在马上死去,他也觉得死而无憾。   好不容易才找了一所破庙,靖涵帮他清理着伤口,他不仅断了一条手臂,背后还中了五六之箭,但是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哼一句,独自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靖涵生了一堆火,移动了一下他的身子,两个金黄色的玉佩掉了出来,她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分别刻着两个名字,一个是赵青书,一个是蒋靖涵,在玉佩的背后还有一句祝词,那就是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傻,山大王怎么这么傻,明知道当初的女奴不可能深爱他,可是他还是苦苦追寻,费尽千金打探她的下落,最后却是孤独收场。   “赵青书,你快点醒来,我要走了。”靖涵拍打着他的脸,她多次有一走了之的念头,但是又怕他会死在这里,无人收尸。   夜,越来越冷了,在破破烂烂的庙里,更是冷得可怕,山大王的牙齿不停地颤抖着,身子也哆嗦着,口里依然断断续续地说冷。   靖涵看了一眼他,心乱如麻,她往火堆里添了一块木柴,犹豫了一下,再度紧紧地抱着他,想不到在自己心目中的魔鬼,也会变得这么脆弱,而自己还相救他,并没有趁机要了他的命。   可笑,之前那些狠话都到哪里去了?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山大王才慢慢恢复了血色,他一看见靖涵,仿佛什么痛什么伤都没有了,他笑着问:“丫头,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靖涵点点头,急忙道:“你答应我的,会让我走的,你该不会反悔吗?”   “不会,我赵青书答应丫头的事,就一定说到做到,答应其他人的,我只管放屁。”山大王看着靖涵,她变得有些憔悴了,是没有一夜能安然入睡所造成的。   靖涵听了,想笑,果然是山大王的脾性,即使做了西凉的国王也没有改变半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你怎么联系自己的部下来接你?”   “丫头,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山大王的眼里露出一点眷恋,放过她了,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再相见了吧,忽然他的内心有一种酸楚的痛苦,心里暗暗默念,丫头,你一定要幸福,有什么事随时来西凉找老子,老子啥事都为你出头。   靖涵怔了一下,害怕回答着没有,山大王会勃然大怒,不会放过自己,倘若说有,自己实在不想再见到他。她沉思了一下,打起了太极,“看缘分吧,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说完,靖涵走出了门外,山大王的手下便追寻到这里来了,一见靖涵,为首的二虎大喝一声,“把夫人拿下。”   夫人,谁是山大王的夫人了?当初二虎发现靖涵的足迹,立即报告给山大王了,山大王一悦,便赏了个大将军给他做。   山大王也是因为靖涵的原因,才答应和朝廷议和,要不然一定兵戎相见。   “谁敢?”未等靖涵回过神,山大王走了出来,眼里冒着一股怒火地盯着二虎他们一群,“让她走。”   “可是国王,她……”二虎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放过她,当初苦苦追寻又是为了什么?既然现在到手了,才说让她走,**的,把兄弟糊弄了一番。即使自己的心里满肚怒火,但是他却不好发作。   倘若要发作的话,山大王最初让她走的时候,他早就发作了,何必等到现在呢,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大将军好了。   山大王的心思,他是在想不通。   “丫头,快走吧,路上一点要小心。”一改粗暴的风格,语气尽量放得很轻地说道。   靖涵说了一声保重,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一走,山大王就后悔了,他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放她走了。   她一走,自己怎么活呢?这句话山大王已经问了自己不少于一千遍。 第158章   不远处,靖涵别回头看了看山大王驾在马车上的影子,微微呼了一口气,他没有反悔,真的放过了自己,她开始读不懂这个山贼了。那么他是敌是友,她却无法分晓。   她扬了扬头,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心里顿生了几分前程莫测的忧惧,皇宫她是回不去的了,她一点也不想回去。   天色半暗,街道两旁的店铺和住家早已纷纷悬挂起了大红的纱纸灯笼,远远望去,如同一串艳丽的玛瑙珠子在暮霭中闪光,好看极了。   街上的人流并没有因为天灰而变得稀少,依旧是那么熙攘,商贩们的吆喝声,夫妻间的欢笑声,孩子的哭声……响成了一片,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是一个不夜城。   在街角灯火阑珊处,有一个一丁点小的店铺,就好像是巴掌般大,摊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只见他的头发斑白,但是他的动作还是很利索,只见他拿起一把锋利的刀,对着一条长长的粉团切成几块,然后在粉团上面洒上了麻油。炭炉中的微火映红了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连带额角沁出的汗也在火光中点点闪亮,就好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   “这个是什么来的?这个好吃吗?”靖涵颇有兴趣地看着那些粉团,此时的她已经打扮成一副俊俏公子模样。   老者轻轻地抬起了头,瞥了她一眼,只见面前这个公子貌似潘安,眼若明星,面如冠玉,肤若凝脂,颜如敷粉,身穿一件浅紫色的儒衫,手摇一把泼墨山水折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好吃,这是祖传的猪肠碌。”老者从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淡淡地笑了笑,指着那块已经退色的布幌说道。   “哦,猪肠碌?我还真没有听说过,那你给我来一份。”靖涵折起手中的纸扇,从怀里掏出几文钱放在那张布满油迹的桌面,这银子是山大王给她应急的,她当时出来的时候是穿着一身喜服,一两银子也没有带出来。   “好的,公子请稍等,我立刻给您弄去。”老者立马拿出一些已经炒好的粉,接着用一张薄如蝉翼的粉皮把它给包住,他的神情很专注,眼睛也闪闪发亮,好像在表演着一场绝活一样。   很快,老者便把猪肠碌给弄好了,靖涵接过之后,吃了几口,就往人流较多的地方看了一下,原来这里是江南的一些才子在以文会友。他们写下许多上联,让同是文学的爱好者对出下联。对出者可得十两银子,对不出者就要乖乖地掏出五两银子。   这场以文的格斗看起来交易得很公平,倘若说不公平也是在出对联的才子一方。其实真实的情况不是这样的,吃亏的往往是对下联的一方。因为这些才子先出一些浅显易懂的上联引围观者上钩,围观者一时兴起之时他们便绞尽脑汁扔下一些无情对。最后大把大把的银子便流进了这些所谓的才子口袋,今天他们遇到靖涵,算是他们家门不幸了。   虽然古代的女子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但是这些对于靖涵而言也只不过是过时的礼教,她八岁熟读四书五经,博览群书,只是十几岁的时候,家道中落,为了活命只好无奈地到方家当起了下人。   一个自称刘秀才的公子在宣纸上挥毫出一副上联: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他一脸得意地看着众人,信心十足地道:   “有谁敢迎战这一副对联。”   他从口袋里掏出十两银子抛了抛,希望能使一些爱财之人冒险一试,然后把对联“虎头鼠尾”地接下去,那么闪光光的银子便进了他的口袋。   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扫了大家一眼,轻轻地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雪飘梅岭,处处香山白乐天。   靖涵看了心里很佩服他的文采,她便带起头来鼓掌。   那位公子微笑地道了一声承认,然后得意地从刘秀才的手中接过十两银子。   刘秀才心里输了银子心里当然很不舒服,他绞尽脑汁出了一副很玄的上联:太极两仪生四象。他神情无比得意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文人雅客,低声地笑着道:   “请各位出招吧。”   这一联一下子便把那位公子给难住了,他口里不停地唠叨着:   “太极两仪生四象,这副上联真够绝。”   靖涵沉思半刻,无意看见一男一女躲在一边卿卿我我。她灵感一来,下联便脱口而出:   “不知道刘秀才觉得‘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副下联如何?”   话音刚落,众人敬佩的目光便像箭一样投向了靖涵。他们虽然对不出这副下联,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欣赏一副好的对联。就好比男人不会生小孩,但并不代表他不清楚女人生小孩的痛苦。   几回下来,靖涵就赢了一百多两,刘秀才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一副大汗淋漓的样子。   靖涵正欲转身离开,忽觉身后有人低呼了一声:“请留步。”   是这个刘秀才要她把银子留下再走么?在京城那里经常发生类似的事,有一些赌徒在赌坊里赢了钱,就会有一些小混混跟踪着赢钱的那个人,走到不是很多人的地方,就对他上下其手,逼他把钱吐出来。   她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慌忙回过头去。凑着皎洁的月色,依稀可见一个白色身影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默默地伫立着,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明眸却如黑夜的寒星一般闪烁。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159章   “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靖涵疑惑地看着他,心不禁为之一跳,那么随安知道她的下落了吗?   那人慢慢地向着靖涵的方向靠近,淡定地微笑着,直到走到她的跟前才悠悠地道:“从你一出宫,我就派着探子打听着你的消息,他们说你被黑衣人追杀了,我放心不下,也找遍了整个京城,终于把你给找到了。”   说完,他的脸上露出孩子一般天真的笑容,双深邃悠远的双眸,悠然自得的笑意,使人禁不住多看他几眼,这样俊美的男人,就算寻遍整个京城也没有几个吧。   “随安,他还好吗。”靖涵声音低沉地问道,虽然随安那般对待她,像对待脚上的烂泥一样,但是爱却如同大麻一样,一旦沾上了,想把它甩开,那就难了。   “先别管他,马上跟我走。”直营痛苦地摇摇头,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死心塌地地爱着他。   靖涵不解地看着他,问道:“到哪里去?”   “上马车再说,到了目的地你就知道了。”   庞大的马车在古香古色的小石板上行驶着,车厢内油灯的光线随着马车的颠簸时明时暗,深蓝色的帆布厚重地低垂着,把车厢外的那个喧闹的世界隔绝开去……   直营一直默默地盯着她,眼里仅是一往情深,这些天不见了,那些日子特别难熬,就好像过上了几千几万年那样。   靖涵茫然地看着他,心里尽是一头雾水,他到底要带她到哪里去?该不是带她私奔吧?她心急火燎地想着,忽然把心一横,还是试图把话问清楚:“这马车开到哪里去?”   直营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把目光再次投射到她的脸上,浅浅地笑着问:“你想要到哪里去?其实,皇上已经得知你没有到西凉了,暗地里派许多大内密探发疯似的找你。今天,你这样招摇过市地在大街上游荡,莫非是想再度飞到君王侧。”   靖涵皱了一下眉头,直营怎么能这样怀疑她?没错,她是深爱着随安,但是她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那还不是拜他所赐,要不是那晚的“接吻”,也许就不会……   “我不回宫,那个地方不是我待的。”靖涵想起了随安种种无情,就好像一盆冷水泼在她的心上,她漆黑如墨的眸子一沉,忙不迭地摇手,“皇上怎么知道我没有前去西凉的?”   “西凉国王向他上书了,并且把你的行踪告诉了他。”   “什么?是山……是赵青书告的密,刚刚才和他分开,他的速度还真是厉害。”靖涵吃了一惊,很快她又觉得这一切所发生的,也是在情理之中。山大王并不知道她和随安闹翻了脸啊,并且他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得知,她还很爱随安,所以他决意放她回去,希望她幸福。   山大王把靖涵没有前去西凉这个消息告知随安,那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黑衣人的那一幕,他一想起来,就有点放心不下,所以他希望随安能派一些高手护送她回去。   他也是一国之君,自然明白后宫争宠之事,因而透彻地知道有一些人根本不想她回去,最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   “国王不要江山和财富,点名要你,可是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放你走?”这个问题,直营放在心里很久了,他一直都想问,只是没有什么机会,毕竟男女有别,要避讳一些,更何况她是当今皇上的女人。   “一言难尽,”对于与山大王的那段经历,靖涵想起来还会觉得有点冷,也不想深入去回忆,毕竟那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所以她转换了另一个话题,“即使皇上站在我的面前,她也认不出我吧。”   她得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男装,静静地笑着……   “你错了,太低估皇上了,他早就料到你古灵精怪,会女扮男装,所以让画师花了一大批的男装像,密探只要在你的面前一对照,还不把你认出来?” 第160章   靖涵听了,身子为之一颤,随安竟然会有此举,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她茫然地抬起头,张了张嘴,一句话却说不出来。   那么他知道她在这里了吗?   “我听皇上身边的太监说了,倘若这次找到你的话,他会封你为后,这样你会选择回宫吗?”直营的语气慢慢地弱了下去,靖涵地怎么想的,他心里清楚的很,她那般爱皇上,有可能一直流荡在外面吗?   靖涵瞟了他一眼,玩弄着自己那条长长的辫子,道:“皇上都把我说给别的男人了,我还要那顶凤冠来干什么?等到哪一天,他厌倦了我,还不是把我一脚踹开。”   此话不虚,几年前就有一个得乾隆宠幸过的宫女死于掖庭(注*),而太监禀告皇上时,皇上并无悲戚之色,也许他早就忘记曾经临幸过那个妙曼的女子,毕竟被他宠幸过的女人多不胜数,他这种帝皇之家玩弄女人就好像老百姓穿衣服那般平常。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决意以后都不会深宫了,并且试图着忘记他。”直营眉峰一挑,心里闪过了一丝喜悦,微微地笑道。   既然如此,那么她会答应他的追求么?还是她决意砍断情丝,就这样孤老一辈子?   靖涵透过摇曳的轻莹的灯光望向他,清朗的眉目,苍白的面庞,心里不禁为之一动,为什么不给直营一个机会,希望他能够把随安给取代。想到这里,她轻轻地笑了笑,鼓起勇气依在他的怀中,那盛年男子的气息伴着草药的清苦味道让她心神恍惚,贪婪地摄取着渴望已久的温暖,她一脸认真地道:“直营,我们……我们试着交往吧。”   直营听了,身子夸张地抖起来,她说的这话,他足足等了五年之长,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哪怕是救生圈也罢,他都情愿赴这趟水。他激动地拿起她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微微笑道:“靖涵,你是说真的?快…快捏一下我的脸,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了。”   靖涵垂下眼帘,沉吟道:“你不是在做梦,我们试着在一起,倘若我们不合适的话,再……”   直营连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说出那些扫兴的话,冰凉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带起一层奇异的酥麻战栗,很快,柔暖的唇轻轻的碰触到她火红的脸上。   靖涵身子颤抖了一下,秀眉轻蹙,心有所虑地道:“直营,这……这太快了,我……”   直营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道:“我太开心了,所以刚刚……对不起……”   靖涵别了别脸,低着头,道:“你要带我到哪里?该不是八王爷府上吧。”   “不是,我带你去世外桃源,那里没有功名,也没有利禄,但是那里有山有水,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看来你要把我藏到深山老林了,这样我就与世隔绝了。”   直营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被你知道了,我就是有这个打算。”   靖涵吓得变了脸色,那种地方又怎么去得?她雪白的牙齿轻咬住嘴唇,脸上拂过一丝苦笑,就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了,“深山老林也好,至少鸟语花香,绝对比在深宫等死强一些。”   直营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想不到当初的嫂子,现在竟然和自己交往起来了,倘若被别人知道,会说他们大逆不道,乱了德纲吗?想到这里,他的心微微发痛,为什么上天不让他早一点遇到她,那样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她,好好爱惜她。   “将军,到了。”马车停了下来,前方的马夫拉开车帘,声音低沉地说道。   “下车吧。”直营跳下了地,把手伸到靖涵的面前,目光如同星辉般粲然。   靖涵在他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眼前的一切不禁让她的眼睛一亮,不禁念出一句诗来:“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直营拍起手掌,笑道:“这一切都是为你一个人准备的……”   “……”   (注*)掖庭:亦可写成“掖廷”、“液廷”,即永巷。一般由宫女居住,汉时也关押重刑妇人。 第161章   外面下起了毛毛的细雨,密如牛毛一样的雨点被风吹了进来,把御书房案桌上的文件都渗满了水,小帆子躬身进门,扭着**飘到窗前,伸手掩上楠木雕花的窗扉。   “为什么把它关掉,都透不过气来了。”黑暗中到处一副尽带忧伤的声音,他的语气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   小帆子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身影一顿,恭恭敬敬地说道:“皇上,那雨已经扑进来了,文书尽是水珠了。”   “那你把文书移开就是了。”   “遵旨。”   雨越来越大了,“哗啦啦”的声音好像在诉说着一段悲凉的故事,御书房的一脚很快传来了一个声音,好像是花瓶之类的瓷器掉在地上,支离破碎了。   小帆子的心猛然一沉,径直走到随安的跟前,躬着背呼道:“皇上……你没事吧……”   “没事….. 朕的酒壶碎了,你帮朕再取一壶来。”他的声音依然很低沉,仿佛是别的世界的人一样。   小帆子本想劝说他酒喝多了会伤身,但是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他道了一声“是”,很快便取来了一壶上等的女人红,另一只手还提着一盏似灭不灭的油灯。   灯光如刀一样刺痛了随安的眼睛,他张开手挡了挡,如同一阵疾风似的,把小帆子手中的灯给拂落,灯的玻璃裂成了碎片,灯芯做出最后的挣扎,若隐若现冒出了一点火花。   “是谁让你点灯的?”随安瞪了他一眼,表情憔悴不堪。   既然舍不得靖涵的离开,当初又何必把她送走。   “皇上,奴才该死……”小帆子跪了下去,满身子不停地哆嗦起来,眼前这个皇上是怎么了?为了一个女人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值得吗?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还怕后宫佳丽三千都没有一个自己喜欢的?   那个坐拥天下、意气风发的少年君王变得如此委顿与萧瑟,让他的心随之痛了起来,他几乎都把他认不出来了,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算了,你还是到外面候着吧。”随安摆了摆手,一脸的无奈,她到底躲在哪里了,为什么连大内密探都无法得知她的消息?   国王不是说她没有去西凉吗?   “是。”小帆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半刻又蹲了下去抹黑捡着打碎的玻璃,起身往门外走。刚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别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皇上,你还是喝少一点吧,明天还得接待缅甸王……”   随安的目光暗了下去。倘若不是小帆子的提醒,他还真的把此事给忘了,“不碍事,朕喝这几两酒是不会醉的。”   说完,又是仰头一口……   仿佛这酒真的能够解掉忧愁一般。   小帆子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外,自从靖涵和番之后,随安一如既往地上朝处理政务、批改奏章,私下的他却过着不是人过的日子,在大臣的眼里,他是无情无意的,为了江山就连自己的女人也能送给别人。只是,这其中的种种原因,谁又会知晓……   小帆子轻轻地关上了门,无意瞟了一眼原封未动的饭菜,他摇了摇头,皇上这个样子要沉沦到什么时候?   现在,他只希望大内密探能快点找到靖涵的蛛丝马迹,这样,皇上便有救了…… 第162章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雨水打在琉璃瓦上,令人有一种心烦意乱的感觉。随安把酒壶向前一扔,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想要到醉花斋,即使到了哪里看不到靖涵的若影,至少那里还有她昔日的气息,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回忆……   为什么当初会决意把她送给山大王的呢?他可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山贼,即使现在披上了一件国王的外套,可惜他骨子了的凶狠还是本性难改的。但是,他怎么会放了她呢?她又走到那里了?想到这里,随安痛苦地打开了那一扇楠木雕花的门,口里不停地喃道:“靖涵……你躲到哪里去了?是和他在一起么?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朕?”   小太监看了一眼满是须根的他,心一下子痛了,心里暗暗发问,皇上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你是一国之君,是我们的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你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天上的大罗神仙,求求你让蒋才人赶快回来,不然我们的皇上活不下去了……   随安瞟了小太监一眼,冲进了雨幕之中,他要去醉花斋,去靖涵待过的地方……   小太监见了,尖叫一声,“皇上,您要注意龙体啊,别冒雨了,奴才给你找伞去……”   等小太监找来了伞,随安已经来到了醉花斋,他的身上是很冷,可是他心的那股凉绝对不输于这……   醉花斋依然和往日一样,弥漫着十分好闻的精油味,而这种精油只有靖涵一个人懂得制造。他慢慢走到了梨花木做的案桌前,伸手拿起一个浅紫色的锦盒,轻轻打开,刻着一个“盈”字的玉佩映入了他的眼帘……   她真的和直营私奔了吗?最近也不见他的人影……   “走吧,全部都给朕走开……”随安痛苦地摇摇头,一咬牙便把桌面的所有东西一扫落地。   “皇上不要动气,这样会有伤龙体……”小太监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想上前扶他一把,却迟疑了,龙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触碰的。   随安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急忙伸手扶住了身旁的椅子,然后慢慢地蹲了下来,把那个玉佩捡起来,脑海里浮现当初在街上抛这个玉佩给她的那一幕,也想起在山上的那片花地里,她身着袅云罗的纤丽影子,在万花丛中起舞,衣袂翩跹,仿佛是蝴蝶转世的仙子……   “你先下去吧,朕想在这里好好坐坐……”随安双脚无力地走着,双手留恋地抚摸着案桌、床、被子等,仿佛抚摸的就是靖涵那张光滑的脸。   “是,奴才告退。”小太监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小太监出去不久,一个朦胧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的打扮是靖涵最喜欢的风格,看似平淡,却流露出一种女人仅有的妩媚。只见她怀里抱着一个古典的琵琶,缓缓地向随安走进……   随安带着醉意,看了她一眼,朦胧间,脑子里闪过了一副唯美的景象,那是一块土地,上面长满地落英缤纷的花朵,还有翩跹起舞的蝴蝶,靖涵温婉地坐在其中,悠悠地弹起一首动听的琵琶曲…… 第163章   她慢慢地靠近了,明亮的灯火映衬着,含情脉脉的双目悲喜交杂。随安三步并作两步地靠上去,惊动地捧着她的脸,“靖涵,是你吗?朕想死你了,答应朕,再也不要离开朕了……”   “皇上,你抱得太紧了……”她挣扎了一下,欲拒还迎的样子,她知道靖涵就是这个样子,今天既然要以假乱真,那么连这么细微的动作神态也要学得很相似。   随安搂着她,把脸埋进她的青丝间,眼角微微湿润着,眼前这个真的是靖涵吗?倘若不是她,那么又是谁?   “靖涵,朕答应了你,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只要你别离开朕。朕没有你,真的活不下去了,只要我一想到你和他一起远走高飞,我的心就像被刀一样径插似的,痛死了。现在,只要你回来就好了……”   她听了,心里涌起一股酸酸的味道,姓蒋的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全世界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她不是和直营有染么?皇上为什么还打算封她为后?好了,既然把她送给西凉的国王了,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虽知道她依旧阴魂不散,牢牢霸占着皇上的心,使得皇上日夜思念她,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为什么全世界的男人都围着她转,莫非她是妖么?想到这里,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嘴凑近了随安软绵绵的唇上。   她是谁?她就是与靖涵拜把子的好姐妹,柳依。   今天的这一幕是她可以费尽心机安排的,自从她从秀女被贬为婢女之后,就一直煞费苦心往上爬,目的只有一个,她要得到皇上的宠爱,为自己的一家人报仇雪恨。   当年自己杨家被害的那一幕还历历在她的脑海里……   随安一把抱起她,放在了千工龙凤榻上,接着慢慢解开了她的衣服,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好像透着一股寒气。随安百般温柔地揉着她好像馒头一样发酵的乳.房,接着脸靠近了她的脸尖,千般怜惜地道:“靖涵,我们干点坏事吧……”   “嗯。”柳依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管他把她当做谁了,这一夜都是她渴望已久的,她入宫已经整整四年多了,侍寝她还是第一次。   如果不是随安一直在她耳边轻呼着靖涵的名字,她几乎真的以为自己和他融为一体了,就像两桶水倒成一桶那般。她努力地渴望沉醉期间,也疯狂地吻着随安,迎合着随安,可是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叫,却如冰冷的箭一样,狠狠地插在她的心上。   这是一个梦,倘若天一亮,随安酒醒了,她还是一个卑微的小宫女……   她摇了摇头,轻轻地咬了一下随安的嘴唇,低说着:“皇上,您不要忘记奴婢,要永远记住今晚这一夜……”   “靖涵,我不会忘记你的……”他**了一下,沉醉地道。   靖涵?又是靖涵?柳依叹了一口气,难道她真的会输给她么?   死一般的沉痛在她的心上打转着,她紧紧地抱着随安的腰,抚摸着他那柔滑的肌肤,轻轻说道:“皇上,把她忘了,怜取眼前人吧。她走了就让她走,还有奴婢陪着你呢……” 第164章   一早,温暖的阳光折**进来,金黄色的华帐外面,传来了小帆子尖利的声音:“启奏陛下,大内密探柳一刀求见……”   柳依披上了一件外衣,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悦地骂道:“皇上还在睡着,他也累了一整天,你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本来她想狠狠责备一下这个不知进退的小帆子的,只是现在她是什么身份,能对他大喝大呼么?说不定以后她也还有要用他的地方,所以不宜把脸撕破。   小帆子犹豫了一下,有轻声说道:“可是皇上之前下了御旨,只要是柳一刀求见,不管皇上在做什么事,是在什么时候都得把他给叫醒,否则他必定会勃然大怒。”   柳依红晕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愤怒,好啊,就连小帆子也瞧她不起,莫非他心底已经取笑她了,这个婢女一定是投怀送抱的,她以为这样可以一步登天么?想到这里,柳依瞪了他一眼,正要发火训斥,却见随安翻了一下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揉着揉眼道:“柳一刀来了?”   “是的,皇上,他在御书房候着。”小帆子恭恭敬敬地说道。   “哦,好,朕马上过去。”随安说着,摸索着自己的衣服,却见床上有着另外一个明媚妖娆   的女子,她一头乌黑的头发如同飞流直下的瀑布一样,香肩半裸,露出了迷人的锁骨,粉嫩的脸上尽是妩.媚的留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好像懂得放电一般,仿佛这样能抓住随安的心……   “你是谁?怎么会在蒋才人的床上?”随安瞪大了脸,先前的困意全消了。   柳依的心一下子凉了半载,随安来醉花斋的时候,她经常给他端茶倒水的,他静无情无义地忘了她。她皱了皱眉头,委屈的泪水缓缓流下,“皇上,奴婢是蒋才人的侍女杨柳依,先前奴婢是进宫入选的秀女,后来……”   “那你怎么会在这张床上?”她是不是秀女,他才没有兴趣去听,在他的眼中,永远只有靖涵一个人。他愤怒地看着她,身子跃了起来。   “皇上,昨晚奴婢到这里打扫,您就把奴婢给……”话来没有说一半,泪水又是接二连三地来了,只是随安会吃她这一套吗?   “哼,你竟敢诬赖朕。”这时,他披上了衣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朕再也不想看见你了,请你以后都不要滚来醉花斋了,这里有春风明月打扫,不必劳烦你费心。”   柳依死死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还真狠!昨晚对待她的态度是百般怜爱的,可是现在他却是无情无义的。她低声呜咽着,狼狈地穿上自己衣衫,难道自己步步经营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么?   她不甘心,打死她也不甘心……   “皇上……”柳依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他,呼了一声。   “马上给朕滚出去……”   无情无义的话如刀一样**她的心,她掩着脸,留着泪水,仓皇而逃……   随安望着她渐渐消息的背影,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还真以为是靖涵回来了,一夜缠绵,那人却不是心中人。   “皇上,柳一刀已经侯在御书房了。”小帆子生怕随安没把先前的话放在心上,以提醒的口吻又说了一次。   随安从失落中回过了神,悠悠地点头道:“朕现在就过去,莫非他已经有了靖涵的下落……”   很快,他的脸上有闪过了一丝笑容。   “皇上,刚才那个婢女,你打算怎么处理。”   “给一个称号她,她图的不就是这些么?”   “嗯。”小帆子若有所思地低着头。 第165章   大内密探是历代君主秘密培训的一群武功高强、心思缜密的侍卫,他们只听从皇上的安排,专门执行一些隐秘的指令,如调查哪个大臣有贪污的行为,哪个王爷又有举兵造反的行为……   柳一刀就是大内密探的首领,这几年来忠心耿耿地暗侍在随安的身后,为他排解了不少的疑难问题,就是彻查到的贪官污吏都高达几百多人,因而很多官员,一听到柳一刀这三个字,吓得全身直哆嗦,深怕自己在背后干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会被查出来。   柳一刀一件随安,马上迎了上来,对着他轻轻作揖,道:“皇上,臣奉旨彻查,终于在一个名为‘桃源林’的山庄找到了他们,那山庄往城外走两百里便可到了。臣在那里不仅看到了蒋才人,并且……”柳一刀顿了顿,瞟了一眼随安慢慢变白的脸色,就没把后面的话往下说。   “并且什么?朕命令你说下去……”随安沉下了脸,痛苦地看着他,其实他想说什么,自己已经猜出了一大半,只是随安不愿意承受这个事实,希望从他的口中能听出一丝希望,听出一个转折。   “臣不敢说。”一刀低着头,默默地说道。   “朕命令你说,不然你的脑袋马上搬家。”随安大力地一拍案桌,指着他说道。   一刀跪了下去,抬起头道:“皇上息怒,臣看见蒋才人和…和..阎将军在一起,臣一直在背后监视着他们,他们可能…可能正在交往。”   “交往?哼,果然不出朕所料,她果然和那个男人一起私奔了。”随安暴跳如雷地说道,声音很大,仿佛要把皇宫给震垮一般。   一刀盯着随安的一举一动,第一次看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自己有点不知所措。一刀默不作声,片刻才犹豫了一下,低下头道:“皇上,这只是臣的猜测,不足为信,还请皇上息怒……”   不足为信?随安他能不信么?即使没有一刀的这话,他都深信不疑地认为他们一起私奔了,靖涵背叛了他,倘若不是,那晚屋顶的接吻又改怎么解释?   “走,和朕一起去把她给抢回来,她是朕的女人,现在是,一辈子都是。”说完,随安便转身往外走。   “皇上,臣自己去就行了……”一刀深怕他会看到靖涵和直营有什么亲昵的行为,这样两条人命很可能会为之不保。   “不,朕要和你一起去,你给朕带路便是了。”随安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很坚决,也很冷凝,就像一块千年的寒冰一样。   “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一刀也不好说什么了,靖涵他们能否安然无恙地活下去,那只能看自己的命数了。   “皇上,你等等奴才……”小帆子见随安走得那么急,就跟着他的后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柳大人,马上帮皇上备轿。”   随安摆了摆手,“不用了,朕骑马去。”   “那臣给皇上备马。”一刀看了小帆子一眼,平静地说道。   “恩。”   “……” 第166章   靖涵悠悠地弹着琵琶,动听的歌声如同泉水一样,在山里回荡着,有一种英雄的豪气。桃源林这里鸟语花香,有山有水,这一份雅致与清幽,并不是繁华的京城可以拥有的,也不是金碧辉煌可以相比的,在这里可以体现什么是大自然的清新空气,也可以体现人生的自由,只是她真的快乐吗?   “靖涵,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直营刚从山上打猎回来,只见他穿着一身平民百姓的布衣,打扮成一副农民的样子,他的前胸挂着一把弓箭,右手拿着几只野兔,而左手拿着一束花从身后慢慢拿了出来,在靖涵的眼前用力地晃了晃,生怕她会看不见似的。   “这是什么花,真美!”靖涵笑了笑,马上迎了上去,眼前这个男人为她付出太多了,他怕她不开心,总是弄着一些小玩意给她玩。   只是这样他又会开心么?   “这种蓝色的花叫做玻璃苣,是代表勇气的意思。”直营的目光半刻也不移开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她越来越美,有一种百看不厌的感觉。   “勇气?”靖涵重复说了两次,她和直营交往又何曾不需要勇气呢?这段的爱情,或许注定是没有结果的,谁叫她是皇上的女人?   “对,是勇气。”直营拿下了弓箭,和野兔放到了林子的一边,笑了笑,她已经忘记了皇上了吗?   他不知道,就这样的生活,他也心满意足了……   “来,帮我插到头发上。”靖涵从那一束花里抽出一朵最美丽的,含笑地递给直营。   “行。”直营接过了花,小心翼翼地插在她的发上,他打量了一下,发现她插上了这一朵花,就更加具有女人的妩.媚了,仿佛这朵花是天生为她而开的,“真好看。”   “你是说花,还是说人呢?”靖涵红着脸,浅浅地笑着说道。   “花和人都漂亮。”直营从她背后伸出了两只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腰,他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倘若有一天她选择离开,那么他该怎么活下去?他沉思了一下,把头贴近她的头部,“靖涵,你不会离开我了,对不?”   这话她又该怎么回答?前面的路是谁也无法预测的啊。   一阵风拂过,也带来了醉人的花香,靖涵别这头看了一下他,嘴唇几乎靠近他的脸上,“直营,我……我们真的能够平平静静地过完下一辈子么?”   直营察出她的异样,心一下子抽了一下,“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平平静静地过完这一辈子,难道你想离开我么?”   他的语气很着急,没有她,他会活不下去的,她真的想离开他么?   “直营,我很怕,怕自己会连累你,你知道吗?每天夜里,我都梦见了皇上带着一大批兵马来到这里,梦到他把你给处死了……”靖涵想起梦里惊人的那一幕,双眸不禁垂了下去。   “不会的,他怎么会找到这里?”直营安慰着她,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他的情敌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黄土,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无法走出自己情敌的范围。 第167章   小道,弯弯曲曲的小道,上面布满的尽是大大少少的鹅卵石,一匹黝黑的骏马奋蹄奔腾,迫不及待的随安狠狠地往马背上策了一鞭,马又加快了速度,如风一般向前飞奔,那随风飘起的衣袍就好像一张旗子一样……   “驾,驾,驾……”随安叫着,深怕迟了一步,靖涵和随安又会远走高飞,都别的地方落地生根,那么他再也找不到她了,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了。想到这里,如同雨点的鞭子再度砸在马背上,马儿一声悲鸣,马不停蹄地往前,往前……   “皇上,您小心点。”小帆子第一次骑马,早就被队伍远远抛在后面了,他多次几乎被甩在地上,幸亏只是虚惊一场。他看到随安这个样子,脸上尽是担心的表情,只可惜无能为力在他的身边保护他,只能在后尾跟那里扯破咽喉地嘶叫了。   一刀看到他忠心护主的样子,笑了笑,接着又是一脸严峻地道:“放心,我会保护皇上的安全。”   说完,“驾”的一声,像闪电一样,奔驰到那头。   很快,随安便到了桃源林,狂奔的骏马被死死地勒住,万分不甘地引吭高嘶。而随安却面如土色地呆坐在马背上,“好一片桃源林,他们可真会选地方。”   只见此处虫飞蝶舞,蝶多如汗毛,大小不一,品种各异。清泉流于山涧,叮咚作响,如同仙曲。百草较劲而长,万花争香而放。空气清新,仙雾飘逸,蒙胧神秘,却不失神韵。   “皇上,就是这里。”一刀下了马,指着里面说道,“他们就在里面。”   “那我们进去。”随安也下了马,在一刀的引路中进去了山庄里面。   靖涵是最先看到随安的,大呼了一声,手中的白菜向上一撒,遍地都是了,这可是晚餐的菜。   “怎么,过得太风流快活,不认得朕了?”随安死死地盯着她,心里尽是一股醋意。   靖涵紧张地看着他,无言以对,他果然不会放过她,都找到这里来了。   “皇上……”直营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跪在了随安的面前领罪,为了靖涵的命,他必须这么做,只有他一里承担,她才会平安无事。“皇上……,末将和蒋才人清白如水,她只是暂时在末将这里散一下心。”   “散心?那她的心未免也散得太久了吧。”他冷冷地看了直营一眼,有漠视地盯着靖涵,“你的心散完了吗?可以跟朕回去了吗?”   回去?她为什么要回去,是他把自己送出去的,想到这里,她扬起了头,盯着他,“我不会回去的,因为我不是你的女人了,我的夫君是西凉的国王赵青书,他姓赵,不姓爱新觉罗。”   随安盯着她,无可奈何地盯着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敢以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要是别的女人,早就人头落地了。   “你……”他皱了皱眉头,语气软了下去,“跟朕回去,好吗?”   一刀和小帆子、直营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堂堂的一个当今圣上,他竟然开口求她。   这是所有帝王之中,从来没有过的……   直营生死,回宫与否 第168章   回去?靖涵才不想回去,一回到宫里,那些宫闱的争斗是她无法脱身的,自由更是遥不可及,那是需要用昂贵的生命换来的。可是在桃源林这里就不同了,虽然她到现在都无法深入去深爱直营,可是这种静看花开花落的日子也是她期盼的,与自己心爱之人携手相伴,笑看云起,再无世间烦扰。   在宫里,这一切都是触手不及的,就像十五的月亮一样,虽然又大又圆,月色皎洁,只可惜只能观望,不能拥有。   “你知道吗?从你把我送给山大王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开始死了。”靖涵盯着他,他的脸色很苍白,可能是一路劳顿的原因,“你把我送给山大王,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误会我和随安,这不是你下决心的主要原因。你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你做不了主,那天太后瞪了你一眼,你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当然,我在太后的眼中不算什么,说好听一点就是一个才人,不好听的也只是一件货物,用一件货物换取半壁江山,那是物有所值。”   乾隆驾崩,边疆等地四处仿佛讨伐,当时随安刚回到宫里接任,一时之间无法面对这些血腥厮杀,动动荡荡的局面,幸亏太后临堂听政才稳住了阵脚。只是,现在他慢慢懂得为君之道了,太后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兵马的虎符依然掌握在她的手中,皇室的大小事务都得经过她点头。他这一个皇帝当得名不副实,形同虚设,他无力左右任何事情,就连保住自己的女人的能力都没有。   随安吃了一惊,她果然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他的无可奈何,她全都明白。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能体现他的处境。   桃源林偶尔几只子规驰过,凄厉的声叫让人毛骨悚然。湖边吹来阴冷的寒风,让人心悸。   “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朕?”随安摇了摇头,出风的白貂皮的风麾,黄色的团龙棉袍,映衬他的脸色很狰狞,很愤怒,“你是为了他?好,朕杀了他,朕看你还回不回去?”   靖涵听了,先是一惊,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么的陌生,他的每一个眼神,她都无法读懂。   他真的会一刀杀了直营吗?   “你……你威胁我。”靖涵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这句话,就算他是威胁她,那又怎么样?她处在被动的位置上,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随安低沉的笑声如刀一样遁进靖涵的耳朵,修长的手指轻掐着她的下颌,缓缓抬起,“看着朕,再问你最后一句,回还是不回?”   靖涵怔了怔,决意试一下他的心是不是真的变得这般铁石心肠,冷冷地道:“好,我也最后说一句,我是不会回去的,”   直营闭了闭眼,等待死亡的来临,随安一把抽开柳一刀挂在腰间的剑,正欲挥向直营的脖子。   “不要……”靖涵阻止了他,他的心果然够狠,刀下一点留情的意思都没有,是不是所有君王有了权力都会变得如此专制?“我跟你回去,请求你放他一马。”   刀已经离直营的皮肉只差分毫,倘若靖涵迟了一秒,他早就人头落地了。   “靖涵……不要管我……”直营伤神地说道,他不想她因为自己而失去自由,再度走进那个尔虞我诈的深渊,那深渊不是一般的深,是深不见底的那种。   随安听到这个答案并没有为之快乐,她就这么爱他?他抬了抬头,目光的神色很黯然,“上马。”   他指了指马背,伸出了手,即使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也要得到她的人,哪怕是一副躯壳也好。   风,轻轻地吹过,带来了浓烈的花香,可是大家都心事重重,谁也无心顾及…… 第169章   随安的话,如刀一样划过靖涵的心。   他变了,变得很恐怖,很陌生。   皇宫,最终还得回到那个地方去,下一步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随安沉默地别这头看了看她,她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知道她心里很不舒服,只是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想到这里,他心底禁不住叹息着——靖涵,为了你,我低声下气去求你,完全没有一个皇上应有的风范。我知道这次委屈了你,用权势来压你,那也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这样我会活不下去的……   醉花斋,又是醉花斋,她回到这里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那个与世隔绝的桃源林仿佛只是一场梦,一场没有世间纷争的梦,只可惜梦醒了,还得回到现实生活中。   她这次回宫,想必后宫会有很多的闲言碎语,有哪个和番的女人又会再度回到宫里呢?她是第一个,一定会有人说西凉国王不要她了,于是她赖在皇宫不走。   “柳依……”她坐在床边,拨了拨淡金色的雪绫纱,见柳依没有回答,又轻轻叫了一声。   这时,春风、明月走了进来,笑了笑,道:“才人,你总算回来了,我们俩想死你了,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靖涵勉强地挤出了一点笑容,如果她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不认识随安这个男人,永远也不要回到深宫这里。   回到这里,不管有没有心,都得披上武装,迎击其他嫔妃对自己的毒害。   她探了探头,还是没见她柳依的影子,心里甚感奇怪,在宫里这里,柳依是她唯一相信的人,回到醉花斋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她,可是她又跑到哪里去了呢?是不是为她准备什么特别的惊喜?   “柳依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出来迎接我,难道她把我这个姐姐忘了不成。”靖涵说这话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但是春风、明月听了,脸立刻沉了下来,面面相觑地对望了一下。   片刻,明月鼓足了勇气,低声说道:“才人,她已经被封为柳妃了。”   靖涵听了,心震了一下,只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随安又玩弄了一个女人,并且这个女人是她的好姐妹。倘若他对不起她了,靖涵决意不会放过他。   “柳妃?封为柳妃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说。”靖涵站了起来,在厅子里踱来踱去,她倒不是介意柳依和随安好上了,而是担忧柳妃会成为深宫恶斗的对象。   这样,她能否招架呢?   春风、明月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她们认为柳依之所以能够成为妃子,是她处心积虑**皇上而换来的,在她们的心底,完全瞧不起这些出卖自己肉体的人。只是,在后宫这里,又有那个女人清纯得好像一盆清水一样?   “放肆,柳依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想必是有人想诋毁她。”靖涵听完,气得直哆嗦,她一拍桌子,狠狠地瞪了春风明月她们一眼。柳依是她的好姐妹,她相信柳依不是那么有心计的女人,竟然会公然**皇上。   春风明月连忙跪了下去,木讷地看着靖涵,她们说的都是真的,柳依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才人,我们所言绝对没有半句虚言……”   “对,我们以性命担保……”   靖涵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两个起来,一脸严肃地交代:“这样的话,不许在外面说,知道吗?”   她依然维持着柳依最后的形象,不管她们所言是真是假,柳依始终都是她心目中的好姐妹,是她在宫里唯一的亲人。   “可是,宫里的太监、宫女都知道了,我们也无法杜绝这件事的传播。”明月注视着靖涵的脸色,只见是一阵苍白,如同没有血色的白纸一样,心立马不安起来,连忙摆着手道,“不是我们说出去的,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说的,我们也是从他的口中得知……” 第170章   很快就过了半月,已入冬至,外面白雪飞飞,林子里的梅花苍劲有力的盛开,或珠苞尚裹,或纤弱绽放,幽幽的散发着香气。屋内暖炉烧的霜炭噼啪作响,烘的整个小厅如同旭暖拂面的四月春日。   靖涵回宫这么久了,柳依由始至终没有踏进醉花斋一步,哪怕是一步,靖涵按不住性子了,到了她的寝宫走了一趟,互相道了几句问候,却发觉短短时日,两人的距离被拉得天与地那般远。   靖涵也没待多久,便到那梅林里赏梅,她刚折下一枝梅,身后便传来了梦雅格格的笑语:“原来你在这里,刚才我到了醉花斋,明月说你到柳妃那里去了,我往她那里走了一趟,她却说你刚走,我还以为你们合起来和我捉起迷藏了。”   靖涵淡淡一笑,看着她,她终于开口说话,神色也比以前红晕了不少,这些年一言不发,想必也受了莫大的委屈。   “找我有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可以找你?”她拍了拍肩上的白雪,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神清澈如水,“皇帝哥哥冷落你了吧,回宫以来一定没有找过你。”   梦雅的语气很坚定,好像什么也逃不过她的法眼那般,只是令靖涵疑惑的是,她又怎么知道随安打从回宫那天起,还没有找过她一次。   有时,靖涵望着门外的白雪,患得患失地怅望,随安威胁她回来也只是满足他自己的虚荣心,虚荣心满足了,自然不会把她想起。或者,他就是为了惩罚她,有意冷落她,让她孤老深宫。   “他爱到哪个妃子那里去就到那里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管不着,也不想去管。”靖涵说这话的时候,心是那般的酸,他真的一点都不爱自己了吗?倘若不爱,为什么不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放她一马,至少她还能用少向往已久的自由。倘若爱,为什么长达半个月都未踏进醉花斋一步,看来他口口声声的山盟海誓也只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想到这里,一滴晶莹的泪从她的眼里缓缓地滑落,脚下的那一块砖头,立刻溅开了一朵好像梅花一样的泪痕。她为他哭了,受了那么多的磨难都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却为了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哭了……   梦雅看靖涵的眼里闪着泪花,心里立刻急了起来,摆着手解释道:“其实,皇帝哥哥没来找你也是有原因的,我听母后说了,缅甸告急,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御书房了想法设法,和大臣们议政直到深夜,为的就是阻止一场没有必要的杀戮。不过你放心,他已经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说什么倘若得不到你的心,他宁愿后宫无妃。哎,真是一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专一好男人,倘若将来我能嫁给这样的一个好男人,真是不枉此生了。”   他对她的所作所为也配得上是爱吗?威胁她留下也算得上是爱吗?   原来他没到醉花斋使这个原因,那么柳依怎么说随安连续几晚都到过她那里?他真的和大臣商议政事直到深夜么?靖涵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柳依说谎,还是梦雅有意替随安解围。   “那他的身子承受得了吗?”靖涵低着头,想不到自己还是很关心他,无法对他绝情起来。   “怎么?你关心他啊,那你为什么不去探望他。”梦雅浅浅地笑着,深切地看着靖涵的眼神,试探她到底爱随安到底有多深。   靖涵的双眸沉了下去,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中的那折梅,闻了一下,“御书房是一个禁地,又怎么是我这等草芥说进就进的。再说了,他在那里不有几十个嫔妃啊太医之类的侍候着么?哪用得着我来为他操心了。” 第171章   梦雅缓步走到她的身后,知道她是口是心非,“真的一点都不挂心么?”   “不挂,有什么可挂心的,再说了,留在宫里也不是我心甘情愿的。”靖涵满脸清冷地说道,心里却在思索着随安现在究竟在干什么,是不是在为缅甸的是心烦意乱。   话音刚落,忽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他看了靖涵一眼,行礼道:“臣参见蒋才人,参见梦雅格格。”   靖涵看到他憔悴的神情,就好像干燥的禾草一样,鼻子不禁一酸,是自己对不起他,自己的心从来就没往她的身上放。倘若当初不提出和他交往,或许她现在也不会陷得这么深,大家也不会这么痛苦。   “你怎么没有……”靖涵看了一眼梦雅,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梦雅明白她的意思,就浅浅笑着道:“我要到母后那里一趟,你们慢慢聊吧。”   说完,又忍不住打量了直营一眼,只见他身穿一件华丽的紫罗袍,腰系丝銮宝带,样貌清秀俊俏,行动典雅。双眸闪闪,犹如天上的繁星。英气逼人,耀如火焰。眉宇之间神采飞扬,气质袭人。   她一直以为随安是天下最美的男人,想不到眼前的他更胜一筹,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直营的身上,心不停地“扑扑”跳着。   片刻,她依依不舍地扭头离开,靖涵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对她尽是感激。   “你怎么回到宫里?被皇上看见了,恐怕会人头不保。”靖涵不是在恐吓他,而是很清楚地明白随安的脾性,他就是心胸狭小,喜欢喝这种没用的干醋。   他再也不是山头那个没有心计的随安了,他早就在宫闱的斗争中学会了生存,学会了心狠手辣。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惊无险地活下来。   “我要长留在宫中了。”直营虽然是一个万分喜欢自由的男人,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那种黯然伤神的神色。因为留在宫中,即使不能拥她入怀,但是能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感应到她呼吸的气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这样他便心满意足了。   “长期留在宫里?皇上答应你的?”靖涵实在想不明随安耍的是什么花招,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眼中钉留在身边,莫非他想牢牢地看着他,倘若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他立马杀了直营,砍草除根?   她想到这里,背自然是一阵清凉,“直营,你快走吧,深宫这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根本就不适合你。”   “难道就适合你?我留下来,对你也有一个照应,不是吗?”直营平静地看着她,浅浅地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在她面前他总是这么神闲气定,“靖涵,不要说了,即使这里是地狱,只要你在这里,我都要留下来。你是知道的,有你的地方,那就是我的世界充满阳光和快乐的地方。倘若让我离开这里,我会活不下去,会死掉,从军的那些年就好像过着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只有一想到你,我才挣扎过来了。”   靖涵的看着他,深情的双目中蕴含泪光点点,“是我害了你,害你用情太深,但是你是知道的,我们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心甘情愿留下来,只要能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你,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直营……”靖涵叹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 第172章   太阳终于出来了,也退去了冬天的寒意,梅林里的梅花依然争先恐后地开得满枝头皆是。   聚宝阁,皇宫的藏书楼,只见小太监忙碌地搬着里面的书出来晒,靖涵慢慢地走了过去,闻到的是一阵挥之不散的酸腐味。   她看了一眼里面,阁内高耸至顶的书架,就好像小山似的,堆满了书。里面光线昏暗,不宜阅览,只作藏书之用。走过书架,有一所广阔的偏房,通透明亮,并且设有御座,是皇上阅读的地方。   靖涵不动神色地走了进去,书楼的管事太监立马应了上来,恭恭敬敬地道:“蒋才人想看什么书,让奴才给您去取。”   靖涵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不必了,我随意翻翻,你还是干你自己分内的事吧。”   “是,才人教训的是。”太监一脸不悦地离开了。   靖涵愣了一下,回想着自己所说的话,自己什么时候教训他了。她看了太监远去的背影,不禁皱了皱眉头,等自己走了,他想必会说自己心高气傲,刚来宫里不久,就学会教训奴才了。   想不到一句简单平常的话,也能招人话柄。   算了,口生在别人的嘴上,别人要说什么,她也无理阻止。想到这里,她随手拿下了一本《红楼梦》,翻开了扉页,只见上面写着几行题字,是随安写的。字体遒劲有力,力透纸背,挥洒出一个男人的阳刚之美。   靖涵把书合了起来,放了回去,很快一个精美的锦盒吸引了她注意,锦盒外边是红色的,上边绣着手工精致的花边。   她打开了锦盒,这时一个小太监看见了,脸吓得面如土色,怀里的书也径直摔到地上,“天啊,蒋才人,这些是各个地上送来的奏折,照理说除了当今圣上,谁也不能览阅,包括太后。”   小太监又怕靖涵以为自己针对她,所以有补充了最后一句,“自古以来,后宫的女人都是不能干预政事的。”   “这样啊……”靖涵看到太监的脸上尽是恐慌,她清澈的目光中扫过了几许的失望,正欲把锦盒放回去,却传来了总管太监如刀划过玻璃那般刺耳的声音。   “既然蒋才人想看,那就让她看,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那不就行了吗?”总管太监有意拉拢靖涵,在皇宫这里,谁都知道皇上对她万般宠爱在一身。   倘若他们要想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的话,她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我真的能看?”靖涵笑着问道,她太有兴趣知道这些年随安是怎么走过来的。   “才人尽管放心去看,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总管太监说道,希望她以后能在皇上的身边多替他美言几句。   “是,刚才是奴才的失误。”小太监也哈着背,心有神会地不停点头,既然总管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倘若出事的话,首先领罪的,绝对不是他。   靖涵找了一个地方做了下来,兴致勃勃地拿出那些黄色的折子,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道:“……陇西长年滴雨未降,百姓长年失收,还请皇上免除税收,并且开仓相救,以接燃眉之急……”   “……臣冒死弹劾扬州知府赵天逸,不思勤勉报国,反而纵容属下侵占农田,搜刮民脂民膏,欺诈百姓,恳请皇上明察,以正国法…….”   “……”   靖涵看了十来本,已是腰酸背痛,心里一下子也痛了起来,随安这个已过之君也不是常人能当的,原来他每日面对的是这种令人烦忧的事情。再者,还要时时刻刻打醒十二分精神,避免各方对大清的侵略,还有留意对他皇位虎视眈眈的小人。   他活着,实在太痛苦了,之前是她不能体谅他,只是一味追求自己的自由,从来就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想过问题。   靖涵叹了一口气,眼眶微有些发热,他是变了很多,但是也是为了生存下来,再说了,他也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对百姓的疾苦感同身受…… 第173章   靖涵回到醉花斋,却发现随安站在窗前百无聊赖地踱来踱去,他一见她回来,马上应了上去道:“你到哪里去了?朕等了你小半天。”   靖涵看见他担忧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悠悠地坐了下来,道:“也就是一个人到宫里到处走走,皇宫虽大,却没地方可去。”   “那朕多一点来陪你,好不好?”随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浅浅地笑着,这个女人终于留在自己的身边了,再也没有机会从自己的身边逃跑了。   靖涵的脸马上就红了,害羞地点点头,“明月,去点一点檀香吧,这些日子皇上也累了,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是。”明月很快就拿来了一小快檀香,点了起来,然后退了下去。   随安拉起她柔软的手,就好像摸着一块光滑的布料一样,他的嘴唇慢慢地靠近了她的脸,沉醉地吻着她,“靖涵,答应朕,忘记他,安安心心当朕的女人,好不?”   靖涵轻轻地推开了他,咬了咬牙,别这头:“皇上,我和他真的只是兄妹关系,难道你不相信妾身。”   随安愣了一下,明月般的目光看着她生气的小脸蛋,然后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一个香吻有贴了上去,“朕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朕都相信你。”   他吻到激动处,全身的神经都激动上来了,用力地把她抱起,轻轻地放下床上,慢慢地解开了她的衣服。   很快,靖涵似雪的肌肤尽在他的眼下,她犹豫了一下就一把扣住了随安的脖子,忘情地吻着他胸脯。他的胸脯很结实,能给她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她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精神不禁为之一抖。   “随安,你会永远爱我吗?”   “会的,除了你,我的心里再也没有别人的位置了。”他的手如同鱼一下反反复复抚摸着她光滑的皮肤。   靖涵“啊”了一下,随安的下面进到了她的身子里,就好像蛇一样,来来往往地往里面钻,然后爬到里面偷走她的心。   事后,靖涵把头贴在他的胸脯上,用余光看着他,问道:“随安,我们真的能永远在一起吗?”   “能,为什么不能?”随安理着她的头发,指了一下她的鼻子,“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朕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人。朕答应你,一定会立你为后,好不?”   “我才不在乎那顶凤冠,只要能在你的身边,那我就心满意足了。”靖涵浅浅地笑着,听到随安这么想,心里就好像灌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好,我们永远都不要吵架了。”   “恩。”   她的心也怪怪的,这个男人,真的值得托付终身吗? 第174章   “阎侍卫,这边请。”小太监为直营引着路,把他带到随安的面前。   随安从醉花斋回来,对于靖涵心里还有没有直营,他不敢确定,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把她给抢走。   “末将……卑职参见皇上。”直营行礼,实在不明白皇上的心里究竟想着些什么,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做宫里的侍卫?   难道随安是想让直营亲眼看到靖涵和他出双入对,让他痛苦?   随安手捧着一杯茶水,上等的碧螺春在水里翻腾舒卷着,就好像水底里游着的鱼一样,“起来吧。”   “谢皇上。”直营抬起了头,无意扫到随安炯炯有神的眸子,背却是一阵寒凉。   “你知道朕为什么找你来这里么?”随安喝了一口茶,放了下来,淡淡地问道。   “卑职自知天生愚钝,不知道皇上的用意是什么?”   “那你猜猜?”随安笑了笑,打量着他俊俏的面孔说道。   “卑职不敢揣摩皇上的心思。”直营听了随安的话,立马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说道。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说错话,会祸及到靖涵。   “不用太紧张,朕今天召你来也只是聊聊天,和你说个事。”随安对小太监事了一个眼色,小太监很快就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直营的身边,然后低垂着头退去。随安指着椅子,笑了笑,给人有一种藏刀那般奸诈的感觉,“坐吧。”   “谢皇上。”直营走到椅子的旁边,拂了一下长袍的,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皇上想和朕说什么事,但说无妨。”   随安挺拔的长眉微微蹙起,思忖了片刻,“朕觉得你的人品不错,想把梦雅格格许配给你,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说完,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直营,只见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就好像变幻莫测的云一样。怎么,难道他还对靖涵有什么非分之想?随安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就是要断了他这个念头。   直营愣了一下,内心就像暗涛汹涌的大海一样,久久不能平静。他该怎么做?倘若说不,正好给了随安一个杀他的理由,抗旨这个罪名可不轻。娶她,那么他宁愿一死了之,因为他的心事靖涵的,他的皮囊也是靖涵的,所以他不想多看任何女人一眼。   “皇上,卑职只是一介草夫,实在高攀不上格格,还请皇上另选他人。”直营跪在地上,紧皱的眉头久久未能舒开,这次随安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那么,他又怎能逃过此劫。   “高攀?你长得相貌堂堂、俊俏不凡,格格则蕙兰之质、国色天香,你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绝对没有高攀这种说法。”   “皇上的夸奖,卑职实在是惶恐万分,只是卑职早就决意终身不娶,一心报效皇上对卑职的厚爱,所以卑职斗胆请求皇上收回圣命。”   随安瞪了他一眼,重重地把茶杯搁下了桌面上,水溅了出来,“收回圣命?哼,难道你还留恋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直营明白他的意思,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指甲紧紧地掐着掌心,已经泛着若隐若现的血丝。   “皇上,卑职不敢,请皇上明察。”   “不敢?把朕的女人藏起来都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随安死死地盯着他,只见他的先前颇有神色的目光黯然下去了,脸上挂着的尽是无可奈何的落寞。   随安知道他还爱着靖涵,深深地爱着,所以随安绝对不留一个机会给别人从身边夺走自己心爱的人。   这次,倘若直营不和梦雅完婚,那么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绝对不会。 第175章   “皇上,您误会卑职了,卑职和…..”   “行了,真的旨意是不会改的,你还是回去做好迎接的准备吧。”随安摆了摆手,脑子有闪过他和靖涵在屋顶接吻的那个情景,心又是一阵酸楚。   不行,他一定要把目光投放在靖涵身上的男人一个一个地移走,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每天夜里才不会发噩梦。   “但是皇上……”直营抬起头看着他,嘴唇蠕动着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神尽是哀怨的痛苦。只要随安一天不收回成命,他必定会一直压抑下去。   随安背对着他,留给直营的就是无情的冷漠,直营退了出去,就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等待命运的宰割?   逃离么?他又能到哪里去?到别的地方去,再也不能见到靖涵了,那比死还难受几百倍。更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他怎么去逃,他都逃不过随安的手掌心。   他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输家,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始终无法得到靖涵的心。在随安的面前,却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雪,慢慢地飘下,如同纯洁的蝴蝶……   直营扯了扯衣服,哈了一口气,却和一个男子撞一个满怀,他看了对方一眼,发现是十二王爷,恭恭敬敬道:“卑职参见王爷,王爷没事吧。”   十二王爷和直营的年纪相仿,他是何太妃的儿子,当年何太妃是服侍太后的宫女,有一次**乾隆,并怀上了龙种才被封为妃。乾隆驾崩之后,何太妃失势,便安安分分在碧月楼过着冷宫一般的日子。   十二王爷瞪了直营一眼,一把推开他搭在自己臂上的手,骂道:“大胆,你走路也不挂上你的狗眼。”   挂上?他的话下之意就是暗指之意有眼无珠。那么他呢?倘若他看路的话,他会撞到直营的身上吗?不过没办法,直营的身份不如他高,也只能站在道歉的那一方。   “撞到王爷是卑职的错,请王爷恕罪。”直营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怒火,委屈地道着歉。他要忍着,即使有一把刀刺向他的心上,他也要一声不吭地忍着,只有这样他才能多见靖涵几面。   “恕罪?行,从本王的胯下爬过去,本王就原谅你。不然,本王就动一下手指尾,随手杀了你。”他冷冷地说道,眼里露出邪恶的目光。   他以为直营一定会跪地求饶,可惜他错了,错得很离谱。即使直营会掉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受他这等侮辱。   直营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正欲发怒,却被一个声音制止了。   “堂堂一个王爷连这点度量都没有,传到他人的耳中,不知道会怎么看待王爷你。”   说话的是柳依,她慢慢地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十二王爷。   “不关你的事,你就闪开,少在本王的面前费唇舌。”十二王爷瞟了柳依一眼,语气傲慢之极,她算是什么东西?即使是妃子,那也是不得宠的妃子,她的一切也是使着不正当的手段换来的,所以他从心底看她不起。   “你……”柳依抖了一下身子,扬起了头,又道,“怎么?被我说中了痛楚,心虚啊。”   “哼,本王没有时间和你这样的疯妇多说一句话。”说完,十二王爷便悻悻地离开。   柳依本想再说几句难听的话,却被直营使眼色制止了。人在深宫,尔虞我诈,实在不宜树敌太多,不然只要他们在背后踩自己一脚,随时都有可能为之失去性命。   “谢谢柳妃娘娘替我解围。”直营一脸感激地看着她,默默地说道。   “举手之劳,何必言谢。”说完,柳依碎着金莲步,悠悠地离开。 第176章   夜,渐渐地深了,耀眼的星星漫天皆是,就好像是发光的宝石一样。皎洁的月色从乌云背后隐隐的渗出,将醉花斋的亭台楼阁铺上银雾,像**般清冷,让人忍不住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生怕扰了它的清静。空气中弥沁人心脾的梅花香,使人的精神不禁位置一震,睡衣全消。   靖涵让春风明月退下休息了,她慢慢地坐在凉亭旁边,对着月亮发呆。   今夜,随安到哪里去了?是政事烦身,还是又到哪个嫔妃美人那里去了?   寒风徐徐吹过,凉透指尖,散发随之漾开,靖涵往双手哈了一口气,正欲转身离开,却发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她立在原地,笑了笑,心狂跳的厉害,都这么夜了,他怎么还会到醉花斋来。   “皇上……”靖涵轻轻地唤了他一声,怔怔地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随安指了一下她的鼻子,淡淡地笑着,如同开得正盛的梅花那般,“你这个夜猫子,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在想我?”   靖涵含羞地低着头,脸红耳赤,不敢对视着他深情的目光。她转过了身子,低声道:“我才没有呢?是皇上想我了,要不然你怎么会往我这里来。”   “是,朕是想死你了。没有你,也不知道怎么度过漫漫长夜。”随安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火热的唇吻着她的耳根。耳根,是他最喜欢吻着的地方,也是最能挑起一个女人兴趣的地方。   “皇上哄我了,皇上那么多女人,心思又怎么会放在我一个人身上。这话,想必对很多女人说过。”靖涵欲迎还拒地推开他,使得随安心痒痒的,更想脱.光她的衣服,把她给征服。   “朕的女人是很多,但是朕心里的位置很小,只能放下你一个。”随安温柔地注视她,眼里闪过一道光芒,“靖涵,当朕的皇后,好不?”   “皇后?”   “对,皇后。”随安默默地说道,看是若无其事,内心却万分害怕靖涵拒绝他。   靖涵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利,所以她的心思是怎么样的,会不会答应,他内心一点底都没有。   “皇后是后宫之首,母仪天下,我怕我无力担当。”靖涵摇了摇头,她对那顶凤冠实在没有什么兴趣。戴上了,对她而言也只是加重头部的重量而已。   “后宫嫔妃三千,朕觉得唯一有资格登上后位,领导后宫,替朕分忧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所以,靖涵,不要拒绝朕,好不?”   靖涵看了一眼他急切的眼神,心软了下来,点点头,“我怕自己当不好,会……”   随安把手挡在她的口边,示意她不要说出这些泄气的话,他知道,只要是她一心一意想去做的事情,一定能够完成的十分完美。   令他头痛的是,立她为后这件事又该怎么对太后说?   靖涵服侍他睡下了,心久久不能平静,倘若接过皇后这顶凤冠,那即是说明跟随着自己的,还有很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战争。   身为后宫之首,其他女人的公敌,这是无可避免的。   很快就三更了,但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注定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177章   随安刚上完早朝,回到御书房,一脸认真地批阅着堆叠好像小山似的奏折,他神情淡然,犹如一池平静的湖水。眉清目秀,豪放之中带有如山一般的沉稳,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皇者的英武之气。   把这些奏折批完,他就可以去看望靖涵了。她说过不想他像唐玄宗那样,贪恋杨贵妃的美色,最终导致晚唐走向衰落,所以她请求他把国家放在第一位,做一个千古留名的明君。   想到这里,他淡淡地笑了笑,先前的疲倦也一扫而去。靖涵这个女子就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别人勾心斗角,盼望的就是得到恩宠,而她却劝告他少去醉花斋一点,免得召大臣话柄,也荒废了朝政。   他刚在奏折上面勾了个准奏,小帆子便跌跌撞撞进来了,他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道:“皇上,刚才柳妃娘娘晕倒了。”   “晕倒?无缘无故怎么会晕倒?”随安停下手中的笔,瞟了小帆子一眼,淡淡地问道。对于柳依的事,他一点知道的兴趣也没有,因为他的心连她的影子都没有。   很快,他觉得这是柳依使下的诡计,是想招人注意,这样他就不得不去探望她。对于这种小手段,很多嫔妃都使过,效果也很明显,所以她们总是抱着一副百试不厌的态度。   “太医刚刚去看过她了,说她……说她……”小帆子打量着随安的脸色,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把话说出来。   “说她什么,你是不是想把朕给急死。”随安瞪了小帆子一眼,见他异常恐慌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小帆子在随安身边也侍侯了不少年,倘若没有什么大事,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惊慌失措。   “太医说柳妃有喜了,怀上龙种已经三个月了。”小帆子压低着声音,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知道随安喜欢的是靖涵,所以得知柳依有喜这个消息绝对不会感到一丝快乐。   哪怕是一丝!他摇了摇头,柳依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虽然已经贵为妃子,却过着冷宫般的日子。   一天数着一天地过日子,那么,什么时候才是生命的尽头。   “三个月?”随安捏了捏手指,算了一下,上次和她发生关系到现在正是三个多月,只是一夜夫妻,她就怀上了吗?   倘若她真的怀上了,那么他更加怨恨她,更加冷落她,若不是误以为她是靖涵,他才不会和她发生关系。   只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她怀上龙种这个消息出自太医的口中,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倘若,靖涵知道了,会埋怨他么?   “皇上,太后说了,皇后一位还空着,倘若柳妃生下的是皇子,为皇室承继了血脉,是极大的功劳,那么就考虑封她为后。”小帆子看着随安黯然失色的神情,不知如何是好,他见随安久久未语,犹豫了一下,又叫了一句,“皇上……”   随安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他准备今晚和太后商量里靖涵为后,谁料到太后已经放出这样的风声。倘若逆着她的意思,不是公然和她做对吗?   无奈…… 第178章   “立她为后,哼,她想都别想……”随安狠狠地把一张纸捏成了一团,眼里喷出怨恨的怒火,他最难以接受就是使出一些小计俩引他入局,以此怀上龙种,母凭子贵,登上皇后的宝座。   可恶,他又一掌拂下了案桌上的奏折,眉宇紧锁,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你打算怎么做?”小帆子虽然也很不满柳依心怀不轨的做法,但是太后在她背后力挺着,一时之间也得想出一个办法来招架着这件事,斗气也是无法解决根本的问题。   小帆子知道随安怕靖涵会生他的气,他爱她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   “怎么做?朕暂时也不知道,但是朕绝对不会立她为后,以乱后宫。”随安顿了顿,喝了一口水又道,“她想戴上凤冠,她配么?”   “那……那皇上去抚慰一下柳妃么?她毕竟摔倒了,并且还怀了龙种,倘若皇上不去探访一下,恐怕会找人话柄。”   随安双目紧闭,若有所思,片刻才道:“恩,我们走一趟吧。”   即使到了她的寝宫——望月阁,他绝对不会多看她一眼,也只是说几句客套的话。   随安来到柳依这里之时,发现靖涵也在,她们两个手拍着手,有说有笑,关系看起来十分亲密。可是背后呢?   靖涵行礼完毕,柳依正欲行礼,却被随安厌倦地瞪了一眼,道:“你的身上有伤,就不必多礼了。”   “谢皇上。”柳依闪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自从那一夜过后,他给了她一个名分之外,连脸也难见他一面。现在他终于来了,终于来这个冷宫一般的望月阁,只是他没把心带来,自从他进来那一步开始,他多.情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靖涵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她,倘若一直这样耗下去,她何事才能找陷害自己一家的狗官报仇雪恨?   她狠狠地捏着被子,暗想,不行,皇后的宝座我一定要登上去,不然,我的一切努力就拜拜浪费了。   “皇上,臣妾不知道你会突然来访,未能迎驾,还请恕罪。”说完,她瞟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丫鬟小鱼道:“去给皇上倒杯茶,顺便拿一些上等的点心过来。”   随安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政事繁忙,我坐一会就走了。对了,太医来过了吗?”   “谢皇上关心,陈计良太医来过了。”   “那他怎么说?”随安说话的时候,一直尽量避免看她的神情,因为他怕靖涵会受不了,会生气。   “他说我动了胎气,幸亏孩儿没事,以后只要注意休息就行了。”   “那你就听太医的话,切莫随意走动,。”靖涵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站了起来,看了随安一眼,“我先回醉花斋了,你们慢慢聊。”   “姐姐,你不坐久一些么?”柳依客套地说道,心里却闪过一丝喜悦,靖涵离开了,随安总能正视她一眼吧。   “姐姐还有点事要去办,明天姐姐再来看你。”靖涵看了一眼明月、春风,示意她们离开。   “那姐姐慢走。”柳依试图站起来送她,却被靖涵阻止了。   “快坐下,都身怀六甲了,怎么能动来动去?”她看了随安一眼,“皇上,妾身现行告退。”   随安“嗯”了一声,心里却忐忑不安,靖涵也来了这里,那么她会以为他是一个到处留种的男人么?   看到她走远的身影,他摇了摇头,心里默道,倘若我的身边没有了你,我宁愿后宫无妃,宁愿自己出家,砍断情根,了结此生。   …… 第179章   随安走了不久,陈太医便来到了,他看了柳依一眼,淡淡地笑了笑,道:“娘娘,你的胎儿没有大碍。”   柳依从枕头底拿出了一袋子银子递给他,道:“你要记住,本宫假孕一事绝对不能泄露半天风声,否则本宫要了你的狗命。”   “是,娘娘。”太医接过了银子,恭恭敬敬地应道,其实不用她威胁,他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因为宫里的嫔妃为了争宠,干出狸猫换太子之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倘若他想安然无恙过完下半辈子的话,他必须守口如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倘若柳依假孕的事泄露出去了,他绝对脱不了关系。   “既然办完你该办的事,那么你就离开吧,本宫要休息了。”柳依厌倦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很冷,有一种过河拆桥的味道。   “是。”太医缓缓退下,柳依那种盛气凌人的表情令他很厌倦,太后接待他都没给脸色自己看,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贵妃就在他的面前装模作样。   “娘娘,这个太医信得过吗?”小鱼见陈太医已经走远,一脸担忧地问道。   “倘若他还想活下去的话,那就信得过。”柳依别了别嘴,目光流露出如狼一般凶恶的神情,只要走这一步成功了,那么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要十倍奉还。   这些年,是仇恨陪伴着她走过来的,倘若心中没有了那股怨恨,恐怕她也活不下去了。   “那娘娘,到时候你的肚子……”小鱼不解地看着她,现在肚子还没有凸现出来,瞒天过海还可以,倘若到分娩的时候,她又到哪里拿出孩子来?   柳依笑了笑,孩子的事她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做她自有主张,“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效忠本宫,本宫自然而然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谢娘娘,奴婢对娘娘绝无二心。”小鱼紧张兮兮地道,头埋得低低的。   醉花斋。   靖涵前脚刚踏进们,春风便把门给关上了,一脸不悦地对靖涵道:“才人,你什么时候也给皇上生一个皇子,奴婢真的受不了她得意的那副模样。”   靖涵笑了笑,坐在桌子旁边,倒了一杯茶道:“她是我的妹妹,她有喜,我们理应感到高兴才对啊。”   “高兴?奴婢高兴不起来,是才人怀孕了,奴婢才深感欢喜,她怀孕奴婢只感到悲哀。”春风知道靖涵早当自己是朋友了,绝对不会责备她说话过分,因而有哪句就说哪句了,她是一个不说不快的人。   “你这丫头,小心被别人听到,捉你去剪舌头。”靖涵指了指她的头,语气绝对没有责怪的意思。   “才人,春风说的对,只怕你当她是妹妹,她不当你是姐姐。依奴婢看,你也赶快换上龙种才是上策。”明月想起柳依支开她们俩,公然**随安这件事,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看了看门口外面,见大门紧锁,才压低着声音说道,“奴婢听到太后身边的小安子说了,太后让皇上立柳依为后,以管后宫。看来皇上今天到望月阁去,就是为了传达这事,然后下旨。” 第180章   皇后那个宝座,多少人为了它赔上了性命,可是靖涵一点也不在乎。在深宫这里,她唯一想得到的,是随安那颗心。   “这个位置柳依坐上了,我反而乐得清闲,我才不想卷入那些权利纷争里面去。”她若无其事地说道,她想要的是自由,可惜随安无法给她。   “什么?你不想当皇后?”春风听了吃了一大惊,眼睛瞪得很大,几乎把脸都比下去了。皇上的女人有哪个不是为了那一个位置明争暗斗的,可是她却说不想要,这是她们从没听过的事情。   “当皇后有什么好,有太多东西要劳心劳力了,难道你觉得现在这种轻松自由的日子不好吗?”   话音刚落,门却推开了,进来的是随安,春风明月见了,笑了笑,行礼退了出去。   随安微笑着看着靖涵,闪动的双眸好像会发光的明月一样,“靖涵,我先前只是……”   “皇上,你怎么赶来这儿了?柳妃怀有身孕,你应该抽多一点时间陪陪她才是。”靖涵站了起来,把一张椅子移到他的跟前,让他坐下,“倘若皇上天天往这里跑,倘若被其他的嫔妃知道了,心里恐怕会……”   “会怎样?心里不舒服?哼,朕要宠幸那个女人,难道还要经过她们的同意吗?笑话,真是笑话。”说完,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了,靖涵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否话中有话呢?难道她在怪他?想到这里,他走到靖涵的跟前,拿起她的手,默默地说道:“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朕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永远都是!”   “皇上,我不希望你是一个只会留情,不负责任的男人。是,我是希望你的心里只容得下我一个人,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你是皇上,后宫佳丽就有三千,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你留在我的身边,而其他的女人就受到冷落。”靖涵低着头,说完这话心里却很不舒服,为什么他是皇上?倘若她不是皇上的话,那么就可以和她过着男耕女织的朴素日子,彼此的眼里只有对方,再也无法容纳第三者。   她本来以为自己不会介意随安对其他女人好,特别是柳依,可是当他问候柳依一句的时候,她的心却如刀割一般,满身都是痛觉。   “你在说气话,你在怪朕,对不对?”随安走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搂过她的腰,“我告诉你,朕只要你,其他女人朕都可以视而不见,把她们当做是透明的。”   说完,她的唇被他掳惑了,他的舌头慢慢地探进她的口腔中,两条舌头如水交融。   “皇上,不要这样……”靖涵呼了一口气,推开他,看了一眼门外,“不要这样,春风明月在外面呢?”   “怕什么?这是男女的正常之事。”说完,随安一把抱起她,轻轻地放到床上,火热的文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肌肤,他的手迫不及待地解开着她的衣服,“靖涵,你也替朕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靖涵闭上眼睛“嗯”了一声,脸好像着了火一样,热腾腾的。   随安听到了这话,惊动得很,紧紧地抱着她,又是一番狂吻……   痛,是伴有快乐的那种痛,靖涵咬了咬嘴唇,只见随安像发了疯的狮子一样,威武得很,恨不得整个把她给吃掉。   随安的力道更胜一层,没有一点放轻的意思,他要她一击即中,这样把后位留给她,太后才无话可说。   直营多次表白,靖涵轰然心动 第181章   “蒋才人,在吗?”一个小太监醉花斋,往厅里探进半个头问道。他大概是新来的,满脸的稚气,脸宫里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我是,请问找我所谓何事?”靖涵看着他,眼里就是同情的目光,好好的一个小男孩就往宫里送了。   倘若他懂事了,下半辈子该怎么活下去?   她知道,他的父母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那也是穷途末路,一则饿死,二则入宫为奴。后者绝对比前者优胜一筹,虽然丢弃了男人的自尊,但至少还活着命,能干自己未完成的事情。   只是,这命活得也有点生不如死,恨不得一刀两断。   “奴才见过蒋才人。”小太监身子哆嗦地跪了下去,瘦弱得好像豆芽菜一样,这是由于家里贫穷,长期没有营养造成的。   “不用多礼,起来吧。”   “谢蒋才人。”小太监有点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真美,就好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她的心地也很善良,来到醉花斋这么久,她没有为难他。   他是刚进宫不久的,有一些老太监就欺生,把所有的工作都往他的身上推,于是他每天当跑腿的,也见了不少嫔妃的脸色。   她们那些架子,就好像刀子一样刺着他,他涉世未深,也不够圆滑,所以只得任由她们辱骂。在夜里的时候,偷偷跑起来,对望着星空,默默流泪,怅望远方的父母。   这一别,或许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小太监贪恋地看多了靖涵一眼,晃过神来,一脸紧张地道:“太后宣您到净心宫一聚。”   净心宫是太后的寝宫,由于她有信佛的习惯,希望能够六根清净,因而宫名因此而来。   靖涵疑惑地看着小太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真的是宣我吗?”   太后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宣她相聚,莫非随安和她说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后位一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上次在祖庙那里已经领略过太后的厉害了,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是,太后是宣见蒋才人,奴才没有搞错。”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说道,他哈着的背就好像被风吹弯的稻苗一样。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靖涵从怀里掏出了几两银子打赏给他,刚来到宫里,什么都得疏通,因而银子是必不可少的,她有意帮助他,“这个是赏给你的。”   “这……这……”小太监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急了,立马跪在地上,“奴才在干自己职责之内的事,不敢接受才人的打赏……”   他吓得直哆嗦,瘦弱得身子就好像被大雨淋过的鸡一样,可怜之极。   倘若是什么精明的太监,早就拿着银子跑了,哪会像他这般老实。   “拿着吧,这是我赏给你的,你就收着,不要告诉别人。”靖涵生怕他会老实到把银子交给自己的主管了,新来的小太监经常会做出这种傻事。   小太监环望了一下四周,好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把银子放到腰带里,一脸感激地道:“谢才人的打赏,奴才先行告退。”   说完,小太监缓缓退下。   靖涵看了明月春风一眼,道:“帮我梳妆打扮吧。”   “是。”   她的心是那么忐忑不安,太后会对她做出什么来呢?   难道又想嫁祸她?折磨她? 第182章   净心宫,一副大气磅礴的样子,四周高大的宫墙上尽满飞檐走兽。青石砖丈余,见方整齐的排列。迈步由正门进入,巍峨映入眼帘,这样的气势,让人站在它的面前,觉得是那般的渺小。   小太监在前面引着路,靖涵在春风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上那玉石雕刻的台阶。春风和明月的性格各异,靖涵和春风更能套进一些,因而不管到哪里,身边站的是春风,而明月则管理醉花斋内部的事物。   很快太监把靖涵引到一个小湖的旁边,这湖是太后最喜欢的“梦夜湖”,是她打坐念经之后,放生一些鱼类所用。那湖碧波粼粼,水雾氤氲,秋风送爽,让人神怡。   太后坐在湖边的凉亭边,靖涵看了她一眼,行李道:“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太后摆了摆手,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靖涵,“把头抬起来,让哀家瞧瞧。”   “是。”靖涵缓缓地把头抬起来,上次在祖庙的见面,是最失败的见面,彼此之间也没有好好打量对方,靖涵也趁着这个机会细看眼前这个女人。   她一点也不简单,最不简单的地方就是让人觉得她很简单,完全没有高深莫测的模样。   太后比靖涵想象的年轻,十一岁进宫,现在也只不过是四十多岁的年龄,华发浓密梳着福寿鬓。头上的金丝攒东珠凤钗衬托着她的富贵雍容,耳垂的夜明珠闪闪发光,就好像天际的流星一样,很刺眼,很招人注目。   她犀利的眼神让人恐慌,坚定的神情使人不安,紧抿的嘴角仿佛印证了她的坚毅不屈。倘若不是这样,当初那一个没有任何依靠背景的女人,又怎能爬上如今这个地位?   太后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子,面无表情地对着靖涵道:“到这边坐吧。”   “妾身在这里站着就行了。”靖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太后让你坐,你就坐,还愣在那里干嘛?”太后身后的太监瞪着靖涵骂道,他是太后最深爱的小安子,他仗着这点,经常在后宫欺辱其他的太监或者宫女。   入宫二十多年,青丝渐现,他收的保护费等不合理的银子,便足以让他过完下半辈子。   太后扬了手,示意他不要动气,不要吓着别人。小安子见了,立刻就住了口,果然像狗一样,训练有素。   其实,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这话,也是太后在背后教唆的,当然不是针对靖涵,而是给他这一种权利,维持她高高在上的地位。   倘若不是太后,就算小安子不是卑微的太监,而是猫,有九条命,他在皇宫也活不下去。   “坐吧,哀家有很多话和你聊,站久了,传出去便会招人话柄,说哀家亏待你。”太后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这话的语气也有点不耐烦。   “是,妾身谢太赐座。”靖涵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太后的身边,坐在了石凳子上,她全身都很不自然,**就好像**满了针一样。   在清朝,能得到太后或者皇上的赐座,这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第183章   “你可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此处的目的?”太后喝了一口茶,浓浓的茶香遁进了靖涵的鼻子,“你是一个精明的女人,我想你理应一清二楚。”   “回太后,妾身什么都不知道,还请您明示。”靖涵毕恭毕敬地说道,这种哑谜,她才不会去多说,或者多想。   有时,把话挑明了,反而爆出了另外惊人的事情,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太后一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道明。   既然她会把靖涵找来,那就代表她一定会把话说出来,一个有了权利的女人往往沉不住气,因为她有资本去霸道,去要求被人按她心里想的那般活着。   “其实也没有什么,哀家就是想见见你。”   “妾身让太后挂心了,实在是罪该万死,但求太后恕罪。”   “这丫头……放轻松,不用太拘束,我们只是聊聊天,没有别的事情。”   “妾身明白。”   只是聊聊天,鬼才相信,当然靖涵不是鬼,她绝对不相信太后会一心召自己来聊天。   深宫,处处是陷阱,攻的是心计,看来她还得步步为营地活着才对。   “哀家听宫里的太监说,你和柳妃是好姐妹?”   “对,妾身未进宫之前就认识了柳妃,我们一见如故,便对着苍天许誓,义结金兰。”   “哦,那么柳妃怀有龙种,对大清而言,这是极大的功劳,你觉得立她为后宫之首,如何?”太后注视着靖涵的表情,心却是冷冷地笑着。随安对她说了,要立靖涵为后,至于柳依,不管怎么排队,永远也轮不到她。   但是太后力挺着柳依,能给皇上带来一个子嗣,那是大清之福,又岂能亏待她?更何况,随安身子孱弱,能使人怀上龙种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再者,后宫尔虞我诈,孩子未见天日,也会因为宫斗而胎死腹中。   即使孩子能出世,大多数也会死于非命,正是如此,至今随安未有一个子嗣长成。   “柳妃蕙质兰心,为人有礼,是当皇后的最佳人选。”靖涵所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这个位置,是随安要留给她的,可是现在却即将落进自己好姐妹的囊中。   柳依为后了,那她即使随安的正室,而靖涵一群就是妾。   靖涵不在乎什么地位,她唯一怕的,就是随安会忘记她。初立皇后,皇上一般都会和她同房一个多月的,这一睡,什么感情都能睡出来。   “你也这么认为?”太后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只可惜皇上不是这么认为,他一心要立你为后,哀家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靖涵听了,急忙跪了下去,“妾身但求留在皇上的身边,一心一意服侍他,绝对不在乎那顶凤冠,还请太后明察。”   “哦,你真的不在乎?”太后狡猾地看着她,话中有话,深宫哪个女人不为那顶凤冠明争暗斗,她说不在乎,太后绝对不相信。   靖涵“嗯”了一声,头依然埋得低低的。   “那好,既然你不在乎的话,你就帮忙劝一下皇上,让他找一个黄道吉日来立柳妃为后。你们是情深意重的好姐妹,谁掌握后宫,其实还不是一个样。”   “妾身明白,妾身一定会尽力相劝。”   “嗯,坐吧,不必太紧张。”   “是。”靖涵重新回到先前的位置上。 第184章 .   靖涵和太后聊了不久,一个小太监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躬身施礼道:“启禀太后娘娘,何太妃和十二王爷求见。”   何太妃求见,这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自从乾隆驾崩之后,她一直呆在碧月楼,未曾露面。   太后愣了一下,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她很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宣她们进来吧。”   “是。”小太监俯首应了一声,匆匆出去。   很快,何太妃便领着十二王爷进来,太后气定神闲地打量着他们,多年未见,何太妃依然是那么妩媚妖娆,风仪万千,也难怪当年先皇会被她**到床上,想到这里,太后呷了几口茶,对她尽是敌意。   当初何太妃也不是一个什么省油的灯,她仗着皇上对她自己的万般宠爱,对太后之前的凤冠虎视眈眈,使劲心计想取而代之。只可是,她生了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最拿手的就是调戏宫女,玩世不恭。他与随安相比,天生少了气宇轩昂、天生霸气,没有一点王者的风范。   当乾隆有意把皇位传给随安之时,太后从中促成,倘若十二王爷当上了龙椅,那么受苦的可是她那个皇后,所以当时她也费了不少的心思。   “参见太后娘娘。”何太妃和十二王爷双双跪下,毕恭毕敬地朝她行礼。   “起来吧,你我姐妹一样,又何必拘束在礼节上。”太后淡淡地一笑,“太妃,你找哀家有事的话,只需让太监宫女到此处传个话便行了,又何必大老远跑来请安呢?”   “太后娘娘,你是后宫之主,按照礼数,应该是我每天都来给你请安才对。只可惜,先皇驾崩之后,我一直忧心忡忡,身体也因为过度的伤心而大不如从前了,所以这些年来,就荒疏后宫的礼教,没有来向太后娘娘请安了,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妃客套了。”说完她看了一眼靖涵,靖涵知道她的意思,立即上前几步,行礼道:“妾身叩见太妃娘娘,十二王爷。”   “起来吧,蒋才人不必多礼。”   靖涵正在抬头见,发现十二王爷一直盯着自己看,眼神有一种心怀不轨的坏意。   何太妃重新把目光投向太后,在太后的指示下,坐在了她的对面,而十二王爷坐在靖涵的身边。   十二王爷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靖涵的身上,心里暗想,娘的,真的被随安那个臭小子捡了个美人胚子。这样的绝色女人,那个鸟毛也配得起吗?我呸。   “姐姐真是好福气,有这样貌美如花的好儿媳,仁孝温顺、德容兼备,蕙质兰心,妹妹羡慕的真是口水都流出来了。”何太妃顿了顿,笑道,“柳妃又为皇室怀上子嗣,这乃是大清之福啊。”   说完,她瞟了一眼十二王爷,脸上尽是羞愧之色,自己怎么就生了一个不成材的家伙。   “妹妹若是想报孙子,这简单得很,让王爷早早成婚便是了。王爷的年纪也不小了,倘若哀家没有记错的的话,应该是二十了吧。”   一般的男子都是在十四五岁成家立室的。   “姐姐,你没有记错,他是二十了。”   “嗯,二十了,是该纳妃的年龄了,也不该再拖了。”太后悠悠地说道,又看了十二王爷一眼,“王爷有合适的女子没有?”   “有,我们今天就是为此事而来的,还请太后做主。”太妃未等十二王爷答话,便抢先一步说了。   “哦,是哪家官宦的小姐,说给姐姐听听,看看能不能配上我们十二王爷。”说完,目光就在王爷的身上扫来扫去,就好像如锋利的剑一般。   哪家的女子落在他的手上,是哪家人的倒霉,他可是风流成性,绝对不可能从一而终。 第185章   “是……”何太妃看了靖涵一眼,欲言又止,“是……”   靖涵会意,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离开此处,她在这里呆着,一直坐立不安,“太后、太妃娘娘,倘若没有其他之事,妾身先行告退了。”   “去吧。”太后淡淡一笑,这个女人,果然是一个精明的女人,懂得察言观色。   靖涵带着春风,慢慢离开……   “妹妹听说要将梦雅格格许配给名叫直营的将军,单论亲疏远近,梦雅也不应该许给一个外人。”太妃说道,神色露出了愤愤不平,难道她们两母子在深宫这里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吗?就连一个外人都比不上。   她们计较的,永远都只是个人的得失,至于随安的心思,她们又怎么会明白?   她们对随安这个皇上一直都心存不满,倘若不是他这个野种跑出来,龙椅这张宝座,不是九王爷的,那么就是十二王爷尔言的。   “皇上做什么决定,都心系着大清的江山,我想我们不必插手去管吧,毕竟我们只是蜗居在后宫的一群女子,是不能干涉朝政的。”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露出不悦的笑容,她最疼的就是梦雅格格,才不会让她嫁给十二王爷遭罪受苦。   “朝政?这与朝政何干?那个叫直营的男人不就是在打战的时候,立了一点不足挂齿的小公吗?有必要将梦雅格格许配给他,当做奖励吗?”太妃一味地说着自己的怨恨,却没有注意到太后的脸色已经不成样了。   “既然你有这么多的不解,为何不去找皇上当面问清楚?哀家只是一个掌管后宫的女人,国家大事,我不想插手去多管,省得招人话柄。”太后不快地说道。   她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十二王爷和随安扯破脸,再说了,梦雅格格下嫁直营这个消息虽然还没有公开出来,大事满朝大臣都心知肚明了。倘若让梦雅改嫁给十二王爷,别人会怎么想?难道皇室说话不算话,当今皇上下的御旨也只是一场游戏,没有一点国威么?   太后觉得,太妃登不上皇后的宝座,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自己的利益。她可以为了一己之利,可以不顾后果,乃至大清的声望。   “姐姐……我……”太妃见太后完全变脸了,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不满的神色,只得埋着头道,“姐姐,我不是……”   太后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哀家老了,不宜插手太多的事,既然皇上都这样决定了,哀家又怎么好意思拆他的台,让他难做。别忘了,他才是一国之君,我们能否安然无恙地在后宫苟活下去,那还得看他的脸色。尔言的年纪是该成家的时候了,实在不宜这样拖着,哀家记得陈太医的千金长得不错,人品也好,不如哀家做主,把她许配给尔言,让妹妹也早日抱上孙子。”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尔言不才,怕配不上陈太医之女,尔言想自己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所以暂且不想考虑成家之事。”他的右手已死死地握成了拳头,小指上精心豢养的修长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血慢慢流了出来。   “哦,也对,大丈夫理应胸怀天下,先立业再成家。”   “太后娘娘所言甚是。”十二王爷扯了扯嘴角说道,心里的仇恨却排山倒海般汹涌,现在所受的一切,终究有一天他会讨回来。   …… 第186章   簌风斋,梦雅格格的闺房。   片刻,一个老嬷嬷推门进来了,满脸喜色,露出着一口白牙:“格格,老奴刚刚在小安子那里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这个老嬷嬷是梦雅的奶娘,她对梦雅一直疼爱有加,梦雅装哑之事,她都一清二楚。   “他口中说出的事,能有什么好消息。”梦雅没有一点兴趣,小安子在她的心目中只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他的所作所为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皇上圣明,把格格许配给阎将军了。”   梦雅愣了一下,惊讶道:“真的吗?皇帝哥哥真的把我许配给直营。”   自从上次在梅林见了他一面,她的芳心慢慢地把他给装进了,她不敢说出来,是怕他嫌弃自己是一个成过亲,生过小孩的女人。   “当然是真的,皇上都下旨了,这能假吗?”老嬷嬷轻轻地拍着梦雅的手,以后有直营陪着她过日子,即使自己有一天死了,她也不会孤单了。想到这里,嬷嬷放下了心中忧患多年的大石,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姑爷之前是一个将军,现在回到了宫里,当起了大内侍卫,看来他的功夫一定很高强,一定能保护格格。这样,我就放心了,再也不会被别人毒害了。”   嬷嬷想起梦雅的驸马和儿女被别人放蛇毒害的那一幕,现在想起来,身子都禁不住哆嗦。   “奶娘……你怎么哭了?”梦雅站了起来,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是嬷嬷一直扶持着她成长,要不然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不哭不哭,老奴只不过是舍不得咱家的格格,这一嫁,恐怕就免就难了。”嬷嬷低声道,心情喜忧参半,“阎公子才貌双全,一表人才,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公子哥儿,但是人品不错。老奴觉得,他还年轻就有这番成就了,假以时日,前途一定会不可限量。格格,现在你就将就着过,暂且委屈一下也要忍着,知道吗?”   “奶娘,你说到哪里去了,阎公子是一个铁男人,能和他成亲,我一点也不委屈。”梦雅低着头,脸红得好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在梅林那里,第一次看见他,我就很欣赏他了。”   欣赏?只是欣赏?   其实,就连梦雅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那就好,老奴的格格终于有着落了,以后老奴就不用这么挂心了。”说完,嬷嬷又抹了一下眼里,她看着梦雅出生,长大,成亲,生小孩,被害……现在梦雅又要成亲了,她还真的舍不得。   “奶娘,别哭了,你再哭,我就不成亲了。”梦雅赌气地说,她知道这招一定凑效,因为她经常这样制止嬷嬷的汹涌澎湃的眼泪。   嬷嬷摆了摆手,“好了,老奴不哭了,格格就快成亲了,老奴应该开心才是。”   “这样想就对了,奶娘,我和你说了多少字,在我的面前不要贬低自己,称自己为老奴。你才不是老奴,是养我,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好娘亲。”   “别…别…别这么说,倘若被别人那就不好了,奴才就是奴才,哪敢高攀。”嬷嬷连忙捂着梦雅的嘴,一脸紧张地道。   “听见就听见,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是我娘亲,太后也是我娘亲。”梦雅不顾嬷嬷的反对,调皮地说道。   是的,嬷嬷在她的心里,比谁都亲。   “格格,你这样说,老奴会折寿的。”   “奶娘……”梦雅呼了一声,顿了顿,“以后不许你在我的面前称自己为老奴,我告诉你,你不是老奴,在簌风斋谁敢把你当老奴了。”   “格格疼爱老……我,老……我都明白,只是我是天生的奴才种,改不了口的。” 第187章   梦雅见到嬷嬷这个样子,实在没辙,她思索了一下,道:“奶娘,不如我们去看一下直营大哥吧,我想见见他,马上见见他。”   说完,她的脸上又闪过了一丝红晕,就像盛开的梅花一样。   “现在就去吗?”嬷嬷疑惑地看着她,“明天再去吧,天色已晚,我想姑爷已经休息了。”   “才不会呢?直营大哥现在保证是刚刚换更,现在去时最好不过的了。”   “格格,我觉得现在到一个男人的房里会有损庄重,所以……”   “怕什么,我们都快成亲了。”梦雅浅浅地笑着,不知为什么,她的脸蓦地红了,忙不迭地垂下了眼睛。   “对……对…..我都糊涂了,他是我们家的姑爷,当然可以随时去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靖涵从柳依那里回来之后,就心神不定了,现在竟然走到了直营的房门。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因为他就快要成亲的这个消息吗?   直营在宫里住了这些日子,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这一排屋子全都是宫里的大内侍卫住的,是男人住的地方,一般很少有女人来到此处。   所以,靖涵在门口踱来踱去的时候,侍卫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但是却不敢靠近和她套乎,谁都知道,她是皇上的女人。倘若被皇上见到了,吃起醋来,那人头还能保住吗?   这时,直营走了过来,他刚换更回来,腰间还挂着一般长剑,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看起来特别威武。他发现了靖涵,喜形于色,大喊;“靖涵……”   他一向不喜欢称呼她为才人,两人的关系本来就越来越远了,倘若那般叫的话,那么就更拉得天和地那样远。   靖涵抬起了头,见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脸立即就红了。   她今天来此处的目的是什么?还是完全没有目的?   她刚想恭喜他一声,终于快要成家立业了,可是话到嘴边,为什么心里好象有什么给堵住一般。直营早日结婚不是她一向所期望的吗?之前她还对他对要帮他介绍好姑娘,可是现在她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酸?   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恐慌,比在山大王那里更为严重一些。   “直营……”她叫了一声,多余的一句话都压在心口那里,说不出来。他终于要成亲了,终于不是只守护她一个女人的男人了,恐怖以后就连见面也很难了吧。   她是不习惯他离开自己么?不然,自己的心为什么会有刀割一般的痛,痛得不可救药,痛得死去活来。   “进屋里坐吧,夜了,外面风大,即使不会着凉患病,吹乱了头发也不好。”直营看着她,死死地看着她说道,他的心事她明白吗?他不想成亲,更不想娶梦雅格格,他爱的是她——蒋靖涵,倘若新娘不是她,他宁愿孤独过上一辈子。   “嗯。”靖涵没有过多的言语,随着直营进去了,这么夜了,进一个男人的房里,倘若被别人看见了,会找人话柄的。   但是靖涵不怕这些,今晚游来荡去,就走到这里了。 第188章   “直营......”她稳住了情绪,又叫了一声,可是她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算了,她也不像提起皇上的赐婚,她明白他的心思,他肯定是一百个不愿意。只是,皇上的御旨一下,他还有反抗的能力吗?   那个是皇上,当今的皇上,他根本就没有一点拒绝的机会,一点都没有。   “靖涵,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我每次都想去看你,哪怕是看一眼,可是我又担心别人会看见,这样会给你带来麻烦。”直营看着她的时候,眼色是那般清澈,他一见她,什么烦忧都没有了,包括去梦雅为妻。   “傻小子,我们是兄妹,你什么时候想去看我,大可放心去。我才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我们的关系可是堂堂正正的。”她说完了这句话,心如绞痛。兄妹?以后永远都是兄妹了,她爱的是随安,可是等她听到直营成亲的消息时,她心很复杂,她从来就没有试过有着一种感觉,从来没有。   直营皱了皱眉头,双眸沉了下去,即使他不想娶梦雅,可是他和靖涵永远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一句兄妹刺痛了他的心,他才不要和她做什么狗屁兄妹,可是除此关系之外,又能是什么?   “嗯,我知道了。”他抬了抬头,看着她。其实,今晚她来这里找他,他已经很感动了,或许会因为这个今夜无法入眠,他一直都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男人。他闭了闭眼,鼓足了勇气道:“靖涵,我能不能抱一下你,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他渴望的神情,令她感动心痛。她觉得一切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让他中毒太深了,根本无法抽身治疗。   靖涵犹豫了一下,强笑道:“好……”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他?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是一个有夫之妇了,为什么还会答应他这种变格的要求?   直营笑了笑,空洞的内心仿佛盛开了一朵鲜艳的花,是心花。他站了起来,正欲走到靖涵的身旁,可是这时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门外,有人敲门,对方是一个女的,声音很温婉:“阎大哥,你睡了吗?阎大哥……”   是她,梦雅格格,这声音靖涵能听得出来。只是,她这么晚了,不好好休息,怎么还往这里跑?是太想见直营了,都到了迫不及待那种程度?   靖涵摇了摇头,心,仿佛在滴血。她很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舍不得直营?或许是因为两人一起相依为命夺过了这些时日吧,就好像陪在身边的物品,突然掉了,难免会挂心。   直营愣在那里,没有去开门,这个该死的丫头,早不来晚不来,就爱坏别人的好事。   梦雅见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又喊了一声:“阎大哥……”   “可能姑爷睡了吧。”嬷嬷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姑爷”二字听起来特别刺耳。   直营看着靖涵,不知所措,嬷嬷终于为他们把话题挑明了。靖涵勉强地笑道,眼神满是哀怨,“怎么不去给人家开门?”   “靖涵……”   “开吧……” 第189章   梦雅进来了,看见靖涵也在这里,一脸的高兴,“靖涵,你也在这里啊。”   “是的。”靖涵站了起来,对着她勉强地挤出一点笑容,“我来这里和阎侍卫谈点事,怎么你也来了?”   话刚说出口,她便后悔了,直营和她就快成为夫妇了,她半夜三更来这里有何足为奇。倒是她,身为皇上的女人,都这个时候了,还窝在其他男人的屋子里,倘若传了出去,皇上的面子往哪搁?   “那你那点事谈完了吗?”嬷嬷没有好脸色地盯着靖涵说道,她才不会想梦雅那般天真,一个女人三更半夜在自己的“相公”房里,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靖涵愣了一下,明白嬷嬷的意思,心沉了下去,“谈完了,我也该走了。”   “靖涵……”直营见靖涵要离开,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忙呼叫着她的名字。   他这个紧张兮兮的表情却被梦雅捕捉到了,她的心里好像吃了醋一般,酸酸的。   他看靖涵的眼神,为什么会充满着爱意?难道他会答应皇上哥哥的许婚,那是惧于皇上哥哥的权利?想到这里,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不,她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直营大哥是爱我的,是爱我的。梦雅在心底默念着。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梦雅来了,你就陪她聊一下天,不用再送了。”靖涵见直营跟着走出来,生怕梦雅会误会,就这般说了。   “我送你回去,现在夜深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直营盯着她,死死地盯着她,为什么爱她只能在心底,为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别忘了我懂武功的。”靖涵扬了扬头,防止泪在他们的面前落下,自己的弟弟就快成亲了,这个当姐姐的,难道连哭的地位都没有吗?   只是,她那泪流下来的话,梦雅又会怎么想?   “靖......才人……”他无可奈何地叫道,身后的二双眼睛却如刀一样刺着他的背,那怒火是炽热的,怨恨的。   “快回去吧,别让梦雅久等了,她是特意来看你的。”   走,靖涵说完了这一句话,迫不及待地走。   “靖涵,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是不会和她成亲的。”直营大喊着,仿佛梦雅她们不在自己的身后一样。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梦雅,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格格,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泪,如血一般,从她的脸上缓缓流下。   嬷嬷见了,也慌了,她走到直营的跟前,呵斥道:“姑爷,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这婚是皇上赐的,是你说不成就不成的吗?”   靖涵也万万预料不到直营会当着她们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这个局面又该怎么收拾?   她走到了嬷嬷的身边,道:“我看阎侍卫是一时冲动才说出这些话,梦雅和嬷嬷别忘心里放。”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梦雅,梦雅早就成了一个泪人。   “一时冲动?一时冲动才是真心话,姑爷出身寒微,我们格格没有嫌弃你,你倒嫌弃我们起来了。” 第190章   梦雅听了这话,心里的那股委屈就更加明显了,她等了直营一眼,拔起腿拼命地往前跑。   他不会和她成亲,那么他当她是什么了,是游戏的玩具吗?   她暗暗地想着,我果然猜得没错,他果然会嫌弃我,嫌弃我是一个成过亲的女人。   除了这点,她实在找不出一点理由,他为什么会拒绝自己,并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呼那些话。她是一个女人,简简单单的女人,在面子上,自然会挂不住。   靖涵瞪了直营一眼,叫道:“快去把她追回来,不然,她会想不开,这样会出事的。”   其实,靖涵听了直营的那番话,自己也很心动。   她疑惑了,也不明白自己爱不爱他。   嬷嬷听了,吓得直哆嗦,跟着梦雅的后跟,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格格,你等等老奴,老奴跟不上了……格格……老奴求求你别跑了……”   梦雅充耳不闻,路没有尽头,她的心依然在滴着血。靖涵见直营一动不动,一点去追的意思都没有,急了,自己飞奔而去。   梦雅跑到梅林的附近就停下了,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蹲了下来,大口大口地踹着粗气。   这个地方,是她第一次遇见直营的地方,现在来到这里,她觉得是那么苍凉。   月光也很凄凉,映衬着她的脸色很白,就好像一张没有血色的白纸一样。   靖涵赶了上来,愧疚地看着她,“梦雅,你没事吧,别把阎侍卫的话往心里放,他还年轻,突然要成亲了,紧张时在所难免的。”   紧张?紧张就会说出那样的话么?那话分明发自心底。   “靖涵,我不是小孩子,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我一清二楚。你都是皇上哥哥的女人了,他怎么还对你依依不舍。”   “梦雅,你别误会,我和他只是兄妹关系……”靖涵连忙紧张地解释,她怎么会这么说呢?她知道了什么?靖涵的心里没底,但是却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梦雅打断了靖涵的话,摇了摇头,“他喜欢你,不是吗?”   “梦雅,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靖涵顿了顿,实在不知该怎么向她解释才好,“我们真的是兄妹,虽然不是亲生的,却比亲生的还要亲。梦雅,我知道你听到直营说了那番话,心里很不高兴,这我能够明白。只是,你是否明白他呢?”   “明白他?”梦雅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她,“明白他什么?难道他说出那番话,我还要感谢他的大恩大德,要不是他,就没有人敢来打击我吗?”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你,皇上赐婚,是否和他商量过了。他是一个男人,铁男人,自己的人生突然被别人主宰,心里当然会不怎么舒服,即使他很爱很爱你也是这样。”   “靖涵,那么你觉得他会爱我么?”梦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还是很沉痛,这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这时,嬷嬷也赶来了,拉起梦雅的手,“格格,我们找皇上做主去。”   “嬷嬷,算了,靖涵说的对,直营大哥可能是一时紧张才会这么说,我们就不要让皇上哥哥忧心了。”   “可是,格格……”   “算了,我们回去吧,夜已经很深了,我也累了。”梦雅看了靖涵一眼,悠悠地道,“靖涵,你也回去休息吧。”   “嗯。”   夜,很静很静,就因为它的静,反而有一点悲凉的味道。 第191章   靖涵回到床上不久,也睡不下去,一心想着直营今天说得那些话,他实在不怎么理智,怎么能当着梦雅的面说出那些话。倘若这话传到了随安的耳中,随安会怎么想,铁定会龙颜大怒吧。   夜,越来越深了,可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打更的太监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很快便从锣里响起了四更鼓。   靖涵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冷战,便披着一件衣服走到了院子里。今晚所发生的事情会传达随安的耳中吗?倘若他知道她三更半夜还在直营的房里,想必又会吃起干醋。   到现在,她还是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往直营的房里跑,心里为什么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爱上他了?那是不可能的,她清楚地知道,心里只有随安的位置。   一阵寒风拂过,轻轻吹乱了她的头发,这时,直营出现在她的面前了,他是从瓦下跳下来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和她一样难以入眠?   她看了一眼他微微红肿的眼,眼里尽是明显的血丝,很显然,这一夜他未曾闭眼。   “靖涵……她怎么了?”直营的神情和憔悴,使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靖涵知道他口中的“她”指谁,低着头道:“没事,只要你找个时间对她说说好话便行了。虽然梦雅之前成过亲,但是她的人品还是很单纯,我不希望你辜负她。”   “那你呢?难道你让我辜负你?”直营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她要连他唯一守候她的机会都要夺走吗?   倘若这样,他会活不下去的。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从随安下旨那一刻开始,他的世界仿佛都毁了,像世界末日那般毁了。   随安要把他完全从她的身边抽离,他的心比死还难受,仿佛夺走了一件最心爱的宝物一般。   “辜负我?”靖涵微微抬起头,“我都是皇上的女人了,不再有可能了,你怎么会辜负我?”   “不能在背后默默支持你,那就是辜负。我想,倘若我成亲了,我时时刻刻都要陪着她了,那么每天夜里,我就不能躲在你的屋顶,伴着你入眠了。”   “什么?你说什么?”靖涵吃了一惊,难道他每天夜里都在醉花斋的屋顶过夜?   寒冷的冬夜,他也是这样吗?   “没什么,没什么……”直营有点恨自己,怎么把不该说的话都说了,早知道刚才在屋顶的时候就不应该借酒消愁了。   “不是……你每天夜里真的在屋顶这里渡过慢慢长夜么?”靖涵感动至极,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般好,她觉得自己不值得他那样做,一点也不值得。   直营勉强地笑了笑,指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我是骗你的,这你也信,真实一个傻丫头。”   其实,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一直都在她的背后默默守护着他。每一次,他都有冲动想靠近她,可是他不能这样做,所以每一次见到她,他都过得很痛苦。   倘若不见她,他却是更痛苦。   靖涵无语,她知道,直营是不想她挂心。都相处这么久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一清二楚。   “靖涵,我能抱抱你吗?你答应过我的。”他乞求地看着她,神情痛苦,为什么自己爱的人却无法靠近。   为什么?或许世界就是这么无理,没有一个为什么…… 第192章   靖涵看了一下四周,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令她感动了,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也不忍心去拒绝。   直营轻轻地展开了手,拥她入怀。他等着这一刻,实在等得太久了,这就好像发了一场梦,这梦也发得很短暂,很快便要醒起来。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遁进了他的鼻子,使他的精神为之一震,他的头慢慢地靠近她的肩上,就好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一般。   “直营,答应我,好好对待梦雅。”靖涵叹了一口气,心里最渴望的就是他要幸福,一直走来,他们就好像兄妹一样扶持着,突然谁离开了谁,反而不习惯起来了。   “靖涵,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是不会和格格成亲的,我根本就不爱她,为什么要耽误她的岁月。”   这不是他说不成亲就不成亲的,下旨的可是随安,当今的皇上。御旨也并不是小时候玩的家家酒,倘若不满意新娘,就可以立刻终止游戏。   “可是,皇上……”   “我不管谁下了旨,反正我不会娶她,倘若皇上发怒了,那我只好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了。”   “直营,不要说这么泄气的话,梦雅也是一个好姑娘,你和她过日子,一定能够幸福的。答应我,替我狠狠地爱她,把不可能发生的幻想忘却,这样你会过的舒服一些。”   幻想,是指他对靖涵的依恋,这一段没有结果的单相思。   “对不起,我做不到。”他放开了手,看着靖涵,嘴唇也微微哆嗦,“你是不是害怕我打扰你的生活,所以就拼命地劝说我娶格格为妻。”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害怕你会孤独,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不能安心。”靖涵摇了摇头,神色黯然,这一种感情的折磨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过去。   “我不能见你,那才是最可怕的,这样子的话,恐怖我连活下去的力量也额没有了。靖涵,为什么我要遇见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呀,痛苦得恨不得一死了之,这样就能完全忘记你了。”   直营所说的话,仿佛如针一样,狠狠地**靖涵的心,血慢慢地从针孔口流出。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靖涵忧伤地说着。   “别这么说,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一直都是。”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用力地呼吸者,淡淡的香味却拂乱了他的心,使人有一种把持不住的冲动。   过了很久,靖涵回到了房里,一夜又是这样无眠地度过……   第二天一早,靖涵便到了随安的御书房找他,发现他早朝了,便到了柳依那里走一趟,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都凸显出来了。   只是谁又会猜想到,肚子里面裹着的,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没有什么生命所在。   靖涵在柳依那里也坐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离开了,来到梅林,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地方。   梅林里面站着一个俊俏的男子,他见靖涵来了,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靖涵愣了一下,觉得这人面生,好像不曾见过,但是对着他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么,这个男子是谁?   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第193章   男子看着靖涵,目光片刻也没有移开,他不是宫里人,是随着膳房买菜的太监混进来的。他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她的消息,还有她最常来的这一片梅林。   “你是蒋才人?”男子开口了,微笑着,就好像天空挂着的彩虹一样,很美丽、很迷人。   “是,我是。”他是谁,怎么会知道她?她疑惑地看着他,眼里尽是不解。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在宫里行走自如?倘若他不是皇亲国戚,能有这个本事的,只能是轻功很厉害的人。   他身穿一件华丽的紫罗袍,腰系丝銮宝带,样貌清秀俊俏,行动典雅。双眸闪闪,犹如天上的繁星。英气逼人,耀如火焰。眉宇之间神采飞扬,气质袭人。   就这样看起来,他的样子也不像坏人,靖涵慢慢也放下了防人之心,“你是谁?怎么会在梅林这里?”   男子没有急着答她的话,而是从腰间拿出了一个手镯递给靖涵,淡淡地笑道:“你见过这个手镯吗?”   靖涵接了过来,细心地察看着,此玉晶莹剔透,色泽华丽,是上等的美玉。她回忆着,这玉,她好像在那里见过,只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起来。   忽然,她的脑子闪过了一个片段,小时候,她娘戴着的,不正是这个模样的手镯吗?   “这手镯你是从那里得来的,你究竟是谁?”靖涵严肃地追问他,说不定从他的身上,能得知自己父母的消息。上次回到故乡,遇到山大王血洗那里,但是并没有见到二老的尸体,那么说明他们很有可能还活着,安然无恙地活着。   “我娘说我姓蒋,蒋天奇,你有没有印象。”男子看着她,眼神有一种极度的渴望,希望她能把有关他的记忆唤起来。   只可是,他要失望了,靖涵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也姓蒋,那么他和靖涵有什么关系吗?倘若没有,那么这块玉佩有如何解释?   “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男子见靖涵没有说话,有点心急地说道。   “完全没有印象,我们见过面吗?”   男子泄气了,双眸沉了下去,“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弟弟吗?”   直营苦成亲,使计逃避洞房花烛夜 第194章   弟弟?靖涵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弟弟,只可惜她弟弟在她五岁的时候已经去世了。   他去世那年,对靖涵而言,生活全都是雨季,没完没了的雨季。   她弟弟的死,可以说是靖涵她一手造成的,那一年是很炎热的夏天,她带着弟弟跑到附近的河边玩水。她弟弟一不小心便被大水给带去了,他们全家人带着泪寻找了许多天,可是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找到。   令她疑惑的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   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你说你姓蒋?”靖涵看着他,心有一种失去已久的渴望,难道眼前这个是她亲生的弟弟么?   倘若是,他当时那么小,又怎么会知道她这个姐姐的存在,并且还找到了深宫。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他又怎么知道自己隐藏许久的秘密,这个手镯又怎么解释。   “我是你弟弟。”男子淡淡地看着 靖涵你说出了这话。   他真的是靖涵弟弟么?   靖涵仿佛是自己听错了那般,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诡计,又想怎么毒害自己。她一直盯着那男子看,希望找到一些熟悉的影子,只可是当年大家都太小了,该改变的都改变了,“你别开玩笑了,我的弟弟早就死了,是我亲手害死的。”   “姐,我没死,我被一个大夫救起来了,我真的是你弟。”他顿了顿,一脸心急地道,“是爹娘找到我的,告诉我还有一个姐姐,在方家当下人,当我找到那里的时候,他们说你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已经被浸猪笼而亡。我不相信,就一路打探,就找到这里来了。”   方家?是那个人面兽心的少将和雪心把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境地的,错根本不在她的身上。   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咬牙切齿说出的那句话,有一天,她会回去报仇,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可是,时过境迁,她没有这种心情,也狠不下心来。   那些,仿佛都是在遭受痛苦时所说的气话,很气很气的那种,什么胡言乱语都能挤出牙缝。   “到我的寝室谈,这里到处都是眼线,谈话不是很方便。”靖涵的心里有点激动,她弟没死,是她爹娘找到他的,那么她爹娘呢?是否说明他们还活着,并且还有下落了。   “行。”天奇随着靖涵来到醉花斋,两人关上了门密谈。   “你说爹娘找到你,那么他们呢?”靖涵的急切地问道,“有一次我回到了故里,那里被山大王血洗,我还以为爹娘已经……”   “没有,爹娘没有死,可能他们得知我没死的消息,就出去找我了,因而他们也避过了一劫。”   “那他们的人呢?我想见见他们,我太久没有见他们了,心里挂念的很。”靖涵见他没有回答自己最急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现在她恨不得马上飞到她爹娘的身边,是马上。   “我也不知道,他们找到我之后,就让我来找你,他们说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什么?他们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办,他们可是老老实实的农民,要做的不是耕地种菜么?”靖涵疑惑地看着他,他是不是在说谎,根本不是她的什么弟弟,“那么,我不能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呢?”   深宫这里,很多的都是计谋,她一定要小心为上。   “姐姐,那你还记不记得我的胎记,长在**上的,很大块很黑的那一块。”   靖涵想起来了,她的弟弟**是有一块好像星形的胎记,他这么说,是否就说明他有这块东西?未等靖涵发话,他便一把扯下了裤子,胎记马上现在了她的面前。   “姐,你看,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你弟。”   靖涵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立马帮他一起裤子,脸红得不像样了,“我信你,我相信你,那么你现在在哪里落脚?”   “在宫外的一所客栈里,我准备在京城这里开一个医馆,这样我和姐姐就永远不会再分离了。”他淡淡地说道,这些年受了多么的苦,谁又能够理解。   他内心的愤恨,谁又明白呢?   他真的是靖涵的弟弟? 第195章   “好,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分开了,当年是我对不起你。”靖涵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仿佛他还会从这个世界消失那般。   弟弟,她终于有一个亲弟弟了,为什么她的心情好像被碎石压着一样,沉重得很,没有一丝快乐。   是怕他取代直营的地位吗?她一直都当直营是弟弟,两人经历了这么多,比亲生的还要亲了。   “姐,我走了,不然待会我离不开这里了?”他贪婪地多看了靖涵一眼,这女的真漂亮,就好像仙女一样。   “嗯,那我送你。”   “姐,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天奇走到了门槛,别回着头,微笑地对着靖涵道:“姐,我以后还能见你吗?”   “能,当然能。”   天奇“嗯”了一声,便欢快地离开了。   三天后的午时,宫里便传来了滴滴答答的锣鼓声,是直营把梦雅给迎娶了。皇上之命,他终究还是难以逃脱,只是他为什么会屈服于皇上的压力,靖涵就不清楚了。   那晚他不是说要命一条要头一颗吗?   想到这里,她心底那种久违的酸又涌了上来。这时,春风唤了她一声,“才人,你和阎侍卫那般好,和梦雅又是好姐妹。今天他们奉皇上之命成亲了,你怎么不去凑个热闹?宫里的嫔妃都往哪里跑了,梦雅格格出嫁乃是大事,她们到那里帮忙也是为了露一下脸,希望皇上能把自己记起。但是才人就不同了,是真心真意去祝福他们的,不会像他们那般心怀不轨,想的尽是自己的利益。”   靖涵愣了一下,心里很不是滋味,“好,我们现在到那里打个转,看一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是,才人。”春风调皮地行着礼,被靖涵轻轻地拍打了一下,春风这丫头,就是喜欢疯。为人大大咧咧的,没有什么心机,因而靖涵和她在一起,也会被她感染着,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   簌风斋,已经乱成了一团,来帮忙的,凑热闹的,进进出出都是人。   这里,就好像一个市集一样。   嬷嬷正在给梦雅打扮着,梦雅也没有一点成亲的喜色,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大概是直营那晚所说的话,让她心里还留着疙瘩。   “哎呀,我们的格格看起来真漂亮。”靖涵淡淡地笑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打量着她这一副行装,她的头梳出个的朝天鬓,上面插着三支发钗,一支是以黄金为题贯白珠挂桂枝,一支是累金丝攒东珠凤钗,还有一支是罕有的红宝石。   她的新娘装选的是大红色的外衣,上边绣满了花边和喜字,領袖文以翠翟五采重行十二,轻抿了,佩以随意色的朱缘之清缘革带,白玉玄组绶,撒金红的鞋袜另加金铃。   嬷嬷画好了妆,拿来了一个苹果递给梦雅,并告诫她不要把它吃掉。大概等了半柱香的时间,直营便来了,他看到了靖涵,皱了皱眉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倘若不是随安威胁他,说倘若他不娶梦雅的话,就会对靖涵怎样怎样,他是绝对不会妥服的,绝对不会。   只有用靖涵的安全才能威胁他,随安看到的就是这点,只不过他也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直营这么精明的人也会上当。   爱情是毒药,能使人因为沉醉而死去基本的判断力,而直营就是被这种可望不可即的毒药折磨得死去活来。 第196章   屋子里的宫女太监、格格嫔妃见新郎官来了,都迎了上来,围着他转。直营就这样心不在焉地看着,目光一直停在靖涵的身上,没有言语,仿佛却能读懂她的心。   此时,她是不是在心底默默地祝福着他们,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直营不想要这样的祝福,他想要的是她的人,是她的心。即使上天不能给以他这样的恩赐,那么他只要能远远地守护着她就够了,恐怕以后就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   还没有到上轿的黄道吉时,直营趁着人乱,把靖涵拉扯到一边了,开口便道:“靖涵,其实我不想娶她的,真的!我一点都不想成亲,可是我……”   他的心痛如刀割,靖涵打断了他的话,“直营,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千万别再说这样的傻话了,倘若梦雅听到了,她会伤心的。”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佩,是专门托人新打的,上面有着“永结同心”这四个字,还有“营”“雅”二字。   玉佩相当精致,可是直营接过来的,仿佛是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快要把自己给压死了。   “靖涵,这是……”   “这是我送给你们成亲的礼物,希望你们两个好像玉佩的上的字那般,永结同心。”   直营把玉佩退回给靖涵,一脸不悦地道:“这玉佩我不要,我才不和她永结同心,我娶的是一张皮囊,皮囊里面并没有心。”   “直营,这个样子会伤害梦雅的,她也是无辜的。”   “无辜?倘若说无辜,我不是更无辜吗?这一切都是她哥一手造成的,又能怪的谁呢?”直营有点气愤了,他想起了随安威胁自己的那些话,顿时感到是那么恐惧,那么无助。   靖涵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是皇上下达的御旨,即使他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他也要照办。   她正想说写什么,小太监尖利如刀的声音传了过来,很快整间屋子都静了下来。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直营依依不舍地看了靖涵一眼,挤到了人群中,他不能让随安看见自己和靖涵套进,不然她一定又会遭受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的,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家都行李了,随着一句“平身”,屋子里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只是此刻的热闹退出了一部分的人,那便是宫女太监。   他们见皇上太后来了,只能安安分分地站在一边等待差遣了。   随安的目光四处搜刮,终于看见靖涵在一个日光暗淡的角落了。他走了过去道:“你的弟弟今天成家立业了,你是否会为此感到开心。”   靖涵先是一惊,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当然开心,这还感谢皇上我劳心劳力,倘若没有皇上的御旨,我的弟弟也不知道何年何日才能成家立业。”靖涵勉强地笑了笑,话中尽是别的一番意思。   “你怪朕?”随安仰起头,死死地看着她,他会这么做,还不是怕失去她吗?   怎么了?她心痛了?想到这里,他眉宇之间多了一丝忧愁。   “没有。”   很快,吉时便到了,梦雅上轿了,他们在宫里兜了一圈之后,就往宫外跑了。   驸马府离皇宫不远,这是随安安排的,为的就是方便直营回到宫里当值。   即使他是驸马了,也还是大内侍卫。 第197章   为了突显梦雅格格成亲的隆重,京城家家户户的老板姓在屋檐那里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这是朝廷吓得御旨,谁家挂上了红灯笼,就可以免去一年的赋税,所以没钱的农民砸锅卖铁都凑出了两个灯笼钱。   晚上,宫里华灯高悬、亮如白昼,悠扬的丝竹管弦将远远近近的亭台楼阁衬托得恍如仙境一般。   戏台上的主角也卖力地演唱着,妩媚动人的女子手执洒金折扇,在香闺中辗转徘徊,低头沉思,委婉倾诉着对情郎的思念。宽大的戏服,随着她的低回舞动而时敛时展,仿佛空中飘逸的蒲公英。   台上扮演的可是京城鼎鼎有名的梅很央,不管她扮演那个主角,都能与台下的人产上共鸣,夺走他们的眼泪。因而,她的演技歌喉受到很多人的肯定,美名天下。   “怎么样?上面这台《红楼梦》”随安看着靖涵,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本来她只是一个才人,还没有资格坐到他的身边的。但是他执意要这么下令,大家知道他对她宠爱有加,即使心底有什么怨言,也得像喝水一样咽到肚子里。   “听说着这台剧是经过改装的,和书的结局不一样,对不?”靖涵仰起头,瞟了台上一眼,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看下去。   “恩,《红楼梦》的结局本来是一个悲剧的,现在已经改成了一个大团圆结局,以贺直营和梦雅的新婚之喜。”   何喜之有?他们根本就不是相爱的,就这样凑着和成亲,谁知最后的结局是不是一个悲剧?   戏散了,人渐渐地少了。   随安看了一眼靖涵,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股醋意涌了上来,“靖涵,你是不是在想他?”   “想谁?”靖涵知道他说的是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让他把名字给说出来。   “你知道朕说谁,不是吗?他都已经成亲了,为什么你还对他念念不忘,难道朕在你的心目中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吗?”随安痛苦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他付出的一切,她可以视若无睹。   难道她的眼里真的只有阎直营?倘若是这样,当初在桃源林就不应该放他一马,理应一刀杀了他。   “没有,我没有想他。”靖涵拼命地摇着头,摇着嘴唇。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他的面前,她特别想哭,很快泪水就用了出来,满面皆是,“我和他真的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你对他好纠缠不放?你是想折磨我,对不对?”   她哭了,是为直营而哭。   随安薄如刀削的双唇紧抿,胸膛间急速起伏的,是气愤,是妒忌。   他很恨直营,把她的心给夺走了,他用皇上权力留下她的,只是一张皮囊。   突然,随安觉得自己很可怜,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痴情,他是当今的皇上,要什么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靖涵轻蔑地看着他,冷冷一笑,“皇上就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要为了我这般费尽心机,你知道这样会连梦雅的幸福一起毁掉的吗?她之前的伤刚刚愈合,可是你呢?又制造伤害她的机会,你知道直营是不爱她的。” 第198章   “是,直营是不爱她,但他爱的是你,对不对?嫁进阎府的女人也应该是你,对不对?”随安的神情很痛苦,靖涵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他一直都认为她爱的是直营,难道她的心是怎样的,他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吗?   没错,这次直营成亲,她的心里或多或少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她也是一时之间不习惯一直守护自己的男人突然离开,就算是一件心爱的礼物,一下子消失了,心也会不舒服吧。   靖涵扬起了头,心仿佛碎了,眼前这个男人她觉得是那么的陌生,“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是你心胸狭窄,是你野蛮霸道,你知道这样子,我们大家都活得很痛苦吗?”   随安蓦地攥紧她的肩头,仰头叹了一口气,一把搂她入怀,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和自己融为一体,“靖涵……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才会这么做。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寒冷凄凄而过,拂落了她脸上的泪水,不管怎么样,这婚已成,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她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祷告,希望直营会幸福。   想起直营说过每一句深情的话,她的心都会很痛很痛,就好像如同刀割一样。以后,他的身边有了梦雅,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还会出现吗?   阎府,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阎侍卫,不,该说驸马爷才对,驸马爷真是好福气,能娶到梦雅格格这样的娇妻,并且还和皇上攀上了关系,以后还请驸马爷多多关照小弟。”   一个年老的太医把这话说完,周遭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和皇上联亲,谁不渴望呢?   只是,直营却一点喜悦都没有,他举起手中的酒,一仰而尽,“太医说笑了,理应是太医多多关照我才对……“   说完,又是一杯苦酒下肚…….   酒,虽苦,却没有解愁的作用。凉风凄凄,更能想起相思人。   “来,都敬我们驸马爷一杯…….”   “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对着直营举起了酒杯,道了几句吉祥如意的祝福话,一饮而干。   宴散,人离。   直营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房里,直呼“酒,再喝酒……“   红烛高燃,那一滴滴流在案台上的蜡烛,就好像是他心上的血一样。   他不想娶梦雅,一点也不想,可是他却无法改变着自己的命运。他就好像是一只不能自主的风筝,被随安玩弄于鼓掌之中。   梦雅见他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急忙扯下自己头上的喜帕,小跑到他的跟前,把他给搀扶住。   “来,到这边坐下……”梦雅把他扶到床边坐了下来。   “酒,我要喝酒……”直营挣脱她的身,有摇曳地站起来,像随风飘荡的稻苗一样。   “好好,我给你倒酒去。”梦雅倒了两杯交杯酒,递了一杯给他,却被他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那破碎的酒杯,仿佛是一颗火红的心。   “我不要小杯的,我要大杯的,我要酒……”直营说完,便倒在床上了,很快便传出打呼噜的声音。   委屈的泪水从梦雅的眼角流下,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他碰也没有碰一下自己,就这样沉沉睡去。   直营眯着眼瞟了一眼梦雅,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是他也无计可施。   醉酒,他是假装的,只是这一夜过后,他又该用什么借口逃避洞房花烛……   靖涵不好惹,总管莫放肆 第199章   夜,深深的夜,院子里的老梧桐“刷刷”作响,仿佛凑起一首悲歌。歌,是很被很悲的那种,扰乱了别人的心弦,就好像利剑划过皮肤那般,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痛觉。   三更鼓声,使寂静的也显得更加可拍,靖涵躺在床上多时,眼轻轻地闭着,可久久没能睡去。   这时,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黑影,很显然对方穿着夜行衣。   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醉花斋?   靖涵爬了起来,披上了一件外衣,寻影而去。   很快,那个黑衣人拔出了锋利的剑向靖涵刺去,靖涵闪了一下,躲过了这一劫。   对方愣了一下,死死地看着她,她会武功?   他当杀手这么久,还没有看见过后宫的女人懂得武功,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会身怀绝技?   留在深宫只为了得宠么?还是还有别的计谋?   “你是谁?男人大丈夫,何不取下面巾?”靖涵瞟着他,看他的招式应该是武林上一等一的高手,只是她没有招惹什么人啊,为什么会被人刺杀?   “废话少说,今夜就是你的死期。”黑衣人大喝一声,重握重剑,向靖涵所处的方向刺去。   靖涵动作利索地踢起旁边的椅子,用力地甩向他,只见他一个翻身,一脚把椅子砸碎。那碎在地上的残木已经是一条一条,没有一块是成块的,可见来者绝非是一个等闲之辈。   “想取我的性命,我看你没有这个本事。”靖涵腾空而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桌面一砸,茶壶碎成了若干片。她利索地拿起起了一片,打向对方的腿。   黑衣人躲闪不及,中了招,血很快流了下来。   他瞪了靖涵一眼,身子像箭那般,飞快地往门外跑。   本来靖涵可以留住他的,可以杀了他的,但是她不想那样做,因为今天是直营成亲的大好日子,她不想杀生,触这个霉头。   黑衣人早就不见人影了,靖涵慢慢地坐了下来,也出了一身的冷汗,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一心要取她的性命?   莫非,是某个娘娘派来的?   按理说,她也没有招谁惹谁了。   “才人…….发生什么事了?”春风明月赶了过来,她们是被打架声吵醒的,当她们看到了眼前这个情况,睡衣全消。   “没事,只不过是一只迷失方向的狗撞了进来。”靖涵若无其事地笑着,心却忐忑不安,   “狗?”春风顿了顿,疑惑地看着她,“那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很夜了,快回去就寝吧。”   明月打了一个哈欠,悠悠地道:“那我们走了,你也好好消息吧。”   “嗯,走吧,快回去睡觉。”   她们走远,这里又恢复了宁静。   静得怕人,静得令人心烦意乱。   夜,越来越深了,很快便到了四更。可是她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一大堆侍卫军把醉花斋重重包围了,总管墨阳一挥手道:“给我搜!”   “慢着,你搜什么,把醉花斋当做什么地方了,是你们这些狗奴才说搜救搜的吗?”春风插着腰,把侍卫军给拦住了。 第200章   “哼,卑职收到密函,说蒋才人与西凉勾结,一心想毁了我们苦苦经营的大清江山,不是此事是否当真。”墨阳高傲地说道,仿佛靖涵就是十恶不赦的叛国之徒。   靖涵看了看这对人群,怎么直营不在里面?她拉过了春风,十分厌倦他这副丑陋的嘴脸,道:“墨总管,凡是都讲证据的,没有证据你就没有一点这个闯进醉花斋。”   “卑职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搜查,你是否清白,很快就水落石出。”说完,墨阳一挥手,“给我搜,任何一个小地方也不要放过。”   他背后的那一群侍卫像一窝蜂一样冲进了窝内,靖涵吃力地想把他们拒于门外,只可惜寡不敌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勾结西凉?墨阳口中说的是指山大王么?   山大王不是和大清达成了和平休战的协议吗,又怎么会再度造反?   莫非,这一切都只是借词,他们要的是靖涵的命。   那么,是谁怀有这样的诡计?   靖涵深得随安宠爱,在深宫这里,也难免招人妒忌。只要她一死,那么最得利的人就是柳依了,她必能母凭子贵,戴上那顶凤冠。   靖涵摇了摇头,绝对不会怀疑到柳依的身上,她们是好姐妹,患难与共,她又怎么会这样对自己?再说了,太后力挺着她,她又何必轻举妄动?   那么,是宁妃么?   宁妃自从靖涵进宫之后,就受到了随安的冷落,每天过的几乎是冷宫的日子。即使她心存不满,刻意耍心计,最终只会弄巧成拙。她是一个精明的女人,想必不会这么做。   到底是谁,她实在想不出一个究竟?   很快,侍卫跑了出来,对着墨阳道:“报告总管,什么也没有查到…….”   “没有任何发现……“   墨阳闪过了一丝失望,邪魅地道:“真的没有吗?搜清楚了吗?”   “报告总管,我们每一个角落都搜了,但是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既然没有,那么请总管给醉花斋一个交代。否则,我摆着是禀告皇上,让他来做主,以还我的清白。”靖涵瞪着这个仗着手中有一点权利就作威作福的墨阳,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对付这种小人,根本就不必手下留情。即使对他们留一线,也未必见得以后会有好的相见。   也罢,就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醉花斋不是好欺负的。同时,也给其他想与醉花斋作对的小人一个警醒,希望他们不要任意妄为。   “那你想这么样?”总管面露难色,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人不是说有不足的把握,能把她致于死地。   总管事皇后的情夫,和她有着不可见人的勾当,他会这么做,有一种公报私仇的感觉。   “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要一个交代,醉花斋不是你们说搜救搜的。”   “你……你一个小小的才人,别在这里撒野,你不想想自己的身份……”靠在总管左边的一个侍卫白了靖涵一眼,气愤地说道。   “住口!”总管叫住了那个侍卫,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应该和靖涵撕破脸,“蒋才人,我们也只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搜索,还请才人明白。”   “哦,太后,真的是太后么?是太后收到密报,还是你呢?”靖涵看着他,死死地看着他,刚才不是说他接到了密报么?   那密报何在?   倘若不是他上报的话,又怎能奉太后的旨意前来搜查?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他的诡计,他诬赖一个人,也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第201章   “卑职也只是奉了太后之命,还请蒋才人放行。”   “算了,走吧,但你也要记住,醉花斋不是好欺负的。”靖涵白了他们一眼,淡淡地笑着,对付这种小人,就有说不尽的惬意。   “卑职绝对没有欺负之意,卑职之所以会这么做,那也是职责所在,希望才人能够理解。”墨阳说完,大喝一声,“走。”   “慢着……墨总管……有发现……”一个长得鼠头鼠脑的侍卫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像见到了金子一样,笑嘻嘻地大呼着。   墨阳愣了一下,那双贼眼有从靖涵的身上扫了扫,“有什么发现?”   侍卫从腰间里掏出一张黄色的布,递给墨阳道:“总管,上面写满了字,你看。”   “哦?”墨阳装模作样地接了过来,干哼一声,眯着眼睛,对着靖涵道,“蒋才人,这是什么?请你解释一下。”   诡计,靖涵不知道到底在耍什么诡计?   这块黄布,她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怎么会出现在醉花斋?   很快,她想起了昨晚的那一个黑衣人,莫非是他放下的?他夜闯醉花斋,意在陷害,而不是刺杀。   靖涵深深地呼吸者,一脸厌倦地打量着墨阳,从他的手中夺过了那张黄布,看了看,连吓得面如土色。果然不出她所料,大概内容就是暗指她一心与西凉勾结,以吞大清的江山。   “墨总管,你该不是相信这么幼稚的东西吧。”   “幼稚?难道大清的江山在你的眼中只是幼稚的东西,倘若如此,卑职实在不敢恭维。”说完,他露出深不可测的奸笑,对着背后的侍卫一挥手道,“把蒋才人押到太后那里,让太后发落。”   太后那里?太后虽为后宫之首,但也不能干涉朝政吧。   按理说,勾结西凉一时,乃是国事,理应交给随安处理才对。   难道他们当随安这个皇上是死的,还是想背后用私刑?   众侍卫正欲上前把靖涵给抓住,却被靖涵身上一跃,一脚踹翻了这一堆滥竽充数的饭桶,“要想无赖我,至少拿出像样一些的证据。这个,分明就是你们这群狗贼带来的,目的就只有 一个,想致我于死地。恐怕今天要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什么总管,什么太后,靖涵才不会畏惧他们。   当初山大王、直倾那般凶狠的折磨都停了过来,她就不相信一个区区的太后就能把自己打到。   墨阳见到靖涵把侍卫一一打翻了,心里又恨又气,急得直跺脚,“蒋才人,莫非你想造反?”   “造反?你们不是一口咬定我要造反了吗?”   “哼,既然你这么不是好歹,那就休怪卑职无理。”说完,他抽出了腰间的剑,向靖涵的方向挥去。   靖涵躲闪着,并未让他伤到毫毛,“墨总管,识趣的话,就带着你的兵马滚出醉花斋,否则本才人就大开杀戒了。”   当初,披星戴月地学习武功,为的就是不再受到一点欺负。   现在,她绝对不会像墨阳妥协的。   只是,他也是武林中的高手,当初在金印大战中得到了第一,因而被朝廷选为了大内侍卫,保卫着宫里的安全。   靖涵,是他的对手吗? 第202章   “才人,既然你这么固执,卑职只好不客气了。”说完,墨阳腾空而上,对着靖涵就是狠狠的一掌。靖涵躲闪不及,当即倒在地方,鲜红的血从嘴角边缓缓流下。   “才人,你没事吧。”春风和明月急忙把她给扶了起来,一脸着急地问道。   这墨阳虽然贵为皇宫的侍卫总管,可是他凭什么碰才人的一跳汗毛,想到这里,春风咬牙切齿地说道:“墨阳墨总管,倘若才人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看你还要不要命?”   “哼,卑职奉的事太后的旨意,是才人着急不配合,休怪卑职动粗捉拿。”他的语气很傲慢,仿佛有太后这个后台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来人,把才人带到净心宫,让太后娘娘处置。”   他把“处置”这两个字的声音拉得很长,好像是特意说给靖涵听的,以此打击她的自信。   他依然愣愣地看着她,她怎么会武功呢?   这一个问题,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他背后的中侍卫道了一声“是”便走到了靖涵的身边,一把挣脱春风明月的手,把靖涵押着。   靖涵想反抗,可是刚才所收的那一掌,已伤到了她的内脏,倘若用气的话,只会使伤上加重。   “放开蒋才人,你们怎么能随便诬赖人呢?”春风气得直哆嗦,可是她第一次遇到这些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靖涵越走越远,最后只剩下了朦胧的背影,春风明月她们俩,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可惜,一时三刻,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要为难她的是太后,她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在这件事上也只能是无能为力。   一切,只能听从天命么?   “怎么办?春风,这下怎么办?平时你的小点子最多了,快想想办法啊。”明月已经急得不像样了,她绝对不能让靖涵就这样出事。她服侍了这么多的主子,靖涵是最另类的,对她最好的。   她早已经和靖涵打成了一片,以姐妹相称。   只是现在姐妹出事了,自己却一点法子都没有,她当然坐立不安。   “我急起来,什么鬼点子都跑光光了。”春风叹了一口气,一脸的茫然。   “不如我们去求一下柳妃,太后不是和疼爱她的吗?说不定能帮上忙。”明月提议道。   “她会帮忙才怪,虽然她口里和才人姐妹相称,可是心底打得是什么坏主意,鬼才知道啊。我猜,这次才人出事也和她脱不了关系。宫闱争宠,向来只有你死我活的勾心斗角,我从来没有听过宫里有什么姐妹相称、同气连枝。我们的才人也是太单纯了,要不然皇后那个位置她早就坐上了。”春风愤愤不平地说道,她对柳依一直都充满了敌意。   “是啊,才人品行太单纯了,不过也是因为这点,皇上才对她痴心绝对的吧。”   “皇上?对,我们为什么不去找皇上帮忙。”春风灵机一动,想到了随安。在宫里,或许只有他能救靖涵了吧。   “不行啊,皇上的寝室,不是我们说进就进的,我们等级不够。”   “怕什么,找人通报不就行了。实在不行的话,我豁出去了,闯进去,能救才人出来就行了。”春风信心满满地说道,这是她就靖涵的唯一希望。 第203章   到底是谁要陷害她?   冰冷的让靖涵心沉到谷底,墨阳口口声声说奉了太后的旨意,莫非太后得知随安要立她为后,就随便找一个理由,把她处理掉。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虽然现在是白天,太阳当正,但是她觉得净心宫这里是那般寒冷和阴森。   靖涵被侍卫们押着,死死地押着,脚早就麻了,尽管她挣扎着,可是一点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墨阳领着他们走进正殿,靖涵还来不及看望太后一眼,一声拍桌巨响回荡其中。接着传来的就是很威严很怒号的声音:“哼,来了,先拖出去廷杖三十,再拖进暗房里问话。”   太后口中所谓的暗房,就是专门实行私刑的地方,那里面又黑又冷,什么酷刑的工具都有,有很多宫女受不了这般折磨已经一命呜呼。   那些侍卫把她趴放在一条长凳上,伴随着一声墨阳的一声“打,狠狠地打。”很快,左右开弓,七寸宽的板子雨点般的落在她的身上。力度很大,板板都恨不得取了她的性命,三两下过后,皮开肉绽,宽厚的板子粘上着血迹污物,如同摔破的西瓜一样。   靖涵全身跟着板子的节奏抽搐着,疼得连心都跟着揪成一团,但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叫唤一声,求饶一句。   墨阳看到这样,一把夺过侍卫的板子,一扬臂,就往死里打。   板子不断地落在她的身上,之后有了多少板,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她知道,三十大板,早就过了,但是墨阳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难道他一心要了她的命。   知道墨阳打到手软,上去不接下去地把板子扔到了一边,大骂了一句“贱女人”。这时,靖涵已经失去了意识,那些侍卫面面相觑地看着墨阳,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事皇上最宠爱的女人,虽然奉了太后的旨意下刑,但是她出事了,他们谁也不能逃脱关系。   他们心里忐忑不安着,很不解地看着墨阳,为什么对她下手这么狠,难道彼此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墨总管,她…她…晕过去了。”   “妈的,晕过去也不叫唤一声,天生是被打的贱骨头,天生的贱命。”墨阳气愤地伸出手在靖涵的鼻子探了探,幸亏还有气,不然这一条性命谁也无法承担。   “墨总管,这怎么办?”一个较年轻的侍卫哆嗦地问道。   “什么怎么办?她死不了,径直拖到暗房就是了。我待会去和太后说,她经不起三十大板的折磨,已经晕过去了。”墨阳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若无其事地说道。   “是。”   侍卫应了一声,便把她拖了回去,地上拖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猩红血迹。   净心宫正殿。   “太后,蒋才人已经拖到暗房,但是她体力不支已经晕过去了。”墨阳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道。   “晕过去?哼,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我看这是她使得小诡计。对了,三十大板打够了吗?”   墨阳愣了一下,她怎么会问这个?三十大板他早就打过了,他在心里粗略算了一下,五十大板也有了吧。   “回太后,还没有…只打了二十大板。”   “哦,这个丫头,还真的不经打?”她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瞟了墨阳一眼,“走,道暗房审问去。”   “是。”   回去找方少将报仇雪恨? 第204章   暗房,传出了阵阵的清冷,那寒风像蛇一样,往靖涵的伤口里遁进去。   这地方,不是人待得地方,这里到处都是幽魂,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宫女太监死在太后的手上。   太后坐了下来,看着靖涵卷成一团的身子,大喝一声:“把她泼醒。”   “是。”   墨阳应完,一盆刺骨冰冷的井水当头浇下来,靖涵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身子禁不住战栗起来。她向前移了一步,痛,如刀割着肉那般的痛,是她不敢动一下。很快,身前流出了一大趟水,散发的水珠也缓缓地滴落。   眼前这个女人真狠!   “哼,你竟敢勾结西凉,一心毁我大清。哀家问你,你认不认罪?”太后怒目横视,像老鹰一样,恨不得把她给吃掉。   认罪?她何罪之有?   “妾身没有和西凉勾结,还请太后明察。”靖涵虚弱地说道,要不是她有武功底子,早就死了,哪能坚持到现在。   “没有,难道你说哀家冤枉了你?”太后顿了顿,一把抓起墨阳递过来的黄布,狠狠地扔下靖涵,“你看,这是什么,都有证有据了,你还想抵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靖涵试图着站起来,可是双腿无力,腿一软,便再度衰落了。她扬起头,水一滴紧接一滴地掉下来,仿佛滴在自己的心上,“这布不是我的,太后娘娘明察。”   “不是你的,这是墨总管从你的寝宫里搜出来的,难道他一心想要害你不成?”太后怒气未消,冷冷地凝视着她。   “妾身不清楚。”靖涵不紧不慢地说道,究竟是太后要害她,还是墨总管布下的诡计?   “不清楚,我怕你是在狡辩吧。”墨阳看了太后一眼,顿了顿,“倘若你不是有心谋反,又怎么会一身的好武功?”   “哦,她还会武功?”太后不可思议地盯着靖涵,身为皇帝的女人竟然会武功,哪天她弑君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又是狠狠的一拍桌子,“说,你为什么要和赵青书勾结?我就奇怪了,他会不要江山,不要黄金万两,竟然只要你一个女人,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诡计。您们的胃口还真大,要的不仅是黄金万两,而是堂堂大清的江山。”   “没有,妾身没有。”靖涵摇了摇头,这又该怎么向她解释?   解释也是没用的,她一心是想要她死的话,也绝对不给她生还得机会。   靖涵说没有,她又怎么会信,倘若没有的话,赵青书为什么会把她释放回来?   “你说,皇上哪里对你不好了,你要这样对他?”太后厉道,光是声音便能把人吓得半死了。她见靖涵没有说话,怒气又上升了一大半,“你招不招?”   “妾身没有做过,自然不会招的,还请深明大义的太后明察。”深明大义?这也是客套的措辞。   “哼,你的嘴还真硬,哀家觉得你还没有清醒过来。”太后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她,“来人,把她给吊起来,把没有打完的板子补上。” 第205章   把没有打完的板子补上?   再打,她连命都没有了,有哪个女人能承受接二连三的折磨?   “太后,妾身是被冤枉的,太后……”   太后别着脸,漠视着靖涵。   很快,侍卫便把她悬挂了起来,像是灯笼那般,红彤彤的一大片。   “哀家,最后问你一次,这罪你招不招?”   靖涵摇着头,还是那一句,“妾身是被冤枉的……”   这罪,她能招吗?倘若招的话,太后便有理由把她给处死了,到时候就连随安也我有话可说。而现在,倘若她咬紧牙关,受点鞭打,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既然你的骨头贱,那你就休怪哀家无情无义。”她这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人听了有一种很冷的感觉。   墨阳瞟了太后一眼,会意地点点头,接着便传来一句拉长的声音,“打……”   侍卫正想扬鞭挥下去,暗房里便传来了太监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太后愣了一下,白了墨阳一眼,道:“暂且把这个贱人在这里关着,我们迎驾去。”   “是。”   靖涵被解了下来,随即推进了又黑又冷的暗房。   太后来到了随安的面前,轻悠悠地看了他一眼,道:“皇上国事繁忙,今天怎么会想起来探一下我这个太后?”   “母后,请恕罪,孩儿不是来看你了吗?”随安笑着,心里的那一丝忧愁却挥之不去。   “哦,真的是来看哀家?”太后淡淡地笑了笑,决意反被动为主动,“是为了蒋才人吧。”   “母后英明,孩儿觉得当中一定会有什么误会,靖涵一定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随安眉头紧锁,不知道太后听了此话会有什么表情。   “哀家明白,蒋才人生性纯良,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即使是有,那也是遭人毒害的。”太后指着椅子,示意随安坐下来,而她也慢慢坐了下来,“皇上,今天也要扑空了,蒋才人我和她聊完几句之后,便让她回去了。怎么,你没有碰见她么?”   “没有,也罢,今天既然来了,孩儿就陪母后聊一下天。”随安是从御书房赶过来的,所以他听到太后这么说了,也深信不疑。他瞟了太后旁边的墨阳,一脸的不悦,“墨总管怎么会在这里待着?身为侍卫不是应该到处查看吗?”   “皇上,卑职……”墨阳跪了下去,却不知道如何解释是好。   太后喝了一口茶,淡淡地笑道:“皇上不必责备,墨总管是哀家叫来的,主要是想问一下他,最近后宫是否太平?”   “哦,原来是母后叫他来的。”随安瞪了他一眼,语气十分不好地说道:“墨总管,起来吧。朕现在有话和太后细说,你现在暂且退下吧。”   “是,卑职告退。”   墨阳走远,随安呼了一口气,听春风说,就是这个狗奴才把靖涵带到这里来的。   “皇上,最近的国事繁重,记住不要太劳心,身子为重。”   “谢母后关心,孩儿自当铭记于心。”   “……” 第206章   “靖涵……”随安刚踏进醉花斋,就忍不住叫了起来,“靖涵回来了吗?”   春风明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也顾不及多礼,一脸紧张地道:“没有啊,才人还没有回来。”   “什么,还没有回来吗?可是太后说她一早就离开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随安只觉得腿一阵酸软,不仅为她捏了一把汗,她会出什么事么?   “一早就离开了?没有啊,奴婢从御书房回来之后,就一直在醉花斋这里等着才人回来,并且煮好了一大台好吃的,半步也不敢离开。倘若才人真的离开了,怎么会半天都没有回到寝宫,她不是这么没有交代的啊。”春风的心沉了下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缓缓流下。   “不知道才人会不会往柳妃哪里去了?”明月慌道。   “那你快去看看,我们也发布人手到处找找。”随安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明月道完,便匆匆离去。   很快,众人重归醉花斋,都是失望而回。他们对于靖涵的消息,一点头绪都没有。   夜了,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便到入夜了。   随安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什么也做不到。   即使靖涵还在净心宫,太后都已经说她回来了,他又怎么去追究?   莫非再度趋净心宫要人?倘若太后咬口不认,谁拿她也没有办法,说不定还会挑起她造反的野心。   她也准备很久,只等机会爆发。倘若她一爆发,随安可能会招架不住。   “皇上,柳一刀求见。”小太监急忙地说道。   “快宣。”   “是。”小太监走到了门外,扯破咽喉叫道,“柳一刀晋见。”   柳一刀步进醉花斋的殿内,行礼道:“卑职柳一刀叩见皇上。”   随安急忙把他给扶起,心急地道:“柳卿家,才人至今下落不明,还请你想一个办法,把她给找回。”   “敢问皇上,才人是何时不见得?”   “早上,被太后宣去之后,下落就不明了。”随安瞟了一眼四周,随手让春风明月退下,“虽然太后说靖涵已经回来了,但朕觉得,她还在净心宫,并且情况还十分危急。”   “哦,皇上,你放心,卑职立刻去查。倘若才人真的在净心宫的话,要不要把她给带回来。”一刀担忧地说道,倘若把她给带了回来,会不会挑起太后与皇上的矛盾。   他觉得,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实在不值得。   “既然太后说她已经回来了眉头若我们私下把她救出来,太后也无话可说吧。”随安皱了一下眉头,“只要我们不把话说破,就说才人是自己跑回来的就是了。”   “皇上的意思是,即使太后知道是皇上救出来的,太后也不敢发作。”   “嗯。”   “那好,卑职立刻前去调查。”   一刀一走,便没有了消息。   三更的鼓声响了,他依旧没有回来。为此,随安更是忧心忡忡。   随安打了一个哈欠,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希望能减轻一点睡意。   “皇上,您累了就休息吧,倘若才人回来,奴才就把您给叫醒。” 第207章   “不用了,朕要在这里等靖涵回来,要不然,朕也无法睡去。”随安摆了摆手,接着就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小太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走到随安的背后,道:“皇上,我给您捶一下骨吧。”   “好吧。”随安伸了一个懒腰,也是累了,点点头。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春风明月,叹了一口气,“你们俩先退下休息吧,在这里一味的等,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好消息。”   春风明月担忧地看了随安一眼,跪了下去,“皇上,奴婢想陪您一起等才人回来。”   随安指着椅子,道:“那好吧,你们主仆连气,想必也会睡不过去。坐吧,坐下来等,朕看你们也站累了。”   “奴婢惶恐,不敢就坐。”   “对……”   “没事,坐吧。”在这个时候,随安也不计较什么身份了,他知道她们都是纯朴的女孩,不争权,不追名逐利。当初会被选进宫里来,那也是为生活所逼,只图一口饱饭吃。   春风明月坐了下来,又陷入了茫然之中,皇上真好,就像才人那般好,只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就这么多灾多难?   这些年,小人得志,好人难活不长。   夜,越来越深了,屋顶偶尔飞过几只乌鸦,声音凄厉,使人不禁伤悲起来。   直到下半夜,接近天亮的时候,一刀才把靖涵给带了回来。   只见她的嘴唇冷得发紫,人也没有一点意识了。   “快,把她放在床上,春风,你把她这一身衣服给换下来。对了,寝宫了有没有金疮药之类的,她身上全都是伤痕,想必很痛。”随安不忍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靖涵,心很痛,如同刀割一般。   “有,奴婢马上去拿。”明月道完,迫不及待地拿药去。   随安和一刀退出了房间,来到正殿。   “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净心宫的暗房里面,卑职找了很久,才找到哪一个地方。卑职扶起才人的时候,她已经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果然是她。”随安悠悠地道,莫非她是冲着自己来的,“她怎么忍心那般对待靖涵。”   说道这里,他的拳头已经紧紧握住了,保护的很好的指甲把掌心都插出血来。但是,他一点痛觉也没有,当手划过桌子的时候,已经有了一条若隐若现的血路。   此时,春风神色万分黯然地走了过来,道:“皇上,才人的衣服已经换下,药也伤好了。但是她……她的皮肤已经完全被打烂,没有一块好的了。”   泪,从她的脸上垂了下来,她仿佛能够理解靖涵的痛楚。   “她醒了吗?”随安紧张地问道。   “皇上,还没有。”   “那赶快去请太医。”这话随安是大声喊叫出来的,也是一时情急造成。   “这……这三更半夜的,药膳房早就关门了。”春风低声地说道,她的心里有何曾不急呢?   “一刀,赶快叫醒几个太医,前往醉花斋治病。记住,要低调。”   “是,卑职知道。”说完,一刀便急忙地飞奔而去。 第208章   随安走到靖涵的身边,心疼地帮她理了理头发,轻轻地唤道:“靖涵,你不要再睡了,求求你快点醒来……”   靖涵之所以会这么微弱,那是因为随安离开了净心宫之后,太后对她有进行了审问一番。这一审,折磨肯定是难逃的。   太后抱着的态度是,不审出一个理所当然,她绝对不肯就此罢休。   春风递给了随安一条毛巾,随安往她的脸擦了擦,道:“求求你快点醒来吧,只要老天能保佑你没事,折去我几年的寿命都没有问题。”   小太监和春风她们听了,紧张地跪下去,“皇上……此话不要乱说,皇上是上天的恩赐,是天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随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他不要什么长命百岁,他要的是靖涵,一个完完整整的靖涵。   他开始后悔了,或许她说得没错,她不适应留在深宫这里。   留多一秒,只会受伤多一分。   随安也想放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她和直营好好地过日子。但是他的生活真的不能没有她,不然,自己会活不下去的。   所以,他使计了,把梦雅许配给直营。   那么,他们永远都没有开花结果的可能了。   “懒猪,不要睡了,快醒醒……”随安就这样拍打着靖涵的脸,像呵护着一个小女孩一样。其实,在他内心的心底,靖涵一直都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   他爱她的,就是这一份任性,这一份纯真。   宫里到处都是虚情假意,缺的就是这份真,也难怪他会为之痴恋,并苦苦纠缠。   冷风阵阵,如同冰冷的刀一样遁进屋子里面,随安往上扯了扯被子,皱了一下眉头,骂道:“柳一刀,到底跑哪里去了?请一个太医也花半天的功夫,倘若靖涵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就要了你的命。”   小太监把头往往外面探了探,是静谧的夜幕,繁星点点,他别这头劝道:“皇上请不要心急,奴才觉得柳大侠是一个做事有度的人,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奴才在想,他很快便会赶到了。”   随安悠悠地抬起头,透过窗台,入神地凝视着皎洁的月色,不知道靖涵是否能度过此劫?   也不知道彼此之间是否有机会花前月下?   醒来吧,快点醒来吧,朕命令你。他暗暗地念叨着。   过了片刻,一刀带着好几个太医赶来了,随安见了,急忙道:“快,快去看看她,倘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朕吧。”   皇上的话一出,就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众太医也只能哆嗦地靠了过去诊断。   幸亏,靖涵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身子着凉引起了一点小发烧。而身子的皮外伤绝对不会取人性命,涂上药膏,很快便会好起来。   “怎么样?她怎么样了,没事吧?还能不能活下来。”随安见为首的太医站了起来,担忧地问了一大堆得问题。   “皇上请放心,才人身子微弱,并无大碍。臣现在开一些补血养气的不要给她,服下之后,不出五天便会没事。”   随安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那就有劳太医了。”   “能为皇上效命,这是微臣的荣幸。”说完,太医便到了桌子上写了一张长长得单子,列出了一大堆的补药。   ……   夜,已经变得不像夜了,因为很快便要天亮了…… 第209章   春风很快把太医开的药给熬了出来,端进了房里,看见随安依然守在床边,道:“皇上,药来了。”   随安扬起头,由于一夜没有合眼的原因,眼里尽是血丝,红得可怕。他接过了药,一勺一勺往靖涵的嘴里送。可是,药根本就送不进去,不管往口里喂了多少,药还是从嘴角溢出。   随安急了,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把药往里面倒,但是靖涵还是不争气地把药呕了出来。随安一急,就喝了一口,对着她的嘴放,就这样一口一口地放,一大碗药很快就没了。   随安把碗递给春风,接着拿起靖涵的手,轻轻地在她耳边唤道,“靖涵,不要再睡了,朕命令你起来,听见了没有?”   没有反应,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随安实在不放心,又把她把了一下脉,她的脉搏实在是微弱的可怕,就好像风筝一样,随时会掉线一样。   “快醒来,朕求你了……”   睡着,她沉沉地睡着。   只有在此刻,只有在梦境,她才能拥有舒适和自由,那里是天堂,没有宫廷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   “皇上,您去休息吧,天都快亮了,您还是要以龙体为重啊。”小太监哈着背,看了靖涵一眼,“既然才人喝下了太医的药,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朕不睡,朕要等靖涵醒来,不然会把朕折磨死的。”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明白,他和靖涵之间还要经历多少磨难才够。   他一直都相信会有上天眷顾,可是每次受到铭心刻骨的打击之后,什么信任也消失了。   留在心底的,是挥之不去的绝望、空虚。   莫非,他和靖涵的一生就这么了解么?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是刀割的痛,撕心裂肺的,“快起来,不然朕就杀光你所有在乎的人!”   可笑,真的很可笑,他万万想不到会说出山大王那种语气的话。   是那么幼稚,确实那么急切,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到自己最心爱的东西。   天,渐渐地亮了,温和的阳光折**进来,能把人内心的黑洞填满,轻微减少无边无际的空虚。   靖涵慢慢地苏醒了,微弱地呼喊着:“水…水……”   随安听道了,激动得很,立马对着靖涵道:“你说什么?是不是醒了?你会没事的,对吧?”   “水……水……:”她的口是那么干燥,干燥的好像被暴晒好几十天的鱼干一样,一点水分都没有。   “你是说水吗?”随安语气很轻地问道,又想起了自己和靖涵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当初她也是出于昏迷状态,开口第一句话对他说的就是要水。   而今,她也是这般。   这些情景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是昨日发生的一般   靖涵吃力地点点头,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鞭痕,就好像天花一样,恐怖极了。   明月递给一杯水给随安,随安慢慢倒进了她的口中,她喝起来的样子很急切,好像渴了几辈子一样。   “靖涵,朕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离开朕。”随安叹了一口气,伤神地道,“倘若你走了,我该怎么才好。”   “我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我怕你会孤独。”她的语气很微弱,说起话来也很吃力。   “所以朕不许你离开我,知道吗?”   靖涵点点头,太后做得那一切,她想起来,确实那么的痛心。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这里面是否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要不然她又怎么会对一个身份卑微的才人下毒手?   不简单,一切都很不简单。 第210章   墨阳狠打的那些鞭伤好得异常的慢,可能是鞭鞭入肉三分的原因,都八天过去了,靖涵也只能翻身而已。只要轻轻地动一下,身子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不过,墨阳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随安取消了他的官职。他苦苦追求的权利,一下子就没有了,自然比死更难受。   夜,又是夜,无边无际、异常漫长的夜。   靖涵趴在床上,想着此事的各个疑团,那天夜访醉花斋的黑衣人是谁?   是太后派来的?倘若是,她又有什么目的么?   难道是杀鸡儆猴,给随安一个下马威么?   房门慢慢被推开了,进来了两个侍卫。靖涵大惊了一下,正欲呼喊救命,一条绣着金色的盘龙手帕捂住了她的脸上。接着,他们两个动作很轻地把靖涵抬了起来,用很厚的海绵毯子将她裹住,抬出殿外。   从那条手帕可以知道,他们两个是谁,所以靖涵没有挣扎,心也很定。   很快,她便被送到了随安的寝室,她不知道随安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找她来,莫非与自己被陷害有关吗?   不容她多想,随安便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闪过过异样红晕,淡笑着如清涩少年,“靖涵,坐吧。”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张棉毯,是他一早就准备好的。   靖涵慢慢地做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今晚怎么了,这些行为这么奇怪?   “皇上夜召我来这里,不知道所谓何事?”   “你看,外面的月色多美,靖涵,我们很久没有一起看夜光了。”他把靖涵环抱着,神色仅是关怀。   “皇上夜深找我来,不只是为了欣赏月色吧。”靖涵淡淡地笑了笑,只感觉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吹向她的脸,很温暖,很痒,很甜蜜。   “委屈你了,靖涵,是朕对不起你,连一个女人也无能为力保护着。”随安声音低沉地说道,心里很痛,杂带着无可奈何的自责。   靖涵咬了咬嘴唇,“哇”的一下便哭了,这些日子她受到了太多的委屈。随安简单的一句话,使她把虽有埋藏在心底的憋闷与痛苦,仿佛如喷薄的井水迸了出来,毫无顾忌的。   随安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哭吧,把所有的不快哭出来,这样才不会闷坏。”   靖涵扑在他的胸前,哭过痛快。   在别人的眼里,他是一个坚强的女子,不会轻易流泪。可是,在这一刻,她是在无法忍耐了,泪水已经使得随安胸前的衣服湿透了一大片。   “皇上,我……你不要再为了我的事担忧了,我没事,真的没事。”靖涵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抬头看他,却发现随安一直深情地看着自己。   “是朕没用,朕碍于太后的势力,无法正面帮你,只能让你独自去承担这些苦痛。”随安摇了摇头,神色黯然。他紧握拳头,手背因用力变得青筋凸起,关节也泛起了白色。   够了,只要有他这一句煽情的话,靖涵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211章   “皇上,不要说这样泄气的话。你的难处,我都能明白,都懂,所以不管太后怎么为难我,我都不怕,我是不会被打倒的。”她黯然地说道,只要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那心满意足了。   “朕对不起你,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朕这几天都没有到醉花斋,就是怕你招人妒忌,会处处与你过不去,甚至毒害你。”随安皱了一下眉头,这天下虽说是他的天下,他却做不了主,他也只是被人牵扯着的木偶,“朕只能把对你的思念埋藏在心底了,所以想见你都得偷偷摸摸,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责,也包含着太多的无可奈何的,使人听了让人为之心碎。   “皇上,你不要这么说,我明白你对我的爱。”靖涵的心很乱,就好像有很多绳子绕着那里一样,“皇上,你能不能为了我,不要去争了。带我远走高飞,离开这四片红墙,那么我们就有自由了。”   随安听了,神色黯淡,他拉起了靖涵的手,“靖涵,朕坐上了这个位置,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朕知道你就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的生活,朕有何曾不厌恶的,只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份责任,我们无法去推卸。”   靖涵叹了一口气,心有点怨恨,他还是不肯放下。突然她很想直营,她知道直营一定愿意为自己放弃所以,只是现在却成为了别人的丈夫。   想到这里,心又是一阵刺痛,为什么想起直营就有这种深切的感觉?   难道她真的爱上了他?   靖涵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责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摇着头,安慰自己道,随安才是我爱的人,我是不会对其他男人动情的,绝对不会!   可是,爱情这种东西能保证的吗?它的萌发也只是要一秒钟的时间而已。   “皇上,我懂了。”她的心很沉重,倘若一直留在深宫这里,等待自己的,还有什么不可预测的灾难?   或许,她有一天会防不胜防,被死在这里。   这一切是那么相近,就好像明天就会发生一样。   “靖涵,你能明白朕,朕当然开心。过两天,朕想到龙阳城走一遍,那里遇上的蝗虫灾害,不知道情况是如何不堪?”随安的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虽然传上来的奏折说情况并非太严重,但是这也是相关的地方官隐瞒灾情。柳一刀调查了,说灾害不容乐观,所以随安想亲自走一趟,了解情况。“你和朕一起去,好不?”   靖涵独自在宫里,他放心不下。   “龙阳城?”靖涵皱了一下眉头,那不是方少将的地头么?当初她就是从那里逃出去的,想不到落尽了山大王的魔爪。   “对,龙阳城,听说那里的粽子很不错呢。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吃。”随安看见她的脸色很惨白,如同一张白纸,他震惊,“怎么?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噩梦,那是她的噩梦之地,回去还会遇到方少将么?不会那么巧吧。   “我愿意,我陪你一起去。”她想起以前对方大同说的那一句话——“做鬼我也不放过你“,她咬着牙已经发响,她要回去找方少将报仇雪恨。   想是这么想,只是她能下得了手吗? 第212章   须臾片刻,靖涵蹙起眉思索了一会儿,她很不明白,随安怎么会带上自己?他要去处理的可是国事,她不应该插足才对。   莫非,他也怀疑她和山大王勾结,这只是一个试探?   她想到这里,摇了摇头,神情很沉重,“皇上,既然你是为了政事而去,为何要带上我?难道你不觉得这很不便吗?”   随安听了紧张得要命,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力气很大,把靖涵都捏疼了,“怎么?,难道你不愿意陪朕去么?”   他的眼神骤然黯淡,他多么害怕靖涵会反悔,她留在这里,他是放心不下的。   “不是,我怕自己会成为皇上的累赘,所以……”靖涵懊恼着自己说出那些话,大概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随安听了她的话,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按了按她的鼻子,淡淡地笑着道:“朕在公务的间隙陪你去散散心不好吗?靖涵,朕离不开你了,不管你怎么对朕,朕都要把你带在身边,绝对不让其他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或许你会觉得朕很霸道,但是朕真的是因为爱你才会这么做,所以朕做了一些过分的事,你都要原谅朕,好不?”   他转过了身子,一把拥她入怀,灼热的双唇亲吻着她白嫩的脸蛋。   她绯红的面狭很热,她想推开她,却被他紧紧抱住了,一味尽情地吻着。   片刻,门外闪过了一个身影,他在外面来来回回地踱来踱去,想敲门而进,却怕扰了随安的好事。   随安停了下来,望着她唇边漾起的笑意,双眸霎时亮了,“是小帆子吗?”   “是,是奴才。”小太监哈着背,恭恭敬敬地说道。   “进来吧。”随安拉着靖涵站了起来。   “是。”小太监推门而进,走到了随安的面前,低头道,“皇上,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寅时更漏响起,随安点点头,悠悠地道:“是时候出发了。”   他走到了龙床边,拿起了一件长袍,递给靖涵,“外面风大,你就把它给披上吧。”   靖涵还没有回过神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即使他要微服出访,那也不必三更半夜出发吧。莫非,他在担忧着什么?   “皇上,这是为什么?”靖涵望着他,一脸不解地问道。   随安理解她的意思,心事重重地说道:“这次的微服出访,朕不想惊动朝中的某些大臣,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出发,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朕知道你累了,我们上了马车再睡,好不?”   靖涵依偎在随安的怀里,点点头。   靖涵和随安登山了马车,车走的很急,颠簸的厉害,不时有微凉的风掀起车帘,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随安紧紧地抱着她,关心地问道,“很冷吗?”   说完,就抱得更紧了。   “有点。”靖涵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传进她的鼻子,是那般好闻,那般令人依赖。   随安立马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靖涵的身上,“来,披上。”   靖涵怔怔地看着他,问:“皇上,那你呢?”   说完,便把衣服推回给他,“皇上要保重身子,这事关国家社稷,所以这衣服还是你披上吧。我看天就快亮了,那么温度也不会这般冷,所以我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不冷,快,快披上。”随安执意把衣服披在靖涵的身上,话刚说完,就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靖涵拗不过他,只好和他两个人一起披着,紧紧地抱在一起。   风凄凄,她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梦里,有一个男人手中拿着一束花,追着她跑,可是她却无法看清这个男人的面孔。   是随安?   还是直营呢?   ……   靖涵甜蜜之恋,气死偷窥人 第213章   次日一早便到了龙阳城,温暖的阳光如碎金般洒在大地上,繁华的集市更是吵吵闹闹,传来了讨价还价的声音。   马车停在了“悦来客栈”,随安轻轻摇曳着熟睡的靖涵,声音很低,“靖涵,醒醒,到了。”   靖涵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揉了揉,看到随安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炯炯有神的双眸尽是柔情满溢,“怎么这么快?”   “这马可不是省油的马,堪比唐太宗的狮子骢,当然行如闪电。”随安淡淡地笑着,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我们到客栈里面开一所房间, 把衣服换了就到外面走走,好不?”   靖涵走下了马车,和随安开了一间房。走到房里,小二端来了洗脸水,放在了椅子上,道:“客官,有什么需要,叫小的即是。”   “好的,你退下吧。”随安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赏给小二,摆摆手说道。   “好的,谢谢客官。”小二接过了银子,一脸兴奋地退下了。   随安递给靖涵一个包袱,笑着道,“刚才在集市的时候,朕…不…我下车自作主张挑了几套平民小户的衣服,你看看,喜欢不?”   靖涵打开了包袱,里面粉红色的布衣很有灵气,她喜欢得很。她正欲解开寝衣的丝带,忽然发现随安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看,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   她红着脸,转过了身子,道:“皇上,你暂且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怕什么,你什么地方我没有看过。”随安依然看着她,嘴角含着一弯贼忒兮兮的笑。   “你……”   “好了,我不逗你了,我出去叫几个小吃上来。”随安悠悠地说道,他走到了门外,又别回了头,一脸严肃地说道,“靖涵,我们是微服私访的,你不要叫我为皇上了,叫我为艾公子,或者随安,知道不?”   “是,艾公子,奴婢知道。”靖涵故作地行着礼,搞得随安哭笑不得。   随安到大堂那里点了一锅白粥和几个小菜,自己向小二讨了一个托盘拿了上去。他来到了房里,靖涵还没有把衣服换好,她左挑右选,这些衣服都很漂亮,不知道穿那件是好。   随安死死地呆住了,他还真的没认真地看过她穿肚兜的模样,她是那么的妖.娆,却不失去灵气。那么妩.媚,却不失去纯真。   “你怎么进来了?”靖涵瞟了随安一眼,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挡着胸前,“不许偷看,快把头转过另一边。”   随安不管她的拒绝,一把拉过她,很快,她整个人都扑进了她的怀里,“靖涵,你是我的女人,我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拿开她手中的衣服,在她的身上比了比,道:“让我来替你宽衣,好不?”   是的,都是他的妻子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靖涵点点头,随安慢慢地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淡红色的棉布短袄裹在她的身上,棉质很柔软、很轻薄,胸前缠金的盘扣下绣着大朵的粉色山茶,绣工精致而鲜活。   她穿起来,真的好像一个美若天仙的仙子。   随安看着她,心底的**再也把持不住了,狠狠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我刚刚点了一些小菜和粥,你吃一点吧。”   靖涵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到外面吃,好不?那不是说这里的粽子很出名了,我想去试一下。”   “好啊,我听你的。”随安浅浅一笑。 第214章   集市,人流很多,拥挤得很。随安死死地扣着靖涵的手,生怕她会走丢。   “公子,真香。”靖涵停下了脚步,在一所小档子面前停下了脚步,白嫩的脸蛋掩饰不了打从心底的兴奋。   随安笑了笑,“你想吃吗?”   “嗯,我饿了,肚子已经向我抗议了。”靖涵笑着。   “那好,我们就吃这个。”随安拉着靖涵的手,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客官,吃点什么。”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走到他们的跟前,用力地搓了一下围在身上的裙子,面带笑意地问道。   “你们这里是什么小吃最出名的?”随安剑眉轻扬,看着老妇人问道。   老妇人见到这个俊俏的少年望着自己,看了一眼在一边忙碌的丈夫,想起他年轻时候那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心里不禁划过一阵暖流,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片刻,她回过了神,卖力地介绍道:“我们这里最出名的就是状元面,不知道客官没有有兴趣试一下?”   靖涵“哦”了一下,指着不远处,道:“是那个老伯在弄的那些面吗?”   随安顺着靖涵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褪色的帆布下,沸腾的铁锅里冒出势不可挡的热气,老翁一把拿起案板上的粉团,动作娴熟地拉着,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很快就变成如发丝一般纤细面条。   老翁向上轻轻一抛,那面条不偏不离,正好落尽锅中。面条在睡了滚了几下,很快就熟了,然后把它弄到碗上,加一些美味的酸菜和鸡丁,浇淋着香浓的鸡汤,这面便可大功告成了。   靖涵吸了一下飘过来的香味,迫不及待是道:“就来两碗这个状元面。”   “好的,请稍等。”老妇人用力地擦了一下桌子,便缓缓而去。   很快,面便端上来了,靖涵吃了一口,道:“龙阳城的状元面之所以出名,其实是有一个来由的,你知道不?”   “哦,这里面还有故事?那好,你给我说说。”随安停下了筷子,笑着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明朝的时候有一个穷书生上京赴考,路经此处,在一所面摊里晕倒了。面摊的一个老妇人把他给救醒了,并且还端了一碗面给他吃,这书生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觉得很美味。后来,他高中状元,特意回到这所面摊,为此面命名为‘状元面’。只是,这状元面后来经过大部分人的模仿,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味道,也不知道那所面摊的才是最正宗的。”   随安吃了一口面条,悠悠地道:“恩,状元面果然名不虚传,你看看这所面摊的正不正宗?”   “我没有吃过正宗的,又怎么知道哪些不正宗?”靖涵喝了一口汤,味道很鲜,很甜。   “也对。”随安欠了欠身,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男人死死地盯着靖涵看。他皱了一下眉头,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心里暗暗骂道,此人好生无礼。   他是谁?为什么他的眼神里会有痛彻心扉的哀怨? 第215章   随安正想站起来,让他的狗眼转向别处,别把他的女人这般色迷迷的看。可是,那个男人却消失了,桌面上还摆着一碗热气腾腾,还没有开动吃的状元面,面的旁边搁置着几文银子,看来他走的很急。   随安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靖涵道:“靖涵,以后出入小心一点,知道吗?我看这里有很多流氓鼠辈,看来这里也是一个是非之地。”   “我看你是太疑心重了。”靖涵抬起头,回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对着随安,指着他们,笑着道:“小帆子和一刀在那里,你还怕我被掳去么?别忘了,我是懂武功的,倘若不是一般的高手,我有应付得了,所以我担心的是你才对。”   随安顺着靖涵所指的方向看去,他皱了皱眉头道,“该死的,他们怎么跟来了?”   小帆子建随安看到了他们,得意地欠欠身子,并且纯真地笑了笑。   原来,随安微服出访,小帆子一直都很不放心他的安全,于是便和一刀赶了过来。   随安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小帆子他们来到了他的跟前,正欲开口,便被随安塞了回去,“以后叫我少爷,知道不?”   “是,奴才…小的知道。”   “是。”一刀道。   “你们跟我们多久?”随安问道。   “少爷,你来到龙阳城之后,小的和柳大哥就一直跟随着你的背后,保护着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还用得着你们保护?夫人不是懂得武功的吗,她在这这里,你们应该放心才是。”随安指着靖涵,一脸不悦地道,“回到位置上吃面。”   “是。”小帆子和一刀悻悻地离开。   靖涵看到他这个模样,掩着鼻子,笑了起来,“艾公子,你何必这么小家子气,他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所以你就别怪他们了。”   “我不是怪他们,只是气愤,他们怎么隐藏的这么好,倘若不是你指给我看,我还不知道他们跑出宫里来了。真是胆大包天,没有朕的旨意,竟敢擅自离宫。”他拨了拨靖涵滑到嘴角的秀发,调皮地道,“在这里不许你叫我艾公子,应该叫相公才是。”   靖涵红了红脸,心甜得乐滋滋的,“我理你才傻。”   说完便埋起头来吃面了。   “说嘛,我们成为夫妇一时事实,有什么可害羞的呢?”随安不依不赖地道,不远处的小帆子听见了,掩着嘴“噗嗤”地笑。   随安拿起了桌上的一颗小花生米,扔了过去,砸中了他的头,他立刻像刹车一样收住了笑声。   果然是收放自如的家伙,也难怪会成为随安身边的红人。   “不说,我就是不说。”靖涵吃着面,笑着说道。   “夫人,说嘛!”随安拉起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   这是老妇人端着一碟猪耳走了过来,“这是送给你们吃的。”   靖涵扬起头,做生意的,哪有送吃的道理。她摆了摆手,疑惑地道:“这怎么行?”   “没事,我看见你们这么恩爱,我羡慕的不得已,所以就送给你们吃。这猪耳不值钱,但是挺好吃的,你们试一下。”老妇人乐呵呵地说道。   “那谢谢你了。”随安道。   “区区小菜,不足言谢。”老妇人走到了老翁的身边,动作麻利地切着菜,由于一时走神,锋利的刀子便切在了手上,鲜红的血也冒了出来。   老翁急忙地拿起她的手,伸进自己的口中,“疼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少来教训我,你还不是经常受伤。”老妇人瞪了他一眼,说道。   “我哪有教训你,我是心疼你,看见你受伤了,就好像切了我心里的一块肉一样。”老翁扶着老妇人,“来,你坐下休息,这里有我忙就行了。”   “一大把年纪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脸红。”老妇人的脸掩饰不了幸福的喜悦,扬起手指,“我这点小伤,根本就没事,那用得着休息。你说,我们不努力工作,哪里有钱给儿子去疏通关系,他又怎么高中?”   老翁叹了一口气,“是啊,有真才实料的人,也得去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气愤。”   老妇人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随安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走了过去,问:“参加考试,不是凭着自己的才学的吗?奈何要去疏通关系,纵容狗官同流合污?”   老妇人听了,神色慌张地“嘘”了一声,“公子一定是外地来的。”   “恩,是的,我也是到此处参加乡试的。”   “你有所不知了,方的二老爷私通勾结官府,贩卖试题,所以你不出钱去疏通,即使才高八斗,想高中状元,那也难于登天。我可怜的儿子就是太过老实,每次都败兴而归,我们看见他那个样子,心酸啊,于是便想背着他去疏通疏通。”   “贩卖试题?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这等事,难道他们漠视皇法吗?“随安气愤地说道。   而靖涵的心却是很乱,方家二老爷,说的莫非就是方大同的弟弟,方大行。   倘若真的如此,是否说明此次回来时注定要和方家扯上关系呢?   每一次,她都努力想去淡忘过去,可是现实却一次一次把她拉进痛苦的回忆当中。   这仇,一定要报吗?   “哼,那些狗官的眼里只有钱财,哪里还会有皇法?山高皇帝远啊,谁还能关起这个?这里的蝗虫灾难这么久了,都没有朝廷的人下来过问,有一些乡村的人都快要饿死了,我们在这里,情况才好一些。”老翁愤愤不平地说道,语气中却透露着无可奈何。   “哦。”随安沉思了一下,目光露出一些肃杀之意,“那么那试题是在哪里买的?”   老妇人拉过老翁,眼里有一点鄙视之色,“莫非公子也想同流合污?”   “非也,我是想前去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谁竟敢在此处胡作非为?”   “哎,原来如此,公子,这事不是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能管的,”老妇人的眼神黯然失色,她叹了一口气。 第216章   随安离开了面摊,看着靖涵,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和一刀他们有点私事要去处理,你一个人随意走走,不会有什么事吧?”   靖涵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事是什么事,他要去调查贩卖试题的相关情况,而她也不宜插足,所以暂且需要躲避一下。   “行,我我不会有什么事的,这市集长得很,我们才走一个开端,我想把它走完。”靖涵淡淡地笑了笑,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好,我走了,今晚见。”随安说完,在靖涵的脸上亲了一下,就和一刀他们一同离开。   这时,刚才在吃面的时候,盯着靖涵看的那个男人又出现了,他一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到底有何居心?   靖涵走到了一所玉器店里,拿起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手镯,终于看见那双闪亮的眼睛,好像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样。她顿了顿,真是冤家路窄,沉思半刻,决意闪身避开。   他见了,立即赶了上来,一把拉着靖涵的手臂,呼道:“靖涵,我知道是你,你没死,对不对?”   靖涵怔了一下,没死那又怎样,方少将,难道你还想纠缠不休?昔日之仇,还没有清算呢?她端丽的笑脸已然布满了怒色,目瞪着他道:“公子,请你放尊重一些,我并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什么靖涵。你这些流氓我可是见多了,别找这些借口前来和我搭讪。”   少将的心沉了下去,之前的那个丫鬟蒋靖涵哪会有这股傲气,但他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不,你就是蒋靖涵,你就是她,对不对?”   是又能怎样,几经回首,已历经人间繁华悲凉,此花并非那花了。   “都说不是了,你别逼我动粗。”靖涵挑眉怒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调戏良家妇女,你丢不丢人?”   “我丢人?”少将思索片刻,莫非眼前的她真的不是靖涵,那么她们为什么会如此相似?“我什么时候调戏你了?”   “你的手先前搭在我的肩上,这不是调戏,是什么?”这时,已经有很多人凑过来看热闹了,靖涵蹙起眉头转身就走,谁知少将依然对她死缠烂打,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既然她不是靖涵,他也想娶她回去,以解对靖涵的相思之苦。这些年来,他一直闷闷不乐,每天夜里都会梦到她那纯真的笑容,只可惜他再也看不见了。   当年是他无能,竟然无法挽留她的命。   “哎,你别走啊,姑娘,你是否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将紧紧地尾随着她,一把扯过她飘舞的裙带,“你家住在哪里?姓甚名谁?告诉我,本公子必定会登门求聘、明媒正娶。”   “流氓。”靖涵怒道极点,当初的放少将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嬉皮笑脸的,完全和以前那副醇厚的样子若判两人。   她想起了那噩梦般的强.暴,心里冷哼一句,或许是他掩饰的太好了,这才是他真实的面目。   “我是流氓,我方少将流氓得起。”说完,一只重手又搭在了靖涵的肩上,看来这下她不动粗是不行了。   别伤了这位美人儿 第217章   “贱人,放手!”忽听“啪”的一声,少将的脸上已经布着五条鲜红的指痕。他愣了一下,目瞪口呆地看着靖涵,而靖涵也是一脸疑惑,方才她只觉得一道黑影闪过,来不及看清是谁,重重的巴掌已经甩在了他的脸上。   靖涵扬了扬头,不解地看着随安,他怎么来了?难道贩卖试题的那些政事已经处理完了?   “夫人,你没事吧?”随安皱了皱眉头,该死的,原来这个贱人一直都跟踪着靖涵。   “没事,你的事办完了吗?”靖涵抬着头望着随安,却被他一把搂过,按在了怀中。   “还没有,我交给一刀去处理了。我不放心你,所以就赶来了,其实也是想陪你散散心。”随安亲昵地说道,气得少将瞪着眼珠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妈的,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打过他呢?眼前这个文弱的随安竟敢甩他一巴掌,他晃过神来了,气急败坏地盯着随安,眼里露出异常可怕的目光,锋利如刀。他扯破喉咙大喊着:“你妈的,竟然敢打本少爷,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随安冷冷地看着他,一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是我打的,那又怎样?谁叫你的狗爪碰了我的女人。”   他把女人这个词语的声音拉得老长,是特意勾起少将的愤怒的。话音才落,又闪过了一刀黑影,狠狠的一巴又落到了少将的另一边脸上,深沉的疤痕不由自主地透出一阵钻心的疼。   少将捂着脸,指着随安,声音颤抖地道:“哼,你好大的狗胆,今天看本少爷如何剥了你的皮,拿去暴晒十日。”   说完,就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随即想给随安重重的一拳,却被靖涵一掌挡住了,并且用力地一推,他整个人都哗然落地。   堂堂的方家大少爷在这里自取其辱,被他欺负过的人们不禁为了起来,看看他被修理的的鬼样。   他这个色鬼,每天醉醺醺地从妓院走出来之后,一看见漂亮的姑娘句抓起别人的手,大呼靖涵,你没死,对不对?你别离开我……   这人受过欺负的人们,碍于方大同在当地的势力,不好反抗而已。但是今天终于有人站出来修理他了,围观的人们情不自禁地拍起了手掌,大快人心!   “你……”少将瞪着靖涵,心彻底死了,在他的脑海中,靖涵是不会武功的,可是她却能够百步穿杨。命运,他摇了摇头,难道是命运要这么自己,要自己死在红颜这场劫难上?   他吃力的地爬了起头,掌心的皮已经磨破了,慢慢地渗出鲜红的血,“你**的,真的敢动本少爷。”   说完,他对着随安,吐了一口黄痰在墙角,不依不饶地骂骂咧咧,“你**的,你等着,我马上回来回来要你你们的命。”   他要去搬救命兵,他决意要好好教训随安,再从他手中夺过靖涵,娶她回去当妾侍。   “我看你没有那个本事。”随安对他的轻蔑,更是把他气得暴跳如雷,像一只发疯的公鸡一样。   “有种在这里等我,别走开,真是**的衰,待会本少爷不要了你的命,本少爷绝不姓方,绝对!”最后两个字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忿忿不平地扬长而去了。 第218章   少将走远,随安轻轻地搂着靖涵的肩,一脸关心地问:“靖涵,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靖涵淡淡地说了一句,心里却担忧着,待会少将还会跑来寻晦气吗?她是在不想和以前再有什么连续了,那是噩梦,就让它过去了好了。她心软了,也看开了,这仇报不报都无所谓了,冤冤相报何时了,“随安,刚才的状元面不顶饿,我们找一间客栈吃饭吧。”   随安摸了摸肚子,吃醋都吃饱了,“好的,前面一所美味楼,我们过去看看。”   “嗯。”他们来到了美味楼,在小二的指引下,坐了下来。   片刻,菜很快就上了,靖涵拨开了铺在上面的香姜,吃了一口鲜嫩的鱼,“随安,这鱼的味道不错,你试一下。”   随安也吃了一口,点点头,“还好,比宫里的好吃。”   这时,一刀和小帆子来了,他们走到随安他们的跟前,一刀道:“少爷,贩卖试题的人查出来了,真的是方家的二老爷,他们在一所当铺里交易的。”   “好,我们找个时间去会一下他们。”随安指着另一张桌子,“坐吧,想吃什么就自己点。”   “是,谢少爷。”小帆子道。   一刀和小帆子坐下来不久,一个粗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是他们,**的,果真还没有走,有种!”   靖涵循声望去,发现直营带着一大群人来了,他们长得孔武有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随安和靖涵站了起来,一刀和小帆子随即尾随着起来,走到随安他们的面前,试图保护着他们,绝对不会让来者动自己主子的一根寒毛。   “你真是不知好歹,既然你这般不知死活,那你也别怪我手下无情。”随安瞪着他,已是一脸的怒色。   “哼,好大的口气,我就放长眼线,看看你待会是傲气十足,还是跪地求饶?”随即,少将大喝一声,十来个家丁便一窝蜂地拥上,“别伤了这位美人儿,那些男的,你们给本少爷狠狠地教训。”   “是。”家丁卖力地区攻击着随安他们,不用靖涵出手,单凭一刀道的吹灰之力,那群看似龙精虎壮的汉子霎时如同一只只装满棉花的麻袋一般被人高高地抛起,又重重地坠落在地上,“哎呦”、“哇啦”的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更有甚者,已经翻着滚斗,跌倒了楼底下。   少将见大事不妙,正欲想逃,却被一刀狠狠的按住了,“少爷,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他。”   少将没有一丝害怕,他依然傲气十足,目光仿佛两道锋利的剑锋一样,在随安他们的身上扫来扫去。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我们过不去。”随安捏着他的骨头,力气很大.痛得要命,他是不是发出“啊”的惨叫声,但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求饶半句。   他,也算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   “我忍受不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说道,少将又冷冷地吐了一口痰,痰粘在随安的脚上。   “放肆!”随安一脚踢向了他的下巴,随即又是重重的一巴掌甩向他的脸。   小帆子见了,瞪了少将一眼道:“少爷,小的给你去买一双新鞋子回来吧。”   随安点点头,“快去快回,我实在受不了这污浊的东西,看着就恶心。”   “是。”小帆子应声而去。 第219章   “你是谁家子弟,竟然敢光天花日之下横行霸道。”随安又是怒气冲天的一声叩问,字字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关你何事,凭什么要告诉你?”少将骄傲地扬了扬头,他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方大同一定会保着他,要不然他才不会这般目中无人。其实,之前他也不是这样野蛮无理的,他的改变是在靖涵离开之后,他在心底暗暗发恨,要报复自己的雪心,报复方大同。   所以,如今造成了这个局面,也不知道是谁对谁错!   “放肆!”随安又是狠狠地甩过了一巴,“你还真的不要命。”   “命在于此,你以为你敢动我一根寒毛吗?”少将笑道,脸上看似有说不清的得意,而眼神却黯然无色。   “你……”随安气得目瞪口呆,他还没有见过这般强韧的人,又扬起了手,想给他狠狠的一巴。   靖涵抓住了他的手,平静如水地道:“随安,没必要和这种人一般计较,打多了,他也死不悔改,那么也只是打疼自己的手而已。”   “那夫人打算怎么处理?”随安觉得靖涵所说有理,慢慢放下了那只重手,对于这种人,实在不宜动粗,浪费自己的力气。   “让他走吧,我不想在这里惹下什么是非。”靖涵淡淡地道,仿佛少将之前对她所作的一切,都可以随风而去。   随安疑惑地看着靖涵,少将、一刀更是一脸的不解,为什么放了他,这种小人,人人得以诛之才对。   随安正欲顺着靖涵之意,网开一面,让他离开。可是,现在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一面。   “方少爷……”只见一声惊呼,紧接着是楼梯下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很快一个长得相当俊俏的公子出现在众人的跟前。只见他身穿一件浅色的布衣,一双简单朴实的黑布鞋,虽之如此,却无法淹没他孔武有力,样貌非凡的优势。   他看了随安一眼,忙道:“这位公子,倘若我们家少爷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多多见谅。”   “见谅?现在是谁对谁错啊!”少将听了,不仅怒火心上,对着他破口大骂:“陆伶玖,真**的你,我们方家怎么养了你这个窝囊废,你这个狗奴才,没看见本少爷正在被人欺辱吗?还道个屁歉,真**的奴才命,操!”   这时,少将越骂越激动,挣脱了一刀的手。他对着伶玖,抬起腿来在他的腰间狠踢一脚。   伶玖当即倒在地方,痛得直打滚,方家的钱真是难挣!他进来当起总管,不仅要管理好大大小小的家务事,还得应付方家那群舌毒的女人,要为少将完善每一次闯的祸……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虽然腰还很痛,但他的脸上装得若无其事,依旧带着笑意,恭恭敬敬地道:“少爷,我们走吧,不要惹事生非了。倘若被老爷知道了,肯定又会大发雷霆。”   少将听了,皱了皱眉头,对他又是狠狠的一巴,“少拿他来压本少爷,本少爷什么时候要你来教训了。”   “少爷,小的不敢。”伶玖不敢有半点不敬,连忙低着头道。   靖涵见到少将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眉头不禁紧锁,心里若隐若现地浮着不安。   莫非此次龙阳城一行,是祸不是福?她叹了一口气,道:“随安,我们走吧。” 第220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少将瞪着随安,死死的,恨不得把他给吃掉,以此强占他的女人,“伶玖,把他们拿下。”   “少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这些公子哥儿武艺高强,我们这般纠缠下去,恐怕会占不到一点好处。”伶玖低声说道。   “什么叫做占不到一点好处?我们方家养你是干什么的?”说完,一脚踹翻了他旁边的桌子,大喝一声,“本少爷约了貌美如花的姑娘喝酒,我暂且走先,但我今晚一定要看到他们在我们方家的柴房里锁着。”   “少爷,这……”伶玖为难地叫道,少将便充耳不闻似的走开了。   随安看着靖涵,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这世间,怎么还有这等无赖。”   靖涵勉强地笑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随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伶玖打量了随安他们一眼,道:“公子,我的少爷意气用事,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随安摆摆手道:“他得罪之处可多了,但是这些都不打紧。我只是疑惑,今晚我们一群没有锁在你们方家的柴房,你该如何交代?”   伶玖淡淡地笑着,“其实,我们少爷是好人来的,他之所以那么说,是给自己一个下台阶而已,我理应也不会有什么处罚。”   “好人?他这副样子也像是一个好人?”随安气愤地说道,怒色摆在了脸上。   “公子有所不知,我刚进方家的时候,听其他的下人说,我们少爷以前是风度翩翩的君子,他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那是因为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随安皱了一下眉头,看来又是一个为了爱情而放任自流的男人,当中一定有着无法诉说的悲苦。   靖涵的心颤抖了一下,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难道少将当初会强暴她,那是因为喜欢上她,希望以这种方式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错了,他爱的方式错了,因为他并没有保护一个女人的能力。要不是他的恶行,靖涵之后也不会受那么的苦,经历那些不是人过的日子。   她摇着头,实在不想伶玖把有关他的事再说下去,可是伶玖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随安也听得饶有趣味,“没错,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之前是方家的下人,深得大少奶奶的喜爱,可是大少奶奶说了,她竟然公然**少爷上床,少爷也因此爱上了她,爱的死去活来。后来,东窗事发,这个女人被罚浸猪笼,少爷为了报复老爷,便开始放任自己。哎,我们的少爷也很可怜。”   靖涵的心好像被什么碰撞了一下,她看了看随安,装着若无其事地道:“随安,我们走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们不要惹上麻烦,毕竟正事要紧。”   随安点点头,看了一刀一眼,“小帆他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呢?”一刀的话音刚落,小帆子便冲了进来。   “少爷,我回来了。”他摇曳着手中的鞋子,一脸得意地道。 第221章   “你跑到那里去了,怎么这么久?”随安眯着眼看他,假装生气的样子,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少爷恕罪,我走遍了整天街都没有上等的鞋子,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双稍微好一点的。”小帆子低着头解释道。   随安淡淡一笑,坐了下来,道:“原来我错怪你了,来,帮我把鞋子给换上。”   “是。”小帆子笑着,露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伶玖抱拳道:“公子,我就此告退。”   随安道:“慢走。”   一刀见他走远,对随安道:“何必对他这么客套?”   靖涵笑道:“错不在他,何必斤斤计较,他虽然护主心切,却没有做出不当之事,可见这人并不简单。”   “恩,我也有同感,觉得此人是一个圆滑之人。”随安站了起来,对着一刀,“我让你去查找有哪些人买了试题,你查到了吗?”   “回少爷,查到了,多不胜数。”   “什么?状元的头衔也只有一个,可见这些人即使争先恐后买了试题,最后还是徒然无功。”随安眉头紧锁,无可奈何地道。   这些狗官背后勾结,层层隐瞒,上传的奏折,字字华丽,却没有一本能够反映老百姓水深火热的生活。   难道,朝廷就由得他们就此放任下去?   随安摩拳擦掌着,愤怒得很,“那有书生乐意为我们引路吗?我们也去买一次试题。”   他的想法是抓住幕后主脑,这样就能把他们一棍子打个清光。   “少爷,此时并非如此顺利。那些书生碍于方家的势力,还有官府当靠山,他们为了保命,竟无一人敢站出来。”   “哼,百无一用是书生,即使他们得到了功名,那又怎么样?他们当官了,也不敢为老百姓站出来说一句公道的话吧。”随安忧心忡忡地说道,倘若让这样的人为官,大清的江山迟早会毁在他们的手上。   靖涵想了想,道:“我们出钱请一个书生引路,行不?他们路经此地,参加考试,我想缺的就是银子吧。”   “银子?一刀,你觉得可行不?”   “行,我之前找了一个书生,他就问我引路有什么好处。倘若赏了点银子于他,说不定能行得通。”   “哦,那人现在能找到不?”随安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出去找找,你们在太阳落山之前就到悦来客栈等我吧。”   “行。”随安道。   一刀随即而去。   傍晚时分,一刀果真领来了一个人,带到随安的跟前道:“少爷,就是此人可以为我们引路去买试题。”   随安和靖涵扬起头打量着他,靖涵的心一下子便乱了,带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刚相认不久弟弟天奇。   他怎么会来到龙阳城?   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凑近靖涵他们?   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难道他的身份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随安开口即问对方的身份。   “高姓大名不敢当,我姓蒋,名为天奇。”天奇不卑不亢地说道,目光也一直注视着靖涵的神情,她不解,愤怒,却碍于形势,无法叩问。   “你能为我们引荐去购买试题?”随安问道。   “是。”天奇淡淡一笑,“但是要有介绍费。”   “哦,多少?”靖涵咬牙切齿地问道,心里暗骂着,他怎么这么混蛋,混到这趟水里来了。即使他为随安引路了,也买了试题,算是做了不法的勾当,随安还会放过他吗?   天奇伸出了一个手巴掌,不紧不慢地道:“五百两。”   “行。”随安一口允承了下来,五百两能产出幕后主脑的话,一个字,值!   靖涵听到了这个字,心乱如麻,天奇到底在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她一无所知。   天奇的身份 第222章   聚宝楼当铺的门外。   天奇把目光从靖涵的身上移开,对着随安微微一笑:“就在里面。”   随安和靖涵他们走进了内堂,端坐着一个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疏眉细目,双目有神,颌下微微有须,一袭紫色的锦袍包裹着他略有些发福的身躯。他看到有人走进来了,跟着古龙木做的栏杆,笑了笑,道:“公子小姐,来当东西么?”   天奇指着随安,淡淡地笑着,“莫老板,他和在下一样,都是赶考之人。至于在下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不用我多说,你也心知肚明吧。”   莫老板收住了虚伪的笑声,指着旁边的小道,“这边走,我们到里面详谈,这里恐怕不是太方便。”   “是是是,莫老板说得有理。”随安附和地道了一句,随着他的引路走进了偏厅。   “请坐。”莫老板倒了几杯茶摆在了桌面上,指着几张上等梨花木做的椅子,“这位姑娘是?”   随安和靖涵对视了一眼,坐了下来,而一刀则一声不响地站在随安的身后,时刻守护着他的安全,“她是我的内子,送我前来赴考,请莫老板大可放心。”   “哦,原来如此。”莫老板拿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又放了下来。他眯着双眼打量着随安,悠悠地问道:“你和蒋公子的朋友,不知公子的故里何处?”   “我来自墨阳村,家里以卖酒为生,与蒋兄家里素有来往。故今天托他引进,希望能花点银子博取功名,让我的家父对我改其观,不会一味地认为我是一个整天你花天酒地、无所事事的不孝子。”   “哦,是吗?”莫老板的语音很长,目光投向了天气,天奇深沉地点了点头。   好一个老奸巨猾的人,想必方家的二老爷更胜一筹。   “放心,今天你来到了这里,断然不会败兴而归,今天的科举考试,你绝对会金榜题名。”莫老板扬起头,得意地笑着,捋了捋颌下的髭须。   “这个还望莫老板相助一臂之力,不知道莫老板意下如何?”随安盯着他,微笑着,而他的心,却对这个虚伪的小人恨之入骨。   “既然你和蒋家是深交,这个忙,莫某自然会想尽办法,鼎力相助。”他举起了茶杯,余味深长地笑道,看来,很快又有一笔生意要谈成了。   “那在这里,在下就先谢谢莫老板了,他日高中,必定礼谢。”随安喝了一口茶,冷冷地笑着。   “公子此言差矣,莫某能帮上忙,那是莫某的荣幸,只是……”他双目紧闭,神色黯然下去。   随安明白了他的意思,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他轻轻地拍了拍莫老板的手,笑道:“这个好说,三万两银子,在下早就准备好了。”   “哦,公子果然是一个爽快的人,只是……”莫老板微蹙起眉,摇了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的主子交代下来了,说三万两实在太低了,我们犯不着为了这点钱去做掉脑袋的生意,所以价格方面,我们有所调动了。”   说完,他用余光看着随安的表情变化,深沉地喝了一口茶。 第223章   随安盯着他,心里怒气十足,,目光凛冽冰冷,带着肃杀之气,眉宇间涌动着沉沉的乌云。他瞟了莫老板一眼,沉思了片刻道:“不知道莫老板的主人是谁?竟有这个本事,能搞到一个挣钱的妙方。”   莫老板顿了一下,疑心大起,狠狠地瞪了随安一眼,“这个…这个恕莫某不能奉告。”   “既然如此,我怎么知道你的试题是真是假,说不定钱花了,却买回了一张没有用的白纸。”   “这个你大可放心,倘若考完之后,试题如果不一样,我们聚宝楼绝对会义不容辞地把钱退回给您。只是钱这方面……”   “钱你大可放心,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试题?”随安垂下眼帘,淡然一笑。   “随时都行。”莫老板笑吟吟,眉宇间依稀闪过一丝喜悦。他每做成一单,就可能拿到一定比例的提成,因此,他异常努力为方大行售卖这些杀头的东西。   钱的诱惑是永无止境的,能使人把宝贵的生命出来拿出来一搏。   “那现在行吗?”随安淡淡的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小叠银票,放置在桌面上,“我不想就这此时拖太久,我想莫老板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心急。”   “明白,当然明白。”莫老板眯着眼,奸诈地笑道,“考取功名之人,当然惜时如金。”   “我的心事,莫老板果真懂了,看来我们真是难得一遇的知己,不知何时有机会到外面喝几杯水酒。”随安身子微抖着,这些客套的话,他觉得二十那般恶心,就好像一只苍蝇被吃进肚子里那一样。   “我也感到和公子谈得来,喝酒之事,有的是机会。”莫老板站了起来,哈着腰,“各位,我现在去拿试题,你们暂坐一下。”   “好的。”随安应道,莫老板走后,随安瞟了一眼一刀,示意他跟着去,要不动声色的那种,即是跟踪。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刀回来了,莫老板随即也回来了。   “公子,这是试题。”莫老板把题目移到随安的跟前,随即拿起桌面的银票,放进了衣袖里。   随安打开了试题看,里面是一张白纸,只写着三个字“论君臣”。他冷冷地笑着,很贵的字,一万多两一个字。   “这就是题目?”随安问道,“就是这几个字要三万两,真是贵得要命。”   “对,这就是题目。公子,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那么题不在多,金榜题名。”莫老板呵呵地笑道,眼里奸诈的目光不停地扫来扫去。   “对对对,莫老板所言甚是。”随安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不便在打扰了。”   “哪里,是公子客套了。”   “莫老板,我金榜题名时,一定会登门拜访。”   “静候佳音。”莫老板说道。   随安走到门外,给了天奇五百两银子,当随安走远之时,他把银子丢在了乞丐的破碗里。   接着,他折回了聚宝楼,笑吟吟地对着莫老板道:“他已经慢慢走近我们的圈套了,我们报仇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哼,父债子还……”   “少爷所言甚是,小蓝小姐都是死在他的手上呢?”   “这一切,我都会慢慢讨回来的。”   “少爷英明。” 第224章   入夜,靖涵揉着长长得秀发,试图让清凉的微风把它吹干。暗暗的花香为从发梢见散出,有一种天然的味道,也使人的内心为此沉醉,有一种把持不住的冲动。   随安从门外不动神色地走了进来,来到靖涵的身后,轻轻地搂抱着她纤细的腰,“清水出芙蓉 天然去雕饰。靖涵,你真美,就好像流落人间的仙女一样。倘若这里有笔墨的话,我一定要把你的一举一动都画出来。”   靖涵缓缓回过头,脸红了红,“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甜言蜜语,想必对宫里的其他嫔妃也说过。”   “才没有呢,配得上这句诗的人,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了。”说完,随安的嘴唇贴在了她的脸蛋上,用力地嗅着她身上传出的一阵阵芳香。   靖涵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心禁不住急跳,“随安,关于试题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皱了一下眉头,本来是不想插足管的,可是天奇栽进来了,她不得不为他忧心。   “他们的贼窝,一刀已经知道了,我想明天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随安轻轻地笑着,脸上尽是自信之气。   “你的意思是把明天报官?”靖涵沉思了一下,“可是官府已经被他们收买了,报官恐怕也不能得到本质的处理。”   “这个我也考虑道,倘若连老百姓也到场了,官府碍于他们的面子,也不得不处理一下。”随安痴痴地望着她,悠悠地又道,“我知道,这也只是一个形式,治不了本,因为那些人被捉进去之后,铁定很快又会放出来。但是我让一刀暗中处理了,必要的时候公开他的身份也行,这样,官府也不敢胡来了。”   “还是你想的周祥,只是…只是买了试题,触犯了国法那些书生,你打算怎么处理?”靖涵紧张得很,心一阵急跳,天奇该不会被扯进来吧?当然,倘若书生被捉的话,她是可以想随安求情,公开天奇的身份,以此救他一命。   可是,天奇的行踪让她怀疑着他的身份。他来到龙阳城,想必也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想找一个时间去叩问清楚,但不想被随安知道,却一直无法把时间支开。   她叹了一口气,疑惑着,他真的是自己的亲生弟弟么?   “这次被扯进来的书生甚多,倘若依法处理,恐怕会有所不当。我觉得还是网开一面,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毕竟他们会那么做,也是为势所逼。”   “皇上英明。”靖涵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她浅浅地笑着,却鄙见门外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她依稀观摩着他的身形,知道是天奇。   已经入夜了,他怎么还往这里赶?   他不知道靖涵和随安住一所房间吗?倘若被随安撞见了,那么靖涵跳进黄河也想不清了。   “应该叫相公英明才对。”随安慢慢地划着她的衣服,试图往下脱开。   靖涵抖了一下,站了起来,“随安,我觉得你应该找一刀把相关的细节商量妥当,要不然到时候手忙脚乱,只怕那些人会有机逃脱。”   随安沉思片刻,觉得有理,便整理了一下衣服,笑道:“还是你想的周祥,那我走了。”   靖涵“嗯”了一声,随安便开门离去。   而那个人影早就跃上了屋顶。 第225章   随安走远,天奇便推门而进了,第一声便唤了一声姐,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解除靖涵的疑虑。   “你为什么会来到龙阳城?”靖涵瞪着他,已是满脸的怒色,“你别告诉我,你也是来这里赶考的。”   天奇浅浅地笑了笑,“姐,倘若我说是,你会信吗?”   靖涵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坐了下来,“信你才怪,我告诉你,你别想蒙骗我,我并不是什么笨女人。说吧,你此行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为皇上引路?”   “目的?姐,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来见你。”天奇沉思了一下,假装生气,“你来龙阳城也不告知我一下,害得我几次进宫都扑了个空,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那你怎么找来这里了?在京城那里等我回去不就行了吗。”靖涵语气虽然还有点抱怨,但是戒备之心已经消了不少。   “我只有一个亲姐姐,看见你来到这里,身边能保护你的人又不多,我怎么放心呢?”   “真的只是这样?”靖涵看着他,注视他的表情变化。   “难道你觉得很复杂?”天奇笑着,依旧很天真地笑着,眼睛清澈如水,“姐,我知道你心里疑惑,为什么我会为皇上引路找莫老板。其实,我也是想为了老百姓出一点薄力,并非为了那点钱财。倘若我不要皇上的钱财的话,他必定会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因为他见惯的都是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   说完,他的嘴角露出一点狡猾的笑,他离自己的目的越来越近了。   他父母被乾隆所杀的那一幕有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心,父债子还,他要取了随安的命才能雪恨。   而靖涵相信着他身上的胎记,相信他的故事,对他那么一丁点的防备就被他三言两语给打消了。这是都是因为她觉得愧疚她弟弟,她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责中,一味地认为,她的弟弟是自己害死的。   夜,越来越深了,外面很静,偶尔会传来几句虫鸣声。   靖涵正欲说话,随安的身影越走越近了,她看了天奇一眼,示意他躲在屋子的围樑上。   很快,随安便推门而进了。   靖涵走到他的身边,拉起他的手,笑道:“随安,夜深了,但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不如你陪我到外面看月光,好不?”   随安犹豫了一下,笑道:“行,我陪你去,今夜的月色皎洁,的确是赏月的良辰美景。”   “那走吧。”靖涵拉着他的手,走到门槛,回头看了里面一眼。   靖涵走后,天奇在屋子里逗留了片刻,并且放下了一点不怎么光彩的东西。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致随安于死地。   皎洁的月色如同金子一样洒在地上,被风拂动的树叶就好像一首欢快的曲调,躲在田边的土鸡偶尔也会“哇哇”叫着几声,给夜晚添了不少的趣味。   随安搂着靖涵的腰,道:“靖涵,你说我们就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那该多好!”   “嗯。”靖涵点点头,她的心里有何曾不期待这种生活呢?没有纷争,没有宫闱的倾轧,有的只是对着月色,情意两浓。   三更鼓,很快便传来了。   此刻,万籁静无声。   两个人,相依在微风中,你侬我侬。   沉沦的少将买醉解千愁 第226章   天蒙蒙亮,大雾未退,若隐若现的阳光折射着出来,给人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随安和靖涵刚刚起来,屋子的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了,接着进来的却是身材臃肿的、鼠头鼠脑的县官。   他如刀一般锋利的刀子在屋子扫了一遍,不怀好意地笑着,一挥手,随即下达的是一句异常威严的话,“搜。”   “放肆。”随安大步地跨向了那群兵卒,面无表情地挡着他们,“我们所犯何事,你凭什么搜我们的屋子。”   话音刚落,莫老板从外面缓缓地走了进来,狡猾地笑着,“凭什么?哼,因为你贩卖试题,祸害龙阳城的老百姓,所以罪当诛死。”   靖涵瞪着他,一下子明白了,这次被莫老板陷害了。   随安和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很快,靖涵想到了少将,会不会是他报复设下的计谋?   除了他,靖涵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和他们过不去,她暂时还不会怀疑到天奇的身上来。   “哼,卖试题的是你,你凭什么诬赖我们?”随安此时怒气烧到了火头上,本来今天想把他们一群依法处理,万万想不到被他们反过来贼喊捉贼。   “哦,是我?你可不要诬赖本人的清誉。至于你有没有做,搜过之后,应该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你……”随安一时词措,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时,一刀和小帆子已经走了过来,随安看了他们一眼,道,“一刀,快拦住他们,不许他们随意乱动屋子的东西。”   “是。”一刀应声而下,随即腾空而上,挡在众人的面前。那些兵卒和他纠缠了一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   他们全都是一些没用的饭桶,能进衙门那也是凭着三姑八婆的相关关系。   县官见到这个情况,又怕又怒,“你们竟敢反抗朝廷命官,反了反了…..”   他转身寻找自己莫老板的身影,却不知道他何时离开了,这一刻,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朝廷命官,就算是官,那也是狗官。”随安一脚踹了过去,县官立即滚下了地,那顶乌纱帽哗然落地,他爬着去捡了起来,接着是不停的叩拜求饶。   “大爷饶命……”   哎,早知道现在,又何必当初呢?   那群窝囊的兵卒看着他这个样子,也随着跪拜起来。   一刀看了随安一眼,问:“少爷,你打算怎么处理?”   随安皱了一下眉头,也不好对他作出什么过多的惩罚,毕竟他还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罪大滔天,不教训一下,随安心里的怒火无法平息,也恨得牙痒痒的。   随安瞪了他一眼,一把拉起他,警告道:“这个地方不是你说搜就搜的,你要给我记住!”   说完,随安狠狠一推,县官撞向了墙角的柱子边。他“哎哟”了一声,从围樑那里掉下了一包东西,灰色的,很大的一包。   随安捡了起来,看了看,他曾经学过医,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钩吻”①磨成的粉末,含有剧毒,民间常用来杀虫。倘若呼吸过多,会对身体造成慢性死亡。   随安一怒,一包毒药狠狠地撒向了县官,骂道:“滚!”   县官显示一愣,接着连滚带爬地走了。   靖涵知道,暴风雨就快来临了,县官一定不会 就此罢休,因为他被莫老板骗了,他并知道随安的身份。   ①钩吻:亦称断肠草,常绿灌木,夏季开花,我国云南、广东、广西、福建有分布,其根、茎、叶均有毒,民间用来杀虫。 第227章   随安沉思了一下,觉得此事很不简单,按理说,莫老板是一个商人,不会危害自己的利益才对。可是他呢,公然放弃一个挣大把银子的机会,而一心要把随安害死,又是什么居心?   莫老板又是什么身份?   “一刀,你去调查一下此事到底是谁所为,还有莫老板是何方人士,也要弄个明白。”随安叹了一口气,脚莫名其妙地有点软,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他措手不及。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一刀应声而去。   直到傍晚,他一无所获地回来了,对于莫老板的身份,更成了一个谜。   靖涵见他回来了,拜托他保护随安的安全,而自己就在方家的附近踱来踱去。她怀疑这一切都是方少将所为,所以她迫不及待地希望找到他,当面问清楚。   方府,这么近的接触,她的心情是那么的复杂,无可奈何。   倘若能够选择的话,她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和方家扯上关系,可是随安调查的试题贩卖案,却偏偏和方家的二老爷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千丝万缕的。   过了很久,放少将才从妓院回来,已是一身的酒气。他看见靖涵站在自己的面前,先是一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不是发梦,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是来找我的?”   “能借个地方说话吗?”靖涵对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能能能…你说,什么地方谈?”少将万万想不到她回来找自己,激动得很,连续说了三个能。   就算眼前这个不是靖涵,他觉得这也是一个意外,或许这是上天安排她来到自己身边的,一睹芳颜,以解相思之苦。   他是这么想的。   “我刚才来的时候,好像那边有一所庙子,我们到那里谈。”靖涵知道方家不远处有一所土地庙,她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装着什么也不懂地道。其实,以前她陪着雪心这里拜神,不知道走了多少回。   “行。”说完,少将看了靖涵一眼,掉头向那边走去,“你真的不是靖涵?”   “不是,这是我最后说的一次。”靖涵冷冷地说,现在看见他,自己觉得更加恶心了,不堪入目的那一种。   当初被他压在床上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要向他讨回一切,说要报复他。可是,现在她有这个能力了,他依然站在了她的面前,自己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句句滴血的咒骂,仿佛是随风飘散的蒲公英,随风而过的誓言。时间久了,谁也不想去把伤疤挑开。谁挑开了,谁就要受伤,这是不可逃离的,因为那段痛苦不堪的记忆还要在脑子里闪过一遍。   “嗯,我相信了。”少将低着头,说起靖涵,他内心的痛是挥之不去的。   “为什么?”靖涵看了一眼,心也颤抖了一下,他夜夜宿醉,真的只是为了她么?   “因为她不会武功,也没有你这么坚强,你们只是样貌像,性格一点都不想。”少将淡淡地笑了笑,脸上的痛苦却是无法掩饰的。   “世界大了,样貌相像不足为奇。”靖涵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对了,听你的管家说,你夜夜买醉,自甘堕落,就是为了报复你爹,是吗?” 第228章   “报复我爹?”少将冷冷地笑着,在大同和雪心的眼中,他是一块扶不上墙壁的烂泥,他心中的痛楚谁能够明白呢?“不是的,我买醉只是为了忘记一个人,希望醉了之后,就能够不那么爱她,不那么想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酸的很。   靖涵扬了扬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过去忘却,这才是你要走的路。”   “或许吧。”其实,倘若能把一个人轻易忘掉的话,他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土地庙,经久不修,已一副残旧不堪的样子。   靖涵率先走了进去,一脸严肃地问:“我有事想问你,希望你能够老实回答。”   少将见她正色的样子,心噔了一下,“什么事?”   “是不是你带莫老板去我们客栈陷害我们的,还有官府里面的人,这一切是不是你一手导演的。”   “什么?什么莫老板,你说当铺的那一个么?”少将疑惑地看着她,对她口中之事一无所知。他在别人面前放下狠话,说怎么怎么样。向来就是呈口舌之利,绝对不会去那么做。   “你别说你一点都不知道?”靖涵瞪着他,试探着口风。   “我真的是一无所知,我骗你干嘛?”少将也紧张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说,我在龙阳城这里认识的人多,县官和我们方家也是世交,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呢。”   靖涵泄了一口气,倘若这事与他无关的话,那么绝对比她想象的严重的多。她摆了摆手,神色黯然地道:“那么你二叔是不是在做非法勾当?”   “非法勾当?我二叔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少将吃了一惊,早前传出他二叔贩卖试题的风声,少将责问了他,他说没这回事,少将就放下了心。   听靖涵这么一说,他的心立即忐忑不安起来,莫非早前的风声是真的。   “可能吧。”靖涵的头垂了下去,“既然不关你的事,那么就打扰了,我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少将道:“那好吧,姑娘请慢走。”   道完,他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荒山野岭的一个石洞,洞口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野草,有的高达几人之长。里面很暗,放满了一些相关的军火。   天奇拿着一根火把,慢慢地走了进去,行到一个男子的背后,道:“九王爷,你找我吗?”   这个就是当日一心要造反,败在八王爷刀下的九王爷,看来他对于随安的这个龙位,一直虎视眈眈。   他慢慢转过了身子,重重的一巴甩在了天奇的脸上,声音粗矿地骂道:“你妈的,本王什么时候让你私下行动了?你知道吗,你这样做,会坏了本王的好事。”   “王爷,我不懂,给那个狗皇帝一个下马威不好吗?”天奇疑惑地看着他,自从投靠他之后,对他绝无二心,现在私下行动,帮他铲除随安,那还不好吗?   “我知道你的心里怎么想的,只是县官带去的是一帮饭桶,能动得了他么?这样只会打草惊蛇,倘若他查起来,很快就会查到我们的身上。”   “那我们该怎么办?”天奇甩在没有想过这么多,现在要是坏了大事,那么自己付出的一切就白费了。   你这个走狗,人人得以诛之 第229章   “现在只能提前行动。”九王爷沉思了一下说道,他的眼里露出异常恐怖的肃杀之气。   “你的意思是?”   “杀人灭口,不能让那个狗皇帝活过明天。”九王爷闭了闭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倘若不是随安的出现,或许最有资格当上皇位的人是他。   可是,这个世界的往往就是事与愿违,越想得到的东西,往往不能得到。   “是,我今晚马上就去安排。”天奇冷笑了一下,自己报仇雪恨的时刻就快到了,心里好不得意。   “去吧,记得要安排的紧密一些。”九王爷摆了摆手,悠悠地说道。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天奇慢慢地退了出来,就算计划失败了,他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随安爱着靖涵,到了不可救命的地步,倘若计划失败了,他还是她名义上的弟弟,而她的父母也还在他的手上。   天奇回到了一所破烂不堪的祖屋,这里就是当年莫府,要不是乾隆错信奸人,莫府上下三百多条人命也不会枉死。   幸亏,天奇和管家逃了出来,免了一死。但是他经常梦到被杀的那场浩劫,心里的怨恨就不停地疯长,使他心仅有的那一点爱意都给抹杀了。   小蓝死了,当初莫府被血洗,小蓝被抓进了掖庭①,后来被派去侍奉淑妃娘娘,再后来就死在了柳依的手上。   这一切,天奇都了如指掌,他会慢慢讨回来的,一定会。   他摸了摸自己的拍了拍自己的**,那一块假作的胎记是他无法言说的痛楚。他为了接近靖涵,为了让她相信自己的故事,一刀挥去那一层皮。接着,就在那里抹上了火天椒,就能形成胎记的假样,也好像是很久的旧疤痕一样。②   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拉下了一幅画,上面布着机关。他掏出了一条钥匙,放了上去,大床已经移开了,有一条通道走向地下的,那是一所密室。   密室里面有两个人,只见他们被绑了起来,披头散发,神色黯然,生不如死。   他们就是靖涵的父母。   原来,当初他们远离故乡,是因为接到一个消息,说当初落水的儿子还没有死去,被人救上来了。他们闻讯之后,立马赶到了目的地,最终失败而归。当他们重回到故乡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被血洗了 ,于是他们来龙阳城这里找靖涵,知道她发生那么多的变故,并误以为她已经死去。。   一时之间,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却遇上了现在的天奇,天奇热心地帮他们讨回公道,并深入调查。   令人意想不到的发生了,天奇查到靖涵被封为才人,于是一个狠毒的念头便从他的心中闪过。他为了报仇雪恨,便冒充靖涵的弟弟,为了防止二老把此事说出去,便遭到了眼前这番境遇。   靖涵她爹有气无力地抬了抬头,看着天奇,就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半天,他才从口里挤出一句话,“魔鬼,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①掖庭:亦写作“掖廷”、“液廷”,即永巷。一般由宫女居住。汉时也关押重刑妇人。   ②火天椒抹新疤痕,形成旧疤痕,或者类似胎记,出自《洗冤录》。 第230章   “我是魔鬼,那你的女婿他爹又是什么?是他爹错信小人,诛了我家的九族,但是我们莫府就有几百条人命被枉死,我只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靖涵她爹无言以对,这些被仇恨迷惑双眼的小人,即使是有理,那也无法说通。   天奇拂了拂他的乱发,狠狠的一巴甩了过去,“这是你们家欠我们莫家的,错就错在你女儿是皇帝妻,嫁错了人。你放心,等我把事情办完,我就会送你们到下面一家团聚。”   说完,天奇仰头大笑,但是他这笑却无法掩饰着内心的痛楚。   杀了随安,以及和他一切有联系的人,自己的心里就能够开心么?   死去的人命,还是无法复活过来。   靖涵她娘听了天奇这一番话,平静的心一下子乱了起来。她瞪着他,狠狠地瞪着,眼里好像能喷出火一样,“你究竟要把我女儿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天奇又怎么会惧于她的气势。   “是吗?”天奇邪魅地笑着,慢慢地走到她的跟前,一把抓起她发白的头发,随即扇了一巴在她的右脸,接着又是一巴左脸,“我只怕你们玩不起,也没有这个本事去玩。”   靖涵她爸见了,心颤抖了一下,“贱人,你不要碰我的妻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贱种!”   天奇冷冷地笑着,如同寒冷的刀一样,“随时欢迎你来索命,哈哈哈……”   这时,莫老板走了进来,一见天奇,便紧张地把他拉过一边,低声道:“少爷,你打算行动吗?”   天奇瞟了靖涵爹娘,沉思道:“我们到厅里说。”   说完,他和莫老板慢慢走了出去。   天奇给莫老板倒了一杯茶,心事重重地坐了下来,“九王爷说了,为了防止那个狗皇帝调查到我们的身上来,要尽快处理这事。”   “杀人灭口?”   “嗯,九王爷是这么说的。”   “那少爷也打算这么做么?”   天奇喝了一口茶,悠悠地道:“做,当然是这么做,只是我不会听九王爷的指示,以身犯险。”   “那你的意思是?”莫老板眯着眼看着天奇,当初的他是那么的冲动,而现在却是这般的沉稳,看来他真的可以独当一面了,这样莫老板也能稍微放心了。   “让几个武功高强的手下去刺探一下对方的情况,上次你带县官去了,不是发觉靖涵和那个侍卫都懂得武功吗?由此看来,我们要小心为上才是,毕竟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少爷英明,我们是应该坐观,让九王爷和狗皇帝都得两败俱伤,那么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说完,莫老板得意地笑了起来。   天奇看着莫老板渐渐老去的脸孔,心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莫管家,你为我们莫府付出太多了,要不是为了报仇,至今你也不会还没有娶妻生子。看来,我也应该把你放开了,实在不该拖累你。”   说完,天奇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心里的愧疚之意越来越浓。   “少爷,你这是哪里的话,要不是老爷,当初我这条小命早就饿死了,哪里会有今天,有房子、有当铺。”莫老板急忙站了起来,握着天奇的手说道。他当初被自己的父母抛弃了,在街边饿晕了,是天奇他爹把他带了回去,大力培养。他为了报恩,改姓为莫,也为了莫府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   “嗯,管家,只要那个狗皇帝一死,你就成家立业,别再耽搁了。”   “少爷也该如此。”莫管家看了天气一眼,觉得他是天下最美的男子。只是为了报仇雪恨,把儿女私事搁置一边了,要不然一定会有很多姑娘围着她转。   “管家说笑了,我这种人,又怎么配得上娶妻呢?”   “少爷,你还记挂着她吗?”莫老板的神色沉了下去,想不到他还是忘却不了在火里死去的姿紫姑娘。   这一场火,是当初陷害莫府的那个官人放的,倘若不是天气为了报仇,她也不会有这个下场。   天奇摆了摆手,“别说这个了,都过去了……” 第231章   门外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轻叩,伴随着一副老成的声音,“客官,小的是跑堂,给您送水来了。”   随安看了看靖涵,低声问:“你叫了水吗?”   “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靖涵扬了扬头,不解地道。她定了定神,开了门,“也罢,我们用来泡茶喝。”   随安点点头,闪身让开了一条小小的道,让跑堂把水放在桌面上。   靖涵从衣袖里掏出两个铜板,递给跑堂,“这是赏给你的。”   跑堂微微愣了一下,淡淡地笑着,随即抓起了钱。他一边不住声地道谢着,一边偷偷地向随安投去凶狠的一瞥。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随安正欲把门给关上,却听见靖涵大喊一声,“皇上,小心,他有刀……”   靖涵顾不了多看一眼呆若木鸡的随安,只见她抬脚间轻轻一跃,重重的脚落在了跑堂的身上。   “是谁派你来刺伤皇……我夫君的?”靖涵把他给制服了,双手用力地攥住了他的领口,他被勒得直翻白眼。   但是这个跑堂忠心得很,即使受到这般对待,但是他也没有说出半句话,就好像是一个哑巴一样。   随安回过了神,一把抓起他头上的长鞭,狠狠地扯着;“说,是谁派你来的。”   “哼,狗皇帝,是我自己要来的。你这个走狗,人人得以诛之。”跑堂闭了闭眼睛,做出要杀请便的表情。   看来,他此行已经视死如归了。   这时,靖涵退了一步,觉得全身发软,好像武功被废掉了一样,随安亦有这样的感觉。   跑堂挣扎地拂下随安的手,站了起来,奸诈地笑道,“是不是浑身无力,就好像被人抽取了筋骨一样。”   “你…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我们为什么会这样。”随安看着他,威严的气势尽失。   “放心,你们不会死去的,我还没有杀你的权利。”跑堂也扯着随安头上的长鞭,“这是我还给你的。”   说完,又是用力的一扯,随安觉得头皮都快给麻掉了。   “放开你的猪手,小心我要了你的命。”随安痛苦地说道。   靖涵冷冷地瞪着他,虽然落到了这个田地,但是她还是不输气势,“放开他……”   跑堂放开了随安,走到了靖涵的跟前,腾出一只淫手在她洁白的脸上摸了摸,“哎呀,这小娘子的脸还真滑,不如你跟我吧,我担保你夜夜叫爽,哈哈哈……”   话刚说完,靖涵吐了一口口水在他的脸上,“恶心的男人,就让你见鬼去。”   跑堂微愣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看着靖涵,怎么她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要是别的女人,早就吓得直哆嗦,大哭大喊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副无赖的模样,“小美女不但长得美,就连口水也特别甜……”   “贱人,识趣的你就滚开,不然朕诛你九族。”随安看到他这样对靖涵已经醋意大发,气得不像样了。   “狗皇帝,别喊了,是没有人上来救你的,因为你的随从已经被我们的同伴给缠住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就脱不了身。精明的的话,还是安安分分,以免吃苦头。”跑堂冷冷地笑着。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了上来,他的手里摇曳着一把锋利的长刀,看了一眼跑堂的,耸肩笑道:“阿境,搞定了吧。”   阿境看了他一眼,立即收回自己的淫手,向他报以一笑,“进哥,搞定了,少爷研制的这些药还不错,挺有效的。”   “那当然,我们少爷是谁?他可是无所不通的。”名为阿进的汉子得意地说道。   随安狠狠地盯着他,攥紧双拳,“你们是何许人,到底想怎么样?”   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第232章   “哈哈哈,”阿进听了一阵大笑,“我倒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身为一国之君,难道不懂吗?”   随安别过头,看了靖涵一眼,她还是那么平静。他的唇边挂起一点邪魅的冷笑,“原来,你们是为钱财而已,其实何必为此赔上性命呢?只要你们把我们给放了,钱财,我自然会留下。”   阿进一口黄痰吐在了地上,狠狠地瞪着随安,“哼,我才不稀罕你的臭钱,我要的是你的狗命。”   “你……”随安的眼里好像要喷出火一样,“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样做,说!”   “你以为你是谁,叫我说,我就要安安分分说给你听吗?”阿进一点也不示弱,哼,虎落平阳,他还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吗?   “是不是当铺的莫老板指使你们来的?”随安没有理会他的话,依然威严地问着他,心却是很乱很乱。   “看来很想知道,你放心,你有机会知道的。”他伸出了一只手,发黑,并且尽是泥的指甲划过随安的脸,“等到你死的那一天,那么我就告诉你。顶多我花一点银子,买一些纸钱,写在上面,烧给你看。我想,这样的话,你应该会知足,会感谢我了吧。”   “闭上你的臭嘴,只怕死得很惨的,是你这些被人收买的狗奴才才对。”靖涵骂道,她绝对不会让随安出事的,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她也要保着他。   “是吗?你这么想,那就错得很彻底了。”阿进朝阿境使了一个眼色,“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怎么还不动手?难道你这个时候害怕,想退缩?”   阿境晃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抓过随安的手臂,“哼,狗皇帝,你的死期到了。”   “放开他,不然我要你们好看……”靖涵怒道,但是阿境并没有因为她的怒喊而放开手,力度却有点加大。   由于靖涵她的怒吼,颈上的刀锋立时一紧,几乎割破她的皮肤,那里有了一条浅浅的,若隐若现的红痕。   “你妈的,不想死的话,就别动来动去,小心我一刀要了你的命。”阿进沉声威胁道,他瞪了阿境一眼,催促着,“笨蛋,还不快点把他给捆上,过了一会儿,药理散去的话,你我都会赔上性命的。”   阿境点点头,连忙应声说是,他腾出了一只手,动作利索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长长得麻绳,正欲把随安的手给捆上。谁知,在他就快完成的时候,随安奋力挣扎,麻绳哗然扫落于地上,随安也逃了出来。 第233章   “**的窝囊,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阿境一脚踹了过去,咬牙切齿地骂道。由于过于愤怒的原因,手中的利剑随即一转,一不小心,甩在了地上,剑尖差点刺中他的脚趾头。他闪了一下,自当吓出了一身冷汗,而靖涵也随即逃了出来。   这时,阿境回过了神,只见他一脚踢起那把长剑,重握在手,跨前一跃,向随安刺去。   “皇上,小心。”靖涵大喊了一声,声音里尽带着惊慌。   随安闪了闪,靖涵护着他步步后退,最后退到了床边,无一后路。靖涵扫了一眼四周,利索地拿起了床上的竹枕,吃力地向阿境扔了过去。   阿境笑了笑,以剑一挥,竹枕当即化为零零散散的碎竹,“哼,识趣的就举手投降吧,你们中了**,武功尽失,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们现在虽死挣扎,那也是徒劳无功。”   “一派胡言。”随安说完,试图把靖涵掩到自己的身后,谁知靖涵死死地站在原地,就好像一条千年不倒的柱子一样。   “看来你们是想敬酒不喝喝罚酒,那好,本大爷就成全你。”说完,阿境挽剑而上,剑几乎刺到了靖涵的胸前。在这万分紧急的关头,只见随安一掌拂落了靖涵,她径直倒在床上。而剑却挥向了随安的手臂上,那华美的衣服被挑上的半空,血也慢慢留了出来,把衣衫润湿了一大片,好像能够扭出血一样。   “皇上,你受伤了?”靖涵大吃一惊,立即爬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扶着他。动作利索地扯出自己的腰带,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眼前这两个人根本不给几乎她帮随安上药,虽说把伤口给封住了,但是血还是不停地流出来。   随安扬了扬头,别着头看了靖涵一眼,勉强地笑了笑,“宝贝,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哭。”   靖涵捶着他结实的胸,一下接着一下,眼泪像三月的毛毛细雨一样,没完没了,“你怎么这么傻,你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这样呢?”   “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随安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目光如刀一般锋利地瞪着阿境他们。   倘若这次能够安然无恙地逃出生天,他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只是现在人在刀尖下,他也不得不低头。   靖涵听了随安的话,感动得要命,不争气的泪水,又很廉价地流了出来,“以后我不许你这么做,你知道吗?”   阿进打了一个冷颤,他受不了他们在自己的面前情意浓浓,心里想起了乡下的妻子和儿女,不禁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   “境哥,不如我们放过他们吧?”他低声说道,意料之中的会招来一阵臭骂。   “你**的,是不是傻了,我们放过他们,谁会放过我们?倘若今天的计划失败了,那我们两个也见不了明天的太阳了,真**的笨。”阿境骂完,又是一口黄痰吐在了地上,对于他这个粗人,这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 第234章   “境哥,你觉得我们跟着少爷混,命会长久吗?难道你不觉得少爷变了吗?他的眼里只有仇恨,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我们的性命。”阿进退缩了,他被靖涵和随安彼此的真爱给感动了,只是他的三言两语,阿境就会放弃这次的行动吗?   不会,那是一定的,倘若放弃了,天奇一定会把他们给杀死。因为他们在他的心中再也不是一条忠心的走狗了,留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以前的善良的天奇已经死了,他已经死在仇恨的抱怨中,他迷失了自我,心里就是一个黑洞,没有一丝爱意可言。   “我看你的脑子是真的进水了,昏了。我们放过他们,少爷会一刀把我们给了解,就连这个狗皇帝也会追杀我们,到那时候,我们面临的无疑就是绝境。阿进,我明白你的心是怎么想的,只是干我们这一行,早就没有退路可言了。”阿境坚定的目光审视着阿进,告诉他,除了把随安他们押回给天奇审判,已经别无选择了。   阿进摇了摇头,想起了乡下妻子的温婉迷人,女儿的天真烂漫,心乱如麻。很快,他找回了先前的凶狠,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语气坚定地道,“境哥,你说得对,倘若我们把他们给放了,我们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了。既然这样,我们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不会的,倘若你们把我们给放了,我们绝对不会追究此事,并且还会送上银子让你们回到故乡,和自家的妻子团圆。”随安急忙地说道,这是他说服阿进的最后一丝希望,他的眼神很急切,也很茫然,很显然,他对于说服阿进时一点把握都没有的。   “阿进,你不会相信这个狗皇帝所说的吧。你用脑子想一想,故乡闹蝗虫灾那么久了,怎么一点救助都没有下来。哼,这很显然,这个皇上根本就是一个昏君,理应杀之。”   “对,境哥说得对。”阿进失望地摇了摇头,神色黯然,他觉得倘若随安是一个明君的话,又怎么会任由蝗虫灾越闹越厉害,就连一个处理的方案也没有下来。   他的话音刚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长剑,向随安的头部砸去。靖涵虽说暂时失去了武功,但是她还是有一定的底子,只见她用力地抓着床边的桌子,大喝一声,举了起来,狠狠地扔向阿进他们。   阿进利索地摇晃着剑,桌子很快就变成了一堆柴木,他用脚一踢,三两条柴木飞向了靖涵那边。   随安用力地拉了她一把,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靖涵淡淡一笑,“没事。”   随安把目光移到了阿境他们的身上,眼见他们面露凶光,挺起剑尖正要刺来,他大喝了一声,“够了,我跟你们走就是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要放过她。你们的目标只是我,不是吗?”   说完,随安冷冷地笑着。   阿境微楞了一下,淡淡笑了笑,奸诈地道:“行,我们要的就是你。哼,我早就说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看,最后还不是要妥协。哈哈哈……”   随安正欲一步一步走向他们的时候,被靖涵一把拉了回来,责备地骂道:“随安,你疯啦,你别想抛弃我。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这一刻,她是那么害怕,害怕会失去他,再也见不到他。   她绝对不会让他去以身犯险的,绝对不会!   只是,这是感恩昔日的救命之恩,还是爱呢?   靖涵真的爱他吗??   惊心动魄,刺客丢命 第235章   随安别回了头,神情无可奈何地看着靖涵,假装如无其事地道:“靖涵,放开我吧,让我跟他们走,他们的目标是我。你要答应我,倘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去找直营,知道吗?叫他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靖涵咬了咬嘴唇,心颤抖了一下,都到这个份上了,他想的还是她的幸福。她忽觉自己的心很痛很痛,有一种透不过去的感觉,“傻瓜,我爱的是你,现在是,一辈子都是。倘若你有什么不测,我也会活不下去的……”   字字如针一样**随安的心,原来她的心里还有着自己的位置,并非全放下了直营。可是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命不久矣,他皱了皱眉头,心一狠便冷笑道:“爱我?哼,你爱的是那个贱人,别在我的面前做戏了。你滚,马上滚出我的眼线。”   说完,他用力地甩开她的手,慢慢向阿进的方向走去。他以为说出这样抱怨,并且带有几分绝情的话,靖涵就会认为他是无情无义的男人么?   错了,他错了,刚才的那一剑让靖涵透彻地知道,当日的随安没有变,依然对她死心塌地,依然可以为着她去死。   “随安,不要去……”靖涵再度向上前把他拉回来,却被阿境一掌推到了床上。她的嘴角慢慢流出了微红的血丝,皱了皱眉头,“我告诉你,你别想离开我。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随安,你懂吗?”   字字有情,句句有意,随安又怎么会不懂?只是他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就应该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虽然在宫里他无力左右一些事情,但是在这里,他可以随心所欲,毫无顾忌地去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不等随安开头说话,阿境便厌烦了,他一把抓住随安的手,动作利索地捡起地上的那一条麻绳,把他捆了起来。   “都死到临头了,还情意浓浓,真**的受不了,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阿境说完,下意识地抖了抖,好像一副寒冷的样子。   “境哥,别说这么多了,带他走吧。我怕留多一秒,就会有多一分变故,他们就多了一分生机,这样对我们而言,是百害无一利的。”阿进衣服心事重重的样子,神色担忧地说道。   阿境听了,正欲把随安给带走,谁知靖涵从床边抽出了一把匕首,闪过一阵寒光。她不曾犹豫片刻,跨前一步,用力地向阿境刺去。   阿境没有想到她这时候会做出这样的挣扎,哼,也不怕他们一刀了解了随安。他们的手里早就沾满了血腥,无情无义,麻木不仁,哪里还有什么同情心可言。   只听到他“啊”了一声,一掌拂落了那把匕首,随即一巴甩在了靖涵的脸上,力气很大,她的脸立刻好像一个红灯笼一样了。   “妈的,不要给脸不要脸,真是贱胚子。”他愤怒地看了阿进一眼,指着靖涵道,“把她也一起捆起来,带回去让兄弟享受一下。”   说完他的眼角露出了**之色,是她自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对于女人,帮里的兄弟早就闹饥荒了,正好捉她回去泄愤一下。   随安怔了一下,急忙说道,“你们答应我的,说过只要我跟你走,就不会动她一根寒毛。”   “哼,真**的多嘴,惹怒了本大爷,小心我手中的利剑无眼。”阿境愤怒地说道。   随安的心沉了下去,这些杀人不眨眼的败类又怎么会守承诺呢?是自己太笨了,他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行了吗?”阿境不耐烦地瞪了阿进一眼,怒道。   “行了。”话音刚落,门却被踢开了……   来者又是谁呢?   是敌是友? 第236章   随安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丝希望,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刀挥剑而进。锋利的剑尖还沾着点点血迹,很显然刚才已经进行了异常厮杀。   小帆子见随安被捆,吓得眼睛睁得老大,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来。   “哼,放开他们,我考虑饶了你们的狗命。”一刀语气坚决地说道,面无表情的样子尽是令人哆嗦的威严。   “人在我们的手上,谅你们也不敢胡来。”阿境定了定神,双手捏着随安的脖子,“倘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要这个狗皇帝陪着,精明的话就放我们跑。”   放他们跑,那么也是挟持着人质的那种,既然这样,随安也绝对不会有命回来。   “难道你们想造反?莫非你不知道挟持弑君,是诛九族的大罪?”一刀盯着他,冷静地呼了一口气,在这个节眼上,一定不能慌乱。   “废话给我少说,马上让开,我要安全地离开。否则,我怕后果你会承受不了。”阿境的心乱了,但是他还是假装着异常冷静的样子。   一刀沉思了一下,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开了一条小道,“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把皇上给放了,知道吗?”   “那要看我的心情了。”阿境得意地说道,和阿进一步一步地退出门槛。   当他们即将完全退出的时候,一刀使剑一砸,阿进他们“哗然”地摔在地上,神情痛苦。   这时,小帆子连忙走到随他们的身边,把他们拉到一边,解开了绳索。   “一刀,帮我解决他们,真是不识好歹的家伙。”随安冷瞪了他们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刀听了,应声说是,正欲挥刀而下,却听见靖涵大喊一声,“住手!”   随安他们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都头投了她,这是为何?   “靖涵,他们这样对我们,我们为何还要手下留情。倘若今天放他们走了,只怕他们会再度寻仇。”随安担心地说道,其实他也不想轻易夺取两条生命,虽说他们罪大恶极,但是走上这条路,实在也是无可奈何。   山大王都能感化,更何况是他们!   靖涵摇了摇头,颇有自信地道:“我想他们会铭记着今天的恩情,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才人,你把他们想得太善良了,他们这种人是不会领情的。”一刀对着靖涵道。   “不,不会的……,只要我们能活着,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为人。”阿境摆着手,连忙求饶道。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只是由好变坏容易,由坏变好难于上青天。   “随安……”靖涵呼了一声,要移到杀了他们,确实是有些不忍。   随安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都听你的。”   一刀怔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随安瞪了一眼。   “滚……”一刀历道,语气尽是不满。现在是放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   “谢皇上的大恩大德,谢才人的大恩大德……”阿境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阿境慢慢地站了起来,余光瞟了随安一眼,动作利索地拔出腰间的长剑,向随安的身上扔去。   一刀见了,一惊,想制止,为时晚矣。   当剑快要砸中随安之时,靖涵一把抱住了他,只在一瞬间,她全身瘫软了,扑到了随安的怀里。   “靖涵,你怎么了……”随安惊呼道。   一刀重剑在手,利索地挥了过去,阿境的脖子很快就有了一条血痕。   跪在地上的阿进吓得直哆嗦,连忙站了起来,扶着阿境,“境哥,这是为什么?”   “傻瓜,即使我们活了出去,少爷会放过我们吗?”说完,他一命呜呼了。   阿进叹了一口气,瞟了一刀他们一眼,一脚踢起地上的剑,往自己的脖子一抹,当即绝命。   一刀见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们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死。   随安紧紧地抱着靖涵,生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冲着一刀喊道:“快,去请龙阳城最好的大夫来。快去……”   他把靖涵放到了床上,为她把了把脉,气象微弱,也好像快要停顿一样。他急了,不停地摇着她的身子,声音悲凉地道:“靖涵,你别睡了,快醒醒。你怎么这么傻,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倘若你有什么不测,你叫我怎么活下去。”   ......   直营毁容,梦雅泪奔而逃 第237章   很久大夫都还没有来,随安当即开了一副药单让小帆子去抓,这是补血养气的,对治病也没有什么作用。   小帆子走了不久,大夫便来了,也是像模像样地把了一下脉,看了一看眼睛,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她过于虚弱才会导致如此。   随安是学医出生的,又怎么不懂这点知识,只是他一乱起来,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再者就是,即使靖涵的身体只是一点的小问题,但是他还是觉得很严重,还是忍不住紧张得要命。因而,他不相信了自己的医术,毕竟已经很久没有接触了。   靖涵睁开了双眼,见到随安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了一丝的兴奋,她愣怔了片刻,指着他手臂上的伤口,“你的伤没事了吧?血止住了吗?”   随安淡淡地笑了笑,拨了拨她的头发,“傻丫头,我没事,你安心养病。”   “靖涵摆了摆手,试图做起来,却被随安给阻止了,“我才没有病呢,只是有点累而已。”   “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着,别乱动。”随安说道,语气有点不容拒绝的味道。   靖涵扫了一眼四周,发现眼前的景物都变了,这里根本就不是先前的悦来客栈,“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一刀朋友家的住所,我们暂且在这里投宿,你放心那些人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随安的口里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背后的组织一天还没有查出来,紧锁着的眉头都无法舒展开来。   “那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让一刀去调查了吗?”靖涵担忧地问道,她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来者居心不良,莫非是为了帝位?   她怀疑着,对方到底是谁?太后,还是……   她不想再猜测了,没有凭据的乱想只会使真实的阴谋越想越荒唐。   “一刀去了,但是还没有回来,我想这件事很棘手,不好办。”随安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外面也会这么危险,当初就不该把她带出来。   “不要紧,慢慢查,终究会水落石出的。”靖涵脸色很苍白地看着他,她明白他的担忧,只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竟然帮不上他。   随安站了起来,帮她扯了扯被子,“睡吧,明天醒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靖涵看着他英俊非凡的脸孔,心“砰砰”地乱跳,“你要去哪里?去找他们报仇吗?随安,答应我,你别胡来。”   随安温柔地笑了笑,“不会的,我不会乱来,你安心地睡吧。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可以叫我,或者让小帆子传达一声也行,他就在门外守着你。”   “嗯。”她的脸慢慢恢复了血色,眉宇间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或许,那是幸福的光芒。 第238章   休息了两天之后,随安便带着靖涵前去受到蝗虫侵扰的小村,他想尽快把此事解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背后到底还有多少组织要取他的性命,那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马车经过了崎岖的山路,不久便慢慢停了下来,小帆子轻轻拿起了车帘,低声呼道:“皇上,到了。”   随安“嗯”了一声,地头凝望着俯在自己怀里的靖涵,她已经睡得甜甜的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处于担惊受怕的情绪当中,也无法坦然入睡。   此时的她双目紧闭,黝黑的长睫轻颤着,好像富有灵性的蝴蝶翅膀。樱唇翕张,喷吐着梅花般的清香。   他想起了和她初次见面的那天,她全身没有一处是干的,衣服都能扭出水来了。当初他救她的时候,她是被河水冲击到了岸上,嘴唇已经变黑变紫了。   想到这里,他淡淡地笑了笑,人生有太多变故了,他想不到自己没有死在山大王的手上,更没有想到自己今天会坐上龙椅。   现在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美好的,娇妻在怀,喜悦的感觉就好像泉水般从心头喷涌而出,蔓延至他的全身。他经常幻想着,自己没有当皇上了,带着她离开了尔虞我诈的深宫,两个人跑到了一个小乡村里过日子。每天都手拉着手,聆听着鸟语,细闻着花香。   每次想到这里,他都禁不住笑着,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地笑着。他俯下身去轻吻她柔嫩如花瓣的双唇,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如何清幽的兰花味,总是让他感到无比的沉醉。   小帆子见他这么久都还没有下车,又说了一遍,“少爷,到了,你要下车看看么?”   “好的。”他摇了摇靖涵,低声呼道,“醒醒,到了。”   靖涵醒了过来,但是还是带着一点睡意,“这么快啊。”   随安跳下了车,把手伸向给她,“来,我们去体察民情。”   说完,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这光很快就投向了远方。   靖涵也跳了下来,呼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外面是一大片空旷的田野,在田野的普遍是高低起伏的山脉,弯弯曲曲的,就好像盘旋的一跳巨龙一样。   只是,那一片树林只剩下了乌黑的树干,整棵树上,一片叶子都没有。草,生命力极其旺盛的草也没有多一棵,庄稼就更别说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仿佛不是一个人住的村落,这里仿佛是一个荒废千年的国度,弥漫着悲凉,弥漫着沉寂,两人赶不到一点生机,一点生气。   “怎么成了这个模样,看来这次的蝗虫灾害真的比想象中的还厉害。”靖涵看了随安一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皇上,这村落都变得不像样了,此处的县官竟然还说灾情得到了根本的控制,朝廷了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了。”一刀心里异常不安地说道,现在小人不断扰乱朝政,一时之间,随安又怎么分辨谁好谁坏?   难道就让窝囊的县官一直这样得志下去?   一刀觉得,要尽快铲除官官相护的小人,这才是上策。   可是,小人何其之多,做到又谈何容易。 第239章   来这里之前,随安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在脑海里虚设着蝗灾过后满目萧条的景象。但是眼前这一片死寂,这一片清冷,他还是吃了一惊,深深陷入了震惊之中。   他的神色变得那般沉重,眉头紧锁,大步迈在田间,心暗暗地想着,等回到了朝廷,就杀了这些势利的狗官。   他蹲了下来,用手捏了一点泥,这泥石黑色的,上面爬着血红色的虫子。而在耳边“吱吱喳喳”叫个不停的,不是动听的鸟叫声,而是密密麻麻的蝗虫。   随安看了一刀一眼,叹了一口气,“我们明天回京,你现在回去下令,把一些粮食运过来,希望这样能解燃眉之急。”   靖涵看着这片荒芜之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要想的是一个根除的办法,粮食也只是能救一时,“皇上,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磷这种药粉有处理的功能,但是受灾的面积太大了,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   “我听说鸭子会吃这个,说不定会有见效。”靖涵道。   “鸭子,我也有所闻,试一下也无妨。”随安皱着眉头。   次日,随安一群开着马车奔向京城,一刀带着大量的粮食赶往龙阳城救灾,并且从各个地方送来了成千上万的鸭子,他把鸭子分给村民,希望能对这次的灾害有所帮助,这件事也能够尽快过一段落。   再说天奇,他来到了九王爷的处所,心急火燎地行了礼,开口即道:“王爷,那个狗皇上已经回京了,我们的计划是否……”   话还没有说完,九王爷便踹了一脚过来,“混球,我让你去杀了他,你怎么叫两个窝囊废去了,坏了本王的大事。”   天奇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心里暗暗地骂着他,**的,要不是看在你的军力份上,才不会跟着你遭这份罪。   “王爷,我不是那个女人和侍卫的对手,所以我挑了两个武功在我之上的人去行动。我怕的就是坏了王爷的大事,只可是计划还是失败了。”   “哦?按你这么说,你比不上那两个窝囊废,对吗?”九王爷邪魅地冷笑着,他才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打击天奇的机会,,平时天奇的冷漠,在他人面前落了他很多次脸,他这次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   “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天奇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哼,一个失势的王爷在这里装什么牛逼,即使穿得人模人样,但也是平民一个。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你的办事能力不能?”九王爷一扫桌面的宣纸笔墨,气愤地说道,这次让随安走了,随安一定会深入调查。   天奇站了起来,气愤了,他怒视地瞪着王爷,厉道:“王爷,请你说话注意点,我答应帮你,是没有义务的。”   “怎么,难道我不能说你么?”九王爷顿了一下,“你还得靠我帮你报仇呢?”   他的语气尽是得意,话下之意就是天气离开了他,就无法报仇雪恨,所以他以为天奇一定不会弃他而去。   他这么想,完全错了。   天奇扬了扬头,狠狠地说道:“看来,我们没有共同语言了,没有你,我照样能把我想干的事情处理妥当。”   说完,天奇拂袖而出,只剩下九王爷愣在了那里,他万万想不到,天奇真的会走这一步。   随安回京三天后,就把贩卖假试题幕后黑手及相关的一些官员处砍。   朝廷里造成一片慌乱,弄得人心惶惶。   靖涵以为自己回到了深宫,就和龙阳城断掉了一切关系,她这么想就错了,她和少将的孽缘还没有完毕呢? 第240章   夜了,四周都静悄悄的,桃花源这里偶尔会传出一句令人害怕的声音。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此处看起来,正值清幽处,显得无比的凄冷与悲凉。   一阵寒风吹过,站在源外的梦雅已经禁不住寒冷连打了几个喷嚏,她随手拉了拉身上棉袄,看着里面放光的屋子发愣。她就是跟踪直营来到这里的,每天夜里,直营都会趁着她熟睡之际来到这里,直到早上才回去。她疑惑不解,今晚就偷偷地跟来,看一个究竟。   他在里面干什么呢?会不会有别的女人?想到这里,她的心酸酸的,自己要进去吗?进去的话,倘若被直营发现的话,他会大发雷霆吗?   她犹豫着,最后还是压抑不了内心的求知欲,走到了门口,让随身侍女小香去敲门。   侍女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慢慢地走了过去,轻叩着门扉。   一声开门的幽响,在寂静的夜色下显得格外的刺耳,里面露出了一头仆人的头,一见是格格,立即跪在了地上行礼,“参见格格,格格怎么会……”   梦雅看了一眼里面,打断了仆人的话,“驸马在里面吗?”   “格格,这……”   “这什么,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小香瞪了仆人一眼,生气地说道。   “驸马在房里,但是驸马爷下令,倘若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谁也不要去打扰他。”仆人低声说道,把头埋得低低的。   梦雅听了,怒气即上,“就连我也不行吗?”   “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难道本格格的命令就不是命令?真是放肆。”随即,梦雅一挥衣袖,绕过仆人走了进去。   她轻轻地走到直营的身边,见到他正对着一幅画细看着,神情如痴如醉,她不解着,到底是什么画这么吸引人?   她看了一眼,淡淡地叫道,“相公,夜已深了,怎么还没有回府呢?”   直营看了她一眼,躬身行礼,“格格有礼,你怎么会来这个地上?”   怎么?她就不能来吗?   “我是听下人说相公经常来这里度夜,我今晚闲而无聊,就来到了此处。相公,难道你打算今晚还留在这里吗?”   “现在夜已深了,就暂且在这里休息一晚,你也不要回去了。”直营看了仆人一眼,“小七,你去收拾一下房间,带格格去休息。”   “是。”仆人走到梦雅的跟前,轻轻地说道,“格格,请往这边走。”   梦雅咬了咬牙齿,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自己,都好几个月了,他心里住的人还是靖涵。她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点输给了靖涵,心里觉得无比的委屈,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   她别这头,擦拭了一下,径直呼着直营的名字,“直营,难道你宁愿看着一幅画,也不情愿看多我一眼吗?”   “格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累着,让你暂且下去休息。”直营躲避着她的目光,这段日子以来,他怒去地尝试着去爱她,可是自己脑海子想的依然是靖涵,就连做梦也是一样。   她,过得还好吗?   幸福吗? 第241章   梦雅别这头,叹了一口气,话说得真好听,可是他的心呢?她扬了扬头头,防止泪水会流出来,自己可是大清堂堂的格格,那里受过这饭冷落,或许刚开始答应和他成亲就是一个错误。   梦雅也并非很爱直营,她只是害怕了孤独,看到这个俊俏的男人觉得有安全感,再加上是随安指婚的,皇命不可违,她便努力尝试着去爱他,可是他呢,对她视而不见。   “小香,你随小七退下休息吧,我和驸马还有话要说。”说完,她看了小香一眼,小香明白她的意思,道了一声是,看了小七一眼,拉着他,缓缓走出了门外。   直营指着椅子,“格格,坐吧,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留到明天也不着急啊。”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这门婚事是他不情愿的,虽然格格温婉迷人,不失是一个贤妻良母,但是他的内心很愧疚,他忘不了靖涵,无法从心底对她很好。   梦雅没有坐下直营指着地椅子,而是慢慢地走到他的身后,展开手,搂着他的腰,“直营,我们狠狠爱一次,好吗?”   直营挣开了她的手,面对着她,皱了一下眉头,“对不起,我当初娶你是因为皇命,我无法在你的身上留下真感情。格格,从我成亲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的心已经死了,每天和你在一起的,只是我的傀儡,没有灵魂的傀儡。”   傀儡,他凭什么毁了她的幸福?   爱一个人难道真的是不能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吗?   “直营,这些我都知道,我们试着开始,试着忘记过去,好吗?”梦雅不管他的挣扎,再度抱着他,十指紧扣,死死地抱着他,眼泪像毛毛细雨一样,流个不停。   直营抬了抬头,一把抱着她,温红的嘴唇贴在了她的脸上,像是要吻干她的泪痕。片刻,他停了下来,看着梦雅,万分愧疚地道,“对不起,我不爱你。”   说完,他退后了一步,随手拿起桌面上的剪刀,朝自己的脸上轻轻划去。很快,黝黑英俊的脸上有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红得耀眼,“格格,现在我毁容了,你可以不在我的身上花心思了,也可以告诉皇上,把这门婚事取消。”   梦雅见了,大吃一惊,想不到他爱靖涵爱到了这个地步,她输了,输得很彻底,“直营,你怎么能这样?我不喜欢因为你的相貌才留在你的身边的,而是你正直的为人,你为什么会这么傻。”   泪水,不由自主地奔了出来,她惊慌地问,“有没有药,赶快止血才行。”   “没有药,这没有事,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直营冷冷地笑着,比起他心的伤,简直不值一提。   “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吗,即使你的伤好了,你也会留下一条长长的疤痕的。”   “一条疤痕算得了什么,行军多年,我的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条这样的蜈蚣了。”   “直营,你就这么爱她,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梦雅摇了摇头,心里怨恨着,可是又佩服他的痴情,又万分羡慕靖涵的福气。   靖涵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围着她转?   直营脸上的伤没有上药,但是血已经止了,血已经凝结成一团。他沉思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梦雅听了,心仿佛完完全全死了,在他身上唯一一点希望都被一个“是”字给摧毁了,她狠狠的一巴打在他的脸上,气急败坏地骂道,“但你要知道,现在你是我的丈夫,她是皇上的女人,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做梦想了,那也是痴心妄想。”   她走出了房子,找到了小香,立即说要回驸马府。夜已深了,小香本来想劝告她一句的,但是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恐慌得厉害,便没有说什么话,当即陪她回去驸马府。   梦雅想要赶快离开桃花源,这里是他和靖涵共同的地方,她不想闻到他们的气味,她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只有自己气味的地方。   小七走到了直营的面前,看到他脸上的上,大吃一惊,,立马拿出药箱说要替他上药。但是直营摆了摆手,神情痛楚地伏在桌子上,“我自己来,你去帮我送格格回去吧,在她背后偷偷跟着她,保护着她就行了。”   “可是你…….”小七犹豫了一下,看着他,没有走的意思,“奴才替你上完药再去吧。”   “去……要我自己来上。”直营的语气很坚决,不容拒绝。   “是。”小七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了出去。   这几个月来,直营常常来这里睹物思人,日子也不好过。   梦雅惨遭误会,天奇再施毒计 第242章   一早。   驸马爷,如果不是我们家的红烛嫁给你,你会有今天的身份地位么?虽然你行军多年,充其量也不就是个侍卫吗,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们的格格。想到这里,小香的眼里露出了锋利的光芒,犹如一道闪电,能劈开层云如墨的天幕。   她拿着一袋东西,环望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什么人,就在后花园跪了下去,在她面前摆着一大推暗黄色的冥纸,纸上画满了凌乱的符咒,一条条,笔墨很粗,像血一样刺眼。   小香的嘴角微微上翘,冷冷地笑了笑,“蒋才人,这是你逼我的,我们格格对你那么的好,你为什么还要**驸马爷,你不是有了皇上了吗?”   说完,她从怀了掏出一块白色的布,折了很多层的,慢慢地翻了那张布,取下了一张红纸,上面写着靖涵的时辰八字。这是小香费了不少的心思才打探清楚的,当然也花了不少的银子,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蒋才人,倘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别怪我狠心。”说完,她从怀里摸索出火镰,把时辰八字点了起来,那张红纸慢慢地燃了起来。   “小香,你在那里烧什么东西?”梦雅走了过来,看见小香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甚感奇怪。   “格格,没有什么。”小香连忙站了起来,试图把梦雅挡住,但是那张已经烧去一般的红纸还是被梦雅看到了,她身子不禁为之一抖,脚软了起来。   梦雅连忙把火扑灭,呼了一口气,“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小香的脸上,“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可知道,巫咒之术会遭天谴,会把人害死的。”   梦雅气得直哆嗦,是,自己是抱怨直营的心一直停留在靖涵的身上,但是她不希望靖涵出事,她当靖涵是好姐妹,永远的好姐妹。   “格格,这…...奴婢都是为了你。”小香捂着红肿的一边脸,委屈的泪水缓缓流下,“只要蒋才人一死,驸马爷的心就在格格的身上了。”   小香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地想,格格,我是对你好,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还要护着那个该死的狐狸精,你当她是姐妹,她当你是什么了,白痴吗?   “你做了这些巫术师,你会遭天谴的,你不怕吗?”梦雅的声音很大,她绝对不允许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以前相公儿子的死已经是她无法言说的伤了,在她的脑子里也落下了很坏的阴影。   “我不怕,只要能帮到格格,我就不怕。格格,倘若我真的会有事,只要你能每天快快乐乐的,我就心满意足了。”小香说完,蹲了下去,试图把没有烧完的红纸处理掉。   梦雅急忙一脚踢翻了那个血红色的铜盆,“小香,我们不能这么做,我们会害死人的。”   “格格,这个世道,不是你害别人就是别人害你,你经历了这么多,这个简单的道理难道还不懂吗?”   “我……”她无话可说,小香说得对,自己最亲的人一个一个死去,那是因为心太软了,别人以为她好欺负,就骑了上来。 第243章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一声巨响,带着几分愤怒,很快直营来到了她们两个的面前,梦雅的脸吓的一阵青一阵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片刻她才回过了神,勉强地冲他淡淡一笑,“没有什么,只不过是烧掉一些不再使用的东西。”   “格格烧什么东西呢?”直营从小香异常惶恐的脸色中看出了问题,他慢慢地走到铜盆的旁边,捡起已经烧掉一半的红纸,脸顿时变得雪白,没有一点血色,“这是什么?原来格格口中没有用的东西就是这张纸,那么这纸上怎么会蒋才人的名字,亥时,这个大概也是她的时辰八字吧。”   “我……”梦雅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直营狠狠地瞪着她,用力地撕碎那张红纸,向上一撒,“想不到堂堂的格格也会做出这种小人的行为,真是狠毒?”   “不是的,直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   “不是这样?那好,你给我说说,事情是怎么样的?”直营冷冷地说道,眼里还是有一股燃烧得正旺的火。他见梦雅久久没有说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捏着,‘怎么?你默认在诅咒她,用这么可恨的方式来诅咒她了?“   “不是的,驸马爷,不是格格的错,是我……”小香正想说出真相,却被梦雅给打住了,倘若直营知道是她的主意,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下人。   “是,我承认。我是一个小气的女人,我在嫉妒,为什么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就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是多余的。为什么你对我要这么冷淡,对我这么薄情,成亲这么久了,你连碰也不碰一下我。都有五个月了吧,真是可笑,我还是处子之身。成亲的前一个月,你装醉躲避,真是费尽心机,我倒想想问你,你当我是什么了?”梦雅说完,眼泪便出来了,这些日子,她把所有的委屈都独自吞下了肚子了,就好像哑巴吃黄连一样,她没有想到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道出。   小香急忙帮着她擦拭着眼泪,愧疚地低着头,“驸马爷,其实这件事是我……”   “那你应该恨我才对,该咒的人也是我,为什么要那般对靖涵,你们不是好姐妹吗?”他不容小香把话说完,就抢先一步说了,他低下了头,面色晦暗如漫无边际的深夜。   “靖涵…靖涵……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这个名字,我没有这样的朋友,专门勾人相公的狐狸精。”她痛苦地尖叫着,心里默默地说道,靖涵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说你的,对不起……   “住口,她才不是狐狸精,我不许你这样诋毁她。”直营上前一步,摇曳着梦雅瘦弱的身子,眉头紧锁,暗淡无光的眼睛喷出挥之不去的怒气,“你没有资格说她半句坏话。”   “我偏要说,她是贱人,我恨她,我要杀了她。”梦雅闭了闭眼,心却如刀割。   “啪”的一声,直营重重的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想不到你的心是如此的毒。”   梦雅扬了扬头,制止不争气的泪水流出,片刻,她看着直营,异常平静地道,“直营,你休了我了吧,这样我们都可以解脱了。倘若皇兄怪你的话,你就说是我提出的,还做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想必他无话可说。”   直营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她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她说了这么多不堪入耳的话,就是为了这一巴掌,这样她就有借口主动向他提出休了自己吗?   她也不想纠缠了。   “梦雅,我……”   “直营,答应吧,休了我,不然,我快活不下去了。”说完,她别着脸擦拭这泪水。   小香听了,心很痛,“公主,你别这么想……”   直营回过了神,悠悠地说道,“我去和皇上说说吧。”   道完,叹了一口气。   “让我去吧。”   直营点点头,她去,当然比他去会好一些,别忘了随安让梦雅嫁给直营的目的,随安就是怕直营会抢走靖涵。   那么,随安会答应吗?   两个人难道还要这样纠缠下去吗?   且说天奇,计划失败之后,也和九王爷闹翻了,那么他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柳依的身上了。当初小蓝死去这个消息,是柳依告诉他的,但是她扭曲了事实的真相,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给了靖涵。   随安离开龙阳城不久,天奇也上京了,而九王爷的人也在追寻着他,并不是舍不得离开他,而是怕他把自己供出来,那么举兵造反之行,就遥遥无期了,并且会为此赔上性命。九王爷下令了,不管是白道黑道,反正取了莫天奇人头的,都赏黄金百两。   “柳妃,我们打的如意算盘失败了,想不到那个狗皇帝会带靖涵那个贱人出访。”天奇一见柳依,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骂道,倘若不是靖涵在随安的身边,他早就取随安的性命了,也不会被九王爷当面侮辱。   柳依正懒洋洋地端起了茶,听到天奇这句话,双手不禁一颤,茶水晃了出来,洒在她洁白的裙子上,她急忙从腰间拿出了一条丝巾,擦拭了一下,也不大理会。   梦雅心底另有新欢,直营解脱了 第244章   “天奇,这是怎么回事?自从我得知皇上带着那个贱人离宫之后,立马通知你了,你不是有很多时间部署吗?怎么会失败?”   天奇叹息地摇了摇头,谁知道靖涵的武功会如此之高,还有一刀,整天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随安的身边,而他自己又不是一刀和靖涵的对手,想取随安的命,也只能是靠一些旁门左道。   “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假装靠拢九王爷,成为他的部下,但是那个奸诈小人除了让我出手之外,自己却按兵不动。”天奇愤愤不平地说道,要是九王爷不是犹豫不决,能够果断地派出兵马,助他一臂之力,他觉得随安早就下到了阴曹地府。   柳依听了,心里一紧,眉目间泛起浓浓愁意,“那么皇上不知道此事是我们所为吧?要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一定要小心才行。”   “那个蠢皇帝,离开了靖涵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头猪,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计划,更何况我们做得这么隐秘。”天奇走到柳依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肚子,“你这个假肚子也是时候发生作用了,要铲除靖涵那个贱人,那么我们行动起来就方便了。”   “你的意思是?”柳依看了他一眼,浅浅地笑着,“是借刀杀人?”   “聪明。”天奇指了指柳依的鼻子,一把把她抱起,放到了床上,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们给狗皇帝戴顶绿帽子。”   “你真坏。”柳依轻轻拍打一下天奇的背,一把扣着他的头,往死里亲,“天奇,杀了随安,你真的会封我为后吗?”   柳依想得美了?   即使说会,那也是男人骗人的把戏。   “我答应你的,一定就会做到。”说完,他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衣服,一件粉红的肚兜马上露在他的面前,他伸了一只手,轻轻地揉着。很快,他的下面已经坚挺得厉害,用力一扯,雪白的胴 体在他的面前一展无遗。   他动作利索地扯下自己的衣服,健白的身子压了上去,**着,很快,传出了一阵经久的呼叫声…… 第245章   再说梦雅,她从随安的书房走了出来,不禁呼了一口气,自己和直营终于可以解脱了,从此各走各的。虽然,自己和他再也做不成夫妻,但是她觉得直营不失是一个好男人,只是她和她彼此间有缘无份。   路过梅林,天奇也往这边走了过来,他看到梦雅,先是一惊,然后大步跨上前,一把抱住她,表情痛苦地说道:“姿紫,你还没有死吗?你怎么会在宫里的,你知道吗,我想死你了。”   梦雅被他紧紧地抱着,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她吃力地推开了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此人好生无礼,于是重重的一巴甩在了他的脸上,“流氓,我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姿紫,我是梦雅格格。”   原来梦雅和姿紫长得一模一样,天奇为此认错。   天奇怔了一下,不相信她所说的话,疑惑地看着她,“你真的不是姿紫,那么你和她为什么这么像?”   说完,他的心一酸,眼泪也禁不住流了出来,那一场火,是因他而起的。   要不是她,或许姿紫和他已经儿女成群了吧,倘若姿紫能够复活,他可以忘却所有的仇恨。   所有的。   梦雅见到他这个样子,心慌乱起来了,这个俊俏不凡的男子是谁,怎么会随意在宫里走动。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哭就哭,像个娘们似的,难道心底有什么心酸的事不成?   梦雅慢慢地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掌心也不冒冷汗了,“如果公子不介意,我愿意倾听你们的故事。”   梦雅冲他浅浅地笑着,心也跳动着,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脸不禁红了起来。他是她喜欢的类型,只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吗?   她指了指梅林里面的一个亭子,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想入非非,再发花痴了,“到那边去吧。”   “好的。”天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怎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呢?难道她就是上天怜悯我,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梦雅和天奇坐了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间又急忙回避着。   “你是什么人?我好像没有在宫里见过你?”梦雅问道,面若桃花。   “我是蒋才人的弟弟,蒋天奇。今天我主要是来探我姐姐的,只是,走到醉花斋,她却不在。她平常最爱往梅林来的,于是我就走来这里了,想不到还是扑了空,想必是找皇上去了。”   “蒋才人的弟弟?姐姐真是的,有弟弟也藏起来,不告诉我们。”梦雅鼓着气,假装生气的样子。   天奇看了,觉得很销魂,她的一举一动,完完全全勾住了自己的心,以前姿紫也很爱做鼓起这个动作的。   “我和才人从小走散了,是最近才相认的,相认不久,她便随皇上出宫了,恐怕还找不到机会告诉你这个妹妹。”   “可能吧。”梦雅沉思了着,自己都搬离了皇宫,和靖涵相往已经很疏远了,不过,这和直营多多少少也有若干的关系,毕竟她是自己丈夫的梦中情人。   现在,她又可以放下了包袱,毫无顾忌地去找靖涵了,她解脱了。   “那你口中的姿紫是怎么一回事?真的和我长得很像吗?”梦雅回过了神,问道。   天奇点点头,缓缓地说道,“你们简直一模一样,我和她的故事,从我七岁的那年说起……”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天奇便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了梦雅,梦雅听完之后,觉得他的故事很动人,恨不得自己就是故事中的姿紫,能被一个男人这样爱着。   “我想,姿紫在天堂里一定会幸福的,你也要试着忘却过去,好好地活下去。”梦雅站了起来,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明天,她又正式搬回宫里了,想必又有不少的舌长之人在背后议论纷纷。但是她早就习惯了,也不会去介意了,人是为自己而活着的,过多理会别人的评价,自己也会很累很累。   “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天奇盯着她,恨不得一把拥她入怀,吻着她,忘我地吻着她,仿佛她就是自己思念已久的姿紫,那个温婉动人的姿紫。   梦雅点点头,心甜甜的,就好像有一阵春风拂过心头一般,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这是恋爱的感觉吗? 第246章   梦雅回到府中,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菜,见直营一回来,马上迎了上去,拿过他手中的长剑,放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来,直营,快坐下,我们好好喝一杯。”   直营做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她,“怎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就当作是我们两夫妻是最后的晚餐。”梦雅笑了笑,心底有一种从没有过的轻松。   “你和皇上说了?”直营停下了筷子,看着她,心里有一种酸酸的味道,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竟要一个女人去诉说。   “说了,皇上哥哥答应了。”这是梦雅跪在地上求着随安的结果,即使是心再狠的人,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为了解脱,为了彼此好过,那是梦雅平生以来第一次苦苦下跪。   “他没有为难你吧。”直营的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受了很大的委屈,“梦雅,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男人,也不配做男人。”   说完,直营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梦雅急忙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帮他揉了一下,“直营,你在我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个好男人,顶天立地的,痴心绝对的。只是我,没有那福分,无法一直在你的身边服侍着你。我知道,我们的成亲,是我的一厢情愿,是皇上哥哥的圣旨压迫,但是现在终究是解决的时候了。”   直营别回着头,看了梦雅一眼,只见她的眼角闪着晶莹的泪水,“对不起,我……”   梦雅用手按了按他的嘴,不让他把话说完,“来,我们来干一杯,希望你以后过得很快意,很幸福。”   “你也要幸福,早日找到疼爱你的男人。”直营和她碰了一下杯子,祈祷着,这么善良的人,上天一定不能再伤害她了,一定不能。   梦雅想起了今天俊俏的天奇,心里闪过了一阵喜悦,道:“会的,一定会的。”   说完,一杯苦酒,仰头而尽。   “来,吃多一点,这肉做得还不错。”直营夹了一些往梦雅的碗里送,这一顿,吃得真不是滋味,   “你也吃吧,手艺不怎样,勉强能入口,你就别介意。”   “没有啊,我觉得煮得很好吃。”直营说完,夹了几片肉往口里送,做出很好吃的样子。   梦雅慢慢地放下了碗,看着直营,犹豫了一下,问:“你能不能为我的关系画上一个句号?”   “一个句号?”   “嗯,成亲这么久了,你一次都没有碰过我,这是对我的最大屈辱,你能否……”梦雅没有把话说下去,这话,她也不好意思说下去。   虽然夫妻缘分已尽,但是她还是想把初夜补回来,至少对她而言,这也是一段回忆。   “有这个必要吗?”直营皱了一下眉头,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梦雅点点头,“就当作是一个句号。”   直营沉思片刻,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点点头。   他走到了梦雅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慢慢地走进了寝室,看着她,火热的嘴唇贴了上去。 第247章   直营的手紧紧地搂着梦雅,身子也有一点哆嗦着,自从在高原庄假冒新郎,替直倾圆房之外,他还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梦雅,我这样会不会很流氓,我觉得不好。”直营的声音有点着急,既然明天都各分东西也,今天也没有必要再纠缠在一起了吧。   “直营,不要这么想,就把今天是我们最后的诀别,最后的回忆,好吗?”   直营“嗯”了一声,心情很沉重,他有一种背叛靖涵的罪恶感,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就是靖涵的丈夫,现在做出这种苟且之事,就是天地不容的。   直营慢慢地脱下了她的衣服,那一件一件掉在地上的衣服就好像鞭子一样打在他的心上,如同在上面刻上“奸夫**”四个字一般。   他犹豫着,想推开她,可是又怕伤到到她,她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耳边响起,就当作是一个句号。   最后,梦雅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肚兜,她抚摸着直营,心也很沉重,没有一点鱼 水之欢,这次过后,一切都该结束了。   正当梦雅慢慢解开直营的裤子的时候,他清醒过来了,对,不能背叛靖涵,即使她是爱着随安的,也得为她守身。   山大王已经放下靖涵了,可有可无,可是他还是无法放下,一直都是。   “对不起,梦雅,我觉得我们不还做出这种事。”直营一把推开了她,踢起自己的裤子,一脸愧疚地道。   即使梦雅恨死她了,他也在所不辞,一定要推开她,这是必然的。   “直营,我不怪你,你没有侵占我,说明你是一个好男人,很好很好的。”梦雅没有生气,反而舒了一口气,脑子又闪过了天奇俊俏的笑容。也罢,这所谓的句号,要不要也不打紧,这段日子,或许以后谁都不情愿记起吧。   梦雅穿好了衣服,看了直营一眼,道:“直营,我回房里整理衣服了,明天我就回宫里去,至于这房子,你就在这里住下去吧,皇上哥哥说赏给你了,不打算要回。”   “恩,去吧。”正当梦雅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叫了一声,“梦雅,不要怪我。”   “不会的。”梦雅说完,刚走出门外不久,小香就跑了进来。   她一见直营,立马就跪在了地上,求道:“姑爷,求求你不要赶格格走,格格很可怜。其实,那天烧的那些巫术,是我一手操办的,格格全不知情,她刚来到,劝着我,你后脚便来了。你想想,如果那天的事是格格有意做的,那个铜盆又怎么可能翻在地上,那铜盆也是格格踢翻的。”   小香说完,泪水大滴大滴滴留了下来。   直营回想了一下,觉得也对,只是当时他气晕了,哪里会想这么多,“不是我赶格格走,而是我们彼此都想结束这样的生活,没有爱的日子,相守下去也是很痛苦的。”   小香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真的是格格自己提出来的,不是你不要她?”   直营看了看她的样子,摇了摇头,“不是,我怎么会赶她,这里是她的家,她随时都可以回来。”   小香听了,满意里走出了门口。   她希望,以后的日子,格格再也不要忍受折磨多的苦难。   够了,一切都够了。   靖涵直营相见,已是别样心情 第248章   梅林,还是那一片梅林。   靖涵折了一支梅花,繁华落尽,残留在枝上的,只是几朵零零落落的碎花,有一点点余香。   算了算日子,寒冬即将过去,但是深宫这里还没有一点春意,依旧死气沉沉,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   “春风,是这个冬天拖得太久了,还是春天来得比以往要迟一些。”靖涵皱了皱没有,别回着身子,问道。   春风正欲答话,发现随安往这边走来了,她调皮地笑了笑,“才人的春天很快便到了,那温暖的感觉,好像母亲的手一样。”   “你说什么呢?”   “你看。”春风指了指,样子好不得意。   靖涵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随安的身影,俊朗飘逸、风姿清雅。她的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喜悦,快活地迎了上去,“皇上,你怎么往这里来了?”   “我想你了。”随安拿起靖涵的手,眼里尽是柔情,“来,跟我来。”   “去哪里呢?”靖涵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你先闭上眼睛,我到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觉得很惊喜。”随安悠悠地笑道,他看了春风一眼,让她先行告退。   “什么地方?要我闭上眼睛,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靖涵疑惑地看着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随安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南边走,不久,来到了一棵柳树之下,那随风飘荡的柳条,就好像飞舞的精灵,有着数不尽的柔情。   “到了,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随安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靖涵一睁开眼睛,就看的目瞪口呆的,只见眼前梅花争艳而开,香气扑鼻,高雅迷人。   “皇上,这是怎么一回事?梅花开放的期限已经步进后期,挂在枝头的,也只是稀疏的一两朵,可是这里怎么会开了这么多好看的梅花。”   “梅花香自苦寒来,所以我就让人把一些冰放在梅树的下面,制造冬天未退的寒冷,所以这些梅花就争先恐后地开了。”   “皇上,那里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你啊,我知道你喜欢梅花的清雅,所以我为了博你一笑,就这样做了。”说完,他搂过靖涵的腰,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吻。“来,坐下吧,惊喜还在后头呢?”   “还有啊?”靖涵做了下来,心里甜滋滋的,也蛮期待的,她没有想到,一向严肃的随安,也会做出这些浪漫的事出来。   随安“嗯”了一声,随即拍了拍手,很快一些太监端上了一些佳肴,随安给她倒了一杯酒,道:“你尝一下,味道如何?”   靖涵笑了笑,端了起来,抿了一小口,“甜香入喉,醇厚细腻,舌齿之间也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不错,这酒我喜欢。”   “这酒是特意为你酿的,用早上刚盛开的梅花所酿的。”   靖涵激动地看着他,好久没有这么感动过了,“皇上,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傻丫头,我们夫妻间又何须言谢。”随安淡淡地笑着,现在这个场面已经在他的脑海子演练了千百遍了,他知道,靖涵是很容易满足的,只要对她好一点,她就会感动的要命。 第249章   “随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太美好了,我反而有点不安。”   “不要担心,凡事都有我在身边,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嗯。”靖涵点点头,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那她就什么都不怕,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给她这样的安全感。   在山大王那里的时候,她有这种感觉,在深宫这里,这一种感觉就更加浓烈。   “来,我们喝一杯。”随安端起酒,和靖涵碰了一下,接着,一仰而尽。   刚放下酒杯,小帆子便慌乱地跑了过来,看了随安一眼,道:“皇上,太后在御书房等您呢,说有事找你,奴才几乎翻遍了皇宫总算找到了你。”   最近烦于公务,好不容易抽一点时间来陪陪靖涵,这一切的计划又被太后给扰乱了。随安站了站了起来,问:“你知道她所为何事找朕?”   “奴才不清楚。”   随安看了靖涵一眼,脸上带着不悦,“靖涵,我往御书房走一趟,你先回去吧,今夜朕到你那里去。”   靖涵红了红脸,点点头。   御书房。   太后来找随安,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他施压,让他尽快立了后宫之首。后宫的嫔妃为了这个位置明争暗斗,搞得后宫乌烟瘴气。太后见随安一直都没有立后之意,反倒急了起来。   她见随安走了进来,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单枪直入,一语双关道:“皇上真是忙啊,忙完了国事,也是时候理一下自己的私事了吧。”   “儿臣愚钝,不知道母后指的是哪一方面?”其实,太后说出这句话,随安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   “我是说立后之事,皇上,此事已经被你一拖再拖,搞得后宫妃嫔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各怀鬼胎。后宫已经乱成不像样了,我看立后之事刻不容缓。”   随安想把皇后的宝座留给靖涵,但是太后的心意一向偏向柳依,随安不好和她闹分支,只好一拖再拖了。   “母后,尽可放心,立后之事儿臣自由主张。儿臣认为,天下所定未久,百废待兴。立后之事,还不是时机。儿臣认为国家社稷才是当务之急,更何况九王爷造反之声不绝于耳,儿臣哪有心思在这个节眼上朝三暮四。”   太后听了随安振振有词的推搪,一脸不悦。她双目如鹰一般审视着他,目光如火。她正言道:   “皇上勤于朝政,乃是万民之福。一国不能一天无君,哀家认为一国也不能缺少一个母仪天下的榜样。只是不知道皇上赞不赞同哀家的看法。”   随安灵机一动,决定用太后自己说出的话说服她:   “母后所言甚是,儿臣正因为这个原因才一拖再拖,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慎重考虑。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举足轻重,儿臣又怎能草率行事。”   “哀家觉得柳妃不错,温婉贤淑,富有贵相,再者,身怀龙种,是为后的最佳人选。”   “母后,儿臣想等孩子出世再说,还望母后理解,并且宽心,切莫为儿臣之事日月忧心。”   太后摆了摆手,“也罢,希望你尽快解决。”   “是,母后。”   太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太监,沉默许久,道:“我们到柳妃那里走一趟,已经很久没有到过她那里了。”   随安听了,心中一喜,神气活现地道:“儿臣恭送母后,母后请慢走。”   太后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了随安一眼,“皇上也很久没有去看过柳妃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和哀家同去。”   “不用了,儿臣还有政务在身。”随安紧张地说道。   “好吧,你不去,那我就去了,希望你不要把心思只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别忘了宫里还有柳妃这个美人。”   “是。”随安见太后已经走远,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太后,不好对付,立后,也是心怀诡计。 第250章   靖涵走到醉花斋门口,正欲踏进去,一个声音便把她叫住了,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浑厚。她别回了头,怔了一下,眼前的直营很憔悴,一副饱含风霜的样子。   “靖涵,你回来了?”每次路过醉花斋,他都打听她的消息,每次都失望而归,他暗暗想着,她这次远行,一定很高兴吧,一定流连忘返。想到这里,他的心都很痛,就好像刀割一样。   “恩,我回来了,我们到湖边走走吧。”   “行。”他笑了笑,贪恋地看着靖涵,“我和格格已经分开了,是她提出来的,让我休了她。”   “她怎么这么冲动,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也答应了,靖涵,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心里也很害怕,好像自己一无所有。”他皱着眉头,脸露出痛苦的神色。   自己深爱的女人,不可能在拥有了,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   或许,什么也没有了。   他觉得很空虚,每夜从梦中惊醒,看了看四周,是那么的冷清,没有一点生气。   梦雅搬离之后,这个家,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了,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害怕寂寞。   “你怎么会一无所有呢?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姐姐吗?”靖涵勉强地冲他笑了笑,心乱如麻。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呢,自己听了,心为什么会很不舒服,很想抱着他,安慰着他,说一句,弟弟,别怕,姐姐一直都在你的身边,绝对不会让你寂寞。   只可惜,这些话只能在心底默道,却一直无法说出口。   “靖涵,我……”直营看了她一眼,想说不想她当自己的姐姐,可是话说到一半,却无法说下去。姐姐,他不稀罕,他要的是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   而不是姐姐这一个称呼。   “直营,那你打算怎么办?”   “八王爷说缅甸告急,我想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只是,上了战场,兵戎相见,想见你,就难于上青天了。”   “男儿大丈夫理应以国事为重,直营,你去了,还可以给我写信啊。”   “只怕战火连连,信也无法寄到你的手中。”   “不怕,我还可以向皇上打听你们的消息,我知道,八王爷一定会向皇上汇报军情的。”   “恩。”直营沉沉地点点头,他舍不得的是她,生怕她在后宫这里会受到什么委屈,倘若他留下来,就可以保护她了。   只要她觉得他应该前往战线,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即使会死也在所不辞。   靖涵从身上拿下了一个护身符,递给直营,道:“这个平安符是我在龙阳城的时候求的,那所庙很灵的,希望能保你平平安安。”   直营接过了,像得了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挂在脖子上,“靖涵,谢谢你。”   “倘若你要谢谢我的,就凯旋而归,知道啊。”   “恩,我答应你,一定把缅甸杀得片甲不留。”   靖涵看见直营的眼里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对他尽是信心,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随安的话,她最信的,就是他了。   “我会关注你的消息的,你也一定要小心为上。”   “我会的。”直营看了看四周,道,“我走了,我害怕待久了,别人见了会说闲话,会累及到你。”   “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们光明正大,做好自己就行了。”   “你说得对,但是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回去整理一下行李,准备出发。”   “一定要保重。”   “我会的,你也一样。”   “……”   柳依使毒计,靖涵遭误会 第251章   靖涵见直营已经走远,转身,正欲想离开,柳依来了,叫了她一声。   “姐姐…….”她加快了脚步,由于肚子里塞满了棉花之类的东西,行动起来也很不方便,看她的模样,不知的,还以为她真的怀孕了。   靖涵急忙小跑走到她的身边,搀扶着她,缓缓地道:“妹妹找我有事,让人传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过来。你啊,要小心自己的肚子,这个是皇上的命根子。”   “姐姐,要不你也为皇上生一个。”柳依淡淡的笑容里有一股肃杀之意,哼,少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了,蒋靖涵,在深宫这里,没有姐妹情谊可说,有的是地位、权利,这样才不会受到别人无理的欺负。   变了,之前那个柳依已经变得心狠手辣了,为了向上爬,她不惜付出一切的代价。   “生小孩是可遇不可求的。”靖涵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肚子,却被她利索地往后一退,“妹妹,你是怎么了?”   难道还怕我害你的孩子不成?是不是怀了孩子的女人特别多疑?靖涵疑惑着。   “没事,对了,姐姐,刚才你在和谁说话,是阎侍卫吗?”   “是的,我们随便聊了一会儿。”   “你知道吗,梦雅格格被他休了,听说格格提出的,格格都已经搬回了宫里。”柳依顿了顿,深有感触,叹了一口气,“当女人怎么就这么难?梦雅格格也真够可怜的,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孤独一个人。”   靖涵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直营会答应,想必也是为了自己,如果没有她的存在,他一定能和梦雅相敬如宾地生活下去。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充满了罪恶感,就好像做了很多杀人放火的事一样。心里也怪怪的,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咬着自己的心,很乱,如麻。   “姐姐,你和皇上出宫,到哪里玩了?”   皇上还是把所有的目光都投降她一个人的身上,她凭什么,为什么我怀有了龙种,他都忍心把我凉在一边?恨,很恨,只能更加迷乱了自己的心性,姓蒋的,你得意不了多久,皇后的宝座,非我莫属。   “到了龙阳城,那个很美的地方,只是有些村庄被蝗虫糟蹋的不像样了,不过还好,现在都解决的差不多了。”靖涵想起了少将,他的改变,是令自己觉得很心痛的,只希望他尽快忘了自己,不要活在以往的回忆中。   这样活着,是很痛苦的,也不真实。   看见他那副模样,心底对他的恨,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更别说报什么仇了。   “那就好,我知道有姐姐在,万事都不用怕。”柳依瞟了一眼不远处,只见太后慢慢地往这边来了,她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光,把心一横,说道:“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绝对不会把你们的关系说出去,即使我会死去也一样。但是妹妹求求你了,不要背叛皇上,不要和阎侍卫再纠缠下去了,要知道,你是皇上的女人,现在是,这辈子都是,你的心不应该想着别的男人的。”   靖涵吃了一惊,疑惑地看着她,“妹妹,你说什么你呢?我和他可是一清二白的,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个?”   柳依的一下子的变脸让她不知所措,柳依怎么会这么说?   更何况,刚才不是解释过了吗?说了半天,怎么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来了。   不安,她的内心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只是,柳依是什么目的,她一无所知。   但她依然还坚信,柳依是自己的好姐妹,绝对不会害自己的,绝对不会,绝对! 第252章   柳依扶着靖涵,做着叩问的样子,神情异常痛苦,嘴唇也哆嗦着,眼泪很快便来了,“姐姐,难道你连妹妹都要骗吗?我知道,梦雅格格之所以会和他分开,那就是因为你,不是吗?”   “我……我……”是,这点她承认,但是也不能全怪她啊,“柳依,你不要再说了,你为什么要提这个?”   “姐姐,你在害怕,对不对?”她等着靖涵,用力一推,自己却倒下了,她是故意的,那血红的燃料从海绵里慢慢流出,顺着小腿,很刺眼。“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答应你了,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为什么还推我,想杀人灭口。”   她哭着,泪雨纷飞,断断续续地呼叫着,惊叫肚子很痛。   太后见到这一幕,也偷听了她们俩的对话,异常气愤,当她快步走到靖涵面前时,不询问一句,一巴就打在了她的脸上,“贱人,你怎么这么狠,自己干出了见不得人的事,竟然还想杀人灭口,后宫容不下你这些歹毒的女人。”   “太后,我…不是我推到的,是她……”她一时之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她懂了,懂了柳依为什么在一瞬间变脸,懂了她说的那些话。只是她不懂,柳依为什么这么狠心,拿自己的孩子去毒害她,彼此之间不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吗?为什么柳依要这样对她?   她无言以对,一时之间,仿佛全世界都欺骗了自己,恨,却无从恨起。   是自己太傻太天真的,还是柳依太毒太无情了。   “太后,不是我……”靖涵又说了一次,眼泪流了出来,已经很久没有流泪了,这次,她知道,在深宫这里,自己又少了一个朋友。   现在,她觉得很无助,深宫这里的人,为什么都视她为眼中钉。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应付得了。   “不是你,难道是柳妃自己特意摔下去的?肚子里坏的可是她的亲生孩子,哼,这一切哀家都听见了,也看见了。”太后声音很大,很气愤,她一向都对靖涵没有什么好感。   上次太后没有把她弄死,那是看在随安的份上,也算是她福大命大,可是现在呢?太后终于有理由把她折磨一番,把柳依转正为后。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靖涵摇了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这些女人都这么狠,柳依啊柳依,你的命都还是我救回来的,你为何要这般对待我,忘恩负义的东西。   “来人,快请太医,也把这个女人关起来。”太后的声音拉得很长,就好像一把长刀,把天空劈成了两半。   “太后,不管姐姐的事,是我不小心,求求你放过她。”说完,柳依从眼角里挤出了一滴泪,“啊”了一声,“好痛,姐姐,我很怕,怕孩子会保不住。太后,我很怕,很怕……”   猫哭老鼠假慈悲,靖涵看清了她的人模鬼样,不受她这一套了。   靖涵恨自己的愚蠢,春风已经多次提醒自己了,要小心柳依这个人,但是她就是不听,一点防人的心眼都没有。现在好了,出事了,谁能救她? 第253章   太后身边的小安子正欲去请大夫,柳依急了,把他给叫住,“小安子,记得请陈太医,我一直都是他看的。”   “是,奴才知道了。”   小安子走了不久,柳依便被几个侍卫扶了回去,太后看了墨阳一眼,目光锋利如刀,“莫总管,把这个贱人关进大牢,我看这次皇上以什么理由去保她。”   “是。”墨阳走到靖涵的身边,谁知她退后了一步,死死地盯着他,,不让他靠近:“蒋才人,不想吃亏的话,就乖乖就范,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谈什么罚酒,这次落到他们的手上,一定在劫难逃吧。   “你休想动我半根汗毛,这件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真是可笑,哀家亲眼看见你推倒柳妃的,难道哀家看错了,还是眼睛被鬼捂住了。”   “是被你自己的心捂住了。”靖涵冷冷地道,这个该死的太后,怎么三番两次和自己过不去呢,真受不了她。   “废话少说,墨总管,把她拿下。”太后大喝一声,她的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太后,竟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放肆,看来不好好教训一次,她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不对,这次就把她弄死,看见这个野蛮的女人就觉得恶心。太后恨得牙痒痒地想着,她早就看靖涵不顺眼了,倘若是什么大家闺秀的话,又怎么会舞刀弄剑?   “来,把她捉起来。”墨阳叫了一声,所有的人都围着靖涵,但是,最近靖涵的武功也进步了不少,一大群人很快被她纷纷打到地上。   太后吓得脸一下青一下白的,“反了反了,还有没有规矩,哀家就治不了你了?”   说完,她朝四周看了看,大喊着,“来人,快来人,把这个贱人拿下。”   一大批侍卫都跑了过来,像一群蜜蜂围着一朵花一样,把靖涵紧紧地包围住了。   很快,靖涵败了下来,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无法应对着“千军万马”。   她泄气了,这次又是几度进到牢里。   随安会听自己解释吗?还是对柳依他们说的话深信不疑呢?   乱,她的心很乱,虽然和随安一起经历了不少的是是非非,,生生死死,但是她对他,还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因为随安一直都有一个心结,那就是以为她和直营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对自己没信心,整天提心吊胆着,害怕她有一天会随直营远去。   很快,十来个侍卫把靖涵架了起来,她环望着,直营不再队伍之中。她知道,倘若他在,一定会救自己的,一定会。   “进去。”墨阳把她往牢里狠狠一推,“蒋才人,想不到你又落到了我的手上,哈哈,这次,我看你如何免于一死。”   “狗贼,发你的春秋大梦,本才人绝对不会有事的,等皇上就我出去之后,我一定会找你秋后算账。”   “哈哈哈,你想错了,我想皇上也很快下去陪你了。”   靖涵听着,愣住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随安会出事吗?她正想问一个究竟,墨阳却不见了身影。   她忐忑不安,害怕发生着一些不好的事。   现在直营也走了,身边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也没有了,倘若太后真的要造反,八王爷的兵马远赴战场,谁来保护随安的安全。   害怕着,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柳依装模作样(新年免费章节)   陈太医装模作样地把完了脉,摇了摇头,沉着脸,“皇上,太后,柳妃腹中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这……这…..太医,你一定要想想办法,这可是皇上的龙种,一定要想方设法保住。”太后的腿一下子软了,倘若柳依腹中的孩子无法保住,那么她怎么拉随安下马?   “太后,臣已经尽力了。”陈太医跪在地上,身子已经哆嗦起来了。倘若这事的真相被人发现了,那么脑袋就得搬家了。   现在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欺骗太后、皇上,说不定自己能活久一些,但是得罪柳依,很快便会一名呜呜。他万万没有想到,柳依看起来温婉贤淑,暗地里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在背后指使了不少的杀手杀害了一个县官。   那个县官就是当初陷害她家的小人,她要报仇雪恨,要血债血还。   “起来吧,你尽快开一些补药给柳妃,让她的身子赶快恢复过来。孩子没了,还能再要,但是身子一旦落下了病,一辈子都得遭罪受。”随安悠悠地说道,虽然柳依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他的心有一点点不舒服,但是他也不是过分地在乎,毕竟他不爱柳依,当初柳也是实际怀上这孩子的。   流产了也好,将来,他和靖涵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他使这么想的。   “是,臣马上就开,”陈太医展开了一张纸,写下了密密麻麻的一大推。   这时,柳依从房里爬了出来,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太医,求求你,救救我的皇儿,求求你。”   “这……”陈太医也不知道柳依怎么会使出这一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应付,她之前也没有和他排练过。   随安把她扶了起来,接着抱她在怀里,放到了床上,“我们的皇儿没了,但你放心,等你的身子养好了,我们再要。我们还年轻,有的是大把大把的机会,不用怕。”   大把大把的机会?哼,这有可能吗?从此之后,恐怕你再也不会来望月阁半步了吧。柳依暗想着,想发笑,想叩问,却不能如此去做。她闭了闭眼睛,紧紧拉住随安的手,“皇上,不要走,我很怕,很皇儿会回来找我,责备我不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是一个罪人,连一个孩子也保不住。”   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这是流给随安看的。   “嗯,好好睡一觉,朕不走,今晚就留在这里陪着你。”随安是想等她熟睡之后再走。   “皇上,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柳依正欲挣扎起来,被随安制止了。   “你躺着说,你现在的身子好很弱,看着令人挂心。”   “皇上,答应我,不要怪姐姐,这件事朕的不是她做的,是我不小心,是我没用。”   随安叹了一口气,神情迷惘,心里暗暗地想着,经历了这么多,还以为靖涵真的忘记了直营,想不到,最后还是没有。   他觉得梦雅提出休了自己,是直营逼她的,要么就是教唆。   “睡吧,我会处理这件事。”   “皇上,只是…….”   “别管太多,睡吧,睡醒了,什么事也没有了。”   太后被杀,靖涵水洗难清 第254章   很久,柳依沉沉地睡去了,她真的累了,自己把自己给都累了,随安在她的身边,她有着安全感,这感觉她从来就没有过。   大厅。   太后板着脸盯着随安,良久,终于沉不住气了,“皇上,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该不会不了了之吧。”   “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我想,我们都不应该轻举妄动。”随安的心很乱,靖涵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想太后所说的那样,因为柳依得知了她和直营有见不得光的关系,她想杀人灭口?   他也觉得是,但是被太后说中了心事,心很不舒服,自己是当今的皇上,对她那般好,为什么她还要背叛自己?他的眼神很哀怨,拳头握得紧紧的,蒋靖涵,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唤道,可是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他每唤一次,就好像有一把刀子**自己的心一样。   女人的心,是怎样的?她们要的究竟是什么?   “还不清楚?是哀家亲耳听到她们的对话的,并且亲眼目睹蒋才人推到柳妃,难道你是想说,柳妃特意倒下的。那好,哀家想问问你,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肚子里怀的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太后见随安没有接话,又接着说,“皇上,即使是柳妃特意摔下去的,那也是为了得到你的注目,得到少得可怜的关心,你想想,你的爱不是全部往蒋才人的身上注了吗?你不是天天往醉花斋跑,什么时候记起望月阁还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妃子,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希望能把你给盼来。但我觉得,柳妃她绝对不是故意的,一定是蒋才人害的。”   太后的语气很坚决,她认定靖涵就是凶手了,只有杀了靖涵,她才能雪恨。   “母后,我承认,我是忽视了柳妃,但是我还是觉得此事应该调查清楚再说。”   “我想,叫她那个野男人进宫审问,就一清二楚了。”太后对直营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她觉得,是他伤害了梦雅,她认为柳依说的没错,梦雅之所以会对他死心,可能就是发现了他和靖涵的关系。   想到这里,太后站了起来,她下定决定,一定要把这对狗男女给处理掉。   “你说的是直营?”   “对,就这野男人,竟然连皇上的女人也敢动,想必我是什么好货色。倘若皇上不采取行动,皇室的颜面何在?”太后说完,狠狠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目光里闪过了一道光。   随安被她说得一点面子也没有,自己一个皇上,不知有多少女人往他的怀里靠,可是靖涵却干出了这种事,那么是否说明,他就连一个平民也比不上。他暗暗地骂道,蒋靖涵,这次,你丢光了我的脸。   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相信靖涵,一次也没有。   他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母后,直营已经领兵前往缅甸了,他去和八王叔会合。”   “那你就处理蒋靖涵那个贱人先,等他回来了,在送他下去,让他们做一对鬼夫妻。”   “母后,这……”随安舍不得,舍不得杀靖涵,就算她真的背叛了自己,他也不会杀她,永远都不会。   他闭了闭眼,坐了下来,一下子,没有了主意。   太后,怎么逼自己这么紧。   她怎么就这么恨靖涵? 第255章   却说靖涵,听完墨阳的话之后,吓得半死,想把这话传给随安,身边却无一人能用,这些士兵早就被墨阳收买了,他们摇着尾巴跟着墨阳,又怎么可能把话给带出去。   她坐在一角,想了很多种方法,也想过逃狱,只要能体现随安万事小心,她觉得赔上自己的命 ,那也是值得的,再说了,当初这命也是他救的,算是报答了。   不久,随安来了,他是一个人来的,这么丢脸的事,他才不想身边还有什么人。为了她,他已经是第二次入牢狱了,很多人在背后已经吱吱喳喳议论个不停了。   “皇上,我听到墨阳说……”靖涵一见到他,眼睛一亮,就立马站了起来,直奔主题。   但是话说了一半,却被随安冷冷地打断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皇上,你该不是也以为是我做的吧,我真的没有,我可以发誓。”靖涵的心都快要碎了,为他担心了这么久,害怕墨阳和太后对他不利,可是他呢,一进来就是责问,关怀的话也没有多说一句,哪怕是一句,仅仅一句。   “我能不信吗?倘若没有扯上他,或许我觉得是别人在造谣,但是扯上了直营,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你不信我?到现在还误会我?”靖涵扬起头,心很痛,为什么会这样?爱了这么久,也无法得到他的信任?   随安没有说话,怀疑着,还是怀疑着,心里暗暗默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很久,他回过了神,犹豫了一下,道:“你走吧,离开皇宫,等午夜的时候,我让小帆子来放你出去。我能做的,只能是这么多了,我不想太后伤害你。”   他心死了,既然她这么爱直营的话,那好,割痛放她走,他已经明白了,即使她对自己再好,那也是假象。她的心一直都在直营的身上,一直都是,强留她在自己的身边,最终两个人都很痛苦。   虽然,他很不舍,心很痛,但是他强忍着,放她自由,自己也会好过一些吧。   “随安,你……”靖涵的心颤抖了一下,曾经一度想离开这里,可是当他说出这些话之后,她的心里还有一些眷恋,希望留在他的身边。   只是,他一点也不信任她。   靖涵很矛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留下来,太后一定不会放过她。   “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去找他吧,我无所谓了。”随安说出这话,感觉自己快要死去了,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自己明明是爱她的,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   “此话当真?”靖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算是自己有眼无珠了。   “当真。”随安狠狠地说道,靖涵,现在你的心里一定很高兴吧,你马上就能去到他的身边了,我再也不会是你们的障碍了。我想,我也是时候,试着忘记你了。   他闭着眼,泪,流到了心里。   片刻,随安离开了,脚步沉重,举步艰难。   靖涵到这时,都还没有回过神。   他竟然让自己走!   他的心是怎么想的,心真的死了吗??   靖涵想哭,大声地哭,可是泪水好像早就流干了,眼里在这时候,什么也没有。 第256章   一路的逃亡,她心里想的就是随安,如果不是他,自己造就活不下去了。可是,这刻,他却她走,走到直营的身边。   她恸哭,觉得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等委屈,是,之前她生随安的气,一度想走,可是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味道就不一样的了。她已经从主动变成了被动,有着被驱赶的味道。   为什么,随安,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一次,一次,哪怕是一次。我和直营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怀疑呢?   她痛苦地呐喊着,一字字一句句,却如一排排阵一样,插在自己的心上,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随安,为什么?   无言,泪水也停止了,是悲伤过度吗?   她又想起了墨阳的话,心无比地担忧,这个时候离开,太后会不会对他不利?   担忧着,快要把她的心提到了嗓子上来了。   很快,便夜了,她不敢睡,害怕牢里的士兵会对自己不利,这里的人全部都是太后他们的眼线,他们想要她的命,就好像喝水一样,简单得很。   三更的鼓声响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片刻,一个陌生的男子停留在她的跟前,打开了门锁,道:“是皇上派我来的,他让我带你逃出这里。”   靖涵摇了摇头,看来这次随安是铁下了心,只是她觉得很奇怪,随安不是说让小帆子来吗,可是现在来的怎么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怎么不是小帆子?”   “小帆子正在服侍皇上,他不懂武功,行动起来,会诸多不便。”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很急,像是不耐烦了,“快走吧,别犹豫了,马车在外面等着。”   靖涵沉思了一下,觉得他说得很对,走了出去,男子锁完了门,白了靖涵一眼,嘴角有点得意。他赶上了靖涵,趁着她不注意,往她的背后,狠狠打了一掌。   净心宫。   清冷的月色映衬了进来,显得特别的悲凉,微凉的风不停地拂着,使人不禁哆嗦起来。   “太后娘娘,蒋才人带到。”男子把靖涵放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太后说道。   “行了,你暂且退下去吧。”太后摆摆手,笑容僵硬地说道。   “是。”男子哈着腰退了出去。   太后瞟了身边的老嬷嬷一眼,使了眼色,“把她弄醒。”   “是。”老嬷嬷缓缓走到了靖涵的身边,从头上取下了一根发钗,笑了笑,狠狠地往靖涵的背上插去,“贱丫头,别睡了……”   靖涵惨叫了一声,慢慢苏醒了,睁开眼看见太后一群,一下子懂了。刚才那个男子根本就不是随安派来的,太后之所以知道随安会让人去,那是牢狱的士兵告的密,那里全都是她的心腹。   靖涵强忍着身上的痛,慢慢地站了起来,背后的伤口血汩汩地流出来,浸湿了那一处雪白的衣服,开始向外蔓延出一股血腥味。   她勉强地笑了笑,扬起头看了太后一眼,心里无比地害怕着,她要行动了,她抓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私刑?   这件事不是还没有查清楚吗?   或许,在太后的眼里,根本就不用查了,不管怎么样,靖涵都得死,越惨越好。   “参见太后,不知太后召罪妾来这里所为何事?”   话音刚落,太后便大喝一声,如同深夜撞响的洪钟,“跪下。”   靖涵缓缓跪下,这个时候,不能激怒她,不然,她会对随安不利。   “来人,把东西拿出来。”   很快,三个小太监分别拿出了三样东西,白绫,毒酒,利刀。   靖涵抽了一口冷气,心微微发凉,这下,大难临头了,谁也救不了自己了。   很快,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   “太后娘娘,这是……”   “这三样东西,你自己选择一样吧,想死得痛快一下,毒酒最为利索。”   靖涵的腿一阵酸软,“太后娘娘,这件事真的不关我的事,不是还没有查清楚吗?”   本来她想说,皇上不是还没有查清楚的,但是她但提到随安的名字,会激怒到她,牵连到随安的身上来,所以她改口了。   “你本来就该死。”太后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单枪直入,直奔话题,“选吧,神仙也救不了你。”   “太后娘娘,罪妾……”靖涵说不出话来了,哪怕是简单的一句话,也说不下去了。就快要死了,她想见天奇最后一面,还有随安,还有直营,这个时候,她才觉得生命是如此的短暂,经历了很多的磨难,但是对这个世界还是依依不舍,还是会眷恋。   不行,不能就这么死去。   她是不会放过随安的。   绝对不会。   靖涵站了起来,鄙视地看着太后,像看着一块抹布一样,邋遢至极的那种。她语气坚定地道:“我是不会选的,一件也不会选的,我没有犯错,凭什么要我死。”   太后要一个人死,这还要有理由吗?   她只要一声下令就行了,很简单,在深宫这里,生命也会变得特别不值钱,动不动就会命不久矣。   太后气得脸上发青,她身子摇曳了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靖涵,道:“你敢说不?”   “是!”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靖涵已经做出穷途末路的选择,说不定这样还有一线生机活下去。   “来人,把她给抓住,把毒酒给灌下去。”   “是。”   几个侍卫正欲靠近靖涵,被她双腿一扫,那几个窝囊的东西纷纷倒在了地上,“哎哟”地叫着。   太后瞪着她,腿一软,又坐在了椅子上,她害怕靖涵受到了惊吓,会连她也给杀了。这样,还没有把随安拉下马,自己就败在靖涵的手上了,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值得啊。   糊涂,怎么就这么糊涂,忘了这个女人还会武功。   “来人,快来人……”太后绝望地叫道,墨阳不在,即使在,也不是靖涵的对手。   这次,太后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还真的以为靖涵不敢动她么?   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第257章   靖涵见到太后吓得直哆嗦的模样,甚觉可笑,一步一步靠近她,那几个老嬷嬷挡在了前面,满脸害怕地盯着靖涵,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蒋才人,你想怎么样?”   “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靖涵瞪了太后一眼,只见她脸色苍白,就好像一张白纸一样,她的心更是“扑通”地跳不停,“太后,如果没有什么吩咐,我回牢里去了,不然,别人以为我逃狱了,这样的罪名,我一个小小的才人,可担当不起。”   话下之意就是,我不像你,可以只手遮天,随便就可以了结一条性命。   太后正欲开口说让靖涵离开,但是这个时候,一个身影蹿了进来,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剑便插在太后的胸前。黑影旋身一转,那几个老嬷嬷也随即掉命,鲜红的血洒得满地皆是。   靖涵怔住了,愣愣地看着天奇,“不要”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她们就这样去了。   “姐,你没事吧?”天奇收好了剑,假装一脸关心地问,其实,今天他杀害太后,也是他其中的一个局。既然柳依都无法打倒她,那么只好牺牲太后了,小蓝的死,他一直以为是被靖涵所害。   靖涵顾不及天奇问候的话,立马走到太后的身边,摇曳着她,“太后娘娘,你醒醒,你不要睡啊。”   此时的她,双手沾满了鲜血,太后只有一点微弱的气息,就好像快要燃烧到尽头的煤油灯一样。   死,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靖涵急了,双腿也开始发软,天奇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傻事,这可是诛九族的大事。很快,她冷静了下来,对着天奇大呼,“快,快去请太医来,太后不能死,你懂不?倘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我都活不长了。”   天奇沉思片刻,犹豫着,“姐,为什么还要救她,她那般对你,是死有余辜。”   “快去……她该不该死,不是有你我决定的。”靖涵的声音已经沙哑了,这是过于紧张所造成的。   “好,姐姐,我这就去。”天奇说完,立即转身而去。   只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回来。   靖涵的心里慌了,轻轻地在太后的鼻子边探了探,还好,她还活着。   “有人吗?”靖涵呼叫着,没有一个人回应。   三更半夜的,谁还会在外面?   这里的小太监和宫女,早就被太后支走了,现在,这里空无一人了。   靖涵站了起来,腿都麻了,她向自己去请太医,太后再不救,那么就没有机会了。她很不明白,天奇去了这么久,为什么就没有回来?   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天奇特意为之,目的,就是致她于死地。   靖涵走到了门槛这里,行色匆匆,却和随安撞了一个满怀,她跌倒在地上了,那双酸软的腿,早就承受不了了。   随安看见里面被杀害的太后和嬷嬷,还有靖涵不满鲜血的双手,心沉了下去,“靖涵,你这是……”   “随安,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对,凶手就是自己的弟弟,她又怎能把他给供出来?   矛盾着,仿佛死神已经一步一步往自己这里靠近了。   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第258章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太后?我知道,她是怎么喜欢你,但是你也不用下这样的毒手吧。”随安怒瞪着靖涵,心凉到极点,虽然太后对他的皇位威胁很大,但是随安绝对没有一点杀她的意思。   亲人就是亲人,再坏的亲人也是自己人,随安下不了手。   靖涵跪在了地上,声音不紧不慢地道:“皇上,我知罪。”   她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她不能让天奇出事,她觉得天奇这么做也是误以为太后会对自己不利,除之而后快,再者,天奇是自己的唯一亲人,她必定舍身相救。   “你……真的是你?朕还抱着希望,这一切都不是你所谓的,可是你认了,承认真的是你做的。”随安愤怒了,无神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起了靖涵,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但求一死。”靖涵闭了闭眼睛,觉得而自己很累很累,全身都要虚脱了,“皇上,太后还有一息存在,宣太医,说不定还可以抢救过来。”   随安不解地白了她一眼,既然一心要杀了太后,现在为什么还要提出来救她?   他是在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随安叹了一口气,神色沉重地走到太后的身边,眉头紧锁,伸出手在太后的鼻子探了探,一点气息都没有了,她去了,带着怨恨去了。   “她去了。”随安闭着眼晴,泪水缓缓流下,“这下,朕也保你不了了。”   “皇上……”靖涵的腿软了,并不是因为随安无法保留她的命,而是太后死了,她终究死了,她的死和靖涵息息相关,所以她心虚,害怕。片刻,她才回过了神,声音低沉地说道,“皇上,她真的去了?”   她心底祈祷着,双脚哆嗦着,感到非常害怕。   当今的太后因她而死,罪孽深重,她不知所措。   随安的眼里闪过一阵锋利的寒光,心好像要喷血一样,他想发疯了一样,捏紧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地,嘴里说的,反反复复都是两句话,“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地上,已是一片鲜红的血,在灯火的照耀下,异常耀眼,就好像是白天的烈日一样。   “皇上,都是妾身的错,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靖涵已经走不动了,全身发软,她爬到随安的身边,用力抓住他的手,随安像狮子一样,正发着威,狠狠的一巴礼向了靖涵,“别碰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杀完了朕的孩子,现在又杀真的母亲,你到底还想杀几个?什么时候和朕也一起杀?”   太后的死,令随安更加相信,柳依肚子里的孩子是靖涵杀的,本来之前他还有一点点相信她的。   可是,现在,随安一定觉得,这一切都是靖涵的所为。   就算她死了,也无法弥补这一切。   随安狠狠发誓,不会放过她的,要她陪着太后,还有自己的孩子而去。   不然,死者死不瞑目。 第259章   靖涵看了太后一眼,她走的时候,眼睛还是瞪着的,充满了怨恨。   短暂的生命,是这样的可怕,先前还盛气凌人,这下,已经人去两空。靖涵不管随安的反对,不管他的漠视,她还是走到了太后的身边,伸出手,从太后的额头抚到下面,是她的眼睛闭上。   死了,就应该忘记世间的一切纷纷扰扰,再睁开凝视着,只会使自己更加痛不欲生。   “滚开,朕不允许你再碰她一下。”随安一幻想靖涵杀死太后的各个片段,心一狠,便毫不犹豫推到了她,“少在朕的面前惺惺作态,朕万万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朕真的想不到,想不到……”   他一句话重复了很多遍,好像发疯了一般,精神失常得很。   他下决心要杀了靖涵,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舍不得,却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倘若放过靖涵,那么国法何在?   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乱了朝纲,在者,他也得和大臣交代。   太后死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定会有很多人疼关注起来,特意无事找事,他又该怎么封着众人的臭嘴?   累,很累很累,他第一次觉得这般疲惫。   为什么,她要亲口承认是自己杀的?   只要她说一句,不是我,那么,随安都会相信。   可是,现在随安他连自己欺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他的眼里只有恨,恨蒋靖涵,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杀了太后,他都觉得是罪不可恕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随安摇着头,神色黯然,表情痛苦得很,“朕不是答应你了吗?既然你的心里没有朕,那么,朕就要让你走,让你们双宿双栖,你还想朕怎么样?”   随安紧紧抱着太后,仿佛怀里的,是自己亲生的母亲,彼此之间,并没有政治的纷争。   她去了,一切的恩恩怨怨也随风而去了。   那么,身为“儿子”的,也必定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不为别的,就冲着一句话,杀人偿命。   “皇上,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靖涵的眼角,竟然不由自主流出了泪水,他误会自己了,为什么由始至终,都不肯相信她一次。   倘若哪天,靖涵真的和直营走在一起了,那也是随安亲手把她推给直营的。   猜疑,是最不理智的,但是,人有时候越想冷静,往往就越无法冷静。   “不是这样?什么不是这样?你是说不是你杀太后的,还是你和直营是清清白白的。朕真是后悔,当初在桃花源的时候,就应该狠下心,一刀了解你们这对狗男女。”随安顿了顿,“朕被你骗得惨了,你的小手段还真高明,蒋靖涵,朕告诉你,朕从今天起,和你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靖涵听着,怔住了,好一句“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听起来,她的心怎么会这么痛,就好像被刀划过心一样,血流不止,人也快要活不下去了。   随安,不要,你不要这样折磨我,不要……   内心深处的一遍一遍呐喊,却没有一点力气说出咽喉…… 第260章   夜,越来越深了,凄凉的风吹着外面的梧桐树,哗哗作响。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悲凉。   靖涵和随安之间,只在于一个问题,说简单,它却很复杂,说复杂,其实也只是心态的问题而已。   那就是,信,还是不信。   靖涵已经一心求死了,她绝对不会为自己辩解半句,那么,随安对她,就真的一点了解都没有吗?   她是什么人,他竟然毫无所知?   倘若果真如此,那么这是什么爱情,所说的甜言蜜语也很讽刺,成了骗人的把戏。   风,越来越大了,靖涵扯了扯单薄的衣服,心,凉到了极点。   随安说出的这些话,这叫她比死还难受,这一刻,她明白了,随安,并不适合自己,并不适合当陪自己走完一辈子。   像他这样肚量极小,满怀猜忌的男人,和他走在一起,她活得真的很累很累,就好像做了很多天的苦工,从来就没有休息过。   莫非,靖涵的良人,不是随安,而是直营?   是那个一直在她身边默默守候自己的男人吗?   是,在众人的眼里,直营是软弱无能的,不敢积极争取自己的爱情。但是,面对着一个帝皇,他还有什么权利去争取,去反抗?   他,也害怕着随安会对着靖涵不利,所以选择了退出,希望这样能保护她。   再多的苦,他都自己咽了下去。   “随安,你真的说得这么绝?”靖涵眼角的泪,慢慢被风拂落,那晶莹的水滴,却如针一样,插在自己的心口上面。   很沉闷,快要透不过气了。   她快要承受不了这种精神的折磨了。   “呼朕为‘皇上’,随安这个名字,你,蒋靖涵再也没有资格直呼,知道吗?是完全没有资格。”随安扬起头,装着很冷漠的样子,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他每说一字,每说一句,心,又何曾不是犹如刀割。   这种伤人又伤己的事情,他还是狠下心,毫不犹豫地去做。   靖涵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无奈地摇摇头,忽然间,她站了起来,仰天大笑,“哈哈”地笑个不知。   可怕,这一切是那么的可怕。   逃亡这一段坎坎坷坷的人生,难道这就是她生命的尽头?   她,无言以对。   随安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心,有点慌,她是怎么了?   莫非……   莫非,她已经疯了?   “你别装疯卖傻了,朕可以告诉你,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傻,你的命,朕要定了。”   狠,这些话是如此的狠,完完全全能使一个爱他的人,从此绝望。   靖涵眼里的泪,一滴,一滴……一滴接着一滴地流个不停,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闪过直营的片段,只有和直营在一起,她才觉得安全,才觉得没有心理负担,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他的好?   为什么?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靖涵懂了,透彻地懂了,随安并不适合自己,他的狠,他的猜疑,他的霸道,只会伤得自己很重很重。而直营的温柔,却能抚平她内心的不安……   她在心底呐喊,直营,带我走,远走高飞……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也太迟了,就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世间的一切,仿佛都空了。   还有什么留恋的吗?   她又想起了直营,闭上眼,摇了摇头,和他,还有可能吗?   无耻的牢头 第261章   泪,缓缓而流,刷过那染红的胭脂,两条清晰的泪痕,好像是血流一样。   随安,无情无义的随安,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   命,是命吗?   她一度不相信命,但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相信。一直想逃离生命的悲凉,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她的心,好像被一块大石堵住了一样,快投不过气了,也快吐出了鲜红的血。   神啊,难道这就是我一直追求的爱情?   曾经一度,还以为没有他会活不下去,也因为他的存在,才有活下来的勇气。   可是,现在…….   靖涵越是多想,心越是痛得厉害,死,不是她最怕的。她最怕的,是看到冷漠的随安,那些狠话,简直可以要了她的命。   她的头低着,如同无精打采的稻草,她的身子瘫了下去,全身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皇上,罪妾但求一死。”   “死?死……”随安嘴角微微上翘,有点无可奈何,靖涵,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开口求我一句,只要你说一句,这一切都不是你所为的,那我都会信的。   为什么你不说,为什么?   “好,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朕就成全你。”随安的脸色一沉,眼里发出凶恶的光,把心一横,大呼,“来人。”   随安连续大叫了好几声,两个侍卫才跌跌撞撞滚了进来,像一个大圆球一样。   “在……”   “臣在……”   侍卫哈着背跪在地上,身子不停地哆嗦,心更是忐忑不安,这下,该不会小命不保吧?   随安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把这个贱人拉下去……”   贱人?   可笑,可悲,可怜,可叹。   他竟然能够说的如此顺口,随安,你真不是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怎么可以?   靖涵的心颤抖了一下,想申辩,最后还是屈服了,她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了,真的不想说了,快对人生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死就死吧,在这个世界上,连唯一可以眷恋的东西都没有了。   害怕,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   直营,天奇,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一定要幸福……   伴随着一声“是”,靖涵被拖了下去,接下来,等待的是命运的裁决,她心里明白得很,大难临头,必死无疑。   随安踉跄地站了起来,怀里抱着死去的太后,他一步一步,举步艰难地走向床边,把太后放了下来,激动的泪水像激流一样,“额娘……”   死了,这个为权利奋斗一生,充满野心的女人,在这一刻,死了,真的死了。   对随安而言,这又何曾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现在可以重握大权了,自己的帝位也不会那么被动。   随安理了理被子,盖在太后的身上,这下,小帆子走了进来,看到这个情节,已经怔住了。   小帆子连忙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下,出大事了。   “皇上……”   “快起来,去公告天下。”随安瞪了他一眼,冷静起来了。   “是。”小帆子慌张地退了出去。   一夜,就这样悲凉地过去,很快,便到了第二天的一早,阳光,已经不再有温暖的味道了。   悲凉,一切都是那么悲凉…… 第262章   牢房里,依然是那么昏暗,即使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但是,却无法感觉到阳光的味道。   天都快塌下来了,靖涵的心底,有的尽是没有尽头的空洞。   黑暗,皇宫这里很黑暗。   柳依变了,这是她最伤心的,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听一下春风明月的话才是,提防一下自己义结金兰的好姐妹。   可笑,还姐妹,什么狗屁都不是吧。   靖涵坐在牢里的一角,一直都没有合上眼睛,仿佛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   她不是怕,而是不舍,她终于明白自己的芳心何在了,知道自己的良人是谁了,只是,这一切是否已经太迟。   她不甘心,也害怕着,自己死了,随安又会怎么对付直营。   在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她要活下去,要保护直营的安全,要和他在一起。   这一年,迷迷离离,已经错过太多的时间了,靖涵决定,绝对不能再让幸福从指间流走了。   她知道,直营这样活着,也是痛苦地挣扎着。   靖涵只在一瞬间,目光凝聚起来了,如同耀眼的星星,她慢慢扬起头,站了起来,对着牢卒呼道:“我饿了,拿东西来。”   牢卒听了,觉得可笑,她现在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命令自己?   我呸,还以为她现在是才人么?   哼哼,风水轮流转,她也只不过是一个罪犯,就快要杀头的罪犯,就连一个平常普通的老百姓也比不上,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大叫。   牢头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桌面上的一块骨头,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想吃吗?”   说完,在自己的鼻子那里闻了一下,又口沫纷飞地说道:“这肉可香了,倘若你想吃的话,你就求我,我一发慈悲,就赏给你这个贱奴吃。”   靖涵冷笑了一下,心里也噔了一阵,懂了,终于懂了,宫里的女人为什么会不择手段向上爬?她们怕的,就是被别人毒害,怕的就是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虎落平阳被犬欺,多么可笑,竟然落在她的身上。   才人,她是最得宠的才人,其他嫔妃嫉妒的才人,现在却被一个牢头侮辱。   那些所谓的光环,只不过是随安的一句话而已,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她要离开随安,要活着出去。   她要去找直营,对,没错,就是去找直营。   随安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她早就隐隐约约知道了,当初他眼也不眨地把皇后推往蛇堆里,她就知道,他已经变了,变得冷漠了。   只是,她一直不情愿相信这个事实,一直欺骗自己,随安是爱自己的,即使他背叛全天下的人,也不会背叛她。   可是,她的想法错了,错得很离谱。   牢头见靖涵默不作声,不远处的牢卒偷偷取笑他,他一时觉得脸上无光,心一狠,就一把抓着靖涵长如瀑布的头发,“想不想吃,回答老子,你想不想吃……”   那手,很粗鲁,尽是油。   靖涵的头,快要被她扯了出来。   很痛,但是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哼一声,这些小人,还不够格让她求饶。   靖涵砍头示众,山大王悲痛欲绝 第263章   这时,一个身影如箭一样,快步冲了进来,目光发出异常恐怖的怒火。   他走到了靖涵的面前,双手捏住了她的脖子,“果真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害死了我们的皇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   这个魔鬼,不能和直营在一起,你就报复我,就杀了我的皇儿,对吧。   蒋靖涵,那也只不过还是一个没有成型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狠。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随安的心,完全死了,这些话从她的嘴里谁出来,再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这个女人,判她砍头,简直就轻饶了她。   靖涵快要透不过气来了,脸色变成了紫色,“皇上,放开我,咳咳咳,我不行了……”   不行?哼,想死,没那么容易?柳依心里暗暗地骂道,我就在这里看你的好戏。   随安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渐渐地软了,也生起了怜悯之心,今天来这里,本来打算放她一马的。可是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对她心软,手下留情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理应死才对。   “皇上,快要透不过气了……”红红的脸蛋,就好像一朵快要凋零的鲜花一样。   随安,不知不觉放轻了手,慢慢地把她给放下来了。自己还是于心不忍啊,毕竟爱过这个女人……   “朕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狠,原来朕一直都爱错了,朕爱上了一条毒蛇,会把人咬死的那一种。”   失望,在她身上的唯一希望都没有了。   想救她,却无法找到一个理由。   想放她走,自己却心有不甘,做不了那么伟大了,毕竟她是杀人凶手。   靖涵嘴角哆嗦了一下,想解释,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多说多错,说不定还会拖累天奇,这有必要吗?   随安见她默认的样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捏住了她的下巴,“朕,是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朕”字,语调特别重,这个男人,狠起来,比山大王还毒。   此时此刻,谁还能救她?   直营,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山大王呢?他应该知道了吧,他一直都把探子放在随安的身边……   “皇上,求求你饶了姐姐……”柳依跪了下去,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了下去。   装得很像,哪个男人见了,都会觉得她深明大义。   靖涵苦笑,她的目的得到了,真是虚伪的女人。   随安把柳依拉了起来,拥她入怀,“来,委屈你了,朕有眼无珠…….”   这话,他是特意说给靖涵听的,但是,她已经 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随安,不是她深爱的人,她懂了。   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以为那是爱,其实,不过是感激之情,感激他几度的救命之恩。   “皇上,求求你,不要杀了姐姐。”柳依顿了顿,“虽然姐姐是做错了事,但是,姐姐对臣妾有救命之恩……”   “柳妃,她这么对你,你还这么善良?”随安叹了一口,原来,最真最淳朴的,是自己怀里的女人。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们都给我滚,滚出去……” 第264章   随安怒瞪着一眼,这里是皇宫,她凭什么这么说?   “哼,少在这里占口舌之利了,朕可以告诉你,你死定了。”说完,随安搂着柳依的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你的身子弱,怎么不好好休息,随意走动呢?”   靖涵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却觉得那么的恶心。   走远了,他们走远了,牢头和狱卒又开始新一轮的玩乐,赌钱,喝酒……   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仿佛这是全部的生活。   虽然输掉银子的人,骂骂咧咧,说了几句粗口,并且举起双手发誓,下一次还赌,不好好养家,自己就砍手指。   但是,第二天,谁也不记得说过的话,还是麻木地陷进去,好像无赌无酒,就连生活的乐趣都没有了。   西凉。   山大王的寝室。   “报……”   “进来……”山大王眉毛一瞪,把桌面的书籍一扫,“娘的,谁看得懂这些苍蝇公。”   他按了按太阳穴,要他认字,简直比死还难。   只是,当起了这个国王,却不得不去学。   他才不会在意这个鸟王位,等他把这里的所有银子都运到了山寨里,他再把这个王位还给太子。   他要的是自由,而国王,往往没有的,就是自由。   “什么事?”   “国王,探子来信了。”   山大王接过了信,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信中所云。他递给那个瘦得好像一根豆芽菜的士兵,大喝呼道:“你给老子念念,老子实在累了,不想费这个劲去看。”   士兵哆嗦地接过信,只看懂信中的几个字,有一个杀字,我字,其他的,他也看不懂。   “国王,我也看不懂。”士兵低声说道,身子哆嗦起来了。   “娘的,连着几个小字也认不出来,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干什么?”山大王一把夺过信,声音很大地责备着,好像要地震一样。   士兵连忙跪了下去,眼前的国王是山贼出生,他最喜欢的,那就是杀人了。   “国王饶命……”   你不是也不懂吗?我娘就是教了我几个字,士兵委屈地想着,却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倘若说出了这些话,自己必死无疑。   “滚出去,叫一个识字的过来。”   “是……”   士兵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在门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就差高兴得跳起来。   自己没死,哈哈,自己还活着……   很快,一个士兵极不情愿被叫了进来,他上过私塾,懂得认字。   “奴才见过国王……”   “你会认字?”   “嗯。”士兵恭恭敬敬地点点头。   “那你给老子读读。”山大王把心递给了士兵。   士兵看了一眼,紧张兮兮地读了起来,是不是用余光头看着山大王的脸色。   信,读完,山大王已经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他一把夺过信,看了一眼,揉成了一团,“妈的,那个鸟皇帝竟然砍我的丫头,哼,老子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丫头,老子不该放你走……   是老子错了……   那个士兵看到他这个模样,吓得半死,立马跪在了地上,“国王,饶命……”   山大王心烦意乱地瞟了他一眼,一脚踢了过去,“滚……” 第265章   寒风凄凄而过,山大王打了一个颤抖。   丫头,太可怜了,那个鸟皇帝竟然那样对待她。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放她离开。   分开之后,夜夜难眠,想的念的都是她倔强的身影。他后悔了,后悔自己充装什么伟大,想到这里,他大力一拍身边的桌子,桌子立即支离破碎。   他的目光迷离,嘴角哆嗦着,鸟皇帝,如果你敢动丫头一根寒毛,老子发誓,杀了你全家。   丫头,别怕,老子立即去救你出来。   老子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丫头,老子很想你,做梦也看见你……   丫头,你受委屈了…….   丫头…….   “来人……”山大王瘫软地坐在椅子上,恨得牙痒痒的,倘若丫头什么三长两短,和大清势不两立。   好大的狗胆,竟然连我的女人也敢砍。   山大王闭了闭眼睛,脑子闪过的,又是靖涵被押在囚车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眼睛一瞪,心胸仿佛有一股怒火,见还没有人进来,又是地动山摇的一声呼叫,“来人,真**的,小心老子全都拉你们去砍了……”   两个巡逻的侍卫听到了这般愤怒的声音,打了一个激灵,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参见国王……”   “你们耳聋吗?要不要老子用刀子帮你掏一掏,说不定能灵敏一些。”   “臣知罪……”侍卫双双跪下,声音悲切地求饶着。   山大王怒瞪一眼,真**的没种,“老子还没死,你跪个屁?都给老子起来,哼,竟敢触老子霉头……”   “臣不敢!”   “臣知罪。”   两个侍卫哆嗦地站了起来,脚,却是一阵的酸软。国王怎么了,难道叫自己进来,就是说这些没用的话吗?   他们越来越不懂他了,情绪变幻无常,一下子和大家达成一片,一下子又当谁都不是人。   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   “二虎呢?”   “大将军?臣不清楚……”   说出这话,无疑是受死,山大王正想一巴挥过去,二虎就进来了。   山大王使了一下眼色,让侍卫退下,自己心事重重地坐着,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味道。   靖涵是别国皇帝的女人,自己以何种身份去插足?   “二虎,丫头出事了……”山大王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从山贼到国王,他一直都没在山大王的身边。   权利越大,地位越高,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女人,他更是一个也没有。   任何女人都比不上靖涵,他又怎么看得入眼。   二虎看到他这副模样,怕了,担忧地问,“夫人出什么事了?”   山大王把揉成一团的纸递给他,“你自己看。”   二虎看了半天,只知道上面密密麻麻的,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国王,臣看不懂,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夫人?靖涵一直是他口中的夫人,他知道,这个山贼动了真感情,真的爱上了那个女奴。   “那个鸟皇帝要砍丫头,我们明天立即启程,前去大清。老子要救丫头,要把她留在我的身边……”   怪人,真是怪人,既然离不开,当初为什么还要放她走?   真是没事找事做。   二虎心底嘀咕着,但是,他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   “是,我马上去安排……” 第266章   很快,又到了寂静的夜晚……   靖涵很怕这样的夜晚,牢房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等死,折磨的是一个过程。   随安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把她搁置在牢里,一直这样折磨下去吗?要弄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才开心吗?   靖涵依然无法入睡,她很想走出外面,看看皎洁的月色,只可惜,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希望了。   夜,越来越深,狱卒扑在桌面上睡着了,偶尔会传来“惊天动地”的打呼声。   一个人影闪了过来,靖涵定睛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点笑容,来的不是他人,而是他,天奇。   他来,是交代一些什么吗?   靖涵连忙站了起来,一脸喜悦,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能见一下自己的亲人,这样,老天算是对自己不薄了。一天没喝过水了,嘴唇有些干燥,她哆嗦了一下,试图拉着他的手,却被他往后退了一步,“天奇……”   她不解,目光黯淡下去了。   “天奇,姐姐以后不能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了,你要好好保重,要好好照顾爹和娘……”   “姐姐?”天奇嘴角微微上翘,邪魅地笑着,“你根本不是我的姐姐……”   靖涵的心立即沉了下去,他不是自己的弟弟?那他是谁?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接近自己?   太多太多的疑问了,忽然,她觉得,这个深宫的尔虞我诈,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还要可怕。   她努力冷静下来,闭了闭眼,沉住了气,“那你是谁?你**上的疤痕又怎么解散?”   不是她弟弟?   这句话,如针一样插在她的心上,那燃烧起来的希望,好像被一桶水给浇灭了。   “我是谁,你不用管,既然你快要死了,那好,就让我告诉你,你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谁造成的。”   “谁?”靖涵回忆着所有发生的事,没错,自己步进了别人的圈套里面,可是,天奇为什么会扯上来,自己和他无怨无仇啊。   可笑,在这里,要害一个人,也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根本不需要立下什么深仇大恨。   或许,能得到帝王的宠爱,那便得罪了所有的女人。   “既然你快要死了,那我就可怜可怜你,把真相告诉你。我的身份,都是皇上安排在你身边的,还有柳妃流产,太后被杀,这些都是他有意为之的。”   天奇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一切,好像是真的一样。   “不……”靖涵摇了摇头,神色痛苦,“不会是他……”   靖涵的脚很软,好像快要倒下了,这些话,足以让她完全死心,对这个世界绝望。   “怎么不会?他误会你和另一个男人,要报复你,还有,牺牲一个小小的才人,杀死一个对他尽是威胁的太后,然后把所有的罪名推到你的身上,这样好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做呢?”   靖涵倒退了一步,无话可说。   真相,是这样的吗?   天奇分析得这么有道理,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随安要报复我,要利用我……   他真的会那样做吗?   靖涵在这一刻想了很多,脑子很沉很沉…… 第267章   三天后的中午,太阳很猛烈,有一种死亡的味道。   靖涵被几个大内侍卫合力,套上了一个黑色的布袋在头上,很快,被押上了车。   对方是谁?   她自己也不清楚,这车,恐怕也是囚车吧。   街上,很热闹,没有想到,来看砍头的百姓也不少。   面对血淋淋的那一幕,难道他们就不会胆破心惊的吗?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监砍官大喊一声“时间到“,下面,是一阵的混乱。   来闹的人,不是他人,正是山大王,他已经快马加鞭来到这大清这里,只是,自己的丫头,还是被送上了断头台。   他大大咧咧的,想冲进里面,可是外面的士兵已经挡得好像水一样了,根本无法进去。   难道,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丫头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吗?   山大王大喊着,丫头,别怕,老子来救你……   可是,现场很吵很混乱,没有一个人可以听清楚他说的每一句话。他一句,就和士兵撕扯起来了,接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和他纠缠起来了,他一动也不能动。   监砍官的那柄牌子掉在了地上,负责砍头的两个大力士喝了一口酒,状了一下胆子,刀,“哗然“而落。   鲜红的血,洒满一地,顿时,显得是那么悲凉。   “丫头…….”山大王大喊着,心好像被着一条长鞭鞭打这一样,一张嘴,嘴吐出一口血来,嚎哭得如一头发疯的狮子。   他的丫头死了,这下真的死了。   他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鼻涕和泪水交融,齐齐落下。旁边的人看到他这副模样,思索了一下,觉得他是靖涵的什么亲人,有几个好心的人大胆走进他的身边,也不畏惧他那双血红的眼睛,他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人,慢慢地散去了,这场,仿佛只是热闹。   有人觉得好玩,有人却悲痛欲绝……   很快,山大王清醒过来了,他冲进靖涵的身边,紧紧抱着她没有头的身躯,泪流不断。他刚想捡回她的头,却被一大群大内侍卫拉开了,他和那个少女,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在一起了。   因为,她死了。   “丫头,你怎么可以离开老子,怎么可以……”他的脚很软,哆嗦都站了起来,掏出腰间的长剑,指着监砍官,眼里红得如狼,“是你,是你杀了我的丫头。”   说完,他挥着剑,向监砍官挥去……   监砍官吓得要命,正当快要中剑的时候,大内侍卫便抽出寒冷的剑,灵光一闪,便就救下了他这一条命。   很快,山大王见时势不对,就倒退了一步,连忙逃离现场。   他发誓,立即举兵攻打大清,为靖涵讨回一个公道……   离深宫的十里坡。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梦雅解开了黑布袋,缓缓地说,“靖涵,你没事了。”   靖涵愣了一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看了看坐在马车前面的直营,忽然懂了,是梦雅和直营救了自己。   “梦雅,你这样做,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梦雅笑了笑,“放心,蒋靖涵已经砍头了,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蒋靖涵这个人了。”   梦雅跳下了车子,“快走吧,此地不宜就留,保重。”   “保重。”靖涵挥了挥手,眼泪流了出来,不舍,在深宫这里,唯一的好人,那就是梦雅了。   梦雅,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马车在奔驰,幸福,就在对岸吗?   靖涵不想多想了,现在,她只想和直营离开这个鬼地方……   风,凄凄而过,仿佛奏起一首悲歌,那便是《红颜劫》——   荡魂铃,腰间奏响,一舞绝代风华。多年逃亡,红颜尽逝,觅佳人踪迹。曾记否,凤羽摇,韶光微漾君心动。傲然,纵有描眉意,一朝别离。   衣带飞扬,星辰坠,碧海魂飘散。诉衷情,细绣美人神韵。眷容还音貌。贺兰山,倾天下,破得那魅惑绝眼。相伴,茫茫此世、漫漫江湖。 第268章   马车被一大队兵马烂了下来,来者是随安,他满目怒容,“阎直营,你真的不想要命了,朕的女人,你也敢动?”   靖涵听了,晴天霹雳,随安终究还是追来了,终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她拨开了马车帘,一把冰凉的刀尖对着她的脖子,稍微一动,便会一命呜呼。   随安盯着靖涵,死死地盯着,这个女人还真假,不是求他杀了自己吗?现在,为什么又逃亡,面对生死,还真的以为,她会不怕呢?   “说,是谁放你出来的?是不是他?”随安又等了直营一眼,心神不宁,当他得知被砍头的那个人,不是靖涵的时候,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自己还是喜欢她的,不可救命的那种喜欢,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他都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也由不得他做主。   他看到木箱子的人头,发现是一个老女人,一下子便明白了。她逃跑了,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一走了之。更可恨的是,出现在他面前的,还有自己最不情愿见到的人。   杀死太后的才人竟然想一走了之,他除了发布通缉令之外,有怎么向处心生事的大臣交代?   靖涵没有说话,对他,早就死心了,只是她不知道,要害自己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天奇说得头头是道,由不得她不相信。   “你说不说?”随安大声喝了一声,她竟然维护者这个野男人?   哼,蒋靖涵,你的心一直都在他的身上,不是吗?   朕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你从来就没有感动过?   靖涵扬起了头,做出生死不在乎的态度。   到时直营急了起来,“皇上,你要干什么?你真的要杀了她?她是你爱的女人,难道你就不心痛吗?你就这么残忍?”   随安的心颤抖了一下,嘴角微微上翘,“我爱的女人?没错,她是,但是她当我是什么了?白痴吗?”   “可是……”   “别可是了,朕,今天就要了你的命。”随安冷笑了一下,示意侍卫把他捉起来,“一个好好的将军不当,偏偏想下地狱,这样,你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几个侍卫冲了上来,好几把刀指着直营,直营挣扎了几下,,很快就被他们架了起来。   随安冷冷道,“阎直营,朕就放长双眼瞧瞧,你拿什么本事,逃过这一劫?”   靖涵趁着她只顾着和直营说话,一掌打落了他的剑,一反手,锋利的指甲扣住了他的喉,万万没有想到,和随安会闹成现在这个地步,也不知道是谁是谁非?   但是,,现在保命要紧,说这个,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了。   “你……你竟然这样对朕?”随安吃惊地看着她,她的命,还是自己救回来的呢?   养虎为患??   “放开他,让他走……”   “倘若朕不答应呢?”   “那么,正如你所说的,别怪我心狠手辣。”靖涵说出这话的时候,心还是有点痛。   “你以为你和他能逃得掉吗?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朕挖地三尺,也会把你们捉回去……” 第269章   直营挣扎了几下,那些侍卫互相看了一下,见随安没有下令,不敢自作主张,把他给放了。   “靖涵,别管我,快跑,挟持他,只要安全,那就够了。以前,是我太懦弱了,在桃花源那里,我就应该带你远走高飞……”   “你们跑不掉的。”又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打击,是的,只要随安有意和他们过不去,即使他们走到天涯海角,也难于逃出他的手掌心。   “你闭嘴!放开直营,放开他……”   “靖涵,你就这么维护他?”失望,顿时他感到无比的失望,他受不了她对其他的男人这样好。   靖涵,你很偏心,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难道我不答应,你真的狠下心来杀我?   随安摇了摇头,无可奈何。   这下,即使会死,也要把她带回去,绝对不便宜直营这个小子。   “是,他值得我维护,至少不会陷害我。”靖涵想起了天奇的话,生气地说道,他还有什么资格和自己谈条件,剑都抹在他的脖子上了。   她又想起了在山大王那个山头的那一幕,是他,把命割出去,她才能逃出魔爪。   这点恩情,她铭记在心,只是现在,她绝对不容许他伤害直营一根寒毛。   “陷害你?难道朕陷害你了?”很没有良心的东西,我什么时候陷害你了?难道太后的死也是我陷害你了吗?这一切,都是我亲眼目睹的,都是你亲口说的……   直营镇定了下来,面带讽刺的笑容,“靖涵,听我说,快跑,别管我。你知道吗?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那是魔鬼,不折不扣的,即使自己无法得到,也绝对不允许别人得到……”   “闭口。”随安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情绪激动得很,“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朕,小心你的狗命!公然诱惑朕的女人,就算你死一百遍也难解朕的心头之恨。”   “可笑,我还是你的女人吗?如果我没有逃出来,我想,我已经成了刀下亡魂,还可能有命在这里和你说话?”靖涵鼓红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放开他。”   随安沉思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自己永远都会败在这个女人的手上,“行,我可以放他走,但是你,必须跟我回宫。”   直营听了,摇了摇头,挣扎着,“不要……靖涵,不要答应他。倘若你回去的话,一定没有什么好结局……”   “不要…….”他泄气地叫道,但是明白着靖涵的性格,为了救人,会毫不犹豫。   “你放开他再说。”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他能安全离开。”   “不要,靖涵,我不走,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做一对亡魂夫妻也不错,至少和她在一起。   “直营,别傻了,走……”靖涵扬起了头,眼泪一下子出来了,难道自己就是这样的命,那好,她认了!   随安瞟了侍卫一眼,点点头,侍卫读懂他的意思,放开了直营,直营向前一步,为首的侍卫大喊一句“小心”,接着正欲上前制止直营伤害自己一直敬仰的皇上。   谁知直营不等侍卫动手,双腿一折,整个人跪在了地上,靖涵和随安见了,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有此举。   男儿膝下有黄金。   “直营,你疯了,快起来。”靖涵急了,大声地叫道。   直营没有理会她,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随安,“皇上,求你放蒋才人一马?你捉她回去,又有什么用处呢?杀了她,解恨?如果你真的爱她,为什么不放爱一条生路,这样,你也能对大臣交代,不是吗?”   “滚!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多嘴。”随安瞪着他,一脸的怒气,虽然他分析的有理,但是话出自在他的口,随安听起来,比死还难受。   “快走,直营……”靖涵的语气带有几分急切,她生怕随安忽然又反悔。   随安这个男人,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他变了,心,也彷佛变黑了,人也跟着变得麻木了。   “靖涵……”   “走……”   “我不走,死也不走。”直营闭了闭眼,生命没有了她,或者还有什么意思。   靖涵,我们一起走,既然不能,那么我也不走,我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靖涵,我想告诉你,我爱你……   风,微微吹过,带着无尽的花香,靖涵当机立断地推开随安,用那把剑指着自己,威胁着直营,“走,快走,要不然,我马上死给你看……”   “靖涵……”直营摇着头,不敢怠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走不走?”   剑,快要**咽喉了。   “靖涵,你别冲动,我走,我走就是了……”直营深情地看了她一眼,依依不舍地转过身,倘若她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是为了保自己的命,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等直营走远了,靖涵的剑已经掉到了地上,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很想好好大睡一觉……   “皇上,放了我,行吗?”   随安愣了一下,她求自己,像她这种人也会低声下气去求人?罕见,他一次也没有见过。   但是,为什么又是为了自己最讨厌的直营?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和他走在一起吧……   想到这里,随安的牙根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不行,你杀了太后,朕要捉你回去,绳之于法,不然,国法何在?”   “太后?哼,你还演什么戏,难道不是你嫁祸给我的?”靖涵冷笑着。   “我陷害你……”随安怔了一下,靖涵却趁着他不注意,扫倒了好几个侍卫,拔腿就跑。   对,离开这里,再也不想重发噩梦了。   “靖涵…….”随安眼睁睁看着她做的这一切,看着她跑出树林,身姿轻盈,步履矫健,犹如一只动作利索、勇往直前的兔子。   越来越远了,最后,她只剩下了背影……   侍卫面面相觑,这个女人竟然敢跑,真是好大的胆子,难道她真的不怕皇上动怒,杀了她?   天下之大,又怎么能逃出天子脚下? 第270章   她,逃跑了,跑得那么急忙,好像见到了渴望已久的自由。   随安的心有的不舒服,为什么她逃的时候,却没有一点犹豫,或者不安。   “追,把她追回去,朕要把她碎尸万段。”随安心里充满了怨恨,眼里也好像喷着火一样。此时此刻,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追了出来,见到那个假人头,对朝中的大臣,也有了一个交代。   可是,当他忽然发现,靖涵不再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会如此烦躁不安,难道追出来,就是为了把她捉回去,斩首示众?   倘若不,又怎么封住别人的嘴巴?   “你还演什么戏,难道不是你嫁祸给我的?”他想起了靖涵这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表示太后的死与她无关。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倘若与她无关,为什么当天她会承认?   “皇上……”一刀和小帆子追了上来,一刀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皇上,难道被砍的那个人,真的不是……”   “对,一刀,你帮朕把才人追回来。”随安按了按太阳穴,头,有点痛,有点晕。   “是,皇上和小帆子回宫等消息吧。”   “好的,朕回去。”要不是身体不安,他才不会回去。   一刀上了马,一挥手,“其他人跟我走,立即追……”   风凄凄,马萧萧,千军万马追红颜……   靖涵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直营的身影,她觉得有点疲倦,这个地方也安全了,就走到河边用手取了一点水喝。累了,就以大地为床,安枕无忧,在皇宫那里,从来没有这种待遇。此时此刻的她,是那么无拘无束,是那么轻松自由,是那么欢快写意……   可是,她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在树林的丛中,死死地盯着他,寻找机会杀了她。他是十二王爷——尔言,他和九王爷勾结,一直跟着随安,没有想到靖涵没有死。他发现这个重大秘密之后,心里乐得很,想上前把她给杀了,却又不敢上前,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平常的女人,她懂得武功。   只是,就这样放过她,自己的心里又不甘心。   对,跟着她,就这样跟着她,等有机会,立即杀了她。   靖涵休息片刻,站了起来,现在不知道直营所去何处,自己也茫然起来。   自己又去何处呢?   天下之大,难道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吗?   她来到了一个小镇,小镇上的人也不怎么多,稀稀疏疏的,房子也破破烂烂的,做买卖的人,也寥寥无几。此处看起来,无比荒凉……   一个小二看见靖涵走了过来,万分热情地上前招待,“客官,是住店还是在这里吃饭?”   靖涵犹豫了一下,摸索着自己的口袋,一点银子都没有,自己又怎么吃饭,更谈不上住宿了。她想了一下,脱下手腕的金镯子,递给小二,“这个能换多少钱?”   小二拿了过来,用牙咬了咬,以辨真假,很快,他喜形于色,伸出了一个手巴掌,“五十两。”   “五十两?”靖涵心底冷笑了一下,这个是随安送给自己的,起码值几千两银子,“那我不换了,给回我?”   “一百两。”小二试探地问道。   “不换,给回我。”靖涵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个价已经不少了,你到当铺去,可能五十两都没有……”小二骗不了她,不免有点失望。   这时,老板走了过来,微笑着,“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这位姑娘想要吃饭,可是没有钱,她想拿这个来换银子……”小二扬了扬手中的手镯,声音极小地说道。   靖涵趁小二不注意,夺了回来,她正想离开,却被老板叫住了,“姑娘,吃饭请往里面坐,这顿,算我的,就当作是我的赔罪。”   “赔罪?”靖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自己与他是未谋面,他又何罪之有。   “对,刚才我们店里的小二得罪了。”   靖涵犹豫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她真的是太饿了,慢慢地跟着老板进去了。   老板是收了尔言的银子,他才会请靖涵进去……   九王爷背后造反   靖涵看着外面悬挂着的烤鸭,指着,低声问,“ 我能着吃这个吗?”   看来其实在太香了,金黄的鸭皮,在烈日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能,当然能。”老板哈着背,笑着。   很快,他便拿上了一只看起来十分美味的鸭子,靖涵利索地吃了起来,自己实在是太饿了,也很久没有吃过什么肉了。在牢房那里,每天吃的,是掺有沙粒的米饭,根本难以入口。   小二看着她这个吃相,眼睛瞪的厉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女人,不一会儿,整只鸭子就不见了,桌面上多了一小堆骨头。   “小二,再给我拿半斤猪头肉来。”靖涵喝了一口水,肚子还是觉得很饿,这几天消耗的体力太大了,所以要补充回来的能量很多。   她知道,随安一定不会就罢干休,一定会设下千军万马来追赶自己,这段逃命的日子,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小姐,你还吃得下吗?”小二试探地问道,一个女辈之流,胃口就真的这么大?   “拿来,我吃得下,又不需要你买单,怕什么?”反正有老板请,不吃白不吃,以后想吃,没有银子,也只能饿肚子了。   “这……”小二面露难色地看了老板一眼,想起了老板先前的话,只好动身去切了一盘猪头肉端来。   猪头肉也是经过红烧的,上面洒满了香油,白芝麻,吃起来特别可口。   靖涵走出点子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她没有钱,无法住店,只好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匆匆上路。   尔言也尾随着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等她来到山间小路的时候,头是一阵的昏沉,全身彷佛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   原来,店子里的老板,在鸭子上面撒上了麻药。   尔言摇了一下草丛,得意地走了出来,讽刺地说道,“蒋才人,你还真以为天下会有免费的午餐?”   靖涵眨眨眼,一下子懂了,原来是他在背后搞鬼,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拔腿想跑,可是被那只大手一把抓住了衣领,就好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想跑,没门!”   “放开我,放开我,别忘了我会武功的,小心我杀了你。”   “杀了我,只怕你还没有这个本事。”尔言打量了她一下,是个美人,只可惜糟蹋在随安的手上了,今天就好好玩弄一番。   想到这里,他嘴里露出了邪魅的笑,上前一步,就把靖涵给保住,然后吃力地把她拖进草丛中。   树枝不停摇曳着……   “放开我,小心皇上去了你的狗命。”靖涵挣扎着。   “他敢动我吗?不怕告诉你,他这个位置快要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他这个位置快要保不住了,九王爷和放少将很快就会拉他下马?”   “放少将?”靖涵不解地看着他,放少将怎么和九王爷勾结在一起了。   原来,少将的二叔被随安看了之后,他一直怀恨在心,当时九王爷也在龙阳城招兵买马,两个男人有了共同的目标,很快便会走在了一起。   九王爷的野心,朝廷皆知,他竟然在外面自称为王,并且疯了少将为大将军。   少将为了报仇,为了雪恨,随他学了不少的招数,武功也差不到哪里去。   “没错,就是放少将,长得还不赖的大将军,有一点女气。”说完,他敲了一下靖涵的额头,一件一件地扯开了她的衣服。   最后只剩下了一件鲜红的肚兜,上面绣着一朵傲骨的梅花,靖涵挣扎了一下,双腿,被他压得死死的。   “救命……”   荒山野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天色,越来越暗了,天际那边,还有一缕晚霞,给这个恐怖的山头天了一点灿烂。靖涵的手不停地抓着他的手,乃至脸,但是他性 欲高涨,根本就顾不了自身的伤害。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摧毁她,玩一下皇上用过的女人,看看是什么滋味。   他正欲解开那件十分好看的肚兜,这时,一把利剑飞了过来,正好击中他的手,血没有流出来,只不过击中的地方发紫了而已。   对方并非想要了他的命,要不然也不会砸他的手,并且是剑背为之。   尔言“啊”了一声,看了过去,只见直营站在不远处。   “你敢坏本王爷的好事?”尔言怒瞪着他,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把剑,往直营的方向扔去。   直营用手一挥,剑扫到了一边。   靖涵站了起来,脚还是很软,她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了上来,不经意看了一眼直营,脸红红的,就连手臂仿佛也红了。   直营走到靖涵的身边,一把拉起她的手,微笑地道,“走,跟我走。”   靖涵点点头,把手交给了他,忽然,她觉得很安全。   跟着这个男人,自己就能放心。   尔言眼睁睁地看着直营带走她,自己也不敢多说一句,他知道直营懂得武功,所以不敢做出什么挣扎。索性,把嘴巴闭上了。   小溪边。   直营洗了一把脸,顿时觉得精神起来了,“靖涵,来,你也洗一下,把从前的事情给洗掉。”   洗掉,真的能洗掉吗?   但是靖涵还是走了过去,又喝了一口清甜的溪水,“直营,你怎么会跟来?”   “其实,我一直都没走远,我折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你跑了,几经打探,才把你给找到了。”直营低下头,笑了笑,“靖涵,这下,我再也不放你走了。”   靖涵闭了闭眼,心里有点激动,因为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爱的,就是眼前这个可以保护自己的男人。   “直营……”   “答应我,嫁给我。”直营深情地看着她,这辈子追求的女人,就是这一个,不然,他宁愿终生不娶。   “你不怕我拖累你吗?”她的话已经很明白,随安是不会这么放过她的。   随安的善性,一点一点地消失……   那也是为了在深宫活着。   “不怕,靖涵,没有你,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靖涵想起了他那天的话,每次都在自己的屋顶守候着自己,心又是一阵温暖。她点点头,脸又红了起来。   ……   两个人裸身抱着   “直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她的脑子很快闪过了一个词,浪迹天涯,不管去哪里,只要跟着他,那也是幸福的。   夜,越来越深了,直营生了一堆火,看了她一眼,“我们到八王爷哪里去,我听说九王爷有造反之心,所以我想去帮忙。”   说完,他低下了头,沉思,因为他害怕靖涵会不高兴,表面是帮八王爷,其实还不是为随安打天下。虽然,他不赞同随安的所作所为,但是,身为一个天子,随安也很出色,至少国泰民安。   天下不能一日无君,直营又怎么能让九王爷胡来。   “好,我陪你一起去。”红色的火焰,给这个神秘的夜晚添多了一丝温暖,靖涵浅浅地笑着,胸襟之大,才是直营的男人本色。   直营盯着靖涵,紧紧握着她的双手,“靖涵,谢谢你的理解。”   “天下为重。”   直营听了,点点头,天下为重?有几个女人能说出这等有气概的话?   忽然,他有点好奇,很想看看靖涵披上战甲,奔上沙场杀敌的情景。女子杀敌是怎么样的,虽然古有花木兰杨家将,但是,他知道,靖涵绝对不在他们之下。   夜晚的山头,风很大,树叶沙沙作响。   直营看了靖涵被火映红的脸,添了几条树枝,脱下了一件衣服递给她,“来,穿上,晚上风大,很容易着凉的。”   “可是你呢?”靖涵看着他所穿的衣服,才是单薄的两件,根本无法抵寒,她往手里哈了一口气,勉强地笑了笑,“我一点也不冷。”   说完,往直营的身边移了移,把头靠在他的怀里。   在他的面前,她没有害羞,也没有顾及太多的男女之别,她只知道,一路逃亡,只有这个男人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才能给自己一直渴望的安全感。   直营紧紧捂着她的腰,雪白的手臂露出外面,露出一条条愈合的疤痕,“这伤,还疼吗?”   “不疼,好了。”靖涵笑了笑,任由直营轻轻揉摸着拿疤痕,那一段过去,好像真的可以不再记起一样。   这一条一条的鞭痕,都有一段辛酸的故事。   直营闭了闭眼睛,心,为之发疼,自己爱的女人,实在受太多的苦了,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待她。   一定要。   火,发出燃烧的声音,夜越深,温度越低,大半夜,两人都无法入睡。   前面是山,后面是山,没有一所屋子可以借宿一夜,只能在寒冷中忍受着。   幸亏,旁边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来,抱紧我,这样就不冷了。”两个人同披着一件衣服,直营明显感觉到靖涵的身子不停地哆嗦,就好像抽筋一样。   靖涵下意识抱得更近了一些,脸贴在他的胸膛,结实,宽大,安全,还有一股热度,一股男人的味道。   这一夜,要等多久才会过去,多久才会有耀眼的阳光。   下半夜,靖涵的嘴唇已经发紫了,竟然发起了高烧,偶尔说几句胡话,全都是直营爱听的。   直营摸着她的额头,紧张得很,这下,该怎么办?   不吃药,可不行。可是,这里也没有大夫……   他有脱下了一件衣服,黝黑的上身已经没有一件挡风的衣服,他披在靖涵的身上,往火堆里加了很多又粗又大的柴枝,一个人跑上了山。很快,他找回了几棵荨麻草,把她揉烂,喂到靖涵的嘴里。   “冷,很冷……”靖涵的嘴里不停地呼喊着,身子也一直在哆嗦。   直营皱了一下眉头,还冷,这下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其实,他也冷得要命,上身好像已经结了一层冰,彷佛没有什么知觉了。   他在她的额头探了探,烧还是没有退,又揉烂了一些荨麻草,往她的口里塞。   “冷,直营,抱紧我……”   “嗯。”   这已经是无法再紧的了。   直营犹豫了一下,脱光了靖涵的衣服,还有自己的衣服,两个冰凉的身子触碰在一起,很快,有了一点温暖。尤其是直营,全身都发烫,脸也红得厉害,这是他第二次和女人光着身子抱在一起。   那次,也是和靖涵,只不过是替身新郎。   他借着微弱的火,看着她的身子,又强逼着自己不去看,觉得这是趁人之危,是流氓行为。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靖涵的烧已经退了。她看到自己和直营光着身子,一下子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对不起,昨晚我……”   “我明白。”靖涵低下头,脸立刻绯红,很快,红热的嘴唇贴在直营的脸上,“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不谢。”直营拿起了一件衣服,遮着自己的重要部位,然后把靖涵的衣服递给她,“来,穿上,你的身体才刚刚好呢?”   虽然裸露在他的面前,但是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安,自己都是他的人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看的?   她知道,直营是一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胡来。即使他要碰自己,也要等光明正大娶了她那一夜……   那是初夜。   但是,只对直营而言。   他们穿好了衣服,整理好了妆容,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找到一所小店,吃过饭,直到午时三刻左右,才走到八王爷的军营。   这是对靖涵的哀吊吗?   直营和靖涵来到八王爷的麾下,八王爷设宴款待了一番,他从直营的口中,知道靖涵在深宫的情况,不禁捏了一把汗,但是心底更加敬佩这一个女子。   却说柳一刀,追不到靖涵的踪影,却在山崖的旁边找到了一个手镯,手镯就是随安送给靖涵的那一个,旁边还有一只绣花鞋。   他拿着这两样东西回到宫里,递给随安,“皇上,这是在山崖边捡到的。”   随安一眼便认出是靖涵的东西了,这手镯,再也熟悉不过了,“这……”   “皇上,蒋才人已经掉崖而亡了。”   随安紧紧捏着手镯,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口里不停地喃道,她怎么会死了呢?他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直营和靖涵有意为之,做一个假象,让他断了追捕的念头。   这两天,随安做梦也想到她,也很恨她,恨她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和直营在一起,恨她为什么要从自己的身边逃离。   这种恨,由爱而生,当他得知靖涵死去的消息,脸色还是无比的惨白,腿也很软,很快,他冷静了下来,声音低沉地道:“她怎么会掉崖的呢?”   “按现场的情况判断,可能是受到了别人的追杀,所以一惊慌,就往前面跑了。”   “别人的追杀?”还有谁要追杀她?随安不解地想着,心,很乱,倘若知道她会出事,就不追她了,只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恩,现场还有一些血迹,想必也经过了一番打杀。”   随安叹了一口气,她的命怎么就这么短,才逃出去,得到想要的自由,怎么就去了。   靖涵,你真的去了吗?   靖涵,我希望你还活着,即使是和直营在一起,我也不在乎了,只求你活着……   他摆了摆手,示意一刀退下。   接下来,他面对的,是漫无边际的寂寞。   他伏在案桌上嚎啕大哭,呼叫着靖涵的名字,回想着自己和她经历的一切,彷佛全身上下都在发疼,被千万只蚂蚁咬着一样。   直到晚上,他一粒米都没有下肚,这是对靖涵的哀吊吗?   望月阁。   “娘娘,奴婢听说被砍头的那个不是蒋才人。”小鱼小跑进来,把从宫女听来的消息转告给自己的主子。   “什么,不是她,那么她还活着?”这个贱人,命怎么就这么长,这样都没有死去。难道是老天要和我过不去?   “她死了,有人说她摔下了山崖。”   “消息准确吗?”   “嗯。”小鱼重重地点点头。   柳依听了,淡淡地笑了笑,这下,她才放下了心。   “皇上他昨晚到哪个贱人哪里去了?”   “娘娘,皇上哪里都没有去,好像一直都在御书房……”   “哦?”柳依笑了笑,“也罢,哪里都没去总比去了哪里强。”   其实,这段时间,随安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放在女人的身上,之前还对着靖涵有期望,希望把她找回来,而现在,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从悲痛中走出来……   “娘娘,你这么漂亮,皇上一定逃不过你的手掌心。”   “就你嘴甜。”   “……”   丫头,跟老子走   山大王亲眼目睹靖涵被砍头的情景,最后的一丝幻想都没有了,他正欲动身回西凉,却无意中在客栈偷听到九王爷和而言的对话。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拉那个狗皇帝下马,他竟然放过了杀死太后的女人,单凭这点,他就不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上。”   “什么?你的意思是,蒋靖涵还没有死?”   “恩,她没死,她逃跑了。”尔言气愤地说道,要不是直营救走了她,自己就能好好玩弄一番了。   “那好,你发布人手去找,记得留下活命,说不定那个女人可以威胁狗皇帝。”   “是,我马上派人去。”   尔言说完,缓缓退出,九王爷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往地上用力一砸,“夏随安,皇上这个位置,你坐不了多久。”   山大王从那个不起眼的一隅走了出来,大摇大摆地回到房里,心里一阵喜悦,丫头没死,被砍头的,不是她。哈哈,还算那个鸟皇帝有点良心,不然,老子绝对不放过他。   他暗暗地想着,自己一定要在别人之前找到靖涵,不然,她也会有一场大劫。   丫头,你现在在哪里?   丫头,你受委屈了,老子可想你了……   下午,太阳很猛烈,山大王也发布了人手,在外面找了整整一个下午,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很快,夜便来了,也行动不了了。   幸亏,九王爷那里也没有什么消息。   山大王喝了一杯茶,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按耐不住。   “国王,你睡了吗?”敲门的是二虎。   “还没有。”现在的他,哪里能睡得过去?一时还没有找到靖涵,他都放心不下,但是他有时叩问着自己,找到了她又有什么用,她会跟自己走吗?   其实,在他的心底已经知道了答案,不会。   但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去想她,担忧着她的安危,他见二虎进来了,迫不及待地问,“有她的消息了吗?”   “国王,她……”   “回到老子,有还是没有,吞吞吐吐,像个娘们似的。”   “国王,我打探清楚了,夫人现在躲在八王爷的军营里,安全得很。”   “安全个屁,鸟皇帝还不是会捉她回去,我的丫头,命怎么这么苦?”   “国王请放心,朝廷里面的人都以为夫人死了,包括皇上。奴才听说,大内侍卫在山崖那里找到了一双鞋子,是夫人的,所以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去了。”   一部分人相信自己的眼睛,知道她砍头了,知道内幕的人,以为她掉下山崖了。   反正,她就是去了……   而二虎却探出了靖涵的下落,为什么大家就是不肯放她一条生路,为什么一直这样纠缠不清?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军营找到。”山大王心底无比喜悦。   “现在?不好吧。”二虎担忧地说道,现在夜了,对八王爷军营的布局不了解,生怕会有什么纰漏。   “有什么不好,去,马上去,老子想见丫头,今晚一定要见到她。”   二虎犹豫着,沉思良久,“既然这样,奴才就给国王去找一套军装穿上。”   “好,快去。”   “是,奴才马上就去。”   山大王混进了军营之后,四处打探,好不容易才知道靖涵的闺房落于何处,他刚想大步上前,却被二虎拉住了手,“国王,不要急,静观其变。”   “去,老子马上就进去救她,老子要带她离开。”山大王甩开二虎的手,正想推门而进,却发现房里还有另外一个男子。   他又气又怒,支开了二虎,独自一个人爬到树上,注视着房子里面的一举一动。   妈的,那臭小子又想骗我的丫头。丫头,你千万不想相信他,千万不要,他不是什么好人。山大王恨恨地想着,捏着拳头,掌心都流出了鲜红的血。   他在想,倘若半柱香之后,直营还没有出来的话,他立刻就冲进去。还好,直营和靖涵说了几句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靖涵正想熄灯就寝,大门却被山大王一掌打开了,她先是一惊,死死地瞪着他。   他怎么来了?目的又是什么?   她忐忑不安,身子不停地哆嗦着,这个恶魔该不会想捉她回去吧。很快,她又想起自己在山头被**的那一幕,害怕到极点。   “丫头,老子终于找到你了。”   “你找我干什么,赵青书,这里是军营,你是西凉的国王,我想你不便留在这里吧。”靖涵实在不想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语气有点冷,也充满了不屑。   当初他放过自己,那点恩情,在她的心目中,也抵挡不了他对自己的伤害。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个恶魔离开这里才行。   “丫头,你想赶老子走,你这样对老子?”山大王的心一沉,满脸通红,紧张得很。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里,以你的身份,是不应该出现的,你懂不?”   “丫头,你担心老子,对不?”丫头,你是怕老子被那个鸟王爷伤害,对吧?老子就知道,你是爱我的,老子这次果然没有来错。不然,老子一定不知道,在你的心里面也有我的位置。   “我没……”   “丫头,你的心意,老子懂了。”山大王打断靖涵的话,开心地说道,他一把抓起靖涵的手,往门口的方向冲去,“丫头,走,老子带你离开这个鬼地上,老子带你回西凉。倘若你不喜欢西凉,老子可以放弃所有的东西,带你远走高飞,什么鸟国王,老子才不会在乎呢?”   “山大王,你放手,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山大王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没有,我想留在这里,这里才是我的根。”直营在哪里,她的根便在哪里。   “你是为了那个臭小子?”   “是。”靖涵想都没想,话脱口而出。   山大王叹了一口气,心内犹如有一股怒火在燃烧,“丫头,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   “滚……”靖涵推着他,看到他这个样子,彷佛自己又回到了以前那种被折磨的日子。   山大王,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门,被关上了。   山大王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便走了,但是,他是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兵临城下,情归红颜劫(大结局) 第271章   御书房。   “皇上,小心——”小帆子的话刚说出来,天奇的剑便飞了进来,幸亏,随安灵机一闪,躲过了此劫。   “是你?”随安把他认出来了,“你敢来行刺朕。”   “哼,有何不敢,今天我就是来送你上路的。”   “不许再这里放肆,来人——护驾——”小帆子紧张兮兮地叫道。   “不用叫了,所有的人都支开了,很快,九王爷也会带兵攻进这里,你的皇位也难保了。”   “口出狂言。”随安愤怒地说道,而他的心底也不安得很,九王爷终于行动了,九王爷的野心,随安了如指掌,只是没有想到,造反之心会如此之快,“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和他们互不相关,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杀了你。”   “为何?”   “你要恨,就恨你爹,当年错信小人,杀害了我们一家的所有人,此仇不报,我不叫莫天奇。”天奇拂了一下衣服,目露锋利之光,“我等这天等得太久了,哈哈哈,最终你还是会败在我的手下……”   “上一代的事,你为何要扯在朕的身上,更何况朕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也流离在外,倘若你是一个英雄的话,就不应该杀朕。”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说完,天奇正欲刺剑,一声惊叫便传了进来——   “不要……”   天奇回头看了一下,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梦雅,只见她神色慌乱,嘴唇哆嗦,“不要杀我哥……”   天奇皱了一下眉头,喝道,“罪不于你,请你离开。”   “不,皇上有罪,我又怎么逃离,我和他是同一个父亲所生的,这点你别忘了。”   “你——”梦雅,你威胁我?   “放过他,天奇,我跟你走,远走高飞。”梦雅一直都和他有联系,两人关系甚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我愿意,只是复仇未报,我又怎么——”   “父仇?难道是皇上亲手杀了你的父亲吗?既然他们都去了,这笔账,理应一笔勾销,你又何必冥顽不灵,苦苦放于心上。”   “梦雅,我带你走。”天奇闭了闭眼睛,慢慢放下了剑,打打杀杀的复仇生涯,也不是他喜欢的,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被梦雅感化了,而是想和自己深爱的女人永远走在一起……   天奇拉起梦雅的手,正欲离开,小帆子大喝一声,大呼“护驾。”   随安摆了摆手,放他走了。   很快,柳一刀神色慌张地来到随安的跟前,道:“皇上,九王爷造反,他们已经带兵来到城下,八王爷的兵马暂且在低档,但是九王爷有备而来,恐怕——”   “恐怕什么?”其实,随安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了,他只是不相信这个事实,“他们来了多少兵马?”   “不少于十万。”   “那么八王爷的兵马呢?”   “只有二万!”   随安的腿一酸,这场战,能打吗?   “阎将军说只能智取。”   “阎直营?”   “嗯,是他。”   城下。   两军两站,死伤无数,血流成河,犹如残日。直营以出超的智谋,击退了九王爷十万之多的兵马。   随安的皇位,暂且保住。 第272章   “靖涵,收拾好了吗?”直营紧张地说道,“我们要和八王爷道别一句吗?”   “我看不必了,既然我们选择了隐居山林,又何必告于他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对。”   直营和靖涵坐上了马车,向城外奔去,路径一个树林,马车被拦了下来……   “丫头,你竟然背着老子,跟着这个臭小子私奔?”山大王大喊着,一掌打开了马车的轿顶,他白了随安一眼,“毛都还没有长齐,竟然敢动老子的女人。”   说完,他正欲一拳打向直营的脸上,却被靖涵挡在了前面,山大王收住了拳头,心酸酸的,好像吃了醋一样,丫头太不懂事了,“丫头,你竟然维护他?”   丫头,他有什么好?老子哪点比不上他了。   “山大王,请你离开,我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纠缠,我爱他,自然维护他,跟着他。难道我还会维护你这个山贼——”   “丫头,你说什么?”山大王忽然感到心口被人用刀插了好几下,丫头竟然叫我山贼?   丫头,我为了你,早就金盆洗手了。丫头,我都是为了你……   “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一看见你,我就会想起当年所有的欺辱,那些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实在不情愿想起了。”靖涵语气决绝地说,她这样做,都是为了让山大王对自己心死,一旦心死了,那么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丫头,老子错了,只要你不跟他走,老子一定会好好爱护你。”   “跟你走,跟你回山寨,被你**吗?”   “丫头,老子从来就没有伤害过你,也没有强逼过你,你怎么这么说?”   “精神上的折磨,比死还可怕。”靖涵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心乱如麻。   “丫头……”   “直营,我们走,别管他。”   直营看了山大王一眼,虽然粗鲁,但是不像一个坏人,“好的,我们赶路——”   山大王一马当先,拦在了马车前面,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就好像一头发疯的野狼,“丫头,老子是不会让你走的……”   “滚开——”   “丫头,老子杀了他,你就会跟老子走,对不?”山大王指着直营,嘴唇哆嗦地说道,是这个臭小子骗了丫头,要不然丫头才不会跟他私奔,哼,鸟毛都还没有长齐,就像别人那样想女人了。   臭小子,你凭什么本事,老子不会让你得逞的。   “山大王,你别胡来,我不爱你,是不会跟你走的。”   “不,丫头,你是爱我的,丫头,求求你别说这些违心的话来气我……”   “狗屁,你别跟着来,不然,我立马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你也不舍得杀我。”   “放屁——”靖涵气急败坏地说道,立即抽出一把剑,正欲吓吓山大王,谁知道,此时有三把带毒的利箭如风一样射向靖涵。   “小心,丫头……”   山大王大喝一声,动作利索地扑上前抱着靖涵,箭,射在了他的背上,最后他整个身子慢慢滑落,嘴唇发紫,脸色发白……   “山大王,你怎么了……”靖涵摇曳着他,担心着,他为什么这么傻?   “丫头,别哭,老子没事,老子终于被你抱着了,老子能死在你的怀里,老子心满意足了。丫头,老子…很喜欢…你……”   他的手还想摸一下靖涵的脸,还没有摸到,山大王便去了……   “山大王——”   靖涵拿起了地上的剑,像发疯似的,不停地挥杀着,最终在这些人的口中得知,暗杀自己的人是柳依派来的,心也不禁凉了半载。 第273章   五年后。   靖涵和直营领着一个小男孩来到一个坟墓之前,上了一炷香,浅浅地笑道,“来,亿书,快来给你干爹磕几个响头……”   “是,娘。”小男孩像模像样地磕着头,指着墓碑上的字,欢悦地道,“娘,我认识上面的字了,赵青书,对不对?娘,我说得对不对?”   靖涵轻轻擦了一下他胖乎乎的小脸蛋,笑着说,“书儿真聪明。”   那一段往事,都过去了,现在这种粗茶淡饭的生活,她也十分满足。五年前,柳依也付出了自己相应的代价,被随安杀头了……   只是,随安悲痛不已,他以为靖涵死了,一直不近女色。   “娘子,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嗯。”靖涵点点头。   他们一家三口回到一个小茅房里边,梦雅走了出来,笑吟吟地道,“靖涵,回来了?”   “是啊,煮好饭了?”   “煮好了。”   “那好,我们开饭吧。”靖涵笑了笑,扫了周围一眼,“天奇呢?”   “他去打柴了。”梦雅指了指不远处,山间小路的那一个男子更淳朴了,他的眼里少了仇恨,“你看,他回来了。”   这时,屋子里面走出了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对着天奇大呼爹——   “天奇,快把柴放下,开饭了。”   “好的,姐,你们先吃,我洗手后就去。”   一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   (全书完)   结文感言   十分感谢读者,在你们的支持下,《红颜劫》已经完结了,我想这个结局对很多读者而言,一定是一个满意的结局,对喜欢山大王的读者而言,恐怕有点失望了。   山大王是一个山贼,做了很多坏事,必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本来若寒也想让山大王在结局的时候和靖涵生活在一起的,就像天奇一家那样,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对靖涵而言,她的心里就有一根刺。   相比山大王的结局,随安就可怜一些了,活着的人往往比死更痛苦,当他杀了柳依,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对于靖涵的“死”,他除了悲痛,还是悲痛……   很多读者都说,这本文的女主被我折磨得太可怜了,但是若寒想说的就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要经历一些风风雨雨,才能站得住脚,大家看了这本文也会慢慢发现,靖涵的性格也在慢慢改变,不是吗?   她现实软弱的,一心为方家的大少奶奶而活,后来为随安,最后才是为自己而活。起初,她爱发梦,最后归于平静,这都是她心里的一个飞跃。   这本书的男主角是直营、山大王、随安,但我更侧重写的是直营,因为他更懂得怎么对一个女人好,我想靖涵经历了这么多,最需要得到的,就是心灵的愈合。   山大王的绝色,粗鲁,但是是我最喜欢的,写得最辛苦的,我欣赏他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个性,他敢爱敢恨,能为爱放弃所有的东西。   而这点,是随安无法做到的。   靖涵最后情归直营,都是随安一手造成的,是他的不信任。靖涵喜欢直营,是在直营和梦雅成亲那天开始知道的。她不喜欢直营,又怎么会在直营房前踱来踱去,那般不安……   这是一个铺垫。   好了,不多说了,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都市文《左手婚姻右手爱情》,讲述一段更动人的爱情故事……   谢谢!!   小诺留。